文靜臉受傷了。
左臉右臉是一道道的細(xì)小傷痕,有一處甚至還流了血,鼻頭通紅、滿臉灰塵,看上去狼狽不堪。
鄒容容見此,先是一愣,心里的憤懣竟散了一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幸災(zāi)樂禍。
鄒容容跟文靜本就沒什么交情,如果不是因為林無暇的話,兩人在節(jié)目組也不可能相處得如此和諧,不說別的,就說文靜搶著去物資組這一事,就讓鄒容容非常不滿,只是礙于在上節(jié)目,她不好說而已。
如今見文靜倒霉,鄒容容哪有不高興的道理?就連對無暇的恨意都淡了幾分。
眾人將文靜攙扶坐在了打掃干凈的大石頭上,此刻她雙眸含淚,眼中滿是惶恐之色,哪里還有之前半分囂張的模樣?
因為趙小憐的神色,她不安極了,拉著趙小憐的手拼命問道:“小憐,我的臉怎么了?我的臉是不是毀容了?”
趙小憐咬了咬下唇,安撫的拍著文靜的手:“沒事的,沒事的,只是點兒小傷,很快就能好?!?p> 文靜更為坐立不安,她哭喪著臉:“可是我覺得我的臉好痛好痛?!?p> “真的只是一點點小傷。”趙小憐漂亮的眼睛裝滿同情之色。
文靜這會兒正是敏感時期,見趙小憐這樣看她,她更加不信自己只是受一點兒小傷,于是便看向陳懷文竹兩人,拉著他們兩的手,非要問出個所以然來。
“我是不是傷得很嚴(yán)重?”
“我是不是毀容了?”
文靜不傻,知道李飛對她一點兒好感都沒有,鄒容容就更不必說了,她用腳指頭想,都知道鄒容容會看她的笑話。
陳易遠(yuǎn)又幫著無暇。
因此,她的選擇只有陳懷文竹跟趙小憐三人了。
陳懷跟文竹自然不會告訴她真實情況,但見她的臉成這幅模樣,也知道她接下來沒辦法再繼續(xù)參加節(jié)目了,兩人對視一眼,微微的嘆了口氣:“沒事的?!?p> “真的沒關(guān)系?!?p> 他們一副欲言又止、三緘其口的樣子,讓文靜心里更為煩躁不安,她忍不住哭了起來:“你們都不告訴我是吧,好,那我自己去看!”
說完,文靜不顧他們的勸阻,就跳下了石塊,其他人不知道她想要做什么,連忙拉住她:“真的就是一點點兒小傷,回去養(yǎng)養(yǎng)就沒事了?!?p> “我不信?!泵餍潜揪褪强磕槼燥埖穆殬I(yè),文靜在娛樂圈混跡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憑著一部網(wǎng)劇走紅,如今正是蓄勢待發(fā)的時候,若是臉出了問題,那她以后怎么辦?
陳懷見她情緒激動,只能道:“這個山洞今天被我清理了,地上也沒什么小石頭,你就算受傷,也不會傷得太嚴(yán)重?!?p> 陳懷這話還是有一些說服力的,文靜頓了頓,期待的看向他:“真的嗎?”
“真的!”陳懷嘆氣:“只是這個節(jié)目,你恐怕是沒辦法再繼續(xù)參與了?!?p> 文靜心頭猛地一跳。
她在原地愣了片刻。
眼淚唰的就流了下來。
她快速的走到了攝像師的身邊:“麻煩打電話聯(lián)系一下導(dǎo)演,我要連夜回去。”
攝像師點了點頭,給導(dǎo)演打電話說明情況,導(dǎo)演那頭沉默了一瞬后才道:“好,我馬上派人來接她?!?p> 攝像師掛掉電話后,把導(dǎo)演的話說給文靜聽了,文靜聽完后松了口氣,眼淚卻是流個不停。
她好不容易才接到的資源。
就這么沒了。
林無暇!
文靜咬牙切齒的朝著無暇的方向看去,那眼神是恨不得將她給生吞活剝了。
這不看不要緊,一看文靜差點兒沒被氣得當(dāng)場原地去世。
相比較于文靜這邊的兵荒馬亂,無暇那邊格外的現(xiàn)世安好。
自文靜被摔后,她就沒有再關(guān)注她們了,而是選擇做飯吃。
要做菜就要先把行李箱里的鍋碗瓢盆拿出來,行李箱濕漉漉的,她干脆就把里頭的東西全部往外拿。
行李箱大,里邊兒的東西也是真的多,除了先前看到的那些鍋碗瓢盆紅酒飲料與調(diào)味料以外,還有兩把小刀、兩幅手套、一把剪刀跟一整袋的塑料杯,甚至還有一個不銹鋼板子,可以用來切菜。
陳易遠(yuǎn)一開始被文靜那邊的動靜所吸引,但當(dāng)他看見行李箱這里邊兒有這么多東西后,頓時就驚呆了,完全忘記了文靜受傷的事情,他有些震驚的看向無暇:“這個行李箱里頭怎么會有這么多東西?”
“我也不知道啊?!睙o暇笑瞇瞇的將行李箱放在火邊烤:“可能是我運氣好吧。”
陳易遠(yuǎn):……
運氣好也不能好成這樣吧?
而讓他更為震驚的還在后面,只見無暇清理了行李箱以后,就把不銹鋼的小鍋拿了過來,戴上手套,又開始清理魚兜。
她先是從魚兜里拿出一只澳龍。
緊接著又是一只澳龍。
然后就是一只螃蟹。
可是小鍋太小了,裝了兩只澳龍后,就裝不進(jìn)螃蟹了,于是無暇只能把螃蟹裝進(jìn)盆里。
一只螃蟹、兩只螃蟹、三只螃蟹、最小的都有一個成年男子巴掌那么大,此刻它們都還活著,在盆里打擠。
無暇把最后一只澳龍放在了螃蟹上,然后把鍋拿過來,仔細(xì)分辨這三只澳龍的大小,最后發(fā)現(xiàn)盆里的這只最大,當(dāng)場便下了決定:“這只蝦,就用來生吃好了?!?p> 陳易遠(yuǎn)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回過神來:“你、你剛剛想要生吃的蝦,就、就是這個?”
此時此刻,陳易遠(yuǎn)已經(jīng)把文靜拋到了九霄云外。
“對??!”無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只有這種蝦生吃才好吃??!”
陳易遠(yuǎn):……
好吧!
是他輸了。
他根本就沒想到,她撿到的蝦,竟然是市面上幾百塊一只的澳龍。
“這、這也是你撿到的?”
這運氣未免也太好了吧!
“對啊!”
無暇頭也不抬的點頭,她拿過刀子,將刀子在火上烤了烤,然后便拿起澳龍,手起刀落,澳龍的腦袋就跟身體一分為二了。
然后她又開始剝殼。
無暇的速度極快,動作行云流水,很快,澳龍的外殼就被剝得干干凈凈,只剩下晶瑩剔透的蝦肉,在無暇手中顫巍巍的抖動著。
剝好了澳龍,無暇暫時找不到裝蝦肉的器具,便將蝦肉放進(jìn)蝦殼之中,因為實在太餓了,無暇便打開葉子,從葉子里拿出兩個香蕉,遞了一個給陳易遠(yuǎn)。
陳易遠(yuǎn):……
竟然還有香蕉?
他下意識的接過香蕉吃了起來。
無暇也剝開一根香蕉吃了起來。
文靜轉(zhuǎn)過頭看見的就是無暇吃香蕉的畫面,當(dāng)即怒火攻心,雙眼燃燒起熊熊怒火。
她在這邊哭得這么難過,要死要活最后還要退賽,而罪魁禍?zhǔn)啄??竟然還在悠哉悠哉的吃香蕉?
甚至還一邊吃一邊點頭。
文靜被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