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您了，您的課讓我們不少孩子受益匪淺呢！”老師在項天翎講完后，送上了水與夸贊。
“無礙，交換而已。今晚我能住這里嗎？”
“額——當(dāng)然可以……”老師沒想到項天翎會如此回答。
“那就好。我還想?yún)⒓幽銈兊纳裰Y呢……”項天翎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么……
“敢問您是哪個世界的？為什么對我們世界的神之禮感興趣？”
“沒事，對你們信仰的獸神好奇而已……”項天翎眼露寒光——雖然晚上出現(xiàn)的大概率又是一個替代品，不過他的確還想看看獸神奇特的長相……
“神，早就不被信仰了……”老師面露苦笑。
“何出此言？”項天翎眉頭微皺，按理來說，每個世界的神都是臣民信仰的目標(biāo)，畢竟神們在自己的世界上花費了不少心血，還留有后代繼續(xù)統(tǒng)治。畢竟不是每個神都像項天翎一樣什么都不干——應(yīng)該說只有項天翎是這樣……
“獸神真正庇護的，只有捕食者，而不是我們這些食物鏈低端的被捕食者啊……”老師一語已經(jīng)道出了所有心酸。
“自然法則……”
“我知道優(yōu)勝劣汰是自然法則，我也從來沒有怪過命運為何我出生就只是一個被捕食者。我只是不想信仰獸神了，羊的力量——不僅沒有給我?guī)椭炊鴰Ыo了我懦弱與忍讓……讓我在這個世界活的幾率更小了……”老師看著班級里面打鬧的孩子——“他們還小，等他們長大了，就會知道，族群留給他們的是怎么樣的爛攤子，甚至——他們都不能長大……”
項天翎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羊羔和老羊，都是捕食者重點捕食對象——這就是優(yōu)勝劣汰……
“按照以往的經(jīng)驗，他們成年的時間內(nèi)，這個班上的孩子至少有一半會為捕食者飽腹……”老師倍感心酸，這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孩子……
項天翎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狩獵者有錯嗎？沒有錯。就如羊吃草一般，他們吃羊……不能說草不會說話，所以被吃活該，羊化人會說話，所以應(yīng)該被當(dāng)作生命，不該被吃吧……
可羊化人也沒錯，它們只是在訴求——向不知道是誰，表達著他們對活下去的渴望……
項天翎淡淡說道：“我也不喜歡獸神，但是，無論他做什么，都不可能改變優(yōu)勝劣汰的法則。因為這是一條——隱藏的宇宙法則……”
“你根本就不懂……你是外來人，不懂我們……”羊化人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對不起，你只是一個外來人，我不應(yīng)該跟你說這些的，打擾了……我?guī)闳ツ阈菹⒌牡胤桨伞?p> “嗯……”
林言在一旁聽著一切，帶著微笑，沉默不語。
……
“這就是你們的房間——明天我會帶孩子們來給你們送行的……”
“不必了，今晚我們大概就會走……”
“可——”
“放心，我們不會有事的……”
“也是，大概是我多慮了吧，一位能徒手打敗鱷魚人群的人，怎么會做不自量力的事呢，畢竟——你們才是食物鏈頂端的人吧……”老師笑笑，離開了房間。
“她諷刺我們……”林言不悅地看著關(guān)上的門。
“嗯，算了吧……弱者由于生命的威脅而生的嫉妒而已。只要他沒有做出實質(zhì)性傷害我的舉動，沒看到就好……”項天翎躺在了床上，看著屋頂，腦子很亂——也不知道為什么。
“阿翎——你以前都是這種想法嗎？那你真的很厲害。我聽到有人語言上與我針鋒相對，肯定接受不了……”林言繼續(xù)看著門，顯然還在生那個老師的氣。
“活得太久了，就沒意思了——況且，我與他們，本就不是同類，非同類，不可共語……”
“那我算你的同類嗎？”
項天翎猶豫了片刻，道：“不知道……”
……
“夜晚……到了……”項天翎看著落日最后的余暉，沉聲說道。
“阿翎——你看……”林言指著窗外——草原上沒有什么遮擋物，只有到項天翎身體高的枯草?？山ㄖ?nèi)是一覽無余……
而窗外朦朧的黑影，更是毫無隱藏性可言。
“這就是謠傳的神嗎……”項天翎看著窗外的身影笑了笑，不過與前一個界面不同的是——眼前身影力量似乎更強……
“阿言，第十界面的那個怪物多強？”
“五竅初期。但這個——”林言頓了頓——“五竅后期……”林言怕的不是這個怪物的實力，而是——怪物的成長趨勢……
如果每一個界面的怪物都比前一個強，那么最后的怪物……林言頓時感到難以想象……
“無礙，七竅的怪物不容易制造，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現(xiàn)在，我們是強的一方——是捕食者的身份。”項天翎也感到了林言的擔(dān)憂，出言安慰道。
“嗯……”林言點頭，但眼中的擔(dān)憂并沒有消失……
……
“吼！”相比第十界面怪物的安靜，這只怪物明顯更加的野蠻，在草原的中心嚎叫。不少還未來得及歸巢的猛獸迅速臥地表示臣服。
“別說，聲勢還挺大的……”
“嗯，畢竟在這些獸人眼中，它的實力根本是不可抗拒的……這些界面跟我們不一樣，統(tǒng)治者為了鞏固，大多是不允許除自身血脈以外的人修煉的……只有莫多和奧爾。奧爾氏實力強勁，莫多氏的血脈能力剛好克制他們所統(tǒng)治的種族……也許也是莫多神創(chuàng)造這個種族的原因?！?p> “所以——我們才會至今一個修者都沒有遇到？”
“對。不過我們到了應(yīng)該已經(jīng)被察覺了……”
林言瞳孔一縮：“怎么說？”
“屏障消失了他們看得到??！笨蛋阿言！”項天翎嘲笑著林言，拍打著他的后背。
林言點了點頭不知為何，眼神中透露這疲憊。
“好啦！阿言你快上！五竅而已，殺了他我們?nèi)ハ乱粋€界面了哦！阿翎要去睡覺覺了！”項天翎像是安慰地拍了拍林言的肩膀，然后——真的去睡覺了?。?！
林言看了項天翎一眼，沒有多說，出門“捕獵”去了……
在太陽的第一縷光暈照耀在項天翎的床頭時，林言正提著怪物的尸體在一旁看著他。
“阿言——早哇！唔……”項天翎不合時宜地伸了一個懶腰，問：“你看了我一晚上嗎？”
林言沒有回答，提起尸體，說道：“你要的獵物，獎勵……”
“唔……你現(xiàn)在好像無情的賞金獵人……”雖然嘴上這么說，項天翎還是在他臉上親了一口以資鼓勵。
“我們走吧！”
“嗯……”林言摸著怦怦跳的心臟——怎么回事？心臟出問題了？看來回去還要去醫(yī)院看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