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原本剛修好不久的結(jié)界,隨著“咔嚓”幾聲巨響,轉(zhuǎn)瞬破碎,無形消散于空中。
“這,這怎么回事?這又是鬧什么鬼?”
長老幾人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差哭爹喊娘了,“不是,今天這,這是吹了哪門子的陰風(fēng),造的哪門子的孽?”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他們老人家心臟脆弱,哪里受的住??!
不過萬幸,火燭已被壓制,否則夕照蒼云豈不是要真成了致使天下蒼生生靈涂炭的千古罪人!
林月歡沉著眸子立即抬眼看向遠(yuǎn)處,突然一驚,冷聲道,“那是何人,如此大膽,竟敢闖入陣眼,胡作非為?”
幾人聽了俱是一驚,抬頭遠(yuǎn)遠(yuǎn)瞧去。
一道淡淡身影自冰雪中升起,她墨發(fā)隨風(fēng)飛揚,無數(shù)雪白的光絲在她周身不停纏繞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圈。
而那光絲來源處,是她眼前綻放的一朵雪白蓮花。
蓮花晶瑩剔透,泛著幽幽冷光,無數(shù)光絲不停從里面飛出,有如細(xì)發(fā)纏向萬桀零周身。
一條銀狐吱吱亂叫著跳起,撞向那蓮花,可還未靠近一丈,就被空中無形的一道屏障彈開,狠狠摔在了地上。
“小銀狐!”
顧昭武急急叫到,跑過去將狐貍小心的抱入懷中,卻發(fā)現(xiàn)她身子一歪,已無力動彈,明顯受了很重的內(nèi)傷。
顧昭武心疼的抱著她,再也不敢撒手。
“阿零!”
祭玖心中擔(dān)憂,身影一閃,已是到了遠(yuǎn)處冰雪中。
扇修見此情景,不由又驚又困惑,“這小破孩怎得如此擔(dān)心模樣,竟連自身身體都不顧了”
不對,那人該不會是?猛然想到什么,扇修嚇得身子一抖,不由急急喊到,“糟了!糟了!”
林月歡見狀,不能理解,“大長老,何必驚慌,忌掌門不是說這陣眼無人能破嗎?”
扇修聽了并未安心,反倒神色越發(fā)驚慌,嘴中念念有詞,“不妙了,不妙了!”
念著,念著,身形一晃,竟是有些站不穩(wěn)。
這世間唯有一人能破陣,而那個人現(xiàn)在就在那里與陣眼產(chǎn)生了感應(yīng),難怪結(jié)界會突然破碎。
這陣眼一旦被破,僅靠陰陽八卦陣完全支撐不住九天神鼎,火燭到時依舊會現(xiàn)世,蒼生仍舊會生靈涂炭。
林月歡畢竟年歲小,未曾見過大世面,哪知扇修現(xiàn)在所想,只當(dāng)他太過神經(jīng)兮兮,又在杞人憂天。
她立即扶了扇修身子,安慰說道,“大長老,你要是不放心,覺得那人是個威脅,待我殺了她就是,一條性命換天下太平,她也不虧?!?p> 卻不料扇修聽了突然嚴(yán)肅臉,一把將她推開,怒氣沖沖喊到,“你給吾閉嘴,休要胡來,否則下一秒遭殃的就是夕照蒼云”
林月歡頓時被吼的愣住,這又是為何?
“大師兄,你這是怎么了?”從未見過扇修如此怒色,其他三個長老亦是疑惑問道。
在他們心中,不就一個無名小輩擅闖陣眼,這既是她的過錯,那理應(yīng)早就做好了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打算。
如此,她死就死了,又何必為不相干之人動怒傷了自個身子。
扇修神色冷冷,并未作答,而是深呼一口氣,使自己努力安靜下來。
片刻,他正了正神色,冷聲道,“你們莫要再插手此事,今日,夕照蒼云一旦出了任何事情,皆為扇修一人之過,吾一人竭力承擔(dān)”
話落,扇修身影一躍,飛身而去。
林月歡和三大長老互相看了一眼,最終,還是飛身跟上。
祭玖飛至萬桀零跟前,就見萬桀零被困于光絲中,已然昏睡過去。
怕傷到她,祭玖抬起手來,小心翼翼摸向光絲,剛觸及,便傳來一陣挖心刺痛,手指頓時有血流出,染紅了光絲。
這殺氣,巫女靈氣?
祭玖目光移到雪白蓮花上,這晶體蓮花難道與阿零有關(guān)?
突然,晶體蓮花仿佛受到振動,輕微的咔一聲,花瓣上浮現(xiàn)一道裂痕,空中的萬桀零無意識中似乎也受到巨創(chuàng),悶哼一聲,有血從嘴角滴落。
“阿零!”
祭玖一驚,立即施法護住那晶體蓮花,可是隨著光絲不斷涌出,蓮花上的裂痕無論他怎么護,都浮現(xiàn)的越來越多。
而空中的萬桀零開始變得越來越痛苦,不斷呻吟自她口中傳來,聽的祭玖驚心的疼。
“快點阻斷命胎與她的感應(yīng),否則陣眼一旦被破,命胎破碎,她將必死無疑”
急急趕來的扇修立即在身后大吼道。
祭玖大驚,這竟是阿零的命胎!
普通方法根本無法斬斷命胎與本人的聯(lián)系,可來不及了。
祭玖不敢再多想,手指如刃閃電般,直直插入了自己腹部,“噗嗤”一聲,眼前一黑,他身影跟著劇烈一晃。
“唔”壓抑的悶哼。
手觸到腹中妖丹,沒有絲毫猶豫,握緊了。
手指再次拔出,掌中已是一枚泛著血色的火紅妖丹,祭玖立即連點胸前穴位,止了即將要涌出的鮮血。
他滿臉痛色,卻仍是穩(wěn)穩(wěn)的施法,將妖丹送入了萬桀零口中。
隨著妖丹入腹,萬桀零身上妖氣大盛,命胎瞬間失了巫女靈氣感應(yīng),沒了光氣,暗淡下去。
雪白蓮花失了光芒漸漸降落,而自冰天雪地中升起一道陣法,雪白蓮花安穩(wěn)落在了陣法中心,然后消失不見。
隨之,萬桀零周身光絲散去,身影自高空墜下,祭玖伸手將她穩(wěn)穩(wěn)抱在了懷里。
他臉上仍舊看不出感情變化,卻是伸手,一下下拭去了萬桀零臉上的血跡,極盡溫柔。
“還好,還好”
扇修驚出一身冷汗。
眼見危機解決,他立即上前看向祭玖慘白面容,不由擔(dān)憂問道,“賢侄,你沒事吧!”
下一秒,祭玖手如閃電,落在了扇修脖子上,狠狠的捏緊了。
他眸中如千年幽潭,冷漠中帶著濃濃殺氣。
“告訴我,阿零的命胎為何會成了鎮(zhèn)守陰陽八卦陣的陣眼?”
扇修被捏的呼不上氣來,“賢侄,咳咳,你且聽吾說,此事說來話長,吾也并非特意隱瞞于你……”
一道冷光急急朝祭玖手臂砍來,“放開大長老”來人喊到。
祭玖立即松手躲開了劍光,目光越發(fā)幽冷看向來人。
林月歡立即手中一道白綾飛出,拉過扇修,怒道,“果然妖就是妖,生了惡念就難以自持,開始隨意傷人”
“來人,布陣!”
林月歡持劍對準(zhǔn)了祭玖,“今日你們擅闖陣眼,破我結(jié)界,不給個說法,休想有命活著離開”
長生月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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