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別笑了!”我趕著馬車,二哥就坐在我旁邊,時不時發(fā)出笑聲。我自然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真的好氣哦。
二哥捂住肚子,拍了拍我的肩膀,笑的那叫個開心,“對不住啊,我這不是實在忍不住嘛!這怎么想得出來,那我該叫你四妹還是四弟啊?!?p> “你說呢?”這哪有道歉的意思,只是讓我更加氣了,直接白眼警告,我這一氣,這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這馬就跟脫韁似的,簡易馬車直接就翻了。
馬還不開心的刺鼻子,給我屁股摔的啊,二哥倒是穩(wěn)穩(wěn)坐在上面,我看了眼馬,馬直接拉著二哥就走,我趕緊飛了上去,這馬怎么還跟成了精似的,“這啥品種馬???”
“別問我,我失憶了!”二哥直接攤了攤手,然后視線看向別處,“要不等我恢復記憶,我再告訴你?”
“不用了!”我直接把馬韁繩給他了,“你的馬,你來?!?p> “沒問題!其實之前我想來的,不過我看你好像輕車熟路的,我還以為你會呢!”
“會個屁!”我直接躺在馬車上,讓我二哥帶路。這馬車就是院子里板車,我怕我在甩幾次鞭子就要分家了。
“我以前經常跟王大叔到城里去送貨,不過我當時用的是牛車,王大叔死了,我就把牛給賣掉了換了些安葬費,給他和王大娘合葬了。”
“???”我立刻坐了起來,“那王大叔死后,你都怎么過得?我看周邊好像都沒什么人了!”
二哥看向我,給了個我安慰的神情,“家中還有存糧,我在后院還種了些菜,還養(yǎng)了兩只雞。這不打仗了嘛,周邊幾戶都離開了去投奔親戚了,臨走時也送了我不少吃的用的,總歸夠我生活很長時間了?!?p> 聽到這里我立刻坐了起來,“那我要沒來,你吃的都吃完了呢?你又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再說了你不是來了嘛!”二哥胡子在風中飄著,嘴角的笑意燦爛,“許是就是為了讓我等你呢?”
想到昨天端上來的雞,越發(fā)覺得二哥過得苦?!澳阏媸牵€為了陌生人殺了一只雞?!?p> “總歸要補一補的嘛!”二哥又笑了笑,突然想到了什么指著腳邊放著的箱子,“我看你挺喜歡吃的,另外一只也殺了,都在箱子里放著呢,餓了就吃吧?!?p> 我倒也不是想吃,我看他搬了兩個箱子,還以為啥,畢竟家徒四壁的,哪有啥家產,我打開個箱子直接給我愣住了,大米、雞蛋、蔬菜,還有包起來的烤雞?!岸?,這該不是你所有的口糧吧!”
“放在那里總歸都要壞的,帶在路上吃,不浪費?!?p> “對!”我回頭看向二哥,好是欣慰,順手打開旁邊的箱子,都是破衣服還有些農業(yè)工具,我撫了撫頭,回頭對上又是二哥的燦爛的笑容“等到了西月國,我定要帶你吃香的的喝辣的?!倍邕@行頭,亂糟糟頭發(fā),滿臉大胡子,一身破衣爛衫的,等到了西月國得好好改造下。
“嗯嗯!”二哥點了點頭,眉眼都是笑意。“那我可就全靠你了?!?p> 西月國的主城離北疆距離不過兩日的路程,一路車馬勞頓,主城的全貌就在眼前,巨大的主城在西月國冒著尖,尖尖的建筑與我們云煙國的高樓完全不同。
會去西月國那也是必然,畢竟這云煙國回不去,這北疆又跟云煙國在打仗,身為云煙國子民此刻西月國必然成了好去處。
不過我去西月國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因為這西月國稀奇古怪的玩意多,前些年就聽過斷了條胳膊的人接了條手臂,我二哥這腿自然也會有救,雖然不會重新長出來,但總歸能與常人無異。
“到了西月國主城了?!倍缜昧饲民R車板子,立刻坐了起來。
“什么情況?這么多人!”我看著長長隊伍朝著西月國涌進,還有不少人被打發(fā)離開了。
“估計是北疆和云煙國戰(zhàn)役,兩邊的難民便朝著這邊跑了,這戰(zhàn)爭還是真是害人不淺。”
“確實,野心不止,戰(zhàn)爭不止,想要太平盛世,的確有些困難?!焙貌蝗菀滋绞畮啄?,戰(zhàn)事又開始了,想來天下不統(tǒng),這戰(zhàn)爭遲早要起來。
“哪里來的?到西月國干什么?”前面人盤查完了,這守門軍官仔細打量著我和二哥幾眼。
我還沒說話,二哥就搶先了一步,“軍爺,我們是從北疆邊境過來的,這戰(zhàn)士不斷,我這小老百姓經不住折騰,就到你們西月國避避難?!?p> “避難的?”軍爺仔細瞧了瞧二哥,圍著馬車打量了幾眼,“這后面箱子是什么?”
“都是糧食衣物。”二哥說著撐著拐杖就下去了,我也趕緊下去,幫著二哥把箱子打開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笔勘鴶[了擺手,又盯著我二哥腿看了看,“你這腿又是什么回事?”
“回軍爺?shù)脑?,我這腿十多年修屋頂摔的,沒錢醫(yī)治,后來只得鋸掉了。”二哥看著腿,想來失去這條腿,日子并不好過。
“對了軍爺,我聽聞西月國能夠讓人斷肢重生,當真有其事?”
軍爺聽到我們的話,笑的不輕,仔細打量了我們幾眼,“許是還有機會?進去吧!”
后面有人要阻攔,那軍爺給了個眼神,幾人便放我和二哥進去了,被這幾位軍爺聽著,只感覺渾身發(fā)毛。
剛進去,我正想著先去哪,回頭卻見二哥滿眼淚花的盯著我,“二哥?你怎么啦,鼻涕都流出來了?!?p> 二哥一把抱著我,直接將我撲倒,搞得我身上都是眼淚和鼻涕,關鍵馬還沒人架著,徑直朝著前方走著?!岸纾?,你冷靜點!”
“沒想到,你都為哥哥想到這里了?!?p> “這不是弟弟應該做的,你這樣都給整不會了?!贝藭r馬也停下來,這建筑直接讓我和二哥看傻眼了。
這西月國確實跟云煙國不同,沒啥擺攤吆喝著買賣的,劃分很是明確,吃住游玩竟然都是分開的,高高的牌樓上很是顯眼。
我們從外地的來的,有需要呆上一段時間的只能去找個住的地方。
好在金銀在這里都是通行的貨幣。
“客觀是要買房,還是租房,我貨源廣泛,肯定有君喜歡的一款。”這人面帶微笑,眼神中都是笑意,倒是也不在意我們灰頭土臉,模樣慘淡,還很熱情幫著我們牽著馬,領我們去屋子里,奉上茶水,將一疊房屋畫紙朝著我送過來。
畫紙上四合院,小院落,大雜院還真應有盡有。
小哥還非常貼心告訴我們這里可以點餐,有專門跑腿服務,若是囊中羞澀,亦可以在這里打工抵債務,或者到官府公會領些任務獲得酬勞。
別說聽著就有意思。
這小子看起來能說會道的,想來對西月國的事情都了解透徹,“小哥,你可知西月國有哪些機巧師傅手藝比較好的,我想給我二哥買條腿?!?p> 小哥也早已注意到我二哥腿,思考了下便回答道,“這西月國最厲害的機巧師傅自然都在皇宮內機巧,只怕你們見不到?!?p> “皇宮?”要是能夠遇到太子,興許還能求一求他,我從懷里掏出了錠銀子遞給了小哥,“那有什么辦法可以混進皇宮嗎?”
“這?”他把銀子退還給我,“這我還真沒有辦法,這皇宮還不真是我們這些平民可以進去的,不過你們也不要灰心,我聽說民間還是有位厲害機巧師父,但是他性格古怪,太過隨心所欲。倘若你們能讓他幫忙,倒也不是個選擇?!?p> “他在哪里?”這自然比皇宮安全許多,指不定求不到腿還賠上一條命。
“穿過酒都,前面有個聲樂街里面有個歡樂坊,他許是會在那里!”
“歡樂坊?”我愣了下,朝著我二哥看了看,二哥也搖了搖頭,我又看向小哥,“你可知道他是何模樣?”
“模樣嘛?還真說不清,要知道二十年前他可是我們西月國不多見的美男子,后來也不知道經歷什么,人就那么喪了,真是可惜??!不過你們到哪里,許是就可以看到他的了?!?p> 小哥眼中惋惜很是明顯,看來真要找到他,可能得幫他重新振作起來才行,“謝謝小哥,這錢你就收著吧,你若不愿意收,就當我們租房子交的定金?!?p> “不不不,你若是這么說我就收下了,我在這里等著你們的好消息啊。”
酒都一眼到頭都是酒,路上歪八七扭都是醉的人,時不時還來個酒鬼攔路,好在這馬是老馬,緊急避險做的非常的好,要不然還指不定讓我們賠錢。
穿過酒都,就是鶯鶯燕燕歌曲聲,這其中最大的便是歡樂坊,門口客人都排上了隊,要在這么多人找個機巧師實在有些困難。
我正一籌莫展,二哥拽了拽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人滿臉胡渣,破衣爛衫的躺在窗戶下,一手摸著身體,一手拿著酒壺,時不時對著墻壁發(fā)出傻笑。
我朝著二哥歪了歪頭,使了個眼色,二哥點點頭,我只得硬著頭皮走了過去。
還沒靠近就已經被他身上的酒味和臭味熏得頭發(fā)昏,就他二十年前還能是美男子,我感覺我都要吐了,好吧,我確實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