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決戰(zhàn),班師回朝
聶卿縈背著背簍回了營地。剛放下背簍,便有一個小兵跑上前來。
開口道:“聶軍醫(yī),太子殿下找您?!?p> “知道了,我馬上去?!痹挶M,便朝前方走去。
主營內(nèi),聶卿縈邁著步子走了進(jìn)去。
“你找我有何事……”話還未盡,便被蕭奕辭一把勾進(jìn)懷里。
“怎……怎么了?”她弱聲問道。
“誰讓你不經(jīng)本殿允許私自去采草藥的?”蕭奕辭冷聲問道。
她微微蹙眉,道:“是我自己想去的,那草藥很重要……”
若是不快些讓受傷士兵的傷口消炎,會潰爛的,她怎么可能就這樣放任不管。
這畢竟也算是間接幫助了他啊?怎么他還無緣無故不高興了……
“草藥固然重要,你的性命就不重要了嗎?”他放開了她,開口道。
“如今兩軍隨時有可能再次交戰(zhàn),若是你身份暴露,被檠軍俘了去,你讓本殿該當(dāng)如何?”他帶著責(zé)備的語氣再次問道。
“夫君,你別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以后去哪里都和你先報備好不好?”聶卿縈拽起他的胳膊肘連忙認(rèn)錯。
畢竟今天確實(shí)是自己大意了,也不知道對方是何人便暴露了女兒身。還好那人并不知道自己是?國三公主,否則這麻煩可就大發(fā)了。
是敵是友本就未知,幸好她今天留了個心眼,沒有告訴那人她叫什么……
“本殿聽說水無生想要收你為徒?”他突然開口問道。
“老頑童確實(shí)有那個想法,可惜我不會如他的意了。夫君會心疼他嗎?”聶卿縈試探道。
“笑話,本殿的夫人還需要給別人當(dāng)徒兒嗎?心疼他,不可能的事!”
“……”聶卿縈無情地白了他一眼。
說大話不怕閃了舌頭嗎?承認(rèn)別人優(yōu)秀有那么難嗎?
也對,他本就是一個不服輸?shù)娜耍蝗灰膊粫H僅半月便攻下了騫都城。
殷城,皇宮——鳳儀宮。
“娘娘,奴婢有要事稟明?!碧K嬤嬤走上前道。
“說。”謝瑜吐了口濁氣,冷聲吐出一個字。
“……”蘇嬤嬤附在她耳旁說了一會。
謝皇后眉角微跳。“那女人真跟了過去?”
“娘娘,確實(shí)是這樣?!?p> “翎兒作何反應(yīng)?”
“好像是打算將此事瞞下來,不讓皇上及其諸位大臣知道?!?p> “他二人越是如此放不下彼此,本宮就越有法子對付蕭奕辭?!彼故呛芷诖?,蕭奕辭為了聶卿縈,能夠做到什么地步?
江山還是美人,總有一天這個選擇會擺在他的面前。
“尚且無須動作,待翎兒那里穩(wěn)定些再說。”
“娘娘英明。”
同和醫(yī)館內(nèi)。
君暮瀾終究是按耐不住了,便問了出來:“小豆芽,你二人老實(shí)交代,為何你家主子遲遲不來醫(yī)館?”
他記得先前她最盡職盡責(zé)了,沒有特殊情況絕對不會缺席。
自夜宸太子領(lǐng)兵出征之后,他便再未遇見過聶卿縈。
“君神醫(yī),您真的想知道嗎?”小豆芽弱聲問道。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小豆芽只好將聶卿縈也去了前線的事情告訴給了他。
“事情就是這樣了?!?p> “公主這不是胡鬧嗎?戰(zhàn)場之上刀劍無眼,萬一受了傷可如何是好?”君暮瀾憂心道。
“……”竹瀝突然發(fā)覺君神醫(yī)真的對自家公主很特別。
只可惜公主的心,不在他這里罷了。
“君神醫(yī)且寬心,我家公主聰明著呢!怎會胡亂行事?!敝駷r寬慰道。
“是?。【襻t(yī),您也別擔(dān)心了。公主一定會平安回來的。”小豆芽應(yīng)和道。
檠國,皇宮。
御書房內(nèi),一人身著暗色龍袍,背對著地下跪著的一位大臣。
此人便是檠國皇帝。
“愛卿,你且說說看,恒親王那是何意?”檠皇冷聲問道。
“這……”趙大人連忙替自己捏了把冷汗?!氨菹拢苍S是恒親王另有計策……”
“哦?朕似乎記得,當(dāng)初可是你親自說的,他能堪大任,為朕馬首是瞻。可眼下,這好好的,攻下來的城池就這樣沒了,也是計策?”
“陛下,老臣……老臣……”趙大人吞吞吐吐半晌也未曾說出什么像樣的話來。
“朕不管他要用何辦法去對付夜宸,若是兩年之內(nèi)還未降服夜宸,到時候就不要怪朕不念及手足之情……”如今那恒親王居功自傲,連剛攻下的騫都城都敢丟。
宋錦恒打的什么鬼主意,他還暫且琢磨不透。
“是,是,老臣一定會將此話轉(zhuǎn)告給恒親王的。”趙大人悍言。
“滾下去,礙眼!”檠皇大手一揮,命令道。
“是,老臣告退!”話盡,便麻溜地朝外面走去。
時隔三日,蕭奕辭主動出擊,帶領(lǐng)夜軍與檠軍抗衡。
經(jīng)過苦戰(zhàn)兩月,岔水,西門關(guān)兩地被攻破,檠軍敗退,將士率領(lǐng)殘兵回到了自己的地盤。
那站在城墻之上,威風(fēng)凜凜之人,便是蕭奕辭。
檠營,趙大人在主營內(nèi)急得直跳腳。
“……”完了,徹底完了,恒親王此意如何對得起檠皇?
“喲?這不是找趙大人嗎?怎么想著來本王這里了?”宋錦恒剛走進(jìn)去,直接丟給他一個三連問。
“老臣參見恒親王殿下!”趙大人連忙頷首行禮。
“行了,裝模作樣作甚,皇兄派你來此所為何事?”
“殿下,您這三座攻下來的城池沒有守住,陛下會怪罪您的……”
“本王說過,既然授予本王為統(tǒng)帥,這要如何攻打夜宸,就無需他人插手?!?p> “……”趙大人也不敢再多言了。他生怕面前之人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隨后一個手起刀落,就讓他直接人頭落了地,那可劃不來。
檠軍退卻,蕭奕辭安排好這幾處,便即刻班師回朝了。
進(jìn)城之路,百姓的喝彩聲源源不斷。
“夜宸太子好生厲害,不到三月便擊退了檠軍,了不起啊!”有人夸贊道。
“是啊!沒想到這夜宸太子初上戰(zhàn)場,便居功而返,確實(shí)厲害?!?p> “嘿,你懂什么?人家那叫初生牛犢不怕虎,讓你去戰(zhàn)場,只怕會被嚇得屁滾尿流的……”
“你說誰屁滾尿流……”那人不服氣了。
宮門之外,福公公已經(jīng)在此等候多時了。
“太子殿下,太子妃,皇上讓您二人一同入宮覲見!”
“……”嗯?她也要去嗎?自己還沒來得及換下男裝回府呢。
這下好了,被拖進(jìn)宮了吧?
早知道她就不堅(jiān)持跟他來到這里等他進(jìn)宮稟報完事情回府了。
這福公公什么時候眼神這么好了,她一襲男裝也能看得出來?
聶卿縈把目光投了過去,似乎在問他:怎么辦?好像事情瞞不住了……
到時候肯定會認(rèn)為是自己闖禍,跟去前線拖蕭奕辭后腿的……
夫人且寬心,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
就這樣,二人便朝興德宮走去。
興德宮內(nèi)。
“兒臣參見父皇!”
“兒媳參見父皇!”兩人同時行禮。
主座上的皇帝神情嚴(yán)肅,目光鎖定在一襲男裝著身的聶卿縈身上。
聶卿縈被盯得很不自在,手心不禁被冷汗打濕……
“太子妃,你可知錯?”皇帝只聲問道。
“父皇,兒媳知錯,不該不經(jīng)過您的同意便去了前線……”她微微頷首,道。
“你可知前線是個什么地方?”
“兒媳知道……”
“知道?知道還背著朕去前線,你知不知道,自己一時錯誤的決定,會導(dǎo)致辭兒因你分心!”皇帝情緒激動地說。
一旁的蕭奕辭連忙開口道:“父皇息怒!”
“辭兒,你不必替你的太子妃說話,她此次私自去前線,朕必須得給她一個教訓(xùn),才知道長記性,清楚什么該干,什么不該干。”皇帝擺手道。
“父皇,太子妃此去并未給兒臣添麻煩,反倒是給兒臣當(dāng)了幫手,在前線救治受傷的士兵,甚至為了能讓士兵的重傷快些好,不惜親自去山上尋藥。”
“她并未有錯,父皇便無需責(zé)罰她,若是父皇如此不分青紅皂白,去責(zé)罰一個人,定會讓文武百官,和您的子民們寒心!”
“你……”皇帝被他突如其來的話堵得無話可說。
細(xì)細(xì)想來,蕭奕辭說的也并無道理,聶卿縈雖然背著他去了前線,但是并沒有拖蕭奕辭的后腿,給蕭奕辭惹麻煩,反而是在軍營里兢兢業(yè)業(yè),給受傷的士兵包扎傷口。
他確實(shí)不該如此沖動就去責(zé)罰一個人。
良久,皇帝開口道:“辭兒說得并不是沒有道理。但太子妃畢竟是一個女流之輩,去前線終究不合適。朕便從輕責(zé)罰。”
隨后看向在地上依舊跪著的聶卿縈,道:“太子妃性子浮躁,便罰在府上抄寫佛經(jīng)一百遍,以此靜心。”
“……”聶卿縈頓神,讓她抄佛經(jīng)?
“太子妃,你可有異議?”皇帝問道。
“兒媳謹(jǐn)遵父皇之命!”聶卿縈連忙應(yīng)道。
皇帝終于滿意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道:“都平身吧!”
“兒臣/媳謝過父皇!”二人同時道。
蕭奕辭由于要和皇帝談及前些時日的戰(zhàn)事情況,便讓她獨(dú)自離開了。
出宮路上,她恰好碰見了蕭璟翎。
二人同時頓足,終究還是他打破了這一僵局。
“你……回來了。”
聶卿縈別過頭去,并不想看見他。
她是不可能忘記蕭璟翎對自己的欺騙的。因?yàn)樗钍怯憛捚垓_……
他只是靜靜地看著她落寞的身影。
到嘴邊的話,終究是咽了回去。
他心里清楚,只要告訴她殺害謝夫人的真兇是誰,他們二人便可和解了。
可是他做不到,他猶豫了。哪怕她現(xiàn)在還是不愿原諒自己,他也是不愿說。
他不可能告訴她,謝夫人的死與他母后有關(guān),他不能這樣做。
他怕自己說了,聶卿縈便從此怨上他了。他也不敢賭。
只能在心里默默道:阿縈,等著本王,大權(quán)在握之時,本王愿將隱瞞著你的事一字一句告訴給你,好不好?
只愿到時候他說明了一切,對他母后的責(zé)罰,可以從輕處理。至少,他不能眼睜睜地看著謝皇后去死……
“我回不回來,與熠王殿下,沒有半點(diǎn)干系?!甭櫱淇M冷聲道。
蕭璟翎一頓,如今她對自己的稱呼也變得這么生疏了。
他緊了緊拳,道:“確實(shí)沒有關(guān)系……”
“既然熠王殿下無事,那我就不奉陪了?!痹挶M,便朝前面走去。
長秋殿內(nèi)。
繆月連忙跑了進(jìn)去。
開口道:“公主,奴婢有一個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蕭菀韻對于繆月的毛毛躁躁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回來了。”
蕭菀韻激動地站了起來:“真回來了嘛?”
繆月連忙點(diǎn)了點(diǎn)頭:“公主,是真的?!?p> “那他們現(xiàn)在在何處?”
“嗯……應(yīng)該是出宮了?!?p> “繆月,你怎么不早說?”蕭菀韻有些不太高興地埋怨道。
“奴婢得了消息就過來了。只是那時太子殿下與太子妃面完圣便要離開了?!?p> “算了,怪你也沒用,改日本公主便自行出宮去見嫂嫂他們吧……”蕭菀韻最終妥協(xié)了。
聶卿縈利用在府上抄佛經(jīng)的時間,順帶休息幾日,便打算去醫(yī)館忙了。
絳雪閣內(nèi),聶卿縈趴在桌案上,認(rèn)認(rèn)真真地抄著佛經(jīng)。
直到寫得手發(fā)麻,她才扔開毛筆,埋怨道:“呼!都已經(jīng)兩日了,怎么還有三十篇啊……”
小豆芽推門而入。
“公主,您已經(jīng)做得很好了?!毙《寡康?。
畢竟這兩日她也是這樣看著自家公主過來的。
上午待在藥房研制藥。下午便開始抄佛經(jīng)。一直抄到黃昏時候……
“小豆芽,你來幫我抄一抄吧?”聶卿縈突然將目光放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