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皇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什么?”翦紜哐的一聲站了起來。
“通敵策反的罪證?”翦紜不敢相信,蕭璟翎一向行事謹慎,又怎么會把這么大的破綻放在府上。
至于蕭璟翎已經(jīng)回城之事,她這里居然沒有一點風(fēng)聲……
翦紜不敢再多想,直接朝院外奔去了。
御林衛(wèi)翻箱倒柜,一間屋子也未曾放過……
良久,一個御林衛(wèi)拿著一沓書信跑了去了正廳。
“四皇子,這是您要的東西!”
蕭踧抬手接了過來,隨意掃了一眼,便露出了一抹冷笑。
“四皇子,你帶著這么多人不經(jīng)允許便闖入熠王府,是不是壞了規(guī)矩?”翦紜連忙上前揚聲問道。
“本皇子認得你,這不是二皇兄納的側(cè)妃嗎?”蕭踧隨意一瞥,冷笑道。
“四皇子,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誤會?熠王殿下怎么會藏有通敵策反的罪證?這怎么看也說不通啊?”翦紜試問道。
“翦側(cè)妃就算再存有私心,也不能包庇本皇子的那個虛偽皇兄吧?當(dāng)初若不是前線軍機泄露,太子又怎么會在邙山一役被敵軍打個措手不及,以至下落不明?”蕭踧不滿道。
“你……你說的是真的?殿下真的做了這樣的事?”翦紜頓聲問道。
“翦側(cè)妃,證據(jù)在此,本皇子可不敢肆意污蔑二皇兄,此事還是得交給父皇定奪為好,本皇子只是奉命搜查!”話盡,便徑直朝府門外走去。
翦紜定在了原處?!暗钕滤趺纯赡軙〝??我不相信,這一定是有人趁機陷害殿下。不行,我要進宮……”
這時,一個侍衛(wèi)跑了過來。“翦側(cè)妃!石侍衛(wèi)傳回消息,讓您務(wù)必留在府上,切勿在此刻入宮!”
“石侍衛(wèi)可有說為何不能讓本側(cè)妃入宮?”翦紜連忙追問道。
“回翦側(cè)妃,石侍衛(wèi)并未說明。還請側(cè)妃莫要為難我等。”
“剛才四皇子說的通敵策反可是真的?”她突然問道。她雖然心里有個底,知道蕭璟翎遲早有一天會這么做,可從未想過會來得這么突然。
“這……卑職不過一個侍衛(wèi),這些事豈敢向主子打聽?!笔绦l(wèi)滿是無奈。
通敵一事,真會與蕭璟翎有關(guān)嗎?可他又怎么會露出這么大的破綻,等著皇帝派人來搜查罪證?
她如今自己都困惑不已,若是此事并非蕭璟翎所為,那便是有人存心誣陷。
心中不禁有了懷疑:難道有人要破壞殿下的計劃?
可究竟是何人會有這么大的本事?太子?
想來想去,又覺得不對……搖了搖頭。
剛才四皇子帶人前來搜查罪證,難道是四皇子要對殿下不利?
“不好!殿下他有危險,本側(cè)妃必須現(xiàn)在入宮?!濒寮嬐蝗徽f了句,便要朝前面走去。
“翦側(cè)妃,還請您不要為難我等!”幾個侍衛(wèi)上前直接把她的去路給堵得死死的。
“愚蠢至極,本側(cè)妃此去,是要去幫殿下,你們攔著本側(cè)妃,只會讓殿下更加危險!”翦紜怒聲道。
“我等只聽從熠王之命,沒有熠王殿下的允許,我等絕對不能放側(cè)妃離開!”
“你們……果真是油鹽不進!”蕭璟翎就那么怕自己會壞了他的計劃嗎?真是可笑,她一心為他好,他卻防自己如豺狼虎豹……
翦紜氣急敗壞,果斷轉(zhuǎn)身回了院子。
此刻,城外已經(jīng)掀起了一場腥風(fēng)血雨,蕭奕辭率著大軍,與那些攔著他們?nèi)氤亲o駕的士兵廝殺不止……
而魏頃被軟禁在了一個地方,心急如焚地在屋子里轉(zhuǎn)悠著……
此戰(zhàn)已經(jīng)打了半個多時辰了,如今還沒有分出結(jié)果,怕是再晚些,皇宮可能已經(jīng)血流成河了。
魏頃跨步到門前,剛打開門縫,便看見外面十幾個士兵把這里圍得水泄不通。
眼下護城軍都還在熠王手中,若是敢違抗命令,只有死路一條。憑他之力,根本無法幫到太子。
“把門給我打開!”門外突然傳出一個聲音。
“是!”小兵應(yīng)聲,便開了鎖。
“魏將軍,幸會!”莫衛(wèi)隨意道。
“你是……”魏頃突然一時想不起來他是誰了。
“我是誰?魏將軍這記性,還真是越來越差了。若不是熠王殿下執(zhí)意留你一命,你此刻怕是已經(jīng)去見閻王了?!蹦l(wèi)嗤笑道。
“莫衛(wèi),你沒有死?”魏頃一驚。
“呵!還真是讓魏將軍失望了,我沒能死……”
“莫衛(wèi),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助紂為虐,熠王瘋,你也跟著瘋嗎?”
“還輪不到你這個老匹夫來教訓(xùn)我!”莫衛(wèi)怒聲呵斥道。
當(dāng)年夜、?兩國戰(zhàn)爭紛紛,他們等級一致,都有同樣的目標,便是有朝一日可以在皇城任職。
可是魏頃是什么樣的人?沒有人比他莫衛(wèi)更清楚。
曾經(jīng)的一戰(zhàn),他二人同時領(lǐng)兵,與?軍交戰(zhàn)。可那一戰(zhàn),夜軍敗了下陣,魏頃這個自私自利的人,見他身陷囹圄,卻見死不救,率著士兵先離開了。
而他則與剩下的士兵,與?軍周旋,在敵人的亂刀之下,硬生生拼出了一條血路。保護他的人都死了,只有他一人,從橫尸遍野的戰(zhàn)場之上,虛弱地站了起來,茍延殘喘活到現(xiàn)在。
若不是熠王慧眼識珠,將其收入自己麾下,恐怕現(xiàn)在的他,已經(jīng)不過是一個無名之輩,被世人給遺忘了去。
而在他魏頃眼里,他莫衛(wèi)竟已經(jīng)是一個死人了,真是可笑至極……
魏頃在皇城混得風(fēng)生水起,而他莫衛(wèi),卻成了一個見不得光的人。好處是他的,他莫衛(wèi)曾經(jīng)拿魏頃當(dāng)兄弟。現(xiàn)在想來,一切都已經(jīng)錯付了。
“莫衛(wèi),我當(dāng)初也是逼不得已??!”他當(dāng)時若是不快速率兵撤退,只能與他莫衛(wèi)一個下場,死在敵軍手上。
“虛偽!哪有那么多逼不得已?做了便是做了!”
他永遠都不可能會忘記,魏頃明知自己被困敵圍,卻下令讓人撤退?!俺吠恕倍郑呀?jīng)深深地刻入了骨子里。
“我要讓你親眼所見,你護著的皇城,是怎樣一步步被我給拿下的?!蹦l(wèi)冷聲說了句。
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外圍,莫衛(wèi)還未上城樓,一個士兵遍體鱗傷地跑了過來。
“莫都尉,不好了,我軍快抵不住了!”
“什么?怎么回事?我方人數(shù)那么多,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
“是魏頃麾下的護城軍,拼死殺出了一條血路,不知使了什么手段,我軍一部分人竟直接暴斃,七竅流血而亡了?!?p> “一群沒用的廢物!”莫衛(wèi)一腳踹在了士兵的身上。
很快,城門被破,蕭奕辭帶著人沖入了皇城。
那日聶卿縈本想著趁蕭璟翎回去了,便去品茗齋一探究竟,卻不想撲了個空,那里的掌柜說人已經(jīng)離開了。
可不管她如何探問,那掌柜似乎什么也沒有表露。
唯一知道的是,齊珉隔三差五便會來這里一次。究竟是做什么,她還真不清楚。
可她怎么想也覺得沒有道理,齊珉不應(yīng)該和蕭奕辭在一路嗎?怎么會在漠城遇見他?
休息得大致不差,她又開始趕路,想盡快回到皇城。
聶卿縈騎著馬跑到了離皇城不遠的地方。映入眼簾的便是橫尸遍野……
若是她沒有猜錯,這里剛不久,定是發(fā)生了一場廝殺。
她不在這些日子,皇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駕……”她驅(qū)著馬入了城。
卻見地上躺著的尸體有的七竅流血,竟不是死于劍下。
“吁!”聶卿縈停下馬,便翻身而下。
她蹲下身來,隱隱約約,能看見士兵的戰(zhàn)袍上竟有些淡黃色的粉末狀東西。
聶卿縈捻起一點聞了聞。“……”這是……砒尾穹。
此毒藥一旦沾在皮膚上,半柱香時間之內(nèi),只要劇烈活動,便會死得更快。
七竅流血,皮膚如螞蟻般灼燒,可謂是死得很慘了。
何人竟如此狠毒?會用這么毒的藥?聶卿縈一時還想不明白。
索性直接上了馬,繼續(xù)朝宮內(nèi)趕去。
皇宮,金鑾殿內(nèi)。
蕭璟翎帶著人闖進來了。余下的御林衛(wèi),死死地將皇帝護在中間。
大臣們一個個驚慌失措,到處亂竄。
這時,嚴宓一聲吼道:“都別動,若是誰敢挑事,殺無赦!”
“嚴宓,你這是何意?”皇帝不滿問道。
“皇上,老臣這是在幫您肅清朝堂啊?”嚴宓狡黠道。
只要皇帝一死,他和謝瑜二人,就不用像以前那樣見不得光了。
彼時,何人敢說三道四?都沒有資格,哈哈……
“嚴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聯(lián)合熠王造反?”皇帝怒斥道。
他當(dāng)時就不該心慈手軟,聽了蕭璟翎的證詞,把嚴宓這老東西給放出來。
沒想到他們二人早已經(jīng)沆瀣一氣了。
太子的做法是正確的,這嚴宓心術(shù)不正,竟敢背主另擇,罪該萬死!
“皇上,造反二字,從您口中說出來,可就難聽了。”嚴宓有些不悅。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蕭璟翎突然發(fā)聲?!案富?,兒臣無意冒犯。只希望父皇能答應(yīng)兒臣一件事?!?p> “逆子!還真是輕看你了。竟敢?guī)ПJ宮。你這是要弒君篡位不成?”皇帝怒聲問道。
“兒臣不敢!弒君篡位這幾個字,可是不孝的大罪,兒臣不敢擔(dān)下。父皇只需此刻寫下退位詔書,將皇位傳給兒臣,這殿內(nèi)之人,均可安然無恙?!笔挱Z翎冷聲道。
“逆子,你休想!太子如今沒有死,你膽敢逼宮殿前,逼朕下詔,你罪該萬死!”
“父皇,兒臣能站在此處和您心平氣和地談上一談,是不想鬧得太難看。您何不寫下詔書,傳位于兒臣?”同樣是皇帝的兒子,為什么他蕭奕辭就是太子,而他只能輔佐他人?
“逆子!你個逆子,來人啊,給朕拿下熠王,就地正法!”皇帝急忙吩咐道。
這時,外面?zhèn)鱽砹颂O(jiān)的聲音?!盎屎竽锬锏剑 ?p> “皇上,您一口一個逆子叫著,怕是有些不妥?”謝皇后揚聲問道。
“皇后,你怎么來了?”皇帝錯愕。今兒這金鑾殿可真是熱鬧了,前一個熠王帶兵逼宮,現(xiàn)在謝皇后也來了。
“皇上,您老了,該退了。”謝皇后上前一步,輕聲道。“這皇位,不過是翎兒該得的,只不過是早晚的事?;噬?,您說臣妾說的對嗎?”
“朕還沒有死,太子還尚在,熠王此刻帶兵闖入皇宮,乃是死罪。你身為一國之后,竟還敢?guī)椭@個逆子勸朕寫下退位詔書!”皇帝怒不可言。
“皇上,瞧您說的是什么話?若是臣妾沒有猜錯,太子此刻還被攔在皇城之外。您不妨好好想想,太子帶著軍隊攻開城池,那些個黎民百姓,怕是怨聲載道,都會言說太子魯莽行事,不堪為儲君,理應(yīng)廢太子之位,貶為庶人!”
“皇后,你此言可是早已經(jīng)計劃好了的?”皇帝平聲問道。
“皇上此言差矣,臣妾所言,可都是在替皇城的黎民百姓發(fā)聲,鳴不平呢!”
“這皇位,本該是翎兒的,此刻翎兒所為,不過是要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噬?,您就認命吧?”謝皇后淡聲勸道。
皇帝心里焦躁不安,煩悶得厲害……
如今宮內(nèi)外被蕭璟翎的大軍圍住,皇帝思考半晌,終究還是落了筆。
良久,皇帝落下最后一筆,抬起沉甸甸的手,拿上小伍子遞過來的玉璽。
就在要蓋上印章的一瞬間,蕭奕辭帶著人血殺到了殿門外。
一個士兵急沖沖地跑了過來?;琶Φ溃骸办谕醯钕?,不好了。太子帶人打到殿門口了!”
眾人一驚。太子在城外都被拖住了,怎么可能會這么快打入了皇宮?
謝皇后狐疑半晌,她明明讓覃宛抒帶著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把太子攔在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