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在乎她夜不歸宿嗎
淑妃想要讓謝皇后倒臺,那么在這后宮之中,不會再有人比她的母族強(qiáng)大了。
她雖不能做這中宮之主,但也不會讓其他人蓋過她的風(fēng)頭。
“對了,朝陽宮里傳了消息來,說你父皇氣急攻心,吐血暈厥了過去。你趁此也該過去關(guān)心一下,好給你父皇多留些好印象?!?p> “兒臣謹(jǐn)記母妃之言?!彪S后行禮道:“兒臣告退!”
淑妃點(diǎn)了點(diǎn)頭,嘴角微微揚(yáng)起。
一旁的秋玉有些不滿了,抱怨道:“可惜了娘娘計劃了那么久,本以為可以同時除去太子熠王二人,卻不想那熠王還是敵不過太子……”
“無妨,只要不是皇后的兒子身處那個位置,本宮也就認(rèn)了。”雖說她當(dāng)初與已經(jīng)過世的宸妃發(fā)生過一些不愉快,可相比之下,她更討厭成日里端著架子,讓所有人都奉承著的謝皇后。
官場相斗這些年里,謝家總是壓她母族一節(jié)。在這后宮之中,就連權(quán)勢,都要比她高人一等。
這口氣,她已經(jīng)憋在心里很久了。
謝府,怡芳閣內(nèi)。
素檀得了消息,急沖沖地跑了進(jìn)來。
“郡主,奴婢有要事稟告。”
“何事?”謝婉寧隨聲問道。“可是表哥班師回朝了?”
“太子殿下確實(shí)回來了,只是……”素檀欲言又止。
也不知道郡主知道這個事情,心里會作何感想?
“只是宮里出了事?!?p> “宮中近來安穩(wěn),能出什么事?”對她來說,只要表哥平平安安回來,比什么都好。
“奴婢聽人說,熠王舉兵攻進(jìn)皇宮,逼圣上寫下退位詔書,同時廢除太子之位……”
“什么?熠王居然要造反,那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了?他們的計劃可有得逞?”謝婉寧驚愕,連忙追問道。
“郡主無需擔(dān)心,幸好太子殿下及時帶兵中斷了熠王的計劃,眼下熠王兵敗,已經(jīng)被押入了大牢,擇日問罪?!?p> “皇上和皇姑姑無事吧?”
“皇后娘娘無事,只是皇上氣急攻心,當(dāng)場吐血暈厥了過去。”素檀解釋道。
“本郡主當(dāng)初倒是小瞧了熠王,他竟會干出這樣的事來。看來傳聞是不可信的,什么無心那個位置,放到現(xiàn)在,簡直是亂說一通。”
“郡主,熠王會干出這樣的事,會不會與皇后有關(guān)?”素檀猜測道。
“皇姑姑?”謝婉寧琢磨了半晌,似乎這樣猜測,也不是沒有可能……
此刻,書房之中。
謝忠詢回到府中,便將謝霖航叫去了書房。二人一起討論著今日之事。
“父親,熠王敗了。我謝府……會如何?”謝霖航看著他,問道。
“只要皇后還未倒臺,我謝府便可化險為夷……”
“父親,此事談何容易?太子返城,想必那王將軍此刻已經(jīng)死于非命了。我們又怎么能保證王將軍所做之事,太子不會懷疑到謝家?此時太子指定已經(jīng)把那個泄露軍機(jī)的懷疑對象指向了王將軍?”
這王將軍,和謝忠詢是表兄弟。一旦事情敗露,謝府怕是成了這熱鍋上的螞蟻,隨時有可能倒臺。
“此事,我眼下也沒有什么法子。暫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謝忠詢思考良久,道。
鳳儀宮內(nèi),謝瑜倚靠在一處,按了按太陽穴。
“奴婢參見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云妃娘娘來了?!币粚m女走了進(jìn)來,稟告道。
“哦?讓她進(jìn)來吧?!敝x瑜睜開了雙眼。
云妃得了應(yīng)允,這才敢邁著步子朝里面走去。
“臣妾見過皇后娘娘!”云妃微微屈身,開口道。
“蘇嬤嬤,還不快給云妃賜座,免得讓人說了閑話,說本宮這宮里,連個客人都招呼不好?!敝x瑜瞥了她一眼,吩咐道。
“皇后娘娘,不用了。臣妾只愿皇后娘娘能應(yīng)了當(dāng)初答應(yīng)放人的事?!?p> 這場計劃里,就連她也不能幸免。誰人不知,給皇帝下毒,若是被察覺,那便是死罪。
可謝皇后從來不關(guān)心這些,她關(guān)心的,只是她的兒子能不能安安穩(wěn)穩(wěn)登上那個位置。
謝皇后正是利用了皇帝對她的寵愛,便將這么危險的事交代在了自己手上。
事情若敗了,她云妃便是替罪羔羊,小命時刻有恙;事情若是成了,那么謝皇后就要放了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這便是一場交易……
“你放心,本宮這就命人將你弟弟放回府里。不過……這件事,你就算是死,也得將其爛在肚子里,否則,你知道本宮的手段?!?p> “臣妾明白。”話盡,便福身退下了。
朝陽宮內(nèi)。
幾個太醫(yī)站在一旁,等著君暮瀾的診斷結(jié)果。
良久,何太醫(yī)問道:“君神醫(yī),皇上的病,可有醫(yī)治的法子?”
“皇上的脾臟已經(jīng)受損嚴(yán)重,怕是想要治好皇上,得花些時日了?!彼m有法子治好皇上,可這下無形之毒真正的幕后黑手一日不抓住,皇上一日便還是危險的。
見堂堂神醫(yī)對此事都已經(jīng)沒有十足的把握了,更何況是他們這些個太醫(yī)了。
當(dāng)初,所有的人都以為那個給皇上下毒的人是福公公,且是受了覃丞相的指使。
可他們已經(jīng)被繩之以法了。但皇帝的體內(nèi)還是存在無形之毒,且毒性比之前更甚,讓皇帝的五臟六腑都已經(jīng)受損得厲害了。
可見,那幕后之人,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要了皇帝的性命。
“……”看來,此事還得同太子另行商議了。
隨后,君暮瀾寫下一張方子,遞給了何太醫(yī)。
淡聲道:“按照這個方子給皇上熬藥服下,可以緩解一下痛苦。”只是要想解毒,他這普通的方子,似乎沒有之前聶卿縈的效果好。
眼下就連聶卿縈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磥恚谜胰巳ゴ蚵犚幌铝?。
看治完皇帝,君暮瀾便出宮直接回了同和醫(yī)館。
傍晚,剛想收工的幾人,便看見了一位不速之客站在門口。
竹瀝、順福二人同時驚呼:“公主!”
“姑娘?”
他們沒有做夢吧?竟會在此處遇到聶卿縈……
君暮瀾抬眼,正好對上了她的目光?!肮?,此時天色不早了,你怎么來醫(yī)館了?”
“怎么?我此時來醫(yī)館,君神醫(yī)這是不歡迎我了?”
“君某高興還來不及,怎么會不歡迎公主過來?!彼皇呛芤馔猓緛砗镁梦匆娐櫱淇M,現(xiàn)在她卻突然出現(xiàn)在了這個地方。
“那不就好了。我聽說你今日去皇宮替圣上診治了,情況如何?”
“公主來得正好,此事君某還正想找你商議一番?!?p> “是嗎?”聶卿縈有些意外。他好歹也是一個神醫(yī)誒,畦溪谷谷主親傳弟子,怎么還需要她幫忙了?
良久,君暮瀾將今日宮內(nèi)給皇帝診治的情況告訴給了聶卿縈。
“你是說,給皇上下無形之毒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而當(dāng)初的覃丞相,不過是被拉過來當(dāng)成了替罪羔羊了?”聶卿縈有些驚愕。
“沒錯,君某今日給皇上診脈,發(fā)覺皇上的五臟六腑都受到了嚴(yán)重?fù)p害,無形之毒的用量比先前多了不少,皇上現(xiàn)在的身體,早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君暮瀾冷靜分析道。
“可有給皇上用藥?”
“這次,怕是需要公主的幫忙了?!?p> “無妨?!被实墼僭趺凑f也是她半個父親了,她又怎么會選擇置之不理?
她又不是一個不明事理的人,怎么會因為一個男人就把氣撒在無辜之人身上?
隨后朝一旁站著的竹瀝吩咐了句:“竹瀝,去拿紙和筆墨過來!”
“是?!?p> 半晌,聶卿縈寫完了無形之毒的有效方子,遞給了他。
“明日你入宮復(fù)診,便將這個方子交給宮里的太醫(yī)吧。”
“公主不親自前去一趟嗎?”君暮瀾接過方子,突然問道。
她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中。淡聲道:“我相信君神醫(yī)的能力,一定可以救治好皇上的。”
“也罷,公主這些時日勞累奔波,確實(shí)該在府中好好休息一陣子?!本簽懰坪跻材芾斫?。
如今宮中發(fā)生的事,對于她來說,肯定會很突然。他能做的,也只是能安慰一下,便盡力而為。
聶卿縈尷尬一笑,道:“我今日并不打算回府……”也許往后都不會回去了。
回府之后,她見了他要如何面對。與其為難自己,倒不如先在外面住一陣子吧。
“公主此話怎講?這有家不回,居在外面,那夜宸太子不會怪罪下來?”君暮瀾沒有會懂她的話。
“……”聶卿縈沉默不語。
他已經(jīng)連自己的性命都不在乎了,還會在乎她會不會夜不歸宿嗎?
“公主若是今晚不回府,竹瀝也留下來照顧您?!敝駷r突然開口道。
“竹瀝,你不必留宿在此,還是回去吧?!彼暤?。
“……”公主和殿下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竹瀝心中不禁出現(xiàn)一個疑問……
深夜,太子府。
書房之中。齊珉邁步走了進(jìn)去。
“參見殿下!”
“他們可已經(jīng)平安抵達(dá)城外了?”蕭奕辭放下手中的折子,冷聲問道。
“殿下放心,屬下已經(jīng)將他們安置在城外某個院子里,暫時不會有人察覺到?!?p> “那便好,時候不早了,你下去休息吧?!痹挶M,便繼續(xù)埋頭看著折子。
“殿下……”齊珉欲言又止。
“還有何事?”
“屬下回城途中,遇到了太子妃騎著馬正要趕往城門……”
蕭奕辭翻折子的手僵了僵。所以今日城門外的橫尸遍野,血撒一地,她已經(jīng)親眼目睹了?
“那她現(xiàn)在在何處?”他不自覺地問了出來。
按理來說回了城,也該回府,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深夜了,府上也沒有一點(diǎn)動靜。
“這……屬下才回來,太子妃的行蹤,還不知道?!?p> “這兩日,你派人暗中查找一下她的行蹤?!?p> “屬下明白。”話落,便行禮退下了。
翌日,晨。君暮瀾一早便坐上馬車,入了皇宮。
朝陽宮內(nèi),君暮瀾替皇帝把了脈。
一旁站著的蕭奕辭連忙問道:“君神醫(yī),父皇的身體怎么樣了?”
君暮瀾起身,低聲朝他道:“太子殿下,能否借一步說話?”
蕭奕辭會意,便跟了上去。
寢宮之外,“說吧,父皇的情況如何?”
“不瞞殿下,皇上所中的無形之毒,毒素積累在體內(nèi)已經(jīng)快兩個月了?!?p> “無形?本殿似乎記得,父皇體內(nèi)的毒先前已經(jīng)解了,君神醫(yī)此言,莫非是下毒的幕后黑手,另有其人?”
“君某想,此事殿下心里比君某更清楚。”君暮瀾暗含道。
“……”他沒有否認(rèn),算是默認(rèn)了君暮瀾所言。
覃丞相忠心耿耿,為他蕭家的江山付出了不少,可卻被奸人誣陷,說成了弒君的罪人。
此事,他怕是得走一趟刑部大牢才知道了。
“父皇的毒,你可能解?”他淡聲問道。
“皇上的毒,只需按時服藥三日,便可徹底解了??蛇@下毒之人,一日未曾抓出,皇上的性命,便一日處于危險之中?!?p> “皇上體內(nèi)的毒,絕對不是一次性下的,怕是這將近兩月以來,有人每日都在給皇上下毒……”否則皇帝的身體也不會差到這個地步。
毒入五臟六腑,一個晚上過去了?;实鄣浆F(xiàn)在,也未曾清醒。
“莫非……這朝陽宮內(nèi),便有投毒的人?”蕭奕辭冷靜猜測道。
“君某告退!”話盡,便朝里面走去。
蕭奕辭沒有多想,直接去了大牢。
刑部大牢。
外圍傳來了開鎖的聲音……
蕭璟翎抬眼,正好看見朝他這里走來的蕭奕辭。
“皇兄,你還是來了……”他似乎早預(yù)料到蕭奕辭會來這里了。
“父皇的情況怎么樣了?”
“本殿還以為,熠王在這牢中,想的該是如何給父皇一個交代。如今看來,倒是本殿會錯了意。熠王還知道關(guān)心父皇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