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她有資格知曉此事
不久后,那些中了蠱的士兵有了反應(yīng)。頓時,他們握兵器的手突然變得僵硬,身上傳來一陣一陣噬心的痛。
神秘人躲在暗處,手持骨笛,吹著噬魂曲。
短短一會兒,那些中蠱之人頓時被控制了心神,只是立在原處,沒有自己的思想去攻擊敵軍了。
檠軍見狀,轉(zhuǎn)移了戰(zhàn)地,朝另一個方向攻去。
此時,一士兵連滾帶爬跑到了聶胤和汪恕那邊,高聲稟告道:“大王子,不好了,我方士兵有的不受控制,竟攻擊我們的人!”
“怎么回事?”聶胤神色一緊,便朝那邊看了過去。
只見那些人分不清敵我,正攻擊自己人。他看得出,這些人進(jìn)攻甚猛,力氣突然變大,直接拽著其他士兵的兵器給甩得非常遠(yuǎn)……
“大王子,那些人好像是被控制了心神,失了理智,才攻擊了自己人?!蓖羲咭暳艘蝗?,猜測道。
“本王子看得明白?!甭欂防鋺?yīng)一聲,便轉(zhuǎn)眼看向那群還在朝著?軍射毒針的弓箭手。
“吩咐下去,弓箭手準(zhǔn)備!”
“是!”一小兵應(yīng)聲,連忙退了出去。
聶胤拿出弓弩,朝著那些人便是幾箭射去。
“咻咻……”弓箭劃破天際,朝著敵人射去。
兩軍再次展開了激烈的戰(zhàn)斗。?軍卻因?yàn)樽约喝吮豢刂屏诵纳?,殺也不是,不殺就會等著被殺。直接慌成了一團(tuán)……
汪恕低聲咒罵了一聲:“他奶奶的,檠軍竟使用如此見不得人的手段搞偷襲!”
要打就堂堂正正打一場,用毒算什么本事?
“汪恕,讓全軍加強(qiáng)戒備,別被毒針給傷到。”聶胤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汪恕慌忙應(yīng)下。
骨笛之聲不知何時停了下來,神秘人只是唇角微勾。
眼下的一切,都是按照自己滿意的方向發(fā)展的。看來他日直取夜宸,該是有更大的把握了。
“唰”的一聲,一個士兵被踹出了八丈遠(yuǎn)。汪恕遲疑半久的手,終究還是不舍得對自己人捅刀子。
也只是拳腳伺候罷了……
聶胤心中有了懷疑,他剛才似乎聽到了笛聲,莫非這些人的心神,便是受了笛聲的影響。
只是他掃視了一圈,也未見吹笛之人。
再這樣下去,他們?nèi)嗽絹碓缴?,怕是會拜了下風(fēng)。
連著這樣下去好幾日,?軍人數(shù)不敵,只好撤離到坪州城。
檠軍卻趁此乘勝追擊,在宋錦恒的帶領(lǐng)下,用了不過三日的時間,再次攻破了堅固的坪州城。
?軍未等到援軍的到來,便不得不撤退到泉安城。
聶胤即使再不愿退,經(jīng)過汪恕和其他幾位將士的勸說,最終還是同意了撤退。
“前線來報……”一人持著急報策馬入了宮。
?國王宮,大殿之上。一士兵痛聲道:“王上,坪州城失守了!”
眾大臣舉足無措,慌了神,議論紛紛……
?國王聽了這一消息,氣得直接癱坐在尊位上。
“父王!”二王子擔(dān)憂地喚了句。
坪州失守,檠軍下一個目標(biāo)便會是泉安,彼時啟都怕是要岌岌可危啊。
他為?國王,難道老祖宗留下的偉業(yè)要葬送在他的手上了嗎?
“怎么回事?不是有派援軍前往嗎?”聶禛憤怒地問道。
“回稟二王子,我方援軍路過泉安不久,坪州便已經(jīng)失守了?!毙”胖忉尩?。
“泉安絕對不能有事啊,否則啟都岌岌可危??!”某大臣慌道。
“王上,泉安是重要關(guān)隘,絕對不能有事?。 币淮蟪几胶偷?。
?國王按了按太陽穴,深呼吸了幾口氣,道:“你們以為孤不希望泉安無事嗎?此刻援軍已經(jīng)派了過去。孤還能怎么樣!”
啟都絕對不能再出兵了,否則到時候啟都沒有一點(diǎn)后衛(wèi)軍,就成了一座外強(qiáng)中干的空殼子了。檠軍趁虛而入,啟都城都保不住。
“王上,眼下最好的法子該是請求夜宸施以援手,才能解救我?國??!”一大臣突然道。
“懇請王上親自修書一封,望夜宸施以援手!”
“懇請王上親自修書一封,望夜宸施以援手!”眾臣皆跟著附和道。
可這一來一往要多少日子還是個問題,泉安真的能等得起嗎?
“父王,如今恐怕只能用這種方法了。兒臣附議!”聶禛拱手道。
“孤即使有心這樣做,泉安城又是否能等到那個時候去?”?國王面露擔(dān)憂。
“父王只管修書,兒臣自愿前往泉安,以助王兄一臂之力!”他就算是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禛兒有心,孤這就修書夜宸?!钡敢瑰窌饝?yīng)出兵吧?
眼下汐涴怕是也知道?國之事了,定會相勸于夜宸新皇出兵施以援手。
此事就此敲定后,聶禛便即刻啟程,趕往了泉安城。
至于修書求援一事,經(jīng)過沒日沒夜的快馬加鞭,終于僅用了五日,便入了殷城。
而?國不知,夜宸早在前兩日,便已經(jīng)得知?國坪州已然失守一事。
蕭奕辭不再顧忌那些大臣的閑言碎語,直接撥了兵,打算即刻趕往支援?國。
得知蕭奕辭打算親自領(lǐng)兵前往,朝中頓時炸開來鍋。
大殿上,眾大臣皆出聲阻止。
“皇上,萬萬不可??!?國出事皇上未必要冒險親自領(lǐng)兵前往救援??!”曹汝州率先反駁道。
“朕意已決,爾等就算反對也無用?!笔掁绒o冷聲道。
一位大臣竟不怕死地站出來,道:“曹大人所說言之有理,皇上不可親自領(lǐng)兵??!”
“那毒后害死了太皇太后,到現(xiàn)在也沒有得到應(yīng)有的處置。臣請求皇上,即刻下令處死毒后,以安太皇太后之靈!”
“韋卿,你當(dāng)真認(rèn)為朕說的話可以被當(dāng)成耳旁風(fēng)嗎?朕要如何處置皇后,還輪不到你們這幫大臣在朝中指指點(diǎn)點(diǎn)!”蕭奕辭惱怒,氣憤道。
今日這情況,本是商討派兵支援?國一事,這韋畝還真敢在他面前胡言亂語。
“皇上您不能沖動行事??!那毒后害了太皇太后,如今這是罪有應(yīng)得,報應(yīng)加身,何必要為了毒后,親自前往?國?”韋畝再次反駁道。
對于支援?國,這幫大臣開始是有反對的。要不是他言說了一番,權(quán)衡利弊,那幫大臣才松了口,此刻怕是更加困難。
夜宸不能棄之不顧,?國一旦出事,檠國獲利最大。到時候夜宸還不是得應(yīng)付檠國。
可他一開口說要親自領(lǐng)兵前往,這幫大臣就像蚊子一樣,在他耳旁吵個半天,個個都反對他御駕親征。
“報……”一守衛(wèi)拿著錦帛快步到了大殿?!皡⒁娀噬?!”
“何事?”蕭奕辭視線移了過去,問道。
“回稟皇上,?國王修書一封,請求支援!”
“呈上來!”蕭奕辭連忙道。
“是!”高禧應(yīng)聲,連忙將東西遞了過來。
蕭奕辭大致掃視了一眼,便抬頭冷聲提醒道:“不管你們怎樣反對,朕去意已決,若是何人不知死活,敢枉顧朕的命令,那他的項(xiàng)上人頭,也就別想要了?!?p> 眾人皆打了一個寒禁。唯有韋畝,依舊壯著膽子,道:“皇上若要執(zhí)意前往,微臣自然不敢攔,只是皇上莫要忘記了,太皇太后一事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解決,那毒后謀害太皇太后,罪該萬死?!?p> “皇上卻只是將人給軟禁在寢宮,太皇太后在那邊要如何安心?微臣懇請皇上,下令廢其后位,賜死聶氏!”話罷,便直接叩首磕頭。
廢其后位,賜死聶氏幾個字重重襲擊了一旁站著的蕭璟翎的內(nèi)心。
內(nèi)心不禁冒出一個疑問:皇兄會應(yīng)了那幫大臣的意,處死阿縈嗎?
“韋畝,朕是不是給你臉了,竟敢威脅朕?”蕭奕辭徹底惱怒,直接站起身朝韋畝走去。
“皇上,微臣說的是事實(shí)。這朝中其他大臣,可都同意微臣的看法?;噬侠響?yīng)順應(yīng)諸位大臣的一致意見,處死毒后!”
蕭奕辭直接冷聲吩咐道:“來人,將朕的劍拿過來?!?p> 高禧一個機(jī)靈,便帶著劍到了蕭奕辭的跟前。
“皇上……”韋畝還未來得及反應(yīng)過來這是什么意思,脖子直接一涼,見了血。
隨后倒地不起,血流了一地。
“現(xiàn)在……你們還有何人不怕死,和韋畝意見一致,都給朕站出來!”蕭奕辭高聲道。
他已經(jīng)忍這個韋畝很久了,先前看他在朝中有些分量,也就沒有那么計較。
可今時不同往日,韋畝還敢往槍口上抵,那么這條命,也就別想要了。
大臣皆垂首沉默不言,即使心中再有不滿,也不敢拿自己性命開玩笑。
蕭奕辭丟開長劍,冷聲吩咐道:“朕不在這些時日,朝中政務(wù)便由熠王暫代管制。”
“熠王,你可別讓朕失望了。”蕭奕辭目光轉(zhuǎn)向蕭璟翎,提醒道。
“臣弟遵旨!”蕭璟翎拱手道。
安排好朝中之事后,蕭奕辭便率領(lǐng)二十萬大軍直接啟程,趕往?國泉安支援?軍。
即使馬不停歇,連夜趕路,這到泉安城最快也要七日。
竹瀝卻見今日宮中忙碌得緊。便隨即拉過一個宮女問道:“今日宮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你不知道嗎?今兒個皇上上朝,跟那幫大臣說要御駕親征,這不正在調(diào)兵嘛?”
竹瀝現(xiàn)在明白了,怪不得這里的守軍突然變陌生了不少,原來是調(diào)了兵。
“敢問皇上為何要御駕親征?”竹瀝再次問道。
“聽前宮的人說,?國這些時日出了些狀況,說是檠國突然向?國發(fā)兵,不過十日,便讓?國的居庸和坪州城徹底淪敗了?!睂m女解釋道。
“你說?國出事了?”竹瀝震驚。怪不得皇上會提出御駕親征一事……
居庸和坪州都是?國三大防城之一,如今卻失守了,豈不是時刻危急著啟都?
此事事關(guān)重大,后宮竟無半點(diǎn)風(fēng)聲,公主被軟禁多日,不得外出,皇上也并未派人來提個醒。
如今竟直接帶兵離開了……
竹瀝心中暗道:不行,此事一定要告訴給公主……
隨后,她借著送午膳過去的時間,趁此將此事告訴給了聶卿縈。
鳳鸞宮內(nèi)。
聶卿縈聽后,驚得站了起來:“?國出事了?”
“奴婢親耳聽宮里人說的,瞧著此刻宮中守衛(wèi)陌生了不少,想必已經(jīng)掉兵離開了。八成是真的?!?p> “為什么他不派人來告知我一聲?”聶卿縈不滿。她身為?國之人,有資格知曉母國發(fā)生的一切。
蕭奕辭根本不該以她是后宮之人這一原由便瞞著她!
“這……聽前宮的人說,皇上在朝堂提及要親自率兵前去支援?國,執(zhí)意要前往,朝中那幫大臣再有不滿,也攔不住皇上做任何事?!敝駷r低聲解釋道。
“大軍已經(jīng)離開多久了?”聶卿縈冷聲問道。
“回公主,已經(jīng)快兩個時辰了?!?p> 兩個時辰,這意思分明是下了早朝便直接出發(fā)了。而她卻像一個傻子一樣,被人瞞得死死的,母國出事了,她竟是最后一個知曉的。
想來還真是可笑?!啊笔掁绒o,你當(dāng)真是一個冷血之人。
改變不了的事實(shí),說什么她的到來是溫暖了他的心,都是假的!看看現(xiàn)在的她,就像一個囚犯一樣,被關(guān)在這里,踏出房門一步都是錯。
“不行,如今母國出了這樣的事,我還怎么待得下去?我一定要親自去一趟……”母國不能有事。蕭奕辭為什么要瞞著自己這件事?但愿是自己多想了。
為什么所有讓人痛心的事都要堆在一起,擾她心煩?她又做錯了什么,要被老天爺這樣對待!
“可……可是皇上下了令,公主您是出不去的?!敝駷r擔(dān)憂地提醒道。
聶卿縈抬眸看向竹瀝,道:“竹瀝,我要你幫忙?!痹挶M,她目光移到門板處,盯了她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