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兒但聽著流蘇紫這樣說,再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只是應了聲,攙扶著流蘇紫朝著屋外走去,她惟愿自家的小姐真正的能夠好起來,就如她們所看見的一樣。
沒走多久,但見諾大的花園映入眼簾,果然正如云兒所說的那樣,樓臺水榭,百花齊放。
看著那些嬌艷的花,流蘇紫只是淡淡一撇而過,她倒是真真的想要去見識一番。
正沿路走著,云兒卻突然攔在了她的面前道:“王妃娘娘,不如我們?nèi)ツ沁吙窗桑@邊其實也沒有什么,不如那邊的風景好?!?p> 流蘇紫將目光往遠處看,就猜到了為什么云兒要攔住她。
羊腸小道的盡頭,一處琉璃宮瓦隱隱若現(xiàn),但見著那琉璃瓦金光閃閃,再加上云兒眼神閃爍不定,流蘇紫更加肯定了自己心里的念頭。
她淡聲道:“那是王爺?shù)膶m殿吧?”
“這……”
云兒頓了頓,而后點點頭:“奴婢是覺得娘娘既然不喜歡王爺,那我們就眼不見心為凈,娘娘是來散心的,看看風景就好?!?p> 流蘇紫挑眉:“眼不見心為凈?的確,可是王爺可是遠近聞名的美男子呢,有美男養(yǎng)養(yǎng)眼,何樂而不為?就當做是一道風景欣賞吧?!?p> 流蘇紫說完,大搖大擺的朝著前方走去,云兒更是瞪大了眼睛。
但見著流蘇紫卻是一副什么事都沒有的模樣,再想想這兩天王爺?shù)谋憩F(xiàn),云兒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才緊跟著流蘇紫的身后。
但見著眼前相映紅的桃花,流蘇紫微微嘆了一口氣:“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p> 她從來都不會做詩,但是吟詩確實可以的,流蘇紫覺得,這樣美麗的桃花,要是換在別處,才子佳人,一定會有一個美麗的故事,就好像詩句里寫的那般。
這樣一想,流蘇紫便有點傷感的感覺,倘若詩句里提的是有關于一個失意女子的愛情故事,那么,她何嘗不像是當中的女主?
只可惜,她比起女主,更為慘淡。
猛地回頭,卻發(fā)現(xiàn)一旁的云兒卻停下了腳步站在了原地看著她:“云兒?怎么不走了?這些桃花好香啊,聽說用這些花可以釀酒什么的,真的嗎?”
云兒只是搖搖頭又點點頭,緊接著開口道:“娘娘,您、您都想起來了?”
云兒緊緊地握著自己的衣襟,用力捏著,一雙杏眼瞪得圓圓的看著流蘇紫,流蘇紫看得出來,云兒此時此刻正在發(fā)抖,似乎是在害怕著什么一般。
見到這種情況,流蘇紫第一反應那就是看向自己的身后,再然后,再仔細琢磨著云兒的話,都想起來了?想起來什么?
流蘇紫道:“想起來什么?”
云兒緊咬著唇,定定的看著流蘇紫。
她還記得,就是去年這個時候,流蘇紫第一次踏進熙王府,也就是在這樣的一片桃林遇到了熙王爺,而后念念不忘,直到今年,順利地嫁進了熙王府。
剛才眼前的流蘇紫所做的詩,不就是她的真實寫照嗎?
云兒一顆心忐忑不安著,難道說,眼前的女人又回想起從前的一切?
對她和柳兒打罵侮辱,高興了打,不高興也打,總而言之,自從跟了這個女人,她和柳兒沒有一天安生的日子可以過。
眼下好不容易這個女人失憶了變好了,若是再想起來,再讓她回到以前的日子,還真不如一頭撞死得了。
云兒哆哆嗦嗦著,終于撲通一聲跪在了流蘇紫的面前道:“娘娘既然什么都想起來了,那么,要殺要刮,悉聽尊便,只希望娘娘不要為難柳兒?!?p> 云兒突如其來的一幕,讓流蘇紫不禁失笑:“云兒,你在說些什么???我為什么要打你要罵你要殺要刮你?你是我的好姐妹啊,嗯?都是自己人,干嘛要說這么恐怖的話?”
聽到流蘇紫這一番話,云兒終于松了一口氣。
好就好在,善良的流家大小姐還在這里,并沒有變回去,云兒這樣一想,眼淚不知道怎么的就嘩啦嘩啦的流下來了。
流蘇紫最見不得人的就是別人哭,見著眼前的云兒哭得稀里嘩啦的,流蘇紫一下子急了,慌忙上前一步將云兒扶了起來道:“云兒,你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呢?”
云兒搖頭道:“奴婢……奴婢只是高興,嗯,是高興?!?p> 聽到云兒這樣說,流蘇紫這才松了一口氣,笑著道:“傻丫頭,高興了就要笑啊,像我這樣大笑,你來試試,保證很爽的!嗯?試試嗎?!?p> 云兒用遲疑的目光看了看流蘇紫,又看了看四周,緊接著點點頭學著流蘇紫的模樣仰起頭,大笑幾聲:“哈哈哈哈!”
但見著淑女的云兒做出了這樣不淑女的動作,流蘇紫頓時樂了,忍不住又是一長串爆笑。
“何人在此喧嘩?”
一個文縐縐宛如黃鶯唱歌一樣好聽的聲音響了起來,流蘇紫頓時停止了自己江湖豪邁的大笑聲,扭頭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只見一個身穿著大紅拽地長裙的女人緩緩走來,纖細的腰身,配上這大紅的長裙,卻一點也不顯得刺眼,反而美的恰到好處。
但見著這個女人半果著酥,事業(yè)線隱隱乍現(xiàn),更加讓流蘇紫懷疑起這個女人的身份,因為,她不相信在這樣封建保守的社會,會有這樣開放的大家閨秀。
再加上這個女人一身喜氣的裝扮,流蘇紫斷定,這個女人,就是云澤熙納的小妾。
本以為云澤熙品位低俗,只會喜歡嬌柔做作的流聽荷,想不到眼前卻是一位人間極品。
“原來是王妃娘娘,賤妾失禮了。”
眼前的女子微微施禮,原本古代迂腐的禮節(jié),竟然在這個女人的身上顯得別樣雅致。
云兒小心翼翼的俯身在流蘇紫耳畔道:“王妃娘娘,她就是王爺新納的麗娘?!?p> 這樣優(yōu)雅極致的女人,流蘇紫倒是第一次看見,那身上古香古色的古典氣息不由得吸引著流蘇紫。
流蘇紫淡淡一笑道:“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何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