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懂,撂下這句話就走了,離開前還很貼心地幫他把房門給帶上了。
此時,安保室里只有陳武樊一個人,房間隔音效果很好,里面的聲音很難傳出去,而且門上也沒有窗戶。
也就是說,不論陳武樊現(xiàn)在在房間里做什么,外面的人都不會知道。
陳武樊目送著葉晨離去,直到房門關(guān)上以后,這才收回了目光,看向了眼前的文件夾。
文件夾被葉晨破解以后,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視頻文件。
因為監(jiān)控錄像有七天自動覆蓋的規(guī)則,所以這里面只有最近一個星期的文件,但也有不少。
陳武樊坐在電腦前,在文件夾里找到了昨天和今天上午的監(jiān)控錄像,點擊二倍速播放。
全部看完了之后,陳武樊陷入了沉默。
自己是刪,還是不刪?
陳武樊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地敲打著,片刻后忽然起身,走到了門前。
臨走前,葉晨將門鑰匙放在了門旁的桌上。
他拿起鑰匙,插入鎖孔,反方向擰動。
咔噠。
門被反鎖上了。
站在門口不遠(yuǎn)處的葉晨,耳朵動了動,那道的聲音根本沒法逃過他現(xiàn)在敏銳到極點的聽覺。
但是他并沒有拆穿,只是無所謂的笑了笑,看著眼前正義憤填膺盯著他的柳青白。
“你消消氣,生氣太多你會變老的?!比~晨調(diào)侃道,隨手揉了揉一旁丁暖暖的腦袋,“你看看你,明明比暖暖沒大多少,眼角細(xì)紋都出來了?!?p> 柳青白聞言,氣血攻心,直接被氣得忘了自己原本要說什么。
比說一個女人丑更扎心的話,就是說她老了。
柳青白連忙掏出手機,借助手機屏幕的反光,扒拉著自己的眼角查看。
葉晨打發(fā)了柳青白,轉(zhuǎn)而找上了丁暖暖。
“你是不是很不甘心?”葉晨微微彎腰,保持和她平視的姿態(tài)。
先前因為憤氣而變得勇敢的丁暖暖,現(xiàn)在已經(jīng)冷靜了下來。
面對葉晨近距離的對視,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偏過頭:“我,我沒有?!?p> 葉晨笑了笑,伸出雙手捏住丁暖暖的臉頰,輕輕用力:“你啊你啊,真是個不坦率的丫頭。”
被葉晨把臉都給扯變形的丁暖暖,嘟嘟囔囔地說道:“唔,唔才沒有?!?p> 葉晨用力揉搓著丁暖暖的臉蛋,手感意外地舒服。
揉捏了好半天,直到丁暖暖臉都被揉紅了,葉晨這才松開手。
“放心,正義或許會遲到,但是一定會到達(dá)?!比~晨看向被緊鎖的房門,仿佛看見了陳武樊此時正在飛快地刪除著視頻。
刪了又有什么用呢?
有些視頻,你刪除了證據(jù),并不代表你沒有做過。
而女主管自從出來以后,就保持著一種高傲的姿態(tài),即便是面對柳青白也是如此。
反正現(xiàn)在自己叔父已經(jīng)和柳青白撕破了臉,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必要再虛情假意地對待對方。
柳青白對著手機看了好一會兒,終于反應(yīng)過來葉晨是在逗自己,憤憤地捏著手機走到葉晨面前。
“我還以為你是個有正義感的家伙,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個欺軟怕硬的!”柳青白咬著牙說道,“你是不是因為聽見我說他和劉老有關(guān)系,你才讓他一個人去看得?”
柳青白剛才思前想后,覺得只有這個可能性是最大的。
葉晨既然對書畫有研究,不可能不知道劉老的名頭。
劉老作為魔都的著名鑒定師,但凡是在行業(yè)圈子里混得,多多少少都應(yīng)該聽說過。
在她看來,葉晨明顯就是在知道劉老看重對方后,不敢再繼續(xù)和對方做對,所以才讓陳武樊一個人留在安保室里看錄像。
說什么自己一個人查看,簡直放屁!
是個人都知道陳武樊會干什么!
起初柳青白還不確定,那副畫到底是不是女主管弄壞的。
直到陳武樊提出要一個人查看錄像內(nèi)容的時候,柳青白幾乎是立刻肯定,那副畫絕對是女主管弄壞的。
不然以陳武樊那種要求有理有據(jù)的性格,根本不可能提出要自己一個人查看的要求。
真是丁暖暖弄壞的,大家一起看,眾目睽睽之下找到真相難道不是最好的選擇?
這家伙就是想背地里做手腳!
葉晨雙手交疊放在腦后,無所謂地道:“劉老我知道,但是你說的我怕了劉老,那我就不認(rèn)同你的觀點了。”
開玩笑,怕劉老?
你是沒看見我跟劉老坐在一桌上打麻將的時候!
他就差沒拽著我的手求我不要繼續(xù)打了好嗎?
柳青白哼哼了一聲,明顯對葉晨的話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
葉晨也不在意,對方信不信與他何干。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門口傳來“咔噠”一聲,緊接著陳武樊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柳青白第一時間沖到門口,直接越過陳武樊闖進(jìn)了房間里。
然而她進(jìn)去了還不到一分鐘,又立馬出來了。
“陳武樊!里面的錄像呢!”
柳青白氣憤地盯著陳武樊質(zhì)問道。
“我操作失誤,造成文件丟失了?!标愇浞鏌o表情地說道,“今天這件事就這樣算了,那副畫的賠償從你們倆的工資里扣?!?p> 柳青白不依不饒地追問道:“陳武樊,你這樣做未免太過分了!”
瞎子都能看出來是你刪除了好嗎?
居然還敢厚顏無恥地說出,什么操作失誤導(dǎo)致文件損壞丟失?
要不要臉!
面對柳青白的質(zhì)問,陳武樊沉聲道:“柳青白,我們兩是平級,我的處理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向上面反應(yīng),但你沒資格來質(zhì)疑我?!?p> 葉晨聞言頓時樂了。
尋思著,這家伙還覺得自己這個兩邊各打一百大板的處理還挺公平的?
聽到這個決定,女主管不滿地撇了撇嘴,但卻沒有多說什么。
而丁暖暖則是怔怔地看著陳武樊,隨后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那副畫的價值她是知道的,要是從自己工資里扣,估計半年的工資都沒了。
女主管家里有錢,陳武樊還是她叔父,根本扣不到她腦袋上。
柳青白雖然氣憤,但是卻拿對方無可奈何。
就這時候,葉晨忽然開口問道:“陳經(jīng)理,請問視頻內(nèi)容你有看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