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裝男整個人直接傻眼了。
自己先前拿起那支毛筆,都還蓄力半天才拿起來。
毛筆表面看著輕巧,但是老人在制作這支毛筆時可是下了功夫的,沒有把子力氣連拿都拿不起來。
可眼下這小子明明看起來那么瘦弱,偏偏一下子就拿起來了?
這算什么,天生神力嗎?
而一旁的老人眼中也露出一抹驚訝,自己這支筆有多少分量,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這小子居然能夠單手提起,連氣兒都不帶喘的……有點意思。
大部分人都覺得,書畫一行,無非就是看意境啊,走筆啊之類的。
但是其實還有一個最基礎(chǔ)的判斷方法,那就是看對方握筆穩(wěn)不穩(wěn)。
一個書法家的握筆穩(wěn)定程度,決定了他創(chuàng)作出來的作品水平高低。
拿筆足夠穩(wěn),寫出來的書法才能夠凸顯勁道。
倘若連拿筆都拿不穩(wěn),又談何能夠?qū)懗雠e世無雙的書法?
雖說自己這支筆已經(jīng)超出了常人所能拿起來的程度,但是這小子能夠單手提起來,拿筆的穩(wěn)固程度就已經(jīng)達到一種非人的程度了。
此時,葉晨又產(chǎn)生了上一次拿起毛筆時的感覺,這支毛筆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變成了他手臂的延伸。
【神級書法技藝:如臂指使?!?p> 原意是想胳膊支配手指那樣,真正的書法家,揮舞毛筆的時候,就應該是將毛筆變作了身體的一部分,沒有任何的牽制。
老人也是眼睛一亮,低聲喊出了葉晨此時所展現(xiàn)的技巧:“如臂指使……這小子這么年輕,就能達到這種程度?!?p> 同時,在旁人的眼中,葉晨握住毛筆的一瞬間,身上的氣質(zhì)也突然產(chǎn)生了變化。
老人眼中的葉晨原本還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外賣小哥,或許原本帶著點帥氣的成分,但是這對于一個書法家來講沒有任何的加成。
然而就在他握住筆的那一瞬間,老人感覺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高聳的山岳,九天罡風狂嚎,覆蓋了天穹的密云被吹開,一位白衣飄飄的神靈站在山岳之巔,手中的毛筆似乎要繪出這世界萬千。
下一秒,一切如常。
老人忍不住揉了揉眼睛,重新看向葉晨,這一次卻沒有任何變化。
“這小子……有點道行啊?!崩先肃哉Z道。
此時,葉晨已經(jīng)將毛筆單筆舉了起來,沒有絲毫的顫動,穩(wěn)固如山。
雖然這毛筆和平時的毛筆相比較起來可以說是巨人與小矮人的差距了,但是在如臂指使的作用下,依舊顯得靈活自如。
“小子,你不用十分鐘了。直接開始吧?!崩先撕鋈婚_口道。
以葉晨到目前為止展現(xiàn)出來的能力,讓他繼續(xù)單臂平舉沒有任何意義,純粹是浪費時間。
“為什么他可以不用平舉?”西裝男頓時急了,一臉不忿地問道。
老人斜睨了他一眼,壓根沒搭理他。
這種廢柴,連跟自己對話的資格都沒有。
西裝男不服,還想要繼續(xù)追問,有吃瓜群眾嘲諷出聲。
“人家小哥拿筆就跟揮手臂似的,你拿筆連翔都快震出來了?!?p> “就你那兒樣,小胳膊小腿的,還有什么不服氣的?”
“就是,不行就別逞能。”
西裝男一口氣血涌上喉頭,差點沒直接背過氣去。
葉晨完全沒有在意西裝男的抗議,一只手將毛筆輕輕松松地提起,舞了花活,頓時引得周圍觀眾齊齊喝彩。
毛筆在空中舞出了一道弧線,掠過面前的墨汁,隨即筆鋒如同天際的飛燕,在白色的墻壁上開始舞動。
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是葉晨第一次真正地寫毛筆字。
上一次在書畫協(xié)會,那支筆可要比這支筆重得多,所以他也不過是寫出了寥寥數(shù)字,便不得不放下了筆。
今天這支筆雖說重量也不輕,但他拿在手中卻輕松多了,而且書寫時沒有絲毫遲滯生疏之感,反而像是在書法一道上沉浸了多年的老書法家,在一次又一次的揮筆中趕到了淋漓暢快的感覺。
看到這一幕,西裝男都驚呆了。
那支毛筆他可是親自體驗過的,重量超乎想象,自己舉起來都費勁。
而葉晨用一只手拿起來也就罷了,還能夠如此輕松地在墻上寫字,西裝男覺得自己就跟特么在做夢似的。
這個小子的力氣也太大了吧?
而周圍的人也看得目瞪口呆。
“這個小哥好大的力氣啊……”
“而且寫得書法好像還很不錯的樣子。”
“厲害啊,居然能夠單手就把筆拿起來?!?p> 如果只是葉晨能夠一只手拿著毛筆書寫,那還不算什么,頂多也就是力氣大。
可偏偏最讓西裝男震撼的是,他居然從葉晨寫出的書法中,感受到了一種酣暢淋漓的快感,自己甚至有一些因為這種感覺而感到舒暢。
這太特么荒唐了!
只見葉晨一只手拿著毛筆,不斷地晃動著手腕,筆鋒在墻壁上時不時跳動一下。
只見毛筆如筆走龍蛇,緊接著一副書法便出現(xiàn)在了墻壁上。
書法的內(nèi)容,是李白的一首詩的后半截。
會稽愚婦輕買臣,余亦辭家西入秦。
仰天大笑出門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這首詩出自李白的《南陵別兒童入京》。
李白在四十二歲的時候,受到了唐玄宗的信,邀請他去當官。
于是詩仙李太白覺得時機已到,是時候一展宏圖了。
當即和家人告別,寫下了這蕩氣回腸的一首詩。
簡單說就是,哈哈哈哈老子終于被召見了,從今兒起就是官員了,老子就知道老子不是種地的料。
葉晨原本其實沒有想好要寫什么,但在落筆的時候,腦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現(xiàn)出來這句詩。
這不就跟他以前的狀態(tài)差不多嗎?
我就知道,我絕對不可能一輩子送外賣的,當我發(fā)達的時候,我就能一飛沖天。
寫完這兩句詩,葉晨胸中有豪氣萬千,仿佛涌現(xiàn)出了一股豪情,忍不住想要仰天長嘯,直接扔下筆大笑著離開的想法。
但是為了不跌份,葉晨還是克制住了自己,并沒有這樣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