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老丈人不滿女婿
江初見時被電話鈴吵醒的,是李姨打來的,說江父出差回來,讓初見回趟家。
憶秋風一大早變?nèi)チ司?,初見躺在床上,愣了會神,這才起身洗漱。正好趕上休息,準備回大院看老爺子。
審訊室里,憶秋風正在審問江天,早上拿到DNA報告。
江天這次再面對憶秋風時,平靜了很多,面無表情的盯著憶秋風,等著憶秋風問話。
“江天,你跟李玉龍什么關(guān)系。”憶秋風問道。
“什么關(guān)系?”江天輕哼一聲,繼續(xù)說道:“憶警官,不是已經(jīng)查到了嗎,李玉龍是我孩子的爸,你說我跟他是什么關(guān)系。”
“你們曾經(jīng)是情人關(guān)系?”憶秋風繼續(xù)追問道:“你跟境外的資金來往,這些錢都是李玉龍給你的?”
“曾經(jīng),不,我跟他一直都是情人?!苯焱蝗恍α似饋恚骸安贿^他已經(jīng)死了,憶警官說曾經(jīng)也是對的。”
憶秋風看著江天還有話要說,并沒有打斷對方。
“憶警官,我跟你講個故事吧。”江天抬手理了理鬢角的碎發(fā),像是想起了美好的往事,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小說,輕輕的敘述著:“我二十四歲那年,剛大學畢業(yè),工資不高,租著破舊的房子。有一次下晚班,在一條街道,遇到了受傷的李玉龍。當時我受他威脅,不得不把他帶回家中養(yǎng)傷??稍谀嵌螘r間里,我發(fā)現(xiàn)李玉龍并不是一個壞人。他對我很好,很好。然后我們相愛,四個月后,李玉龍卻突然消失了,音訊全無。但那是我已經(jīng)懷孕兩個月,我本身想打了這個孩子,但醫(yī)生告訴我,我的身體狀況不適合,我只能把孩子生下來。但當時我沒有能力養(yǎng)這個孩子,正好胡磊在追求我,然后我們很快變結(jié)婚。孩子一歲的時候,公司中一次應酬,我不得已喝酒,但事后才知道酒里被放了毒品。有一次毒癮發(fā)作,我被帶上了一輛車,車里坐著一個老人,他便是李玉龍父親李山海?!?p> 聽到李山海的名字,憶秋風放在身側(cè)的雙手緊握了起來,青筋暴漏。
“他說,李玉龍要結(jié)婚了,讓我不要在想著他。毒品是他派人給我的,說以后他也會給我提供毒品。其實那時候我想去醫(yī)院,但聽到李玉龍要結(jié)婚了,覺得活著也沒有意思,渾渾噩噩的走一步算一步吧?!?p> “一年之后,李玉龍突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他告訴我,他并沒有結(jié)婚。他被他父親威脅,不敢于我見面。后來我們就又在一起,胡磊后來發(fā)現(xiàn),但他沒有辦法,那是他毒癮很嚴重,需要通過我來拿毒品,所以一直跟我維持著婚姻。而這段婚姻,一直掩蓋著我跟李玉龍的感情?!?p> “李玉龍知道胡一佳的存在,他說他不會結(jié)婚。等他擺平他父親,變來娶我。這一等我等了三年,這三年剛開始我們一個月見一次面,到后來三個月,半年,一年,后來我等來李玉龍去世的消息?!?p> “李玉龍名校畢業(yè),他有自己的追求與理想。他從不想走這條路,但奈何他爸拿我和孩子要挾他。我真的不知道,虎毒還不食子。他卻這樣對他的兒子。李玉龍去世之后,他卻想把胡一佳要回去?!?p> “玉龍活著的時候,他想讓一佳做個正常的小孩,一直沒有認過他。他走后,我怎么會把一佳推到狼窩。但李山海卻要斷了胡磊的毒品。他找到了胡磊,告訴胡一佳并不是他的親生兒子,所以那一天胡磊毒癮范了,拿刀想殺我,他說他現(xiàn)在變成這樣都是我害的?!敖鞜o奈的笑了:“其實他說的對,是我害了他,他殺我也是我活該?!?p> “憶警官,李玉龍的死,是你跟李山海一手造成的。我沒那個能力給他報仇,但我可以告訴你李山海的行蹤,你說你跟他對峙會誰死,說不準,玉龍在天上保佑,你們兩個人一起死了呢?!闭f完之后,江天盯著憶秋風大聲的笑著,但笑容中只有肌肉的記憶,卻不摻雜任何笑意,讓人聽的頭皮發(fā)麻。
李姨給初見開的門,初見進門之后就感覺到家里的氣氛不太好,感覺有不好的事要發(fā)生。初見給李姨打過招呼,做在沙發(fā)上,喊了聲:“爸?!?p> 李婉正在做飯,卻聽到江振國在客廳了吼了一聲。李婉趕緊關(guān)了火,跑了出去??蛷d里的父女倆睜的面紅耳赤,沒有一個人打算退步。
李婉快步走到江振國身旁,拉住江振國的胳膊,埋怨道:“老江,你這是干嘛呢,姑娘好不容易回來一次。”
江振國卻并沒有聽勸,而是繼續(xù)黑著臉對初見道:“江初見,我再告訴你一遍,馬上跟憶秋風分手?!?p> “我不會跟他分手的?!苯跻娨部囍粡埬槨?p> “分手?”李婉一瞬間明白了爭吵的原因,響起來,昨天江振國回來臭著一張臉,自己再三追問,他才說江初見談戀愛了。她只當做父親的看自己的女兒要跟著別人走,心里不舒服,也沒有繼續(xù)追問。直到聽到這里,她才知道事情嚴重性,“老江,你先讓初見把那個孩子帶來,我們先見見再說。”
“有什么可見的?!苯駠溃骸敖跻姡阌鲆姶笫掠肋h都不跟我商量。當年瞞著我去學醫(yī),你以為你可以拯救世界。那憶秋風在手術(shù)室的時候,你還不是在手術(shù)室外面束手無策,痛哭流涕?!?p> 江振國的話,戳中了初見心里的痛楚,初見抿著嘴,不說話。
江振國心里軟了一下,繼續(xù)道:“就他這份職業(yè)我都不同意。我也不想我未來的女婿整天處在危險之中。”
“爸,危險的事總要有人去做啊。”初見無耐道。
“你要不跟他分手,就呆在家里別出門?!苯駠幌敫跻姵常谏嘲l(fā)上不看初見。
“爸,你這是軟禁,是犯法?!苯跻娪X得此刻的江振國簡直不可理喻。
“哼,犯法?!苯駠托σ宦暎骸搬t(yī)院那邊,是你自己請假,還是我打電話給你們院長。”
“爸,你這是濫用職權(quán)。”醫(yī)院里除了陳碩,沒有人知道初見的家庭情況。
啪的一聲,江振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氣的指著江初見的鼻子道:“我活了一輩子,還就濫用職權(quán)一次讓你看看?!?p> “你..”初見滿臉氣的通紅,轉(zhuǎn)身上樓,把臥室的門摔的乒乓響。
“老江,你這是干嘛呢,干嘛這樣對孩子?!崩钔窨粗跻娕瓪獾谋秤?,心疼的抱怨著。
江振國坐到沙發(fā)上,喝著水,順下心里的怒氣。
“你見過那個孩子嗎?你就這樣反對?!崩钔駣Z走江振國的水杯問道。
“你知道那個男孩子是干什么的嗎?”江振國看了眼樓上緊閉的房門,扭頭對李婉說道:“一線警察。我這次去開會,碰到了老張,老張跟我說的,憶秋風在一次行動中,受了重傷,差點活不過來。而江初見在手術(shù)室外穿著白大褂哭的撕心裂肺。”
“那證明兩個孩子感情很好。”李婉說道。
江振國把頭靠在沙發(fā)上,剛才吼聲太大,震的自己頭疼:“我很尊敬警察這個職業(yè),尤其是一線的警察,他們個個都是英雄。但李婉,我只有這一個女兒,新寧走的時候,我答應過新寧要讓小初安穩(wěn)的過完這一生。新寧當時為了救人離世,我變不想讓她當醫(yī)生,可我扭不過她?!?p> 江振國長嘆一口起,取下眼鏡,用手指輕輕的按壓著鼻梁:“警察這個職業(yè)太危險,我不愿看到江初見面對自己愛人離世卻束手無策。江初見是個執(zhí)拗的性子,我也怕,萬一對方出事,一輩子那么長,她以后的日子該怎么辦。我從未想,我女兒未來的另一半會多么優(yōu)秀,我寧愿那個人普普通通的,但可以陪江初見一輩子?!?p> 李婉握住江振國的雙手,輕輕的拍了拍,道:“孩子已經(jīng)這么大了,她會理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