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伴隨著桌椅碰撞發(fā)出吱呀的聲音,林浪在驚慌之中站起了身。
可是眼前不再是那一片狹長枯寂黑暗的下水道,而是教室。
仿佛那是一個夢,噩夢!
“浪哥,昨天擼多了,看什么片?有資源不分享一下嗎?”
同桌李青賤笑。
他和林浪算是穿一條褲子的好基友了,故此這般取笑道。
林浪轉(zhuǎn)了轉(zhuǎn)頭,沒好氣道:“你才是魯大師,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大白天做了噩夢而已?!?p> “噩夢?你不會又夢見那些臟東西了吧。”這時另一個人擠了過來。
“張開,不要瞎說話,又遇見詭異的幾率和帶著套·中·出,還讓人懷孕一樣低好吧。”李青道。
詭異?
說者無意,聞?wù)哂行模?p> 林浪暗地里拿出了手機(jī)搜索了起來。
原來這個世界自千年之前就和名為詭異的唯心個體一直糾纏不清。
至于詭異是什么?
到現(xiàn)在也都沒有定論,有人說是惡鬼,有人說是異域生靈,有人說是天外來客。
更有人相信,祂們是墮落的諸神。
因此誕生了信奉的教派。
相信祂們是來凈化一切罪惡。
對了。
我還是不是人?
在那個詭異的噩夢之中,他可是死了活,活了死。
現(xiàn)在還是不是人。
自己都分不清夢的真假。
林浪連忙環(huán)視自身。
接近古銅色的皮膚,黑色眼珠,黑色頭發(fā)。
什么都沒有變。
太好了。
林浪舒了一口氣。
等等,又遇到詭異是怎么回事?
疑惑再度充滿了腦袋,而這時腦中也有記憶碎片閃過。
得知了一切的林浪臉色頓時變的不太好。
這是一個只有一個月培訓(xùn)的臨時學(xué)校,就像是前世的新東方一樣,專門培訓(xùn)特殊技能的。
這里的學(xué)生既有十幾歲的小不點,也有四五十歲的老油條,都是最近一個月進(jìn)來的。
進(jìn)入的標(biāo)準(zhǔn)就是是否遭遇過詭異事件。
這些人被稱之為適格者。
就是有駕馭詭異資格的人。
“那我那個夢可能是真的,我遭遇了詭異事件,而且活了下來,但是為什么我都不記得。”
林浪雙拳緊捏,有一點不適應(yīng)眼前的場景。
“林浪,怎么不說話???難不成昨天偷偷和大姐姐們?nèi)ッ孜髅孜髁恕!崩钋嘁娡姥凵衩噪x,又問道。
“沒有的事?!绷掷说?。
他還想說什么。
這時。
身邊又有一道女聲傳來:
“你們這群小孩子是怎么活過詭異事件的,趁著老師沒來,大家講一講唄,以后遇到了我們也可以避開?!?p> 此言一出,有好幾個年輕人都聚在了這里,那些年長一點的也都站在了一旁。
顯然都很感興趣。
“啊這...”李青。
......
“我是來自陽城最外圍的小區(qū),那個地方說偏僻也不偏僻,但也談不上什么好的,可是一個星期之前那里發(fā)生了一起自殺案?!?p> 傍晚,一個孤立的教室,一盞燈,一群人,一個故事開始了。
所有人都沉浸在故事之中,并沒有在意是誰講出的。
“有一個三十三歲的程序員自殺了,跳樓,從十幾層跳下,當(dāng)場就死了,當(dāng)時我正好下班回來?!?p> “你們可以想象嗎?剛想回去吃一個大西瓜解解饞,噠的一聲一個大西瓜就在我眼前炸開了,我只看見了他那扭曲恐慌失落的表情?!?p> “但是也沒有人在意,畢竟這個離奇詭秘的時代,總有幾個人受不了壓力自殺的?!?p> 有女孩子不想聽了,開始走到了一旁。
也有一些喜歡時事的中年男人回味了過來。
“我好像聽過這一件事,是兇殺案吧,好像是在卓雅實驗室爆炸的前后發(fā)生的,我還留有照片,打算過幾天搬家呢!”
男子這時將照片發(fā)到了班級群里面。
林浪也看了看,眉頭卻皺了起來,背后更是毛毛的,好像有什么目光盯著。
那是一張極度詭異的圖片,像素極高。
照片里的死人不像是一個中年人,更像是一個老年人,頭上一塊都是禿的,看來沒有少熬夜。
穿著深灰色的帶有污漬的衣物,四肢極度扭曲,干癟的身體被扭成了麻花一般,最詭異的還是他的頭。
沒有任何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這個頭是完好無損的。
“我的乖乖,程序員真的都是這個樣子嗎?都禿了,頭還這么硬。”有人受不了壓抑的氣氛,活躍空氣道。
但是這樣以來卻將更多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那顆完好無損的頭顱上來。
枯寂,冷漠,空洞的眼神,似乎穿過了時空注視著眾人。
看的越久,頭皮越發(fā)麻。
這時故事在人群之中再度被講出:
“可我一看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是目擊者,我親眼看見是頭顱朝下墜落的,可是這老人的頭顱完好無損,還噠的一響,身體卻被扭成了麻花一般?!?p> “在醫(yī)學(xué)院動刀,殘忍解剖無數(shù)小兔兔的未來法醫(yī),我一看就知道是不正常的,但是專業(yè)人員來的很快,他們也有專業(yè)的法醫(yī)?!?p> “吃完了瓜的我就這樣上了樓。”
“小兔兔這么可愛,不做成兔頭居然要被解刨,這也太可惜了?!?p> “這一看就看出了一個未來大法醫(yī)啊?!?p> 人群持續(xù)騷亂了起來,而林浪則是四處觀望。
之前那個似夢非夢的場景對他的刺激太大了,他想要找到是誰在講這個故事。
聲音傳播的渾厚有力,看來是個男人。
但是有略微有一點沙啞,感覺就像是漏風(fēng)一樣,需要緩一會兒才能講。
而且林浪聽的很清楚,音源在自己的背后。
息掉屏幕亮光,借著黑色手機(jī)屏。
后面只有幾個人,只要再度開口一定可以看出是誰的。
“我以為上樓是結(jié)束,卻沒有想到是開始,夜晚十二點,我燥熱的睡不著,是男人都知道,這種睡不著不是因為真的睡不著?!?p> “而是想那個了,網(wǎng)上課堂被我打開,我就像是一塊干枯的海綿努力的吸收著知識的水,當(dāng)然手底下也沒有荒廢,將學(xué)習(xí)和實踐結(jié)合了起來?!?p> 聲音又停了,但是林浪并沒有看清是誰,僅僅是縮小了一部分范圍。
“那么看來我不是男人了,我居然都不知道,我都是八點的?!?p> “不喜歡你說的這個網(wǎng)站,喜歡其他的。
“兄弟,借一部說話。”
無聊的眾人又開始打混了。
聲音再次傳來,這一次卻不是在背后,而是其他的地方。
“十二點了,最關(guān)鍵的時候,停電了,我當(dāng)時就想罵娘了好吧,這個時候卻停電了,我剛想投訴的時候,電燈卻又開始一閃一閃了,我用來看片子的二手電腦也是一眨一眨的?!?p> “嗯...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對了,就像是以前家里的黑白電視機(jī)一閃一閃是一樣的?!?p> “我正想修理電視機(jī)好完成我的千秋大業(yè)之時,樓底下卻傳來了噠噠噠的聲音,每次間隔極為簡短。特別是每次有這種聲音的時候,電燈電腦這些家電都會停電。生活在這個玄學(xué)年代,我當(dāng)然知道是詭異造成的?!?p> “我很害怕,憋著尿意,就躲在了床下面?!?p> “我家在五樓,我在聽到十幾次聲響之后,聲音就消失了,我本以為那只詭異已經(jīng)走了,可是接下來卻證明我錯了?!?p> “大約一分鐘之后,噠噠噠的聲音又出現(xiàn)了,我又躲到了床底下,這一次的響聲更大,更加猛烈,每一次敲擊,老實說,我嚇尿了?!?p> 有人笑:“哈哈哈~!”
有人拍了拍胸口:“你個瓜娃子,誰知道你這是不是尿啊,你之前在做什么?嘿嘿嘿?!?p> 也有女生羞紅了臉。
但是林浪卻找到了發(fā)言人,他藏的很隱秘,是一個穿著大棉襖,將自己遮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男人。
“又過了幾十次聲音,那股聲音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把臉靠近了墻的那一面,企圖蒙混過關(guān)。”
“沒一會兒,我就聽到了噠噠噠,這次是太近了,屋里面的燈光一直閃爍個不停,我也不敢看。”
“但是我也感受到了,地面在震動,灰塵都被揚了起來。”
“我好像知道了什么?我......”
那男人剛要講完,卻突兀的出現(xiàn)了敲黑板的聲音,是一位黑絲裹腿,穿著職業(yè)制服的女人敲的。
她戴著大框眼鏡,有著呼之欲出的胸圍。
“你們在詭秘人專業(yè)培訓(xùn)學(xué)校已經(jīng)有好幾天了,這一次市里面的詭秘人終于有時間給你們講一些適格者的知識了,還不歡迎?!?p> 說完,女老師第一個鼓起了手掌。
大家沒有辦法,在外面就算腰纏萬貫,在這里也不過是一個學(xué)生而已,只好跟著鼓起了掌。
“徐喬喬先生,何蒼先生,您們可以授課了。”
推開門,進(jìn)來了兩個人,都有個陰鷙的眼神,總是四處張望,穿著統(tǒng)一的制服,制服的右胸口都有巡邏隊的標(biāo)志。
為首的是一個很瘦的人,特別是他的脖子,幾乎勒出了骨頭,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大頭娃娃。
另外一個倒沒有很明顯的特征,就是右手一只塞在褲兜之中不拿出來。
他的眼睛很毒辣,一直在盯著坐在最后一排靠窗的林浪,就像是看著食物一樣。
而林浪的眼光卻注視著坐在中間位置的那個穿著襖子的男人,從帽檐的一角。
他似乎看到翻出來,血淋淋的皮肉,就像是一個環(huán),繞了男人脖子一圈。
“可能和我一樣吧?!?p> 林浪沒有在意,他的右手上也有類似詭異襲擊后留下的記號,一道詭異的紋身。
就像是張開,擇人而噬的獸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