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瑟瑟,凜冽的天氣在冬季里肆意勃發(fā),雪園外面寬敞的大道上停著一輛車。
白正豪沒有等多長時間,何琳出來之后拉開了門坐了進去。
“都看到了,補品都送到她手上了?”白正豪沒有任何神情,依舊是那副凌然的面目。
“嗯,言木懷孕了,小嚴陪在她身邊,照顧得挺好,不用擔心?!焙瘟掌胶偷恼Z氣朝他道。
白正豪的態(tài)度轉變著實把她嚇一跳,自那天小嚴回家了一趟,他對言木的存在不再是強硬,今天買的補品還是他跟著一起置辦。
何琳不知道什么事情改變了他的態(tài)度,但是無論如何,總歸是好事,白楚嚴不愿意他來雪園,因此只能坐在門外,等著何琳出來。
“她第一次當媽媽,你多照顧些?!?p> 這還用他說,這個兒媳婦反正她是很喜歡的,管她是不是豪門千金,只要兒子喜歡,他又沒有強迫人家,她就滿意。
何琳卻衍生不一樣的心情:“我以前也是第一次懷孕,也沒有你多照顧我,說到底兒子還是比你好,懂得疼老婆?!?p> 白正豪坐得直挺,瞇眸瞥了她一眼,“這有什么好計較的,多大歲數(shù)了,還要來把以前的事拿出來說?!?p> 聞言,何琳終歸沒想跟他吵,反正這么多年了,她也習慣了,誰叫他們的婚姻就是一場商業(yè)聯(lián)姻,沒有什么感情基礎。
“算了,回去吧,今天還有很多人來呢,這個家就屬我最忙。”何琳勉勉強強地抱怨一番。
那頭白楚嚴扶著言木回到了客廳,言木心里的疑惑問了出來,“外面的人是你父親嗎?”
“嗯?!?p> “你不讓他進來?”言木問。
“雪園向來不歡迎他,你不許靠近他,他做了什么事情都與我無關,所以也跟你沒有關系,你記住這一點就好,有一天你發(fā)現(xiàn)有些事情觸到了你的心傷,也只能找我安慰?!卑壮拦氖?,放在嘴邊呵出一口暖氣,揉搓她的手。
言木覺得他的話有些奇怪,“我跟他接觸也不多,哪里有我的心傷,我唯一的心傷就是我爸爸那次事故,怎么說都是我間接害死他,我一生最愛的兩個男人,一個是我爸爸,一個是你?!?p> 白楚嚴正準備說話,只聽她又急急補充道:“不,還有第三個人,”她指了指肚子,“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最愛?!?p> 她的一份愛被切割成三份,他只有三分之一,而他的整顆心整份愛都只屬于她一個人,不會被分割。
只屬于她言木一個人,他愛她一個足矣。
但言木與他不同,她始終有一顆善良溫暖的心,能把自己的愛分給她重要的人。
他的愛是言木突然闖進來打開的一個缺口,照亮了他的黑暗,因此,這個缺口只能夠容下她一人,只給她一人。
白楚嚴看著她開心,摸了摸她的臉,總不像個孕婦的樣子,哄著她道,“多吃一點東西,好不好?你不吃東西,我擔心?!?p> 他不懂什么孕吐反應,妊娠反應,只知道她吃不下飯,他會擔心,會心疼。
言木用臉蹭了蹭他的手掌,像個小喵咪那般,揚唇一笑,“好,聽老公的?!?p> 日子過得很快,過年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
過完年后,言木胃口好轉不少,不是吃什么就吐什么,吃飯的量也比頭兩個多月大,睡眠質量也好。
她已經許久沒有出過門了,也好久沒有見徐橙了。
她懷孕之后,怕她有什么危險,因此白楚嚴從不讓她出門,他的工作年后漸漸堆積起來,白天時間都待在公司,晚上則推掉酒會應酬回去陪言木。
在言木可憐兮兮又死纏爛打的膠著之下,白楚嚴終于松口讓她出門,前提是得有人跟著,隨時隨地保護,也只能做他的車。
可以出門,言木一切都答應了。
徐橙看到言木開心地沖她跑過去,卻被言木身后的保鏢及時擋住。
“徐小姐,夫人有身孕,切勿莽撞?!卑诐蓢烂C地說道。
徐橙看著五個保鏢,膛目結舌之余有些哭笑不得,給白澤翻了個白眼,輕輕的腳步放慢了走到言木身邊。
“木木,你也太大陣仗了,托你的福,我當了一次明星才有的待遇?!毙斐蕊S颯地撇嘴說道。
她的心里是排斥的,不太愿意被這么多人監(jiān)控著。
“楚嚴安排的,他能讓我出門已經是放寬了,不然我就一個懷孕,估計得一年都見不到你?!毖阅纠氖?,去到了桌子坐下。
兩人在一家甜品店見面,店里的裝修很低調奢華,格外的詩情畫意。
言木一來,便吸引住了其他人的目光。
急著把徐橙拉到角落的桌子坐下,再這樣被當作風景駐足觀賞,她肯定會被當作哪個明星被拍照的。
“白總這也太興師動眾了,不過為你好,我也認了,木木,這家甜品店你要吃什么,這里的甜品可好吃了?!?p> “你來過?”言木隨口一問,翻看著菜單,抽空瞥了她一眼,只見她扭扭捏捏的樣子。
言木眼含笑意,瞇眸端詳她,“橙橙,面若桃花,嘴角上揚,扭捏作態(tài),你,戀愛了?”
徐橙雙手捧著臉,嘟了嘟嘴,“這么容易看出來了?”這家店俞野帶她來過,所以挺有感覺的。
“真的呀,俞野?”言木眼睛睜大了些。
徐橙笑著點了點頭,言木驚訝于她這副滿是害羞的樣子,沒想到一向大大咧咧的徐橙遇見愛情也會這么略顯羞澀。
“我們談戀愛已經一個多月了,覺得還不穩(wěn)定,才沒有告訴你,木木,我沒有打算瞞著你的?!?p> 言木笑:“沒事,你有你的顧慮,你開心就好?!?p> 徐橙與俞野確定關系應該就是在俞野出差回來之后,那時俞野出個差,徐橙等了一個星期都沒有等到他的任何信息電話。
鬼使神差般的撥了電話給他,無人接聽的女音一遍遍提示著她。
徐橙心里覺得亂,頭一次覺得不知所措,魂不守舍上了一整天班。
下到公司樓下的時候,看見靠在車上的偉岸身影,空空的心情一瞬間被某種情愫填滿。
瞧著他渾身上下都沒有任何事情,眼底劃過的擔心顯而易見。
徐橙不是個對自己感情回避的人,一旦確定了自己的感情,她會全盤托出,她喜歡俞野了。
聽不到他的消息會無時無刻擔心他,紀念他,知道他有危險,那種會失去他的恐懼感會盈滿心頭。
她有時候暗自嘲諷一番,明明開始那么抗拒他,怎么喜歡上了一個強吻她,奪走她初吻的斯文敗類。
可是回頭一想,那是他在她家里對她的坦白,他把自己真實的面目擺在她眼前,是對她真誠吧。
因此她也大膽向他袒露了自己的想法,“俞野,老娘承認,喜歡你了?!?p> 俞野唇角勾起的笑意盛開,在她面前,他從來不戴金絲眼鏡,在無形中增加他的真實,一雙鷹眼鋒芒畢露,含著不明來意的笑。
“行,我的女朋友終于喜歡我了?!?p> 徐橙別了別臉,“嗯,喜歡你了?!?p> 徐橙再怎么一個大咧的女人,也會向往那些甜甜的戀愛。
說起來,他們的戀愛之路有點著急,確定心意的第一天開始牽手,第二天就各種姿勢親吻,接下來更是瘋狂。
徐橙有時候被俞野的吻撩得身體熱度燃燒似的,俞野也是不做作地說想要親她。
跨年夜那天,他們一起過,俞野想要和她做,可是徐橙還是有自己的底線,身體的觸碰應該在交往更長的時間,因此就拒絕他了。
俞野也是好男友的樣子,給她送花送飯,接她上下班,陪她過節(jié)日,他談吐間,徐橙沒有覺得他在虛偽,或許心意變了,看他的眼神也變了。
新年的時候兩家一起吃了個飯,所有人都撮合他們結婚,俞野頭一次反駁,此事不著急。
徐橙當時也贊成,交往時間不長,結婚這事,以后再說。
一個月來,徐橙越來越接受他,越來越喜歡他,某一刻還荒唐地要把心交付給他。
她第一次談戀愛,雖然平時也喜歡玩,接觸的男生也多,可她第一次覺得談戀愛的滋味甜甜的,食之入味。
她沒有打算瞞著她的好朋友言木,只是挺不好意思的,剛開始還發(fā)誓不會喜歡俞野,可沒有多久,竟然因為他的強吻,喜歡上他。
言木意料之中,“看到你開心,我就放心?!?p> 徐橙感動得牽著她手,“木木,真的,我還是覺得你是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p> “家人才是最好的,不過你也可以把我當家人,我也會把你當家人?!?p> “那當然,你永遠都是我家人?!?p> 兩人點的甜品端了上來,言木淺嘗了一口,試著會不會有孕吐反應,她吃了幾口,發(fā)覺胃口還不錯,瞬間開心的笑了。
身后的白澤耳邊戴了個耳機,嘴唇動了動,像是在報告著什么情況,“老板,夫人吃下東西了。”
“沒吐?”
“沒有?!?p> “記住她吃過之后沒有吐的東西,以后買這些?!?p> “好的,老板?!?p> 言木把一碗甜品都吃完了,擦了擦嘴唇,徐橙傳來聲音,“木木,你懷孕有沒有很辛苦?我聽我媽以前說過,她懷我的時候,還得過產前抑郁,可恐怖了?!?p> 言木略作思索,“我最近吃不好,情緒也不太好,但是還沒有談到吧,畢竟我只有兩個多月,王嫂孕吐反應是一時的,熬過就沒事?!?p> 徐橙皺了皺眉頭,其實她非常害怕生孩子,聽說很痛,她沒敢跟言木說這些,怕她亂想。
沒在這個話題下去,徐橙想起了沈鳴,便提到了,“你還記得沈鳴嗎,我追尾的那個男人?!?p> “嗯,怎么了?!?p> “我最近除了忙工作,也在幫他找妹妹?!?p> “阿月要找的人,也是沈鳴的妹妹,我看出來他們感情挺好的,找了這么多年,也沒有放棄過?!毖阅靖锌?。
驀地想起她,其實也是一個被撿回家的小姑娘,可是她的家人應該不會再想起她的存在了吧。
沒有去找她的家人,是因為不想打破生活的平靜。
言木想到挺多的,萬一她真的找到了,自己的到來反而給他們增添了麻煩,還讓他們討厭自己,得不償失。
有楚嚴,就夠了,反正她也忘了,自己為什么會到那條街上的垃圾堆上,然后被言建國領回家了。
徐橙說:“我看出來沈鳴還挺在意這個妹妹的,不然也不會專門回國來找,”眸光一閃,“木木,我有他妹妹小時候的照片,長得可好看了,我給你看看,跟你一樣好看?!?p> 說完,徐橙抽出手機。
?
“我找她,你們不要攔我?!?p> 聲音朝著她們傳來,一位高挑妖媚的女人被言木的保鏢攔截。
言木和徐橙同時看過去,不約而同地皺皺眉。
對上她們的目光,那女人說道:“徐小姐,我有事找你?!?p> 徐橙端詳了眼前的女人,波浪卷的長發(fā),身材很好,豐盈的胸圓潤的臀,生得一副成熟的面容。
怎么想,她都沒有見過這個女人,稱說有事,抱著狐疑的目光。
言木朝她問,“橙橙認識她嗎?”
徐橙搖了搖頭。
下一秒,只聽那個女人又說,“徐小姐,有關你男朋友的事情,我想你應該知道?!?p> 徐橙和俞野談戀愛的事情除了兩家長輩,沒有告訴任何人,這個突如其來的女人忽然出現(xiàn),徐橙略作思索,決定還是想知道她口中的事情。
“木木,放她過來吧?!?p> 言木了然,“不要攔了,讓她過來吧?!彼愿滥菐讉€黑衣保鏢。
那個女人踩著高跟坐在她們對面,她長得很艷麗,眼線微微翹起,涂抹粉黛的臉白皙干凈,她看了看周圍的人。
“徐小姐,我想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跟你說,她們都可否回避一下?!?p> 徐橙覺得言木聽了也沒有關系,但是她的幾個隨從保鏢?
“木木,你讓他們走遠些吧?!?p> “好,白澤,你們到門口吧?!?p> 白澤遲疑,“夫人,這...”
“放心,我就坐在這里,不會去哪,你們就到門口。”
白澤頷首,“是,夫人?!彪S后,幾個保鏢包括白澤一并退到了門外。
見狀,那女人眼神瞥了眼言木,“她呢?”
徐橙接話,“她是我好朋友,沒有什么不可以聽的,你是誰?要告訴我什么事情?”
那女人見她不顧忌,因此她也沒有什么扭捏的,“徐小姐,你現(xiàn)在是跟俞野談戀愛嗎?”
徐橙狐疑著,沉默,言木倒是一種錯覺,來者不善。
那女人笑了笑,說的話像是在自嘲,“徐小姐,我叫方雪佳,我也不想和你繞圈子,該介紹我和俞野的關系呢,應該是第幾十任前女友了吧,他的女人可不少?!?p> 她說著便不受控地暗起怒意,“我恨他,追我之前,他哪哪都好,哄著我上床之后,那個男人就跟我說分手,說是逢場作戲不必當真,后來我才知道,他利用這副溫文爾雅的面貌騙了不少人,一個月一個女人,上床之后,就拋棄?!?p> “我不知道我是第幾任了,我原本是一位律師,但是我真的愛上了這個男人了,生生把我弄得痛苦不堪,丟掉了自尊心,丟掉了工作?!?p> “我知道他選女人的標準,別人越是難追的,他越是有興趣,而我們卻成了他手中肆意揉捏的獵物,做完就扔?!?p> “徐小姐,今天來冒昧找你,我不是來害你,我只是勸你趁早脫離他,不要喜歡他,不要愛上他,俞野根本不是什么溫雅的君子,他就是個渣男,專傷女人的渣男。”
方雪佳原本是一位律師,她有自己的事業(yè),她高潔有自信,對愛情也是有向往,希望事業(yè)有成之時,能遇到愛她的男人。
她偶然在一次聚會上遇到了俞野,俞野拿著一朵花,很顯然來撩她聊天,方雪佳沒給他回應,當時的他帶著一副金絲眼鏡,翩翩公子的朝她走來。
他舉手投足都透著一股溫雅至極的氣息,繞得她心慌意亂,他追求了幾天,便答應了。
他們的發(fā)展速度很快,一下子到了床上,他要她要得疼痛,卻在事后與她說一句,逢場作戲。
方雪佳是真的愛上他了,所以才愿意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卻沒有想到原來所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他的虛偽。
他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只不過狠狠得到她之后,然后再毫不留情地一腳踹開。
她說的話,令徐橙一下子腦子空白,臉色極其不好,好像被人攥著心跳,呼吸不過來。
她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回應這個女人,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個女人,她喝了口已經涼透的水,涼涼的感覺,讓她回過神來。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說什么就是什么,你這么突然來找我,目的就是這個。”拾回幾分理智,她沒有那么容易被人牽著鼻子走。
自稱是前女友找上門的戲碼,她看過的還真不少,只是沒想到有一天會發(fā)生在自己身上。
方雪佳知道她難以接受,一如當初的她,心都被嚼爛似的。
“徐小姐,我可以問你一句,你和俞野上床了嗎?”方雪佳自知等不到的她的回答,接而說道:“看你們交往了很長時間了,應該是俞野還沒有得到你吧,所以他一直不說分手,不過一旦你們做了,俞野就會暴露他的本性?!?p> 方雪佳依舊沒有等到她的回應,她嘆息了聲,嘴角始終洋溢著難以言說的笑意,“徐小姐,你如果還是不相信我的話,我們今晚就測試一下?我知道他常去的地方是赤壁緣,那是一所高級會所?!?p> 她起身,拿出一張名片,做了美甲的手指推到她眼前,“徐小姐,我并不是什么壞人,我只是在幫你,要是你想好了,晚上之前打電話給我,我會幫你求證一切?!?p> 方雪佳起步離開,踩地的高跟鞋聲一聲聲敲打著徐橙混亂不已的心,她驀地叫住了她。
“方小姐,不用等了,我相信你一次?!?p> 她答應她,一大半的原因是她相信俞野,不會真的如她所說,剩下的原因,當她求個安慰吧。
“行,徐小姐,很快你就知道一切?!狈窖┘央x開了。
徐橙舔了舔干澀的唇瓣,眼神迷離黯淡,低頭垂眸陷入了與俞野在一起時的畫面。
在她面前,他從來不戴眼鏡,這一舉動在徐橙看來,是褪去他佯裝溫潤如玉的假面,把他自己真切的一面展露在她面前。
如果她沒有任何底線,在跨年夜那天和他做了,下一刻就收到他的分手,那句“逢場作戲”。
徐橙不敢想象今晚她到底會聽到什么,眉眼籠著一層若有似無的黯然,纖長幽黑的睫翼低垂著,眼底透著失魂落魄。
聽完全程一言不發(fā)的言木不可置信地看著那個女人離開的背影,擔憂的目光注視著旁邊的女孩,那個她認識大咧開朗的女孩,第一次沒了光彩般的黯沉。
言木摟過她,“橙橙,跟著自己的內心走,沒有什么可以打敗你的,這個女人來得這么突然,她的話也不能盡信,我們聽一半就好,但如果你想要去證實,你就要準備好那些話的真實性有多少。”
“橙橙,不管怎樣,你有我?!?p> 她不了解俞野到底是一個怎么樣的人,可是她了解徐橙,其實她也是一個心思細膩通透的女孩,說喜歡就真的毫不顧忌地喜歡,扭扭捏捏不是她的風格。
她坦率,真誠,有自己的天地。
徐橙嗓音挾著幾分傷感,“木木,不管是不是真的,我都要去赤壁緣求證,俞野我會給他信任,但是我也希望他真誠。”
“好,橙橙,你有什么事情打電話給我,我在你身邊。”
猛地,徐橙坐直身子,往常無畏無懼地神色飛揚,“嘿,不就是一個男人嗎,老娘貌美如花的,還怕找不到,放心啦?!?p> 她這樣一副無所謂無關緊要地樣子,在言木覺得,就是她的心虛。
不怕她找不到,怕她找不到一個她喜歡的,而俞野是她第一個好不容易喜歡的。
言木安慰她,“嗯,我們橙橙這么美,搶手級了?!?p> ?外面的街道殘留著春節(jié)遺余的光彩,r市是個經濟大城市,奢華高大的高樓拔地而起,這里的商業(yè)競爭激烈得令人透不過氣。
黑色車窗倒映著流光,一瞬又一瞬,從言木的眼前飛快地褪去。
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纖長濃密的睫毛宛若兩只跳動的蝴蝶翅膀,輕輕顫了顫,在眼瞼處留下一片小小的陰影。
她坐在后座上,低下頭,垂下來的頭發(fā)流連在她兩側,她撫摸了肚子,那里有她和楚嚴的結晶,滿滿的幸福感溢滿了身心。
同時,她又揣著不安的情緒,雖然失戀對一個人沒什么,但是利用一個人的感情,再去傷害別人,可惡至極。
白澤開著車,透過后視鏡看了言木一眼,夫人臉色不太對勁,應該是與那個女人有關系,但是那個女人是來找徐小姐的。
只要不觸及到夫人,保護她是他最重要的任務。
言木回到雪園時,天已見黑,朦朦朧朧的夜色籠罩著潔白似一塵不染的雪園,初春的氣息漸漸踏步而來,仍舊滿含著冷意。
車穩(wěn)穩(wěn)地停在草坪,言木從車上下來,便見到那抹身影,站在別墅門外,修長偉岸的身子,冷冷的白光落在他身上,踱上了一層清輝。
黑色的外套掛在身上,如修羅場上的帝王,漆黑如墨的眸子神邸般地俯首著,強大的氣場猶如深入冰冷的寒潭。
卻在見到她回來的那刻,收斂了所有的冷漠和陰鷙。
單手伸進了黑色褲袋里,注視著她一步一步向他走來。
言木看到他,眼底爍著一絲驚喜,想小跑過去,可是男人好像看出了她的動作,柔聲道:“別跑。”
到了他面前,白楚嚴摟著她的細腰,緩緩地朝里走。
沖著王嫂低沉說道:“準備晚飯?!?p> “老公,你今天這么快回來的?”言木乖乖地在他懷里,側眸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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