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飯下來,安靜卻又透著尷尬。
沒了冷氣的庇護,出了門就是燥熱的夏風拂來,火辣的太陽坦蕩地射穿薄薄的云層通往大地,空氣中漂浮著塵埃。
臨走前,沈鳴還是在勸說她:“小檸,真的不跟我走嗎?”
言木嘴唇溢著笑容,溫軟的聲線,“哥,我們有時間就出來吃飯,至于爸那邊,你還是先不要說了吧,我暫時不會離開?!?p> 沈鳴輕嘆點頭,沒再堅持,“行,你手機呢?”
言木一怔,她的手機還在楚嚴手里,她怕沈鳴和楚嚴的誤會更大,于是就說:“在家里呢,還是以前的號碼,你可以聯(lián)系我?!?p> “小檸,反正我在這邊的時間比鳴哥長,以后有什么事情都要找我,我肯定能幫你的?!眹漓V月對她笑道。
言木嗯了聲,隨后看了一眼嚴霽行,欲言又止,終究沒有說什么。
面對沈鳴說道:“哥,你會在這里待多久?”
沈鳴原本預定下個月底就回去,并帶上她一起離開,可是她的態(tài)度明確清晰,沒有想要跟著他回家。
他隨便掠了句,“再說吧?!?p> ……
黑色邁巴赫上。
白楚嚴坐姿挺拔,籠著黑色長褲的雙腿曲著,冷峻的臉面無表情。
言木主動握著他放在膝蓋上的手,輕聲,“一天沒有說話了,還生氣呢?”
聞言,白楚嚴回握住她,另一只手揉著她的頭,低沉悅耳的聲音。
“沒生氣,你就在我身邊?!?p> 要是你不在身邊了,就不是生氣那么簡單了,殺人的心都有。
言木笑了笑,頭靠在他的肩膀,細膩柔順的頭發(fā)伴隨著滑落,露出一邊白生生的頸項,纏了細密的汗珠。
“嗯,我說過了,不會離開,你是不是對我哥說過什么話啊,話說他怎么對你這么不滿意?!?p> 白楚嚴順勢摟著她,眸子一沉,“我沒有說過什么,一來就向我要人,你是我的,怎么會給?!?p> 也可能是她哥純屬在為嚴霽行說話,言木思忖著,只聽頭頂上方傳來聲音,“言木,你以后少去見他們,他們就只會灌輸你離開我的想法。”
“不會的,你夫人是那么容易動搖的人嗎?”言木一副義正言辭的小模樣,從他肩膀上竄起來,仰起頭看著他。
白楚嚴低眸盯著近在咫尺的臉,白皙的肌膚宛如羊脂玉,唇瓣粉嫩粉嫩的。
沒忍住,親了下去,攫了幾口,低啞地朝她說:“不是,夫人愛我,我也愛夫人?!?p> 言木咧嘴一笑,笑得璀璨,她喜歡楚嚴這樣說。
嚴家在華國的生意是越做越好了,嚴盛為人正義光明,做生意主張?zhí)ぬ崒?,切勿投機取巧。
生意雖忙,但他忙得也開心。
今天難得推掉了酒會,想陪伴他的兒女吃一頓晚飯,卻不料自己遇上了這個情景。
他到嚴霽行的房間,門沒關,他走了進去,嚴霽行喝得爛醉,空空的酒瓶歪的歪,倒的倒,滿屋的強烈的酒氣。
嚴霽行渾身上下看起來頹廢極了,這么大個人半靠半坐在地上,領帶被扯開,頭發(fā)像個雞窩頭,襯衫領口松開,露出了半個胸膛。
嚴盛怒,“小行,你干什么呢,大白天的買醉?”
夜幕才剛降臨,維持了一天燥熱的太陽終于歇息。
這么多空瓶子,不用猜,都是白天的作為。
嚴霽行醉態(tài)出來了,便雙眼模糊,意識也不太清醒,所以更不會在意現(xiàn)在誰對他吼叫。
他仰著頭靠在床尾,盯著上方的墻面,眼神迷離又空洞,讓人看著劃過幾分心疼。
嚴霽行沒有回應嚴盛,嚴盛更怒了,雖然怒,可理智尚存,他的兒子向來舉止優(yōu)雅,對人有禮貌,這還是他第一次喝得不省人事。
嚴盛朝著門外喊:“阿月,阿月......”
嚴霽月幾乎是聽到聲音就火速趕來,她皺了眉,看到嚴盛這么大個人杵在哥哥房間,她就知道完蛋了。
她哥哥一回家就說要喝酒,她沒給攔住,以為嚴盛今晚又需要應酬,便任由著她哥哥“肆意妄為”一次。
畢竟,喝醉了好像能讓他暫時忘掉所有的不開心,從他知道小檸是言木之后,他就沒開心,說白了,活在糾結當中。
想著等她哥哥喝酒之后,再來幫他處理一下“現(xiàn)場”。
奈何她這個笨蛋,不僅忘記了關緊臥室門,更重要的是,連嚴盛回來都不知道。
這局,玩大了!
嚴霽月急忙解釋:“爸,哥哥是在......試酒呢,試著試著就醉了。”嚴霽月自認為理由不錯。
嚴盛朝她拋了一個鋒利的眼神,“阿月,你當你爸步入中年,腦子遲鈍,同一種酒,試十多瓶?”不給她捏造的機會,嚴盛擲地有聲地說道:“說吧,小行遇上什么事了,他第一次這樣,你說他試咖啡我還相信,試酒?哼?!?p> 瞞不了了,嚴霽月勉強說道:“爸,讓哥好好休息吧,我出去跟您說,行嗎?”
出了臥室,嚴盛就迫不及待要她說了,嚴霽月思忖片刻,“小檸找到了?!?p> 嚴霽行其實也沒有醉,他只是合上眼,腦子就是太過清醒了,想喝酒忘掉點東西,卻怎么都喝不醉的感覺。
他渾身都是一種無力感,滿懷期望的回國找她,從他猜測言木就是沈檸的那刻起,或者說從他下定決心要調查言木的時候,他以為他已經(jīng)作好了心理準備,接受承認這個事實。
但一旦真正來臨,他卻發(fā)現(xiàn)他自己接受不了,他接受不了他尋尋覓覓了十多年的女孩,已經(jīng)變成了別人的夫人。
他第一次這么怨恨上天,為什么要把她從他身邊抽離開,他也可以疼愛她,憐惜她,護她周全。
吃飯的時候,他根本無心吃飯,沈檸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圍繞著她的男人,曾經(jīng)滿心是他的女孩,變成了滿眼都是別人的身影。
他的尋覓是為了什么,他的等待是為了什么,他的守護又是為了什么。
要是知道結局該是如此,他還會那么無畏地一往無前嗎?
表面的淡定與平靜再也無法扮演,便依靠酒來消逝他大腦的回憶。
小時候的沈檸是多么黏著他,睡覺拉著他一起,吃東西拉著他一起,放風箏拉著他一起……幾乎是什么事情都想到他。
她的聲音小時候就好聽了,稚嫩清雅,“小行哥哥,以后我們要一起放風箏,我要把風箏放到最高最高,你陪著我一起。”
那個宣言要他陪著一起放風箏的女孩,終歸是斷線了隨著風箏離去了嗎?
他突然嘴角咧開,露出了潔白的齒,笑出了聲。
小檸,小行哥哥不后悔,就保護你一輩子吧。
反正都等了這么長時間了,也不差一輩子了。
……
七月的風準時離去,八月的風準點來臨。
白楚嚴本來想著在四月十日為言木慶祝生日,不過那是她生病了,身體和精神狀態(tài)都不好,他便取消掉了。
直至她恢復記憶之后,其實她真正的生日是在八月七日,這樣一來,白楚嚴要給她驚喜。
于是,鬼使神差般又一次“請教”了江越那傻子。
江越數(shù)著時間多長沒有接到白爺?shù)碾娫捔?,不過有事他一般都是打給俞野的,野哥都沒有收到白爺電話,他比他先了。
受寵若驚般地笑了笑,語氣正經(jīng)道:“白爺,有何指示?”
白楚嚴聽著這聲音,難得正經(jīng),“我要給言木過生日,有什么想法?”
話一出,江越僅存幾秒的正經(jīng)不復存在,嬉皮笑臉,嘿嘿笑道:“白爺,嫂子過生日啊,什么時候?”
“這個月七號。”
“女人過生日,不就是鮮花鋪滿地,蠟燭擺一圈,蛋糕買到最高層的,各種項鏈各種包包來一款。”
白楚嚴皺眉,“有沒有簡單一點,不用花那么多錢的?!?p> 江越摸著后腦勺,一副嫌棄的模樣,“不是,白爺,你這么有錢,還要省錢?你這也太...太摳了吧。”
他真的不敢吐槽,只是話到嘴邊,沒忍住說了出來,他是后怕的啊,怕白爺下一秒滅了他。
可誰知,那邊低低冷冷的嗓音,“我夫人,節(jié)儉,貴的她都不收?!?p> 江越放松下來,“嫂子還真是千年難得一遇......”怎么就讓白爺你這個駭人的大佬收入囊中了呢。
“既然嫂子是這樣,”江越輕咳了聲,認真地出謀劃策,“白爺你要不探探嫂子的口風,看她有沒有想要去的地方,或者想要吃的東西,你一一滿足好了,或者白爺,嫂子為你做過什么,你為嫂子做一遍唄?!?p> 言木為他做過什么,都是一些很瑣碎的事情,做飯送飯,替他買衣服買禮物,設計禮物.....
白楚嚴覺得這個建議不好,煩躁,隨便扯出話題,“俞野呢?”
江越脫口而出,“野哥在總部呢,忙得不可開交,這幾個月女人也不玩了?!?p> “那你在干嗎?”白楚嚴冷著聲音。
江越裝傻,“啊.....喂.....白爺,什么.....信號不好.....掛了?!?p> 江越竟然掛了白楚嚴的電話,這算是江越活了這么多年做過最大膽的一件事。
白楚嚴卻只是皺眉,沒有其他任何的追究。
而站在面前的白行心態(tài)都要崩塌的節(jié)奏,差點站不住,不會下個遭殃的是自己吧。
夫人沒病愈之前是黑沉著臉,一靠近就感受到他的低氣壓,但夫人病愈之后,老板的情緒喜怒無常的。
真的猜不準他下一步要干什么,白行一向淡定都有些措手不及。
白楚嚴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沉著臉,滿頭黑線,半刻,低沉的嗓音。
“沈家那邊,進行得怎么樣了?”
差點覺得自己命不久矣的白行瞬間盡職盡責的模樣,“已經(jīng)派人過去,沈家畢竟是家族產(chǎn)業(yè),施壓了一陣子,公司的收益呈下坡路走。”
白楚嚴沉思,“不用再施壓,讓我們的人回來。”
白行遲鈍了片刻,“是,老板?!?p> 沈家是夫人家人的,也不知道為什么當時老板說非要把沈家搞垮,現(xiàn)在又要撤回我們的人。
“你說,如果沈家倒臺是我弄的手腳,你說她會怎樣?”
白行心頭一驚,這種問題模棱兩可。
說實話,他也不好回答,以他個人對夫人的了解,一半一半的可能性會對老板生氣,甚至更嚴重。
他不太知道老板為什么要這樣做,可他不好揣測。
“老板,夫人對身邊人都很好,夫人很善良?!?p> 白楚嚴冷笑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我太邪惡了,配不上她?”一雙黑眸充斥著深潭三千尺的寒意,掀眸看著他。
白行頷首,“老板,不敢,我的意思是,夫人可能不愿意看到別人受到傷害。”
男人手肘支撐著把手,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摸了摸眉頭,無聲地嘆了口氣。
他最開始的目的,是在言木還不知道自己身份的情況下,讓沈家倒臺,這樣一來,他要沈家所有人永遠不能來找言木。
要沈鳴回去,很簡單,他不可能棄破爛的沈家于不顧,所以要他不再來華國,也是一個條件。
可意料之外,言木竟然自己恢復了小時候的記憶,這打破了他所有的計劃。
沈家不能在他手里倒臺,倘若言木知道,即使她脾性好,可依然不會原諒他,對他產(chǎn)生反抗心理。
既然言木承諾了他不會離開,暫時來說,沈家沒有倒臺的必要。
白楚嚴看著白行,“讓白澤回來?!?p> 白行一怔,趕緊回應,“是,老板。”
言木被綁架,白澤保護不周到,主動朝白楚嚴說前往邊境,邊境一向都是動亂的,要不是那邊沒有他們的人,丟命是遲早的事情。
令人意外的是,他們的老板確實聽了夫人的話,沒有把白澤狠狠地揍一頓,只是不想看見他。
客廳里,言木閑來無事,便坐在沙發(fā)上翻看雜志,天氣炎熱,雪園屋里卻很涼快。
剛看到如何做冰凍沙拉的一頁,便想著要做給楚嚴吃。
趿著拖鞋,蹦跶著往廚房走,剛好遇到王嫂拿著黑色大的垃圾袋準備出門口。
言木瞇眸,迷惑,詢問的目光看著她,“王嫂,這是什么垃圾,這么多?!?p> 王嫂吞吞吐吐的,臉色有些凝重,“沒、沒有,夫人,都是一些不要的東西,我要拿出扔?!?p> 言木沒有多疑,對她笑著說:“那王嫂,我?guī)湍惆?,這東西很重。”
王嫂迅即推搡,把黑袋子扯到自己身后,急切地說:“沒事,夫人,我可以自己扔,外面天氣熱,夫人就不要跟我受這份苦了?!?p> 言木的洞察力一向好,王嫂這反應她猜測到,這袋子應該有她不能看見的東西,言木眼睛輕輕一眨。
緩步靠近她,“王嫂,這里面是什么,我看一下?!?p> “夫人,都是垃圾,還很臭,怕臟了夫人,我還是趕緊去扔了?!蓖跎┘钡貌恍?,真的害怕她會看到。
她這反應,不看是不可能的了,她快步走到她身后,扯了一下袋子的開口,她不由得一怔,里面都是當時她買給她孩子的東西。
鞋子、奶瓶、衣服、玩具等,都是嬰兒用品。
王嫂緊張得搓手,一時不知道要說什么,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這些東西一直被放著,直到夫人病愈之后,才被記起來。
她問過少爺,這些東西怎么處理,少爺一句說,把它們全扔了,不要讓夫人看見。
白楚嚴從書房下來,在客廳沒有找到人,轉身一到門口,便看見兩人像個木頭地站在那里。
他眼神一直隨著言木,兩步并三步走到她面前,柔聲問:“怎么站在這里?!?p> 言木盯著地面的東西不作聲,白楚嚴順著她的視線往下看,驟然蹙眉,抬頭對著王嫂低沉道:“不是叫你扔了?怎么還在這里?”
這些東西她今天才剛整理好,準備拿去扔,夫人就突然出來了。
王嫂:“少爺,我剛準備......”
言木回過神來,扯了扯白楚嚴的手,仰頭看著他,淺淺淡淡的笑容。
“楚嚴,不關王嫂的事情,我自己非要幫忙。”轉而,她笑著對王嫂說:“王嫂,這些東西找一個客房放好吧,不用扔?!?p> 白楚嚴就是怕她看到會想起不好的回憶,聽到她不要扔,他一愣,“言木,你......”
言木抿了抿嘴,一點悲傷的情緒都看不見,其實她剛才在想,到底要不要留下這些東西。
不過她已經(jīng)釋然了,為什么不把自己的一份思念留給她未出生的孩子呢,因此還是決定留下來。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我已經(jīng)放下了,所以這些東西不會影響我的?!?p> 言木就是這樣一個人,給她時間,她會把糟糕的事情慢慢變得釋然,懂得思考,雖然能夠察覺到很多事情,可她不會輕易拆穿。
白楚嚴見她真的沒有什么不妥,點頭答應了。
轉眼到了言木生日這天,白楚嚴向來不會安排什么驚喜,也沒有制造過什么浪漫,除了何琳,能夠接近他的女人沒有一個。
言木是第一個,也是最后一個。
最后到底要給言木什么驚喜,他最后定制了一條由法國頂級設計師設計的FOREVERLOVE鉆石項鏈,全球僅限一條,低調不奢華,鉆石都是小顆小顆鑲上的。
在后園那里擺了鮮花,搭了花路,準備了一場完美的燭光晚餐。
一整天被他強行待在臥室的言木,白楚嚴也不讓她出去,說她出臥室,就干她下不來床。
他們坐在臥室看完了一部又一部電影,連午飯都是王嫂端上來的,還一臉笑嘻嘻的看著她,奇奇怪怪的。
她完全不知道楚嚴要干什么,整天黏著她,工作也不去管。
下午看著電影就睡著了,一路睡到了晚上都沒有人喊她醒來,楚嚴也不再臥室了。
于是她開了臥室的門,便看到了依舊一身黑西裝的白行。
白行似乎心情不錯,平時都不會輕易在她面前笑的,他做了個“請”的手勢,“夫人,老板讓我?guī)闳?。?p> “去哪?”言木下意識問。
“夫人跟我走,就是了?!?p> 言木心生疑惑,白行今天很奇怪,不,是雪園的人都很奇怪,只能茫然的跟著他走。
出了別墅門,后院不遠處亮著金黃色的暖光,細細碎碎的花瓣鋪落一地,白楚嚴一身整齊的西裝捧著鮮花站在那里。
墨藍色的天空滿眼是閃爍的星星,熙熙攘攘,月色裹著夜色,涼涼的夏風繾綣著愜意與歡喜。
最好的事情總愛發(fā)生在某一刻,會發(fā)現(xiàn)漫天的星辰都會對著你笑。
言木踏著花路,她不笨,不會不知道楚嚴要干什么,原來限制她出臥室,是悄悄準備這個,還真是很驚喜。
但是,他是不是忘了準備了這些,卻忘了她也要準備的,好歹暗示一下穿著正式一點。
她看著他渾身上下西裝筆挺,熠熠生輝,而她,拖鞋,一身休閑的運動套裝,這是要吃燭光晚餐的服裝?
可是她還是好感動,蓄滿星辰的眼睛泛著淚光。
“楚嚴,你怎么......”
白楚嚴看到她這種神情,知道這次是真的驚喜到她了,他第一次安排這些,什么都是亂作一通,擔心他夫人不受這一套。
幸好,她是滿意的,是感動的。
白楚嚴上前把鮮花遞給她,言木接過,手橫在她的腰間,中間夾了個花束。
居高臨下地垂眸看著她,輕輕柔柔的嗓音,悅耳動聽,“夫人,今天是你的生日,八月七號才是你真正的生日,以后只有我給你過?!?p> 言木一怔,她想到她是沈檸,沒有在意她的生日,可楚嚴記在心上了。
“那你怎么也不說一下?”她語氣夾著一絲絲嗔怪。
“說了還怎么給你驚喜。”白楚嚴冷硬的臉龐多了幾分柔和。
“那你......你看看你穿的,再看看我穿的,哪是配襯這種場合,太違和了。”她羞赧了一下。
白楚嚴嘴角勾起了一抹愉悅的笑容,邪肆一笑,戲虐道:“其實夫人不穿,會更好看。”
言木的臉紅了個度,金黃色的燈光照映下來,不太明顯。
“楚嚴,這些都是你準備的?”言木斂了斂情緒,嘴角揚起,牽出淡淡的梨渦,好看,迷人。
白楚嚴嫌棄那束花太阻礙了,直接拿過丟在了地上,看都沒有看一眼,把言木抱在懷里,輪廓分明的下頜抵在她的頸窩里。
“嗯,我想了好久,才自己想出來給你這個驚喜。”
“想給你全世界,但是我一想,你的全世界只能是我,我已經(jīng)把我給你了?!?p> 言木笑,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纖長濃密的睫毛輕輕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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