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白楚嚴所說,黑子、燊爺和許器以及其他兄弟當天傍晚就被放出來了,有律師周旋,加上證據(jù)不是很足,局里就放人了。
白楚嚴見人回來了,交代了一番,說最近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他找到條子臥底和槍殺山本之后,再定奪。
這個找人任務交給俞野了,江越最近也不去赤壁緣,跟著俞野安心做事,他能夠察覺到目前的狀況不是那么簡單,收斂了不少。
而山本那邊,得知了幻影閣旗下的支部三大組織出事后,只是一直靜待消息,他現(xiàn)在還不能做什么。
但他絕不希望支部三大組織出事,那對他并沒有任何好處,只是以白楚嚴的能力,解決不難。
他只想白楚嚴一個人出事,而他趁著群龍無首之時,取代他的位置,所以上次解決那個臥底時,他特地通知了警察。
哪知他的夫人,竟然暗中幫他脫險,不知道是他低估了白夫人的能力,還是白楚嚴利用了她?
總而言之,他的計謀并沒有得逞,只能另尋他法。
白楚嚴是在隔天下午六點回到雪園的,一天都沒有睡覺,眼眶泛著青黑,吃飯也淡淡的吃了兩口。
把事情都解決之后,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晚上了。
在車上,他才發(fā)現(xiàn)白澤打了幾次電話給他,忙起來沒有接,不過他也能想到在家的女人怎么樣了。
白楚嚴以為言木會哭會吵鬧,甚至想出來找他。
可言木昨晚在哭完之后,下了客廳,沒有見到人,于是就一直坐在客廳的沙發(fā)里。
不說話,不吃東西,不喝水,一動不動地蜷縮著坐在沙發(fā)角落。
目光呆滯的睜著眼睛,就如同一個活死人。
白澤和王嫂勸了她很多次,而她自始至終一言不發(fā),后來王嫂在她身上披了個披肩,她還是一動不動。
白楚嚴回來之后,見到的就是這樣子。
他進門之后,在轉角處站了一會,目光沉寂看向客廳的女孩,呆滯無神。
脫下了外面的大衣,遞給了身后的白行,腳步輕緩地邁開,走到她面前,側坐在旁邊。
他緊抿著唇,下頜繃得緊,像箭上的弦,黑眸沒了在總部的冷漠冰冷,剩下的皆是不知所措。
就在他以為她對他視若無睹時,言木僵硬地側頭來對上他黑得發(fā)亮的眸子,周圍還散著青黑。
她在想,此刻的樣子是不是和他的一樣,因為她也一晚沒睡,還在這里不吃不喝坐了一天。
兩人的視線在靜默的空氣中交匯了良久,白楚嚴是不知道怎么啟齒,言木是壓抑著內心積聚了一天的不安和恐懼。
她等他等了一天,渾身上下都擔心著他什么時候回來,有沒有受傷?她不哭不鬧,是因為她害怕他分心,一個不留神就受傷怎么辦。
他現(xiàn)在回來了,完好無損的他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她咽了咽口唾沫,喉嚨好像進了沙,干澀得要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白楚嚴盯著她的眼睛由無神到浮上了淚水,眼眶變得紅紅的,整張尖俏的小臉蒼白無色,像張白紙一樣。
心被連連刺痛,她蜷縮著身體,雙手抱住雙膝,他伸手都不知道要不要抱過去,害怕被拒絕。
真的,他白楚嚴真的害怕他的女人推開他,不讓他碰,不肯他靠近,不理會他一言一語......
淚水何時留下,言木不知道,她只知道臉上濕噠噠的一片,目光模糊地定定看著面前的男人。
白楚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低低沉沉的嗓音,“言、言木......”他頓了頓,垂下了頭,心被揪著疼。
這是第幾次讓她哭了,他已經(jīng)不想去數(shù)明白了。
言木抽吸了口冷氣,閉了閉眼,抬手輕輕地抹了把眼淚,緩緩放下了雙腿,雙手捂著臉,半會緩和了一下,漸漸恢復平靜。
整天沒有說過話,嘶啞到極致的聲音,孱弱到不行,卻讓人聽起來十分威懾力。
“白楚嚴,”這是她結婚一年多以來第一次叫他的全名,“你還記得你答應過我什么嗎?”
男人被她那聲全名身體一怔,默了片刻,抬起頭來,撞上她濕濕的紅紅的眼睛,漆黑如墨的眸子定格在她臉上。
他沒有回答。
言木又抽吸了口鼻涕,摸了摸酸澀的鼻頭,輕眨了眼,雙手攤開杵著沙發(fā)。
她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強撐著精神與他說話,又眨了下眼,仿佛下一秒就要眼前一黑。
“你答應過我什么,你還記得嗎?”她耐心不厭其煩地再次詢問。
“言木,你一天沒有吃飯了,先吃飯好嗎?”男人不再沉默,往她靠了靠,眼底爍著心疼,輕柔悅耳的聲線哄著她。
面對著男人的答非所問,言木瞬間眼眶又濕透了,低下頭,濃濃的鼻音,嘀咕著:“是不是我一點都不重要,可是我真的把你看得很重要很重要.....所以我不想你去那種地方,那里一點都不好,一點都不好.....”
又哭了,她的淚像滴血在他浮躁的心臟一樣。
白楚嚴慌張地抱住她,摁著她的腦袋貼著自己的胸膛,自責道:“你很重要,你很重要,你很重要,比我的命還重要.....”
“可是言木,我必須去解決,那些事情不解決,只會越來越難搞,言木,你相信我,我會好的,好嗎,我每天按時回來,好嗎?”
言木在他懷里抽噎著,攥著他腰上的衣服,扯了扯,“為什么,為什么一定要去,
楚嚴,自從我知道你做這些事后,我就每天睡不好吃不好,我告訴自己不去想,只要你好好的,陪在我身邊,我相信我可以做到什么都不顧,
我承認我很自私,我承認我很對不起那些人,我在夢里祈求著他們能原諒你,我不想你離開我,我不想再經(jīng)歷失去我摯愛的人,所以我相信我可以做到的,
為什么你做不到,你也可以做到的,只要你不要去接觸,我們過好我們自己就可以了,時間一長,沒有人會記得你的?!?p> 她的話似是一把刀一把刀地刺進他的心里,她從來沒有這么坦誠對他袒露心扉,他只看到表面的,她真的睡不好吃不好。
他覺得她心里存在芥蒂,心生恐懼,卻不了然,這些宛如有沉重的大石壓著她的神經(jīng)末梢,崩潰不已。
白楚嚴雙眼猩紅,加緊了抱她的力度,下頜抵在她的肩上,他哭了,淚水落在了她看不見的地方。
沉吟了一會,他沙啞低沉的嗓音悶聲傳來,“對不起,言木,我沒辦法答應你不再去觸碰,我.....對不起,等我處理好全部事情,我就不去,好嗎?”
那些傷害過她的,他一個都不會放過,他想著有一天,曾經(jīng)她受的疼痛在山本身上討回。
言木哭著哭著,忽然之間,眼前一黑,眼睛沉重不受控制地闔上了,身上像是泄了氣的氣球,無力的倒下雙手。
白楚嚴感受到她的異樣,扶著她的雙肩,慌慌張張地叫著她:“言木,言木,言木.....醒醒,”他轉頭急喊了聲,“白行,叫劉醫(yī)生,叫劉醫(yī)生.....”
白行聽到聲音,下一秒就跑進來了,只看了一眼,神色匆忙的跑出去了。
白楚嚴把言木打橫抱回房間后,劉醫(yī)生就來了。
沒接到男人的指示,劉醫(yī)生頓在門口,白楚嚴暴躁地對他吼道:“站在那里干嘛!快給她看??!”
劉醫(yī)生扶著醫(yī)藥箱就來到床沿,弓腰開始替床上的人看病。
過了會時間,診完的劉醫(yī)生直起身,轉身對著身后的男人說:“白爺,夫人這是低血糖,導致暈倒,我已經(jīng)給夫人注射了葡萄糖,再睡一覺,睡醒之后,補點營養(yǎng)?!?p> 頓了頓,劉醫(yī)生補充道:“白爺,夫人身體不太好,加上前兩次的病,她的身體得好好調養(yǎng)?!?p> 白楚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收回目光看向劉醫(yī)生,“這件事你來管,需要準備什么,直接跟王嫂說,今晚住在雪園,出去吧?!?p> “好的,白爺?!眲⑨t(yī)生收拾了些東西,就出去順帶關上了門。
白楚嚴搬來了個椅子,僵硬地坐了下來,裹著她的手,深沉的目光在她的沉睡的臉上流轉。
低頭在她手上親了一口,唇貼著她的手,低低的聲音:“言木,到底該怎么做?怎么做......”
?
言木是在隔天早晨六七點就醒來了。
整個人迷迷糊糊的,眼皮也沉得很,緩和了好一會兒,才漸漸睜開了,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走了似的,抬個手都有些困難。
但意識是清醒的,知道身在何處,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
她稍稍轉動著沉沉的腦袋,掃視了周圍,身邊沒有人,連房間也沒有人。
藏在被子下的雙手晃動了幾下,覺得有些力氣了,便手臂杵著床坐了起來,靠在了床頭。
她想掀開被子下床,剛抬手碰著被角,門就從外面開了。
動作一頓,抬頭看向門口的男人,她收回了手,等著他走了過來。
“醒了,餓了吧?!卑壮涝诖策呄伦?,正對著她,聲音輕柔,聲線低沉。
言木輕點了頭。
白楚嚴打橫抱起了她,去浴室替她漱洗,擠牙膏刷牙,用溫水濕過毛巾擦臉,又動作十分嫻熟地替她梳理了頭發(fā),扎了個低馬尾。
抱著她出了浴室,輕輕把她放在床上,走去衣柜那邊替她搭配衣服,其實大多數(shù)都是他給她買的裙子,而且很多都是過膝的白色長裙,款式不一樣。
他拿著一條白色裙子,一條褲襪,還有一件外套大衣,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就是在說:我替你換。
言木沒有力氣說話,默許了。
第一次還是會很羞赧,幾次下來,她覺得沒有什么好隱藏的,看得又不少。
她這樣安慰自己,但是臉頰還是不受控制地紅了起來,白皙的耳根子也紅了不少。
其實外套大衣在家里不穿也行,無論是臥室還是客廳,暖氣都很足,若她不出門,根本就不知道這是冬天。
但白楚嚴擔心她感冒,總要求她穿得嚴實一點,而他本人就休閑衣服,棉料細致柔軟。
穿好衣服后,白楚嚴依然打橫抱著她,下了樓直接去了餐廳,他很早就起來,叫王嫂煮一些清淡的早餐。
這次,白楚嚴沒有把她放下椅子上,而是直接抱著她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坐在了椅子上。
言木想拒絕的,可她發(fā)現(xiàn)自己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加起來兩天沒有吃飯了,更別說用手來推搡他。
她更不會和他鬧,因為她沒有那樣的脾氣,鬧不起來,她知道她脾性軟,不然徐橙也不會老說她經(jīng)常挨欺負了也不還手。
興許是餓了很久,言木被白楚嚴喂了一大碗豬肉粥都沒有拒絕,吃飽了,力氣也回來了。
最后喝了杯熱熱的牛奶,白楚嚴拿過紙巾替她擦了擦嘴巴。
吃完了,動作也停下來了,白楚嚴一只手橫在她的腰,一只手覆在她的腹部,黑眸目不斜視地看著她。
他動了動嘴唇,有些無奈的語氣,“還餓不餓?”
言木垂眸搖了搖頭,坐在他大腿上的身體有些僵硬,神色一片黯淡。
“言木,以后都不可以這樣了,不吃飯不喝水不睡覺,你是要氣死我?你要是再這樣暈一次,我都不知道我該怎么辦?!蹦腥寺曇袈犉饋碛行┛蓱z。
“……”最重要的是,她也沒有想過她會暈倒的。
言木抬起頭,臉色有些蒼白,落入他深沉的眸子里,抿了抿唇。
“楚嚴,”言木說,“對不起,你走了,我很擔心你,我都不知道我要做什么?!?p> 男人抬手用指腹刮蹭了一下她的臉,隨即撩開了貼著她側臉的幾根發(fā)絲,動作輕柔至極。
“言木,有些事情不那么容易脫身,我不去處理的話,事情就會越變越大,甚至會糟糕,我只能暫時答應你,我不去那么多次,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要我解決,如果你想離開的話,我也不阻止......”
“說什么呢,我怎么會離開你,楚嚴,我說了我是你妻子,就不會離開你的。”言木中斷了他,聲音軟軟濡濡的,帶了幾分憋屈。
聞言,某人眸底爍著不明就里的笑意,卻躲閃了一下,不能讓她看見,半響,他說道:“言木,有些事情不是那么容易解決的,等我處理好最近這些事,我就盡量少去,行嗎?”
言木秀眉微蹙,心里深吸了一口氣,“可是,那里很危險,而且你做的這些,根本就.....”
“犯法”兩字沒說出來,她局促不安地別開了眼,清澈的眸子皆是懼怕和心慌。
那些事,她不是都不懂,地下組織說的是好聽,干的勾當都那么令人難以啟齒。
白楚嚴捏著她的下巴板正了她的臉,目光深沉地看過她緊皺的眉頭,都快擰成個小山川了。
“言木,你是我白楚嚴的夫人,更多的時候,我希望你理解我,我做的這些,”他頓了一下,斟酌了一番,接著說:“不管到底是不是我情愿不情愿,但它已經(jīng)存在了這么久,一下子我不去管它,是不可能的,等我處理完這些事情,慢慢就會好的?!?p> 言木緊抿著不安的唇,她實在不想他再去接觸那些,有多不好她無法想象。
白楚嚴看她不說話,松開了手,避開她的眼神,聲音硬邦邦的。
“要是你實在看不過去,也容忍不了,我今天就送你回沈家,我也看不得你難受,你不吃不喝,我受不了,我又不能對你生氣,干脆眼不見心不煩?!?p> 白楚嚴冷繃著臉,說是放她離開,手卻是不自覺地摟緊她纖細的腰肢,心提了起來。
明明知道他這是多了幾分威脅的氣話,可她還是忍不住緊張起來,楚嚴是說一不二的人。
叫她離開,怎么可能呢,她眼眶濕濕的,雙手摟住他的脖頸,頭埋在他的鎖骨上,聲音軟嚅,“楚嚴,別.....我、我就是擔心你,你知道你做那些事真的不好,要是你出了什么危險了,怎么辦?那些地方真的不好......”
白楚嚴以為她主動抱上來,張口會答應的,他聽著將要哭的聲音,但他需要時間去解決他要做的事情,瞞不過她的,直接攤牌。
他狠心一把,抬手推開了她的手,扶著她的腰讓她站了起來,隨即他也站了起來,看著她,語氣冷冷的。
“今天你收拾走吧,我讓人送你。”說完,他繞過椅子要走,經(jīng)過她的時候,連看都不看一眼。
“別.....楚嚴?!痹疽荒樸碌难阅痉磻^來,小跑上去,拽住了他結實的小臂。
“楚嚴,你、你要幾天處理好?”哭腔里浮上濃濃的鼻音,仰著頭看著他冷硬的側臉,輪廓分明利索。
白楚嚴見她讓步了,總不能擺著臉,他的本意也不是真的讓她離開,他哪舍得啊,轉過側著的身體,雙手捧著她面色不太好的臉頰。
嗓音多了幾絲柔和,低低啞啞的聲音,沉厚且充滿磁性,低下頭看著她,“我盡量快點處理好,我會沒事,放心,好不好?”
言木閉著眼,垂頭點了點頭,“嗯,你要好好的,也快點處理好,我不想你出什么事情?!?p> 白楚嚴內心滿意地勾了勾唇,湊近她在她額頭落下一吻,雙手穿過她的脖子抱住她。
“嗯,我盡快,別擔心,我會沒事的,會好的?!卑壮腊矒崴?。
言木臉埋在她的溫熱的胸膛,聲音悶悶的,“楚嚴,你以后別嚇我,我真的沒有想過離開你,我只是真的為你好。”
白楚嚴就知道瞞不過她,“嗯,我不好,可我就是知道你愛我,你不想離開我,所以我才說這樣的話,我哪舍得我的寶貝離開我啊,你要真走了,我怎么辦?!?p> “你以后真的別嚇我?!?p> “好?!卑壮来竭吂雌鹨荒ǖ男σ?,薄唇親吻了她的發(fā)絲。
無論怎么說,白楚嚴始終還是顧及言木,幾天來,除了一次出門,大多時間他都待在了雪園。
白氏集團自從搞垮了博天集團,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輕易地掀起大波大浪,運營穩(wěn)穩(wěn)的。
但是幻影閣這邊所有交易是暫停,警察也盯得比過往要緊,白楚嚴并不在意,當務之急,找到條子臥底才是正事。
俞野每天讓人觀察著山本那邊的風向,每天悠悠然地喝茶,也沒有做什么。
在幾天后,他們也終于知道了那人叫什么名字,韓昊,博天集團總裁蔡銘軒的助理韓昊,以及前不久還加入了山本。
因此,幻影閣也派人四處捉人了。
白楚嚴做事向來心狠,對他有危險的人,絕對不會讓他活多一天。
一月外面的雪園,下起了皚皚白雪,本就素白的雪園更加白生生的一片,雪花洋洋灑灑地飄落。
白楚嚴站在客廳的落地窗,修長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握著手機,掛在耳邊,通話的另一邊是俞野。
“讓你們先什么都不做,是聽不懂什么人話,明知道最近風頭緊,沒安排先去?”白楚嚴語氣極冷,比外面的溫度還要低。
“人進去就算了,就一個小兵,沒有什么威脅的,告訴黑子他們,什么都不要做,山本那邊盯緊了,我隨時可能動手,你他媽叫他們在輕舉妄動,我一個都不放過?!?p> 白楚嚴冰冷的聲音讓下到樓梯一半的言木驟然一頓,手搭著扶手,站在樓梯看到了男人。
僅是一個側顏,就讓她有些陌生,男人渾身上下散發(fā)著冰冷的氣息,那雙對著她溫柔至極的眸子,在此刻,散發(fā)著陰沉冷戾的光芒。
莫名讓她有些心悸,也有些不寒而栗。
“韓昊那人一定要揪出來,派多點人,山本那不用找,是個傻子都會逃,何況是個條子呢,秦向東那邊也盯緊點,很可能兩人會見面,邊境那邊跟他們說,暫時無貨供應,自行處理,現(xiàn)在進不來出不去的,誰給他們?”
言木聽著他的話,出現(xiàn)了兩個人名,她皺了皺眉頭,不知道他口中的“韓昊”是不是跟她認識的同一人,還有那秦向東,如果她沒記錯,不是局里的隊長嗎?
可是楚嚴為什么要讓人盯著他們?
出什么事情了?
眼里隱隱閃著恐懼和不安,她緩緩走下了樓,剛打完電話的男人轉過身來就見到她。
“怎么下來了?”他瞬間收斂了所有的寒意,漆黑的眸子平靜如水。
言木臉色透著些蒼白,最近她的精神都不太好,“我下來喝杯水?!?p> 話落,她轉身進了廚房,倒了杯溫水,潤了潤干澀的喉嚨,嗓子比剛才好了一些,肩膀一垮,放下了被子。
腰上忽然扶上一雙手,男人濃厚的荷爾蒙氣息從后面慢慢爬上來,后背貼著他溫熱的胸膛。
白楚嚴跟著她進了廚房,從身后圈上了她的腰,手感比之前差了些,因為她變得越來越瘦了。
男人下頜抵著她的肩頭,“等我處理好這些事情,我就帶你出去玩玩,好嗎?”
言木雙手覆著他的手背,脖子感受到他灼人肌膚的呼吸,心里深深呼吸了一次,“好?!?p> “想去哪里玩?”白楚嚴接著問。
“等你忙完再說吧?!毖阅韭曇舻?,卻也不是冷淡,多了幾分疲憊。
“言木?!彼己竦穆曇綦y受了一聲,叫了她。
“嗯?”言木挑眉,輕眨了眼。
“你別怕我?!卑壮赖蛦〉暮粑鼑姙⒃谒i間,似是祈求似是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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