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仰趟在地面,呼吸有些困難,每吸一口氣,身體都仿佛如刀割般的難受,目光所及是一片漆黑的星空,繁星點點。
可卻讓他感受到了孤寂,仿佛世界上只有自己一人,而且意識也漸漸的要融入進這片黑暗當(dāng)中。
眼神開始渙散,偶爾輕咳兩聲,鮮血卻順著嘴角緩緩的溢出。
蘇銘語心中有些哀嘆,真的就這樣結(jié)束了嗎?
自己真的要死在這里了?
自己才剛滿十八歲,弟弟還需要我照顧,媽媽若知道我死的消息一定會悲痛欲絕吧,還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還有爸爸。
這么多年沒見,連樣子都有些模糊了。
而且我若死了,那靈靈怎么辦?
婷姐又怎么辦?
可自己真的已經(jīng)無能為力了。
現(xiàn)在的自己連動一下手指都感覺很困難,身體已經(jīng)漸漸不受自己控制。
此刻的蘇銘語,腦海里如幻燈片般閃過了許許多多的畫面。
兒時的歡快時光,讀書時的叛逆,父母陪伴時的歡樂,和弟弟們在一起嬉鬧,一幕幕場景在腦海中劃過。
此時的他已經(jīng)處在了彌留之際。
直到一個模糊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邊,漸漸的清晰明了。
“你已經(jīng)很不錯了,呵呵,跟我戰(zhàn)斗了這么久,不會武技,毫無戰(zhàn)斗經(jīng)驗,你應(yīng)該自豪才對,現(xiàn)在可以結(jié)束了,我這就送你上路吧,處理完了你之后我便可以安安心心的突破了?!?p> 龍少正一臉冷漠的盯著腳下的蘇銘語,緩緩的抬起了自己的右腿,朝著他的腦袋一腳踏去。
聽著對方的話,又想到了自己自己腦海中幻燈片一樣閃過的畫面,蘇銘語的意識逐漸清醒了過來。
自己還不能死,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自己還沒有做,自己答應(yīng)了父親要守護好大家的,怎么能倒在這里。
而且自己死后,靈靈怎么辦?
想到靈靈悲慘的樣子,肯定會痛不欲生的,她還那么小,那么可愛。
看著對方緩緩抬起的右腳,蘇銘語身體緊繃了起來,提起了全部的精氣神,左手抓起了一把細沙猛地朝上甩了出去,隨即右手立馬抓起了那根斷裂的木樁朝著對方捅了過去。
而龍少看著已經(jīng)只有出氣沒了進氣的蘇銘語完全沒有防備。
在對方撒出沙子的時候只是下意識的抬手護住了眼睛,可這卻讓他失去了所有的視野,隨著‘噗’的一聲輕響,那根斷裂的木樁已經(jīng)穿透了他的胸口。
回過神來的龍少滿臉的不可置信。
他低頭看著那根已經(jīng)完全穿透自己身體的木樁,雙手緊緊的抱著它,口里卻吐出了大口大口的鮮血,心臟已經(jīng)完全被捅爛了。
抽搐了幾下之后,便停止了呼吸,身體依舊是站在那里,可卻一動都不動了,直至死去都沒能說出半句話來。
蘇銘語緩緩的站了起來,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雙手,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空氣中還殘留著濃濃的血腥味,自己殺人了……
可是看到對方死不瞑目的樣子,他的眼神卻是冰冷如刀。
身體雖然有些微微的顫抖,可卻并沒有傳說中殺人后的恐懼。
因為自己差點死在了此人手中,相比于自己的死亡,殺人……這不算恐懼。
至少沒有面對死亡那般恐懼,而且……自己好像突破了?
是的,從聚氣境突破到鍛體境了,更強大的力量,比以前最起碼強大了數(shù)倍的力量。
可是他卻沒有丁點興奮,突破了又如何?
不會武技,沒有戰(zhàn)斗技巧,終究是個廢物。
此時的危云天并不知曉這邊發(fā)生的一切,他只是站在當(dāng)初蘇銘語被擊飛出去的那個口子附近,因為他還需要看著身后的兩個女人。
驀然間,他看到一道身影正緩緩朝他走來,他不由得興奮莫名的說道:“龍少,已經(jīng)全部解決了?這小子還有點手段啊,在您手上堅持了這么久,一會我去把他處理了,正好我?guī)Я诵〇|西過來?!?p> 美好的未來正在朝他招手,想著未來的前景,在家族的地位,以及自己未來實力的提高,他又怎能不興奮呢。
“哦?你想怎么處理我的尸體?”
一道冷漠的聲音傳入了危云天的耳朵,如同一盆冷水從天而降,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讓他以為自己是幻聽了。
可當(dāng)那身影緩緩出現(xiàn)在亮光之處時,他的身體已經(jīng)開始不停的顫抖起來。
嘴里一直喃喃念叨著:“這不可能,不可能的,龍少怎么會輸給你,怎么會輸給你,不可能,這是不可能的?!?p> 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的是蘇銘語,他心里自然明白龍少可能已經(jīng)身死,無論是龍少身死帶來的后果,還是自己當(dāng)前的處境都已經(jīng)讓危云天驚恐萬分。
蘇銘語沒有理會他的自言自語,而是緩緩的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即便在此時危云天依舊在喃喃自語,眼神已經(jīng)沒有了焦距,身體抖個不停,完全沒有被人掐住脖子的覺悟。
隨著‘咔嚓’一聲脆響,世界已經(jīng)陷入了一片寧靜,殘留下的只有危云天那雙充滿驚恐的雙眼,眼中依舊透露著不可置信。
感受到手中的生命已經(jīng)停止了呼吸,蘇銘語卻只是皺了皺眉,對方死有余辜,一再的算計自己,相比于那個龍少,自己更痛恨此人。
深呼吸了兩下,他松開了手中的尸體,稍稍看了一眼,他有些感慨生命的脆弱。
當(dāng)初自己會為了小動物傷心落淚,可現(xiàn)在殺人了,自己卻很平靜,甚至有些暢快。
是應(yīng)該暢快,若是對方不死,今天自己和兩姐妹就要死在這里。
更何況事情的過錯都在對方,自己何必要有心理負擔(dān)。
沒有再去多想,蘇銘語急沖沖的走到了兩女身旁,仔細檢查了一番,發(fā)現(xiàn)他們只是暈了過去,呼吸均勻,這才放下了心。
將二女挪到了一個稍稍舒適的位置,蘇銘語便回頭去收拾兩具尸體。
對于如何處理這兩具尸體,他很是苦惱。
人已經(jīng)殺了,可怎么處理卻成了個大難題,總不能就這樣丟在這里吧。
若是被查出來的話,自己麻煩可就大了。
不論是這個叫龍少的身份所牽扯出來的家族,還是可能被官方調(diào)查出來自己殺人罪證,都會讓自己遇上大麻煩。
不論緣由如何,在這個法制社會,可容不得有人殺人放火。
而且自己也萬萬不想再被牽扯其中,這使得他起了毀尸滅跡的念頭。
他想起了危云天死之前說過的話,要去處理自己的尸體,怎么處理?
蘇銘語開始在危云天的尸體上翻找著什么,搜索了半天,摸出來了一串鑰匙,一步手機,一個錢包,一塊手表和一個瓶子。
看了一眼錢包,里面一共才幾百塊,剩下的都是證件和銀行卡。
也是,這年頭誰會帶著錢在身上,包里裝個幾百塊,那都算是多的,又不是去菜市場買菜,何況現(xiàn)在買菜都不收現(xiàn)金了。
蘇銘語收下了幾百塊錢和那塊手表,手表看起來價值不菲,這好歹也是自己的戰(zhàn)利品。
他心中暗想:這算不算殺人奪寶?
至于如何處理,以后再說。
他打開了那個瓶子聞了聞,一股刺鼻的味道沖入腦海,使得的他眼淚都流了出來。
這讓他心中大罵不已:臥槽,真提神……
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啥,難道就是他處理尸體用的東西?
試試看先,反正也不知到底是個啥。
他朝著危云天的尸體滴了幾滴,一開始還沒啥反應(yīng),可是數(shù)秒之后,一陣陣酸臭味便傳了出來。
隨后危云天的尸體便開始冒氣了水泡,一分鐘不到,危云天的尸體已經(jīng)全部液化,仿佛是被強硫酸潑過一般。
只不過這東西連骨頭都全部腐蝕了。
而且自己只是滴了幾滴而已,這特么也太夸張了,竟然把整個人都完全腐蝕沒了,此時的地上只留下了一灘污水。
蘇銘語趕忙跑到一旁干嘔起來。
這尼瑪,自己殺人都沒吐,卻給這一幕給弄的要吐了,真的太惡心了,尤其是看著人體的部位漸漸被腐蝕,那種滋味實在難以言喻。
干嘔了好半晌,他這才去外面把那被稱作龍少的家伙也給弄了進來,然后依葫蘆畫瓢的在他身上搜尋了起來。
同樣的,一塊手表,不過是從口袋里掏出來的,看樣子這家伙還怕打壞了手表。
一個錢包,是長條形的,看起來很高檔的樣子。
一部手機,然后沒了……
比危云天還窮,危云天好歹身上還有個鑰匙和瓶子啥的。
而且這家伙錢包里也只有千把塊,窮鬼。
身份證,銀行卡一大堆。
瞅了一眼身份證,危少龍,都是危家的,也不知道這是個什么家族,專門出這些害人的家伙。
還有一串車鑰匙,至于是啥車,不認識。
市面上大部分的品牌自己都見過,從小就喜歡和老爸指著車牌報車名來著。
懶得去管到底是啥車,反正對自己也沒用,容易暴露,自己也沒渠道把他給賣了。
收起了錢和手表,他正打算把錢包丟火里燒掉,可是突然卻發(fā)現(xiàn)這個錢包好像有點特殊,里面還有個還有個夾層,他搗鼓了半天才把夾層中的東西取了出來。
看到底下后卻讓他大感意外,居然是一塊玉簡。
貼著額頭查看了一下,他不由得喜上眉梢。
‘真龍破’,好霸氣的名字,而且還是簡體的,聽上去就很厲害,是一門近戰(zhàn)武技。
反正不管如何,帶上了龍的肯定都厲害,你看那廬山升龍霸……
最關(guān)鍵的是,自己也沒得選啊,這是自己自己接觸到的第一項武技。
把所有的戰(zhàn)利品都收拾妥當(dāng),他這才把兩人的錢包和手機都丟進了火堆里。
也不知將來他得知了這個錢包價值十幾萬的時候會是個什么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