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竟然是你們
青年公子見柳云滿臉不相信,急忙道:“是真的呢,我是郭甲甲,你是小美,我們是夫妻呢。前些日子洞房花燭的時候,你突然得了腦疾,昏迷不醒,為了照顧你,我好久沒合過眼了。”
柳云:“......”
“小美,你知道你昏迷這段日子我有多難過嗎,沒有你的時光里,我發(fā)現(xiàn)我都變得不似我了,小美你好好休息,今晚我們就洞房,把那天我們沒做的,今晚都補上?!闭f著,青年公子呼吸急促起來,雙眼放光肆無忌憚的打量著柳云胸前的雄偉。
啥玩意,你讓老子這純爺們陪你這狗日的洞房?柳云左右看看,尋把刀當(dāng)場剁了這狗日的。
“甲甲,不得胡鬧?!本驮诹萍磳⒁獙@狗東西展示拳頭大又圓時,門口傳來蒼老又威壓的聲音,一名老者出現(xiàn)在門口,老者蒼蒼兩鬢經(jīng)過時間的風(fēng)化已經(jīng)花白,飽經(jīng)滄桑的身體并沒有被時間的滄桑壓彎,反而依舊挺拔筆直,面容滿是嚴肅卻不缺和藹,深邃的雙眼閃耀著不一般的精光,簡簡單單的站在那里,卻給人巍峨高山般的壓迫,氣勢卓然,身軀凜凜。一雙眼光射寒星,兩彎眉渾如刷漆,胸脯橫闊,有萬夫難敵之威風(fēng)。
“是,爺爺,孫兒開玩笑呢。”郭甲甲很怕他爺爺,見他爺爺來了,行行禮趕忙退出去。
噗??!這狗東西竟然真叫甲甲,啥名這是。柳云無力吐槽,看向進來的老者,只一眼,她愣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老者邁步到床前,龍傲天趕緊搬來椅子,老者坐下,揮手示意下去,屋內(nèi)只剩老者和柳云兩人。
老者淡然說道:“老夫郭起,你可知我。”
柳云點頭,不說話。
郭起想了會,似乎在組織語言,“四個月前,你重傷頻死滾落山坡,恰逢老夫路過,救起了你?!?p> 柳云還是不說話,一直盯著郭起的臉,時而皺眉,時而低喃。
“若我所料不錯,你就是那鬧得動靜不小的柳云吧,世間唯一的女神將?!?p> “你......對我有什么感覺?”郭起道。
柳云:“......”喂,幾個意思老家伙。
郭起見柳云神色有異,怕她想多,忙解釋道:“小女娃,你別亂想,我只是一見到你,就有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但是我想了好久,也沒想過我們之間有過交集,故而疑惑?!?p> 柳云依舊不說話,只是表情越來越玩味,帶著一絲絲審視的意味。
郭起有些惱怒,多久了,沒人敢活著用這樣的態(tài)度面對他,“哼,你以為老夫不知道?我的外甥就是死在你手里的,不要把老夫的忍耐當(dāng)做兒戲,勸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囂張需要實力的?!?p> “火無敵他們怎么樣了?”柳云問。
“狂妄?!绷品堑换卮鹚脑挘炊鴨柶鹚麃?,這讓郭起接受不了。
柳云噗嗤一聲笑了,道:“狂妄是需要本事的,而我恰好有!小子,我發(fā)現(xiàn)你膨脹了啊,誰給你的勇氣,忘了當(dāng)初網(wǎng)吧里你吹上天的那手老扎克,一個烏鴉坐飛機過去被人打出翔,誰傳送過去救得你?”
咔嚓!
郭起身下的椅子被他的罡氣生生震散,他站起來,面色驚疑不定的看著柳云,道:“你...你說什么?”
柳云強撐著身子靠著墻坐起來,拍掉身上漸的木屑,笑著說:“我說,你個在宿舍里光著腚非要開直播,玩?zhèn)€游戲非要給自己起些奇奇怪怪名字的中二少年,你在我屠龍手柳云面前,裝什么大尾巴狼呢,真以為你老成這樣我就不認識你啦。咋滴,剛見面你還想砍了我這老同學(xué)嗎!”
柳云于是把曾經(jīng)一起生活的點點滴滴全部說了出來。
郭起騰騰騰倒退幾步,不可思議的看著柳云,巋若泰山的身軀顫抖,他抬起手,指著柳云,一臉三觀被刷新的樣子,他盯著面色柳云如花似月的面龐,驚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他,他如果發(fā)現(xiàn)自己變成女的了,早一頭撞死了,不可能活到現(xiàn)在?!?p> 柳云面色一抽,不愧是同學(xué),還真了解他,好懷念蛋疼的感覺啊。
“不可能,不可能?!惫鹪谖堇飦砘刈邉樱贿呑咭贿吥钸吨豢赡?,毫無之前泰山壓頂而面不改色的穩(wěn)重。這是他深藏心底的記憶,除了他們宿舍這六個伙計,沒人知道的,這說話口氣,這表情,活活就是他熟悉額那個大學(xué)舍友柳云,可面前這家伙是個女子啊,穿越還能換個性別的?再加上,柳云實在太年輕了,這怎么可能,即使換了性別,這年齡和他應(yīng)該差不多的,怎么可能出現(xiàn)這種情況,可這若是假的,心中這份悸動與熟悉之感又從何解釋。
柳云看著眼前團團轉(zhuǎn)的身影,覺得好笑,這么大年紀了,還和當(dāng)初在學(xué)校時一樣,這些年是活到狗身上了。
笑著笑著,眼里止不住的流下來,死后的我們,又見面了,真好。
“咱們又聚在一塊了,真好?!绷茰I流滿面,卻一直在笑。
郭起心中觸動,哪怕心中一萬個不愿意相信,聽到這句話,瞬間淚崩了,五十年前,他們同學(xué)聚會的時候,柳云也是說的這句話。
“真的是你,你這小子。”郭起握住柳云的小手,握的很緊。
柳云點頭,“嗯,確實是老子。”
郭起看著柳云,眼里除了激動,還有無盡的開懷,“太好了,你記得,我也記得,我的好兄弟,終于有人和我一樣,還有著當(dāng)初的記憶,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哈哈哈?!?p> 柳云聽了這話,有些丈二摸不著頭腦,她問:“啥意思,什么叫還有記憶,有人失憶了?”
柳云聽不懂郭起話里的意思,郭起見狀,趕緊給柳云解釋。
因為太激動,郭起說話有些語無倫次,半響,柳云總算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原來,每個神將,神王都是穿越者,這個世界的人體質(zhì)與他們這些穿越者不同,隨便拿出一個放倒后世,各各都是大力士全能王體王這種的,天生對他們這些穿越者有種壓倒式的優(yōu)勢,他們雖然體質(zhì)弱,但是都會有一些超越這個世界常理的超能力,這個世界的土著稱之為天賜神力,他們憑借這種能力,在這個世界中大放異彩,驚艷一時。
但是他們獲得超能力的同時,或多或少的損失掉了一些他們原來的記憶,造化弄人,損失掉的記憶回想不起來,卻在心里一直有個提示,提示他們失去了最重要的事物,只有完成創(chuàng)始者給他們的任務(wù),才能去掉提示,找回他們遺失的記憶。
聽到這兒,柳云更覺得蒙蔽,她問:“這是啥啥狗屁東西,記憶這東西忘了就忘了唄,反正這一輩子算是從新開始,以前的過往放下就得了,這有啥值得你這么在意的。”
郭起搖頭,道:“不是這樣的,是那種失去重要之物心中的那份悵然感,以及一種強迫自己去想?yún)s怎么也想不出來的難受。我想要更好地向你形容這種感覺,卻組織不出能準(zhǔn)確形容的詞語。
唉,不光是簡簡單單的記憶,哪怕失去了全部記憶,憑借這一身本事,也能過得很舒服,要錢有錢要權(quán)有權(quán)美女如云,這是我們曾經(jīng)夢寐以求的東西啊,我說的記憶,是因為我找不到更準(zhǔn)確的形容詞,總的來說,是作為人在這個世界存在的因果,每失去一絲,就會被這個世界排斥一分,會變得極其不幸,這份不幸還會牽連你身邊的人。”
“等會,先說一下那什么任務(wù)是啥東西。”
“難道你沒有?就在我們腦海中,深深地刻在那里,怎么也消失不了?!惫鸬纱罅搜劬?。
柳云搖頭,道:“這個真沒有?!?p> 郭起驚異的看著她,說:“集合...力量,打敗最終......”
“喂喂喂,你說個話別整這么多省略號好不,這誰聽得懂?!?p> 郭起臉色哭喪的說:“我也沒辦法,腦子里刻著的話就是這樣,原模原樣的,我一點沒改動。”
柳云:“......”
郭起又嘆口氣,道:“你說說,就給這么一句話,誰知道究竟讓我咋樣,這不為難我胖虎嗎!”
柳云腦袋都大了,她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不按套路出牌啊,并且郭起說的這些,她一點都不沾邊,她問:“你說這些有啥憑證???”
郭起說:“你連男人都做不成了,失去的難道不是最重要的東西?”
啥玩意,這都能聯(lián)系上!柳云驚呆了。仔細一品,說的貌似還有些道理,她現(xiàn)在似乎越來越習(xí)慣做女人了,曾經(jīng)做男人的感覺正在一點一點的遺忘。
“還有,你知道當(dāng)今萌王是何人?!?p> 柳云搖頭。
“當(dāng)今萌王,名叫魏智,咱們的老同學(xué)?!?p> “啥,他也在這兒!”柳云驚喜道。
“當(dāng)然了,要不你看看這個世界上誰會用萌字作為國名的,也就這個二次元老宅男了。他基本喪失了曾經(jīng)的記憶,只記得一些二次元的事,以及我們舍友這六個了。他同樣身為神將,做了王犯了忌諱,現(xiàn)在和個植物人似的,五個兒子,置國家危難不顧,每天只顧著勾心斗角,互相殘害,國家不穩(wěn),動蕩四起。還有周栩和馬開,我也找到他們了,周栩現(xiàn)在心智全失,和猴子沒啥區(qū)別。
猴子啊,柳云你知道嗎,周栩他只想過點平淡生活,安安靜靜的過一輩子,我親眼看著他一年又一年的失去記憶,逐漸連身為人的記憶都沒有了,變成了人形猴子,并且他的家人,也在逐漸失憶,早晚也會變得和他一樣。馬開還好,不過現(xiàn)在也失去了曾經(jīng)全部的記憶,變得和這里的土著沒什么區(qū)別。
我們連能放下曾經(jīng)的記憶,在這里本本分分過一輩子的機會都沒有了啊?!?p> 郭起說著,老淚縱橫,多少年來,這些心事一直埋在心底,今日見著柳云,終于宣泄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