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震驚的看著王婆子,江禾寧卻似早料到般一笑:“王嬤嬤,您為何裝瘋這么多年?”
王婆子看著江禾寧說道:“二小姐果然和大夫人一樣聰慧伶俐,不過老奴還是好奇您是怎么知道我在裝瘋的呢?”
“您剛走進(jìn)院子時假意害怕的低下頭,卻是在看院里有哪些人,您在馬廄里呆了這么些年,什么鳥蟲沒見過,怎么會害怕小鳥,當(dāng)您撒潑時我便猜到您一定知道些什么不為人知的秘密?!?p> 王婆子慢慢坐下:“哎,這么些年,每天提心吊膽的活著,我也累了。大夫人待人溫和,我到底是愧對大夫人。我偶然發(fā)現(xiàn)玲瓏在調(diào)查綠淺嬤嬤,既然二小姐開始查這事兒,那老奴便把所知道的事情都告訴二小姐吧?!?p> 當(dāng)年,王婆子曾看到有一個穿著綠衣的年輕女子給綠淺嬤嬤一個錢袋和一包東西,后來每月都會給綠淺嬤嬤那包東西,也是從那時開始,綠淺嬤嬤便富庶起來,甚至有些時候都會請王婆子出去吃大餐,她還偷偷告訴王婆子她的好日子來了。
“那您可曾知道那包是什么東西?”
“老奴有一天幫綠淺嬤嬤收拾屋子時曾打開過,里面是三十小包,老奴打開了看發(fā)現(xiàn)是灰綠色的粉末,聞著似乎是一味藥。”
江禾寧聽此便明白,那兩味藥其中一味磨成粉便呈現(xiàn)灰綠色,看來綠淺嬤嬤便是下藥之人,可為何給母親下藥的人會是二房的綠淺嬤嬤呢?
“那綠淺嬤嬤可在大房有什么熟人?”
王婆子點點頭:“大夫人的小廚房有一位婆子是綠淺嬤嬤的同鄉(xiāng),綠淺嬤嬤經(jīng)常去找她聊天?!?p> 江禾寧明白,難怪會選中綠淺嬤嬤。
“張氏說過她給娘親下藥,那這個人就是綠淺嬤嬤?”
王婆子猶豫,沒有說話。江禾寧不需要回答也明白,一定就是綠淺嬤嬤,畢竟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那嬤嬤為何裝瘋這么多年?”
王婆子低下頭沉默不語,江禾寧也耐著性子等著她。半響,王婆子似無奈般說道:“老奴也算是偷來半生,這些年過得畜生不如,這樣的生活我也過夠了?!蓖跗抛酉露Q心說道,“當(dāng)年我看到綠淺嬤嬤與那位姑娘交易后,沒多久大夫人就病情惡化去世了,而綠淺嬤嬤也說著回老家,可奴婢知道,她被人害了?!?p> “嬤嬤是怎么知道的呢?”
“因為在綠淺嬤嬤走后七天,她突然回來找我,說有人在跟蹤她,還給她下藥,我當(dāng)時不相信,她一仆人怎么會有人想要害她??墒菦]過多久,我忽然發(fā)現(xiàn)那個綠衣姑娘不在了,我向二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打聽,大丫鬟說那位姑娘已經(jīng)得瘧疾死了,我問她那位姑娘叫什么,她說叫綠淺,我聽到這后背發(fā)涼?!?p> “等一下,難道那個大丫鬟就不覺得奇怪嗎,這個姑娘也叫綠淺?”
王婆子搖搖頭:“綠淺嬤嬤的名字是她父親取得,她父親是個老師,在鄉(xiāng)下教書,但是卻染上了賭癮,將家里的錢全輸光了,最后和她母親一起自殺,只留她一個。她恨自己的父親讓她沒有家,所以很不喜歡這個名字,都讓我們叫她齊嬤嬤,所以很少有人知道她叫綠淺,二夫人的丫鬟都是后來才入的府,因此也不知道。我是偶然間看到她脖子上有塊刻著“綠淺”二字的玉佩,才知道的。”
江禾寧點點頭:“您接著說?!?p> “我知道那位姑娘也叫綠淺后發(fā)現(xiàn)也許綠淺嬤嬤真的出事兒了。我請了病假,悄悄去嬤嬤老家查看,這才知道綠淺嬤嬤并未回家。我意識到可能是因為與那位姑娘的交易,讓她被人殺了滅口。我很害怕,怕那人知道綠淺嬤嬤曾來找過我,碰巧我被貶到馬廄,我便順勢假裝被人欺負(fù)得精神失常。果然后來我發(fā)現(xiàn)真有人盯著我,有一個剛留頭的丫鬟試探我是否真瘋,被我糊弄過去了。我也因此才留的一命。”
江禾寧了然,根據(jù)自己了解到的信息,確定了王婆子說的是真話:“嬤嬤放心,我會派人給你換個身份,我知道你有一個在鄉(xiāng)下務(wù)農(nóng)的弟弟,我會將你們安頓到其他地方,讓別人找不到你們的?!?p> 王婆子很是感激:“謝謝、謝謝二小姐。”
“不過嬤嬤,我也需要你幫我做點事兒。你放心,我會派人暗中護(hù)著你的安危的?!?p> “二小姐如此幫老奴,老奴也會盡力報答二小姐的?!?p> 江禾寧點點頭,叫玲瓏書浴進(jìn)來,將自己的計劃告知四人,開始部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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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的一天晚上,江禾寧聽到屋外一陣騷動,她披上外衣走出房門,秋月低聲和江禾寧說:“小姐,抓到兩條魚了。王婆子受了點驚嚇,好在書浴及時趕到,倒也沒受傷?!?p> 江禾寧嘴角一勾:“就看能不能釣出大魚了?!苯虒帨?zhǔn)備走到柴房,路上遇到聞訊趕來的江正遠(yuǎn)和江禾木,江禾寧向江禾木使眼色,將江正遠(yuǎn)安撫回去休息,江禾木轉(zhuǎn)身問道:“初初,你這是干嘛呢,鬧出這么大動靜?”
“哥,那件事兒快查出背后的人了?!?p> “真的?你不是說別讓爹知道嗎,你這怎么還動起手了?!?p> “好了,哥,你別耽誤我釣魚了?!苯虒幫穹孔呷?。
江禾木一個人在原地摸不著頭腦:“這怎么大晚上還釣上魚了?!?p> **********
江禾寧走到柴房,門外白露帶著守衛(wèi)守著,江禾寧走進(jìn)屋內(nèi),看到一男一女身著黑衣,被捆住手腳嘴里塞著棉巾跪在地上。書浴走過來向江禾寧耳語:“這兩人身手不凡,被抓后立刻想咬破嘴里的毒囊,被我制止了,想必是死士。若是死士,小姐恐怕問不出背后的人?!?p> 江禾寧搖搖頭:“無論如何,也是要試試的?!苯虒幾叩蕉嗣媲白拢似鹱郎系牟璞?,輕輕吹了一下,喝一口。
“江二小姐真是好計謀,從前倒是小看了您,以為您只是繡花枕頭,卻不曾想倒是有些手段?!迸永湫Φ?。
聽到這些話江禾寧內(nèi)心毫無波瀾,微微一笑:“敢問閣下是······?”
“你也配知道我的名?”女子高傲的說。
身邊的秋月與書浴都有些慍色,江禾寧揮揮手,點點頭:“原來是只沒有名的狗啊。”
“你!”“好了,亦書,何必跟她廢話?!迸佑行嵟?,身邊一直沉默的男子開口打斷她。
“亦書?呵,這名倒是好名,只是這人嘛卻沒什么腦子?!苯虒幊爸S道。
“你才沒腦子!我可是自小習(xí)武學(xué)習(xí)兵法,我們祁門可是······”亦書話還沒說完,身邊的男子突然出手刺向她,江禾寧眼疾手快的扔出銀針飛向男子,可還是晚了一步,亦書被抹了脖子,男子也因中了江禾寧帶毒的銀針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