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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左姜

第66章:官拜宰相

女相左姜 含芳兒 2043 2020-12-07 22:11:29

  許是因為年紀(jì)大了,晉帝也變得心事重重起來。常常玩起微服私訪的把戲來,一聲招呼都不打就去功臣家里做客。因此,左姜每次退朝后都不敢脫去衣冠。

  一天夜晚,天下大雨,左姜以為晉帝不來了。沒想到夜深時,突然響起急促的叩門聲,出來一看,晉帝正立于雨中。

  左姜誠惶誠恐,急忙迎接晉帝入內(nèi)。晉帝倒是挺有深夜會友的興致,說:“朕還約了太子?!?p>  左姜一愣,微微點頭。不一會兒,太子晉南風(fēng)也到了。

  左姜在堂中鋪設(shè)席子,讓何瓊花去準(zhǔn)備了些酒肉過來,幾人坐在地上,以炭火烤肉。

  與晉帝父子就像深夜外出擼串的好友一般。晉帝更是稱呼在一旁斟酒的左姜妻子何瓊花為閨女。

  晉帝的憂郁癥有必要治療一下了,左姜從容問道:“夜已深了,夜間風(fēng)涼,陛下為何外出?”

  晉帝就跟左姜這個忘年交說:“在宮中臥榻之外全是外人,朕睡不著啊,所以來見老弟你?!?p>  左姜皺眉,暗嘆一口氣,無奈地接受晉帝給她的這個身份,一旁的晉南風(fēng)也看著直皺眉頭。

  關(guān)鍵是,若左姜為晉帝的忘年交,那他算是什么?

  只要想想,晉南風(fēng)就覺得郁悶極了,從那以后,晉南風(fēng)就有事沒事的常常約左姜出來見面。

  這天夜里,幾人在左府談得忘了時間,直到凌晨三更晉帝和晉南風(fēng)才離開。

  時間過得很快,轉(zhuǎn)眼間又到了年關(guān),周正等人經(jīng)過這近半年來的相繼辭職,中書省沒有了宰相簽署敕令。

  這日早朝,左姜以此為由上奏晉帝,晉帝說:“左卿只管呈進(jìn)敕令,朕為左卿簽署可以嗎?”

  左姜道:“這是有關(guān)部門官吏的職責(zé)而已,不是帝王做的事?!?p>  晉帝武人出身,不懂宰相的任命程序。

  按照慣例,皇帝發(fā)布的“詔、敕、制”等正式文件,包括任命宰相的“敕書”,必須由宰相“副署”,即在皇帝簽字后再簽,才能生效。

  但周正等前任宰相已經(jīng)罷職,文件由誰來簽?zāi)兀?p>  晉帝召來翰林學(xué)士承旨、禮部尚書蘇勤、翰林學(xué)士武清,讓二人根據(jù)過去的事例尋找辦法。

  蘇勤說:“自古宰相之位從來沒有空缺過,只有齊仁宗太和年間‘夕照事變’時宰相被宦官殺害,有幾天沒有宰相,任命官員才由尚書省左仆射林向南等人代簽文件,可以借鑒,由尚書省的主官代為簽字?!?p>  但武清認(rèn)為蘇勤所引不是建康盛世的事例,“夕照事變”時齊仁宗君臣所為是“亂世之行”,豈能效仿?

  翰林學(xué)士武清提出:“現(xiàn)在左大人任同平章事,正是宰相的職任?!?p>  晉帝仔細(xì)思索,下令簽署權(quán)賜給左姜。左姜這才算是官拜宰相。

  她從一名小小的從事,到掌書記,再到諫議大夫、樞密直學(xué)士等,一步步的走到今天,她走的每一步都是無比的艱難。

  下了朝堂回來,就陸續(xù)有各路人馬前來道賀送禮,把左府弄得忙成一團(tuán)亂象。左姜決定擺宴慶賀一番,也好過人家今天這個來明天那個往來得麻煩少。因此,左姜在府上宴請了所有要來恭賀她官拜宰相的人。

  恰巧,這天晉帝也不請自來了。

  可這日,正好川王晉實寧派人送信和禮物來,單子上說是“海物十瓶”,放在堂屋的左廊下。正好晉帝的車輦駕到了,左姜匆忙出去迎接,來不及遮擋禮物。

  晉帝看見,問是什么東西,左姜回答:“回陛下,是海物?!?p>  晉帝說:“川王送來的海物,一定很好?!?p>  就命人打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瓶里裝的全是金瓜子。左姜頓時緊張萬分,叩首道歉說:“微臣還沒有打開書信,實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如果知道,一定會上奏皇上,拒絕掉這些東西。”

  晉帝卻笑著說:“盡管收下,不要過慮。他還以為國家大事都是你擬定的呢。”

  左姜收下金子,引晉帝進(jìn)了大堂,左姜父母讓下高位給晉帝坐后,眾人才一同向晉帝行了禮:“吾皇萬歲!”

  “眾卿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謝皇上!”

  等眾人起身,晉帝才說:“今日是個好日子,朕也來沾沾左卿的喜氣,眾卿不必拘禮,都隨意,隨意?。 ?p>  “是!”眾人應(yīng)聲。之后大家才入了席,一同度過這一整天的酒宴,直到晉帝起身回宮,眾人才也都紛紛離席。

  左姜攜何瓊花一同把晉帝送到了門口,看著晉帝坐上車輦離開,再把王公大臣們都送走了時,何瓊花才喊左姜道:“官人辛苦了,先回屋休息吧!剩下的交給奴家就好?!?p>  左姜看向何瓊花一眼,嘆了一口氣道:“好吧!你也辛苦了?!?p>  何瓊花羞澀地?fù)u頭,看著左姜離開,她自己才去和那些下人們一起收拾桌宴。

  這時,于氏走了過來,到何瓊花身邊時說:“瓊花,你也辛苦了,快去休息吧!這里交給他們來做就好。”

  何瓊花抬頭看向于氏微笑道:“沒事的婆婆,這是兒媳應(yīng)該做的?!?p>  “娘知道你懂事,咳咳……”于氏話還沒說完,就直接咳了兩聲。嚇得何瓊花急忙上前扶住她道:“婆婆!”

  看著何瓊花滿眼的擔(dān)憂,于氏拍拍她扶著自己的手道:“無礙,可能是娘許久未像今日這般忙碌,有些不適應(yīng)了吧!”

  “婆婆,你可要擔(dān)心著點身體呀!不然官人他會心疼的?!?p>  因為何瓊花的話,于氏更加憂心起來。她問何瓊花:“瓊花啊!你可要替娘好好的守護(hù)姜兒??!”

  何瓊花扶著于氏到一旁去坐下,便聽到于氏繼續(xù)囑咐她道:“姜兒的這一生太辛苦了。你別看她表面上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可她的苦,是在咱們看不見的地方。娘如今只希望,你能夠替娘好好的守護(hù)著她就好,已是不求其他了?!?p>  何瓊花不明白于氏這突然間的感慨是為哪般,不過她卻回答于氏道:“婆婆,官人是瓊花的丈夫,是瓊花的天,瓊花自然明白要與官人站在一起的道理,您快別擔(dān)心了。”

  終究,于氏只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什么話都不再說了,只回了何瓊花一句:“好,好,有你這句話就夠了?!?p>  “是,我扶婆婆回房歇著吧!”

  “好,好啊!”于氏對何瓊花,始終覺得歉疚著的。許是因為心中積壓了太多的事情太久,讓于氏的精神也在日漸恍惚,從而導(dǎo)致她一病不起起來。

  左姜拜相后,大晉對中央機(jī)構(gòu)進(jìn)一步大刀闊斧地改革。左姜認(rèn)為,大齊后期的弊端,在于“方鎮(zhèn)太重,君弱臣強(qiáng)”。

  她建議晉帝先是剝奪了地方的財權(quán),將其收歸中央:“命諸州度支經(jīng)費外,凡金帛以助軍實,悉送都下,無得占留”。

  晉帝采納了左姜的建議,也導(dǎo)致了左姜拜相后,執(zhí)政過于霸道,便激起了朝中大臣的忌憚。

  因此,常常有人揪起左姜的過錯。至此,她為相,卻名聲不佳,常讓人詬病,但是朝中大臣對此都敢怒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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