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新的線索
水蘭霜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慘白。
如果燕明知用她的命威脅水尚書，那么水家，真的要家破人亡了。
燕明知定定看著她，語氣清冷問道：“既然本君在你心里如此神機鬼械，你又為何讓后山村的村民還墨玉冠給本君呢？”
水蘭霜咬牙切齒：“算我瞎了眼，還以為你是真心為百姓驅(qū)禍謀安，原來我真的如此蠢笨?！?p> 燕明知氣定神閑喝下茶：“本君查軍需乃是職責(zé)所在，但你水二小姐，還不夠被我利用的資格?！?p> 說罷他放下茶盞，喚道：“博安，送客?！?p> 守在門外的博安立刻開門，攤手道：“水二小姐，請?！?p> 水蘭霜驚疑看著燕明知，猶豫一下問道：“如果你不是要利用我，那么你為何救我？”
“本君說過，想知道水二小姐為何能洞察隱事先機，但就今晚看來，二小姐著實愚不可及，不說也罷！”
說完，他先轉(zhuǎn)身出去了。
留下水蘭霜呆怔當(dāng)?shù)?，心頭恨怒、哀喪、猜疑等等情緒翻涌在五臟之內(nèi)。
博安輕聲道：“水二小姐，馬車和翠煙在外面候著呢！”
水蘭霜沉著臉走門口問博安：“常云霍知道殺他的人是我么？”
博安笑著搖頭：“他自然不知，還以為千歲爺已經(jīng)殺了舞姬，這件事就算過去了，他永遠(yuǎn)不知道今晚的真相。”
“不過……”
博安遲疑片刻，又笑道：“不過常世子也不是傻子，他一定會猜到殺他的人和水二小姐有關(guān)，所以二小姐還要當(dāng)心?！?p> 水蘭霜點點頭，仍不甘心再問：“可常云霍并非官衙之人，他為何要參與調(diào)查軍需案？”
博安“呃……”了一聲。
“水二小姐，常世子是有其他事情求千歲爺，只是和軍需案有關(guān)，并不會涉及此案?！?p> 水蘭霜知道博安是燕明知的近身侍衛(wèi)，口風(fēng)嚴(yán)密，從他嘴里不可能打探出任何消息。
便點頭告辭，去和翠煙回水府了。
果然，常云霍回到新宅后得知有兩個姑娘來找過他，描述容貌就是行刺舞姬一模一樣。
他自然猜得到舞姬和水蘭霜有關(guān)。
這還沒進門的就要行刺，若進了門還不謀殺親夫？
所以常云霍嚇得也不敢再提納妾之事，并怕被眾人笑話，便尋個借口躲出京城游山玩水去了。
水蘭霜沒了逼親之愁，便在府里耐心等待裴文臨的調(diào)查結(jié)果。
這晚翠煙剛剛給水蘭霜卸了妝準(zhǔn)備入寢，忽聽后窗外有人輕喚：“二小姐，二小姐睡了嗎？”
正是廚房吳媽的聲音。
吳媽是水蘭霜的心腹，亦是翠煙的姑母，一直來所有和府外的消息往來都是通過吳媽傳遞。
聽見她的聲音水蘭霜和翠煙忙開窗詢問何事。
吳媽悄聲道：“二小姐，葉姑娘來了，在后門等你吶，說是有急事找二小姐……”
話還沒說完呢，水蘭霜來不及多想，隨手抓過一件斗篷披上就出了門。
和吳媽一起隱在夜色里走向水府后門。
看守后門的小廝也早被吳媽買通，他們給水蘭霜開了門，果然看到做丫鬟打扮的葉明若正焦急等在外面。
水蘭霜快步上前，抓住葉明若冰涼的手。
“明若，你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
葉明若身上衣衫單薄，雙手有些微顫道：“我發(fā)現(xiàn)了重要的消息，趕緊來告訴你。”
水蘭霜點頭：“那快進房里再說?！?p> “不！”
葉明若拒絕：“我就在這里說，我來的時候看到千歲軍正向我家方向去，不知是不是去我家，我趕緊跟你說完好回去，免得被人發(fā)現(xiàn)又生事端?！?p> 水蘭霜見葉明若瘦的可憐，心里痛惜不已，忙將自己的斗篷給她披上。
“那你說吧，我仔細(xì)聽著就是。”
葉明若便從袖子里拿出一張折疊宣紙，交給水蘭霜。
說道：“這是我收拾東西時，意外在一本字帖里發(fā)現(xiàn)的，你看看，這是什么??？”
水蘭霜打開宣紙，借著月光看到紙上端端正正蓋了一方朱紅色印章。
紙上只有這方印痕，卻并沒有其他字跡。
水蘭霜為凰主時見慣百官印章，這個印一看就之是兵部調(diào)派錢糧的印章，唯有尚書才能執(zhí)掌。
她便道：“這個是兵部的印……誒，不對呀！”
說著，她忙更仔細(xì)看，就見印章多處花紋和字跡都被更改過，這竟是一方假的調(diào)令印章。
水蘭霜驚訝問葉明若：“這印痕有問題，你從哪得來的？”
葉明若顫抖道：“那本字帖原本是放在我爹書房里的，后來我要練字便拿回房，之后因出了事就一直放在那里也沒動，今天我才發(fā)現(xiàn)這張紙?！?p> 水蘭霜驚疑：“那么說，當(dāng)真是葉伯伯偽造了印章軍令，調(diào)轉(zhuǎn)軍需？”
“不會的，絕對不可能?！?p> 葉明若急得臉都紅了，雙手倉皇擺動。
“我爹絕不會貪污軍需，暖兒，我急著來就是要告訴你，我從書房拿出這本書的那天，就是徐丙隆和我爹見面的那天。”
“什么？”
水蘭霜震驚睜大眼睛。
“明若，你真的沒記錯？”
“沒有，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天我是在外面等著客人走了才進書房，當(dāng)時那本字帖放在桌案上是翻開的，但是并沒露出里面的宣紙，所以我把字帖合上就拿走了，今天才發(fā)現(xiàn)?！?p> 水蘭霜微蹙眉頭：“那你的意思是……？”
葉明若篤定道：“我聽到我爹叫人找印泥，一定是我爹當(dāng)時用這張宣紙試了印章，而后在蓋在調(diào)令上發(fā)下去了?！?p> 水蘭霜深思著點頭：“按照朝廷規(guī)矩，調(diào)令印都由各部門尚書執(zhí)掌，葉大人是戶部官員，而徐丙隆隸屬兵部，很可能兵部的調(diào)令印是他給葉大人的?！?p> 葉明若可憐巴巴看著水蘭霜：“可我爹怎么會私自動用兵部印章呢？我爹……”
還未說完，忽見街巷口出現(xiàn)無數(shù)火把火光，同時看到數(shù)百個身披金盔鐵甲的千歲軍策馬正向水尚書府而來。
葉明若和水蘭霜同時嚇慌了神。
吳媽“唉呀媽呀”一聲，順手拉住水蘭霜和葉明若就要躲回后門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