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jiān)控室的內(nèi)的景象，著實把耿植給震撼住了。幾十張屏幕，掛在墻上，每塊屏幕輪番播放多個攝像頭的采像內(nèi)容。猶如一副清明上河圖，整個汴京毫無死角的盡收眼底。
王志國和耿植介紹，怎么樣使用這些設備，耿植很快就熟練的掌握了。
“隊長，剛才那小子，明明是他做錯了，為什么還要對他那么客氣?！蓖踔緡贿吔o耿植演示，一邊問道。
“對他客氣了嗎？”耿植問。
“是啊，從頭到尾都一直沒發(fā)火，和和氣氣的和他說話。如果是我，肯定把他罵的狗血噴頭?！蓖踔緡f著，還有點激動。
“他能知道錯了就可以了。不要要求他能做的更多。這群人，你伺候好的情況下，都會咬你一口。更何況還有沖突的情況下。就今天這個局面，也說不好他會出去怎么說呢?！惫⒅舱f道。
“那我們豈不是太憋屈了。明明幫他做了事，還要遭到誹謗。沒有什么辦法嗎?！蓖踔緡Ａ讼聛?，盯著耿植的臉。
“我以前不會忍，遇到什么人，什么事，都是硬上。得罪了不少人，這次裁員，讓我明白了不少問題。你的能力再強，再怎么認真做事，再怎么解決問題，不能得罪一些人，特別是長的像狗的那群人。他們毫無人性可言。不要和狗一般見識。你不惹狗，狗都會主動來咬你。更何況，你真動了狗糧呢。”耿植說到最后做了總結陳詞。“先忍著吧。”
王志國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耿植快速翻看每個攝像頭的視頻，快進，快退，放大細節(jié)。
突然，畫面上的一個人，讓他停了下來。是于見風。
畫面上顯示，中午十二點，曹潤進了地下室的車庫，沒有幾分鐘。就看到曹潤開著車，出了公司。
這大中午的，開著車往外跑，會是做什么。耿植仔細看了一下日期，是自己離婚前的幾天。
難道，自己離婚和曹潤有關系。這太扯了，可能性不大，一定只是巧合。耿植再繼續(xù)往前翻，還有幾天，曹潤也在中午的時候開車出去了。
大中午的，他出去會是有什么事呢。耿植百思不得其解。既然思考不出來，就暫時放一放。
耿植從監(jiān)控室出來，就給曹潤發(fā)了一個電話。大多是些客氣話，其次就是這次關于李智車子被剮蹭事件。耿植把前因后果，描述了一遍，說的話句句在理，曹潤就算護犢子，也沒好說什么。
“喂，耿植?！敝形绯燥埱?，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是楊雯。“你來下我辦公室?！?p> “雯總?！惫⒅仓罈铞┮易约?，跑的比兔子還快。推開門的一瞬間，開始喘著粗氣。“雯總，您找我?！?p> “進來吧?！睏铞┱f道。
“您有什么事情需要吩咐。”耿植在一路小跑中，大腦并沒有停止轉(zhuǎn)動。他在思考楊雯可能問他的所有問題。包括上午李智車子被剮蹭的事情。但是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這個事情不會主動提起。他想先聽聽，對方口風。一來，想了解曹潤和楊雯說了什么事情，二來，也想看看楊雯對于自己的態(tài)度。
“你來公司幾年了？”楊雯一改往常的嬉笑，突然問起了鄭重的問題。
“十年了。整整十年。”楊雯突然問這個問題，把耿植也一下問懵了。這個問題，仿佛一直沒有人關心過。只有自己經(jīng)常數(shù)著日子過，誰也不會關心你來了多久，以后的發(fā)展會怎么樣。
“嗯，也是元老了。”楊雯笑道。
“不敢當。比雯總，還差得遠呢?！?p> “十年前，你還剛畢業(yè)。還是個毛頭小子呢。十年前，我也剛剛畢業(yè)幾年。那時候也很年輕。這一晃就老了?！睏铞└锌?。
“不，現(xiàn)在您也很年輕呢。歲月的殺豬刀，這點比較有人性，砍的時候，也是看人的，不是誰都都砍?！惫⒅泊蛉さ恼f道，把楊雯逗的噗嗤一笑。
“你說你，那么會哄女孩子開心，居然還能離婚?！睏铞┮贿呅?，一邊說。
“這?！?p> “咱們言歸正傳。十年前，我從研發(fā)部門，轉(zhuǎn)到了行政部做部長，你是知道的吧。所以研發(fā)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睏铞┎恍⌒陌言掝}岔開了，又快速收了回來。
“這個早有耳聞，說起來，您還是我的前輩呢。”耿植自從做了保安隊長，別的功夫沒學會，拍馬屁的功夫，一天比一天強。猶如芝麻開花節(jié)節(jié)高。
“所以，我想問你。這十年，你在公司得到了什么，失去了什么？”楊雯在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仿佛又變得非常莊重。你已經(jīng)看不到，她是一個女性，只是一個領導。
“這十年。要說收獲，我獲取了家庭，獲取了婚姻，獲取了孩子。車子和房子，都是在這賺的。身份上，現(xiàn)在是保安隊長。失去嘛，失去了青春，失去了前妻。失去了一個?！惫⒅舱f到最后，停住了。他留了一個心眼。他本想說，失去了本屬于自己的總監(jiān)位置。但是他沒有說出來。他不知道楊雯問這個問題，打的是什么主意。也說不清楚，一旦這樣說出來，會不會禍從口出。目前自己的位置也不穩(wěn)固，雖然不到岌岌可危的地步，但也是有今天，沒明天，還是小心謹慎為好。
“你失去了，屬于你的位置。”楊雯干脆利落，直接把后半句給補上了。
“雯總，別，別這么說。沒有什么位置，是屬于誰的。”耿植趕忙解釋道，后背著實嚇出了冷汗。這不會，剛從一個火坑跳出來，馬上進了另一個火坑了。耿植看著楊雯的臉，他開始感覺到，不認識這個女人了。她和上周五在出租車上熟睡的女人，完完全全不是同一個人。從她此刻的臉上，已經(jīng)看不到一絲可愛。徒有恐怖和猙獰。
“你真是那么認為的嗎，你這么認為，沒有哪個位置是一定屬于誰的嗎。你說得對，沒有哪個位置，是一定屬于誰的。那么，這個位置，為什么不能屬于你?！睏铞┑陌l(fā)問，振聾發(fā)聵。
是啊，為什么那個位置，不是屬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