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霧城。
此時已夕陽西下。
某座陰暗樓閣中。
一名身著黑衣、戴著黑色面具和黑色兜帽的黑衣人在此打坐修煉。
吱~
屋門打開。
一縷落日余暉灑進。
黑風睜開雙眼,感受到這日光的明亮,眸中露出不喜之色。
“黑風大人,目標出現(xiàn)了?!?p> 喚作黑風的黑衣人聽到屬下的話語,眼神一凝,沙啞道:
“張球一月不出門,且張府四周滿是護衛(wèi)守護,為何他突然出門,可打探清楚了?”
“具體沒打探清楚,但張球在一眾護衛(wèi)的守護下,直奔城東,估計是想出城?!?p> “城東?”黑風眉頭緊皺。
“是的,大人。而且還護送著一批貨物?!?p> “貨物?有沒有可疑的地方?”黑風狐疑。
“這批貨物看其封條,是運往青云城的?!?p> “青云城?”黑風眼眸一動,沉聲道,“看樣子,那張球很有可能是去青云城躲避追殺?!?p> “還有,今早有二人入得張府,那張球卻是親自出門迎接?!?p> “什么人?”黑風問道。
“一男一女,一個約莫而立之年的少年,一個約莫十歲出頭的少女?!?p> “什么修為?”黑風再問。
“少年煉氣二重,少女氣海境,具體幾重,屬下卻是感應(yīng)不出。”
“那十歲出頭的少女竟比你修為還高?”黑風目露驚詫。
“是的?!?p> “一月前,在雅庭小筑襲殺張球失敗,被一對少年少女所救,是否就是這二人?”黑風眼珠一轉(zhuǎn)。
“大人所料不錯,正是此二人?!?p> “這二人與張球在一起?”黑風冷聲問道。
“那名少年跟張球在一起,那名少女仍留在張府?!?p> 黑風點了點頭,伸手對著屬下一指,命令道:“去叫上黑四立刻帶上人手到城外埋伏。”
說到這,黑風雙眼滿是狠厲,“一個不留!”
“是!”
與此同時。
云霧城中。
往城東的街道上。
楊牧和張球領(lǐng)頭走著。
一群護衛(wèi)跟在其后。
“楊兄,你確定這個計劃可行?”張球一臉后怕擦了擦額頭的冷汗。
楊牧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說,‘殘’組織追殺一個目標絕不放手,不達目的不罷休?”
“呃,是?!?p> “你這一個月都躲在宅院中不出門?”
“是…不是,不是躲,是在下覺得外面天氣炎熱,不宜出門,閑在家中避避暑而已?!?p> 張球一本正經(jīng)地回答。
開玩笑。
什么叫躲?
本少爺是這樣的人么?
見張球臭不要臉的模樣,楊牧嘴角一撇。
“你宅在府里,‘殘’組織的殺手當然不好下手?!?p> “而我們又找不到他們的藏身所在。”
“既如此,就只有引蛇出洞了?!?p> 聽到楊牧所言,張球臉上不由皺成一朵菊花:“可是……”
“哪來那么多可是,相信我?!睏钅僚牧伺膹埱虻募绨颉?p> 張球翻了個白眼,內(nèi)心滿是無語。
兄弟,你才煉氣二重喂!
你讓我一個煉氣七重的相信你一個煉氣二重的?
是你瘋了,還是我傻了?
要不是聽爹說那位靈姑娘是氣海六重的修為。
打死本少爺都不出來。
盞茶功夫。
眾人來到東城門處。
張球腳步猛地一停,說道:“楊兄,等會靈姑娘?”
“等她干嘛?”楊牧面色一愣。
張球眉頭一皺,疑惑道:“你不是說我們先出來,靈姑娘后出來嗎?”
“‘殘’組織的人既然要追殺你,那你張府周圍肯定有他們的眼線。”
“我們先一步出來,將那些眼線的目光吸引過來,懂么?”楊牧解釋道。
聞此。
張球雙眼一瞪,扯著楊牧的衣袖:“楊兄,那我們附近不是就有‘殘’組織的人了?”
“可能吧?!睏钅咙c頭。
“那更應(yīng)該等靈姑娘來啊,不然多危險!”張球滿是急切。
楊牧看了看張球,瞟了一眼身后的一群護衛(wèi),無語道:“那么多人保護你,你怕個球?”
張球扭頭望了望護衛(wèi)們,隨后頻頻搖頭,仿佛撥浪鼓似的,臉上的贅肉跟著搖擺。
“不靠譜,不靠譜,還是等靈姑娘來,她好歹是紅塵谷的高徒?!?p> 楊牧一臉正色地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
“我也是紅塵谷高徒?!?p> 聽到這話,張球雙眼緊盯著楊牧看了半會。
隨后。
張球嘴角暗自一撇:“還是等靈姑娘吧。”
mmp……
又被鄙視了。
楊牧臉色一抽,無奈地搖了搖頭:“別等了,我讓小師姐去做其他事了,趕緊走吧?!?p> “其他事?”張球眨了眨眼,“楊兄,靈姑娘去干嘛去了?說出來我心里有個底啊?!?p> 楊牧余光瞄了張球一眼:“叫幫手?!?p> “幫手!”張球雙眼一亮,“是去紅塵谷了嗎?叫哪位高人?是醉酒無涯還是長琴公子?”
“過會你就知道了?!?p> “楊兄,你告訴我啊,不然我這心里顫個不停啊?!?p> “顫個不停就對了,說明你還活著?!?p> “楊兄別開玩笑了行不?”
楊牧無奈,拍了拍張球的肩膀。
“一切都在計劃之中,不要慌。”
聽到楊牧的話,張球仍是愁眉苦臉。
又不是追殺你。
你當然不用慌。
你是不知被殺手盯上的痛苦啊!
眾人走出城外。
坐在押送貨物的靈獸車上。
楊牧摸了摸眼前好似犀牛一樣的靈獸,感到十分的新奇。
這時。
張球小心翼翼地四處看了一圈,對著楊牧嘟囔一句:“楊兄,待會那些殺手真的會如你所說的現(xiàn)身?”
“只能說有很大可能?!睏钅粱貞?yīng)。
“那靈姑娘叫的幫手能及時到場嗎?”張球期盼道。
楊牧朝著遠方密林眺望一眼:“或許他們已經(jīng)到了?!?p> “到了?”張球順著楊牧的目光朝著遠處看了看。
接著。
張球好似還沒放下心來,對著楊牧嘀咕道:“楊兄,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什么?”楊牧疑惑。
“你的預(yù)料都在別人的預(yù)料之中。”張球說道。
楊牧眉角一揚:“張兄,那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
“呃?”張球微微一愣,“什么話?!?p> “我預(yù)料了別人預(yù)料我的預(yù)料。”楊牧張口就來。
張球一聽,滿臉懵圈。
這都什么跟什么?
這位楊兄為何老是跟我抬杠?
他只是一枚小小的煉氣二重修士好不?
他哪里來的自信?
“你躲在張府一月,‘殘’組織的殺手都沒有對你下手?!?p> “這說明,你身在張府,他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p> “這次你主動出門,他們肯定會派人來截殺的?!?p> 張球聞言,依舊有些疑慮。
“‘殘’組織的人都很聰明的,萬一他們識破了你的計劃呢?”
楊牧嘴角一彎,自信一笑:“不管識破沒識破,他們都得來?!?p> “這是陽謀,不是陰謀?!?p> “如果他們這次不來襲殺?!?p> “以后你直接躲在張府不出門了怎么辦?”
“然不成‘殘’組織的人會等你一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