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天的大叫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只有楊伯仁看出了些許端倪。
沒想到他居然比自己更快察覺到。
“華天瞎喊什么嚇?biāo)牢伊恕!?p> “讓你別動,這個病人不能見光。”
“哪有病人不能見光的,多曬太陽對身體有好處都不知道?!?p> “你如果開了窗簾,你和你舅舅就會立刻被趕出去?!?p> 華天威脅楊少宇讓他別做傻事。
但楊少宇不相信,執(zhí)意想打開窗簾。
一旁的楊伯仁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了。
“少宇回來?!?p> “舅舅別聽他的?!?p> “我讓你回來!”
楊伯仁聲音提高了八度,顯而易見已經(jīng)生氣。
楊少宇不敢繼續(xù)造次,這才回到楊伯仁身旁。
楊伯仁狠狠瞪了他一眼,來到巨大的儀器旁邊。
借著微弱的光源,撫摸著光華而又布滿金屬感的表面。
楊伯仁心中多少有了些想法。
“德國產(chǎn)的恒壓無菌室艙,這種東西是專門為宇航員或者深海潛水員準(zhǔn)備的,價格非常昂貴?!?p> “而且病人不能見光,里面的空間并不大,沒辦法放其他的儀器。”
“只能在無菌無光的環(huán)境下,那么只有一種病?!?p> 華天和楊伯仁同時得出了自己的結(jié)論。
離開房間之后重新回到客廳。
當(dāng)著中年人的面異口同聲的說道。
“病人患的是細(xì)菌光源過敏癥?!?p> 啪啪啪——
中年人聽完兩人的話,拍了幾下掌。
看來自己花大價錢請他們來確實(shí)沒有錯。
“那么兩位主任有什么辦法嗎?”
“沒有?!?p> 華天和楊伯仁幾乎同時作出了選擇。
這種病與其說是絕癥,倒不如說絕無僅有。
世界醫(yī)學(xué)史上只有三例這樣的病人,并且都無法在正常環(huán)境下生活。
以至于他們早早的過世,沒有留下任何研究資料。
這種病是先天性免疫能力失衡。
如今沒有任何一種儀器或者藥物能夠治療。
“傅先生雖然很抱歉,但我們也愛莫能助?!?p> “哦!你怎么知道我姓傅?”
中年人對楊伯仁的話非常意外。
他至始至終都沒介紹過自己,楊伯仁居然能一眼看穿他的身份。
楊伯仁微微一笑,指著周圍擺放的名貴家具說道。
“這里的東西每一件都是價值上百萬,包括這棟洋樓,少說也是三百萬一平米,還有恒壓無菌艙,國內(nèi)根本沒有生產(chǎn),價格更是無法估量,能這樣的財(cái)力,也只有本事第一富豪,傅新國才有。”
“哈哈哈,好眼光!”
傅新國滿意的大小。
這楊伯仁不但醫(yī)術(shù)高明,識人斷物的本事也是厲害。
就不知道這華主任看出了什么門道。
“不瞞兩位,我縱使有萬貫家財(cái)請了國內(nèi)外最頂尖的專家進(jìn)行會診,也沒辦法治好我孫子的病,我的兒子和兒媳到現(xiàn)在還在四處奔走,只可惜還是毫無音訊?!?p> “這種病從來沒有治愈的先例,發(fā)病更是少之又少?!?p> “所以我想請兩位打破這個先例,只要能治好我孫子,任何要求我傅新國都答應(yīng)?!?p> 傅新國許下承諾,讓秘書拿了一份文件擺在兩人面前。
文件的內(nèi)容非常簡單。
治好他孫子的病,但對治療過程全程保密。
治好了傅家愿意傾家蕩產(chǎn)在所不惜。
治不好兩人也沒有任何損失。
這個合同看上去非常有利,但華天卻看出了些許門道。
“這文件我不會簽?!?p> “哦?是對條件不滿意嗎?”
“治病救人本來就是我們的職責(zé),對有把握的病人我們才做出承諾,這件事情你問他有幾成把握?”
華天對著楊伯仁努了努嘴。
楊伯仁同樣拿著文件猶豫不決。
他雖然知道一些這種病的情況。
但治療的可能恐怕連一成都不到。
傅新國滿臉失望,他的孫子只有五六歲。
再過幾年就是上學(xué)的年紀(jì)。
可偏偏得了這種絕癥,再也沒辦法在陽光下玩耍。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辦法并不是沒有,只不過我們需要時間?!?p> 楊伯仁想到了幾個國外的同行,他們或許對這種病有更多的資料。
雖然從來沒有人治愈過,那自己為什么不能做到這件不可能的事情?
楊伯仁拿過筆在合同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帶著楊少宇率先離開。
離開洋房之后。
楊少宇滿臉興奮,如果這次能把傅新國的孫子治好。
舅舅就能在全國,甚至全世界出名。
到時候華天有圣手幫助也沒什么大不了。
“舅舅你有辦法治好這個病?”
“我只能試試,這可能是我這輩子最大的挑戰(zhàn)?!?p> “那您一定會成功的,千萬不能輸給那個華天?!?p> 一聽到這話楊伯仁突然停下了腳步。
雖然他不喜歡華天,但說到醫(yī)術(shù)方面的實(shí)力,華天是他目前最佩服的人。
“別一直想著對付這個對付那個,這次正好可以給你絕無僅有的學(xué)習(xí)經(jīng)驗(yàn),好好跟著我?!?p> “是!”
楊少宇表面答應(yīng)。
但心里卻想著其他事情。
這次一定要讓舅舅獲勝,絕對不能讓華天有機(jī)可乘。
必要的時候必須阻撓華天。
……
楊伯仁走后,華天思考了很久。
他雖然不在乎什么名和利。
但一想到病人將來可能一輩子,困在這個大鐵桶里面。
見不到陽光,見不到親人。
甚至連自由也只是方寸大小的地方。
那種心情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
華天起了惻隱之心。
如果不能全力以赴,那就是自己的失職。
“華主任還沒考慮好嗎?”
傅新國面色平靜,內(nèi)心其實(shí)非常緊張。
院長林偉說過,華天和楊伯仁是醫(yī)院最優(yōu)秀的醫(yī)生。
而這種病也是絕無僅有的存在。
多一個人多一份把握,傅新國不希望錯過這次機(jī)會。
思索了很久。
華天最終作出了決定。
在合同上簽下了自己的大名。
只不過他提出了另外一個請求。
“我想見見病人?!?p> 這下輪到傅新國猶豫了。
雖然醫(yī)生見病人是很正常的事情,但小孫子這病不是誰相見就能見的。
思索了半天,傅新國深吸了一口氣。
起身對著華天一招手。
“跟我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