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章心機
“你可以把它理解為一個溫養(yǎng)靈魂之物,讓死人長久存活,只是僅限于英牌之中。”有莘老人感慨道,“我當時之所以積極參與,就是想把它當做一個可能性,用來復活風媧??上?,它依舊是有限制的,光是完整的靈魂這樣的東西,我就已經很難再找到。即使是后來我對方法進行了改進,迄今也不過搜索到她整體靈魂之千億分之一二?!?p> “這得多細碎?”安重陽無語了,然后忽然靈光一閃,問道,“我記得戰(zhàn)國時期的楚國不是有各種招魂術嗎?這東西你應該會吧?”
“都是些小把戲罷了。”有莘老人搖搖頭,自嘲的笑道,“那些東西最初就是我發(fā)明的,原因自然是召回風媧的魂魄,可惜,沒能成功。她的實力太強大了,古神不可辱,這些后天之術根本對之無可奈何?!?p> “接著說英牌?!庇休防先藢⒃掝}拐了回來,“英牌的真正作用不是為了復活誰或者單純的讓誰的靈魂存在于令牌之中,那它就太不值得一提了。它真正的作用是作為護國神器而存在?!?p> “每一代帝皇死后,靈魂居于英牌,然后,他生前統(tǒng)治的人民、大臣、士兵,都將魂歸英牌,而且對之永不背叛。因為,只要背叛,那就是直接身死道消。”有莘老人感慨道,“而且他們的攻擊將直接對敵人的靈魂發(fā)動,隨著時代的發(fā)展,靈力的消退,對靈魂的防御只會趨于弱勢。當初皇室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才會研發(fā)這個東西?!?p> “可是隨著靈力的消退,那這個寶物不也就廢了嗎?”安重陽提醒道。
“英牌的力量不只是來自于靈力?!庇休防先藫u搖頭,說出了石破天驚的話語,“它可以是任何東西——靈魂、太陽、樹木、土壤、風雨雷電火。舉個簡單的例子,你將它扔到火中,它就能將火的力量轉化為能量,你將之掛在窗戶外,它能從風中、太陽中獲得能量?!?p> “這就是最早的節(jié)能產品吧……”安重陽喃喃道。
“你這么說你沒錯?!庇休防先诵χc點頭,“在英牌這個偉大的后天造物之前,確實沒有哪個東西能有這么多的能量渠道來源。絕大部分都是吸收靈力。這個造物給我?guī)ч_了很多的新思路。所以說,你們人類的創(chuàng)造力真的是很可怕?!?p> “那要不咱們去一趟乾陵?”安重陽試探著問道,“這樣不是就得到一個大殺器嗎?還節(jié)能環(huán)保?!?p> “要去你自己去?!庇休防先藫u搖頭,“英牌里面的那些帝王魂魄都是有意識的,除了李家后輩,誰都用不了。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要去你去?!?p> “那算了吧?!卑仓仃栍樣樢恍?,“那你創(chuàng)的那個功法呢?”
“那個功法叫做《秦煌》,說起來還和秦朝有關?!庇休防先诵Φ?,“那時候秦朝的統(tǒng)一真是給了我很大的啟發(fā),第一次見到統(tǒng)一的國家的強大,也是第一次見到凝聚所謂的國運與龍氣。雖然對我的復活計劃沒什么直接的用處,但是我從他們那里學會了一個新的思路?!?p> “什么思路?”安重陽順著問道。
“既然一個人不行,何不發(fā)動更多的人?”有莘老人笑道,“于是我就開始尋找有可能成為一個統(tǒng)治者的存在,當我投資他成為統(tǒng)治者之后,再讓他幫我發(fā)動全國,去尋找具備某些特征的人,或者直接懸賞,具備某些特征的人來國都,有重賞。你說,他們會不會抵擋住這些誘惑?”
“那你找到多少?”安重陽好奇地問道。
“我手上這些,百分之七八十都是那時候得到的?!庇休防先诵Φ?。
“厲害!”安重陽忍不住伸出大拇指,但是轉念一想,不對啊,這些才千億分之一二啊……
“所以你后來離去是得出了統(tǒng)治一個國家也不可能搜集完全這些靈魂的結論?”安重陽問道。
“是的?!庇休防先烁锌?,“國家,終究是有限制的,他的統(tǒng)治范圍是有限的。尤其是在古代,無論是遠途運輸還是消息傳遞,都是很難的。哪里像現(xiàn)在,直接幾天就能到,甚至發(fā)達的地方飛機或者高鐵幾個小時就到?!?p> 安重陽點點頭,這確實是。
“那你后來怎么不繼續(xù)你的做法了?”安重陽問道,“比如現(xiàn)在?”
“沒有了龍氣?!庇休防先藝@口氣,“這東西很神奇,只能聚集在一個人身上,一旦權力分散,那么它本身就會分散,當分散到一定程度,那么就不再是龍氣。而是成為所謂的氣運。而這種東西,于我無用?!?p> 安重陽點點頭,民主是大勢所趨,有莘老人就是再厲害,也沒有辦法……
不對??!他的實力那么強,怎么可能沒辦法?
“你為什么不自己去建立一個王朝?”安重陽問道。
“不行?!庇休防先藫u頭苦笑,“龍氣之爭,很玄妙,陷入其中會讓你身不由己。很多東西你一旦背負,那就是與命運牽連,而命運這種東西,在我們那時候都是很可怕的權柄,甚至說是最可怕的都不為過。與它糾纏不清的結果就是身死道消。”
“命運是一種權柄?”安重陽若有所思地問道。
“你不要嘗試著去觸碰它,所有嘗試的存在結果都是身死道消?!庇休防先司娴?,“就算是五石全在你手,你去觸碰了命運,也救不了你?!?p> “你怎么知道?”安重陽敏銳地察覺到有莘老人的異樣,“你是不是參與過對這個權柄的爭奪?”
“天道之戰(zhàn)就是命運這個權柄的爭奪開始的。”有莘老人沒有隱瞞,但是也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談,“我創(chuàng)造出《秦煌》這個功法之后,一直在尋找繼承人,后來終于遇到一個,那個人就是李淵。”
“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可能這就是命吧?!庇休防先诵Φ?,“那時候遇到他的爺爺李虎,我心情好,他又會伺候人,把我哄得相當舒服,我就留下來給他當了師傅,教他一些東西。后來這小子成事,當了大官。他兒子也是如此,孫子也是。然后我就在他孫子,也就是李淵身上看到了龍氣,于是我就徹底留下來?!?p> “這么多年,我就投資成功了這么一次?!庇休防先诉駠u道,“投資人,真的比投資商業(yè)還要難。”
“說的您老投資過商業(yè)一樣。”安重陽嘀咕道。
“你還真別說。”有莘老人笑道,“別的時候沒成功過,但是現(xiàn)在我可是也有個幾百億的身價的。”
“夠我零花錢嗎?”安重陽小聲問道。
有莘老人噎了一下,這時候才想起來,眼前的是金石之主,跟他比有錢那不是自取其辱嗎?
“咳咳。”有莘老人跳過了這個話題,說道,“說回正題,這個功法之所以讓他們這么上心,有這么幾個作用: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凝聚氣運,形成龍氣;提純血脈,問鼎權柄;以及最重要的,萬人敵?!?p> “嗯?”安重陽疑惑了一下,“這萬人敵,好像放你們那沒什么用吧?”
“不?!庇休防先藫u搖頭,“這個萬人敵,可不是敵你們普通人,而是同境界萬人敵!”
“也就是說,理論上修煉這個功法到你的水平,我可以打一萬個沒有修煉這個功法的你?”安重陽驚了!
“是的?!庇休防先诵χc點頭。
“那你還這么大方的把這個功法給他?”安重陽吃驚地問。
“我跟他做了交易??!”有莘老人說道,“這也是我后來能找到那么多靈魂碎片的原因?!?p> 說罷笑了起來,就像個狡詐的狐貍:“我和他又沒有簽訂契約,而且一個靈氣大消退時代,你覺得他能修煉到哪里?”
安重陽瞬間了然。
“那有沒有比你的功法更強的?”安重陽問道。
“沒有了。”有莘老人肯定的搖了搖頭,“功法是后天之物,是后天生靈創(chuàng)造的,我有莘家三代人都參與了后天生靈的發(fā)展,是歷代的領袖之一。所以我敢肯定沒有任何功法能超越《秦煌》?!?p> “那你給我的那個功法有《秦煌》厲害嗎?”安重陽死盯著有莘老人問道。
“當然沒有?!庇休防先死硭斎坏卣f道,“《秦煌》是我用來當傳家寶的,干嘛給你?”
安重陽認真的想了想,說道:“師傅,教徒弟學一下《秦煌》不過分吧?”
“我沒你這么垃圾的徒弟,說出去都嫌丟人。”有莘老人嫌棄地說道。
“……”安重陽絕了心思。自己天賦好不好不知道,但是這個功法不傳給自己是肯定的了。
想了想,安重陽問道:“我那個功法叫什么?你這么一說我好像還不知道名字呢!”
“《長生》?!庇休防先苏f道,“這玩意最突出的特點按你們游戲里面的說法就是血厚,防高。”
“它是《秦煌》的前作吧?”安重陽想了想問道,“跟《秦煌》單純比延年益壽,是強還是弱?”
“單論這一點的話,還是《長生》略強一些。”有莘老人說道,“你小子也挺聰明,怎么猜到的?”
“我尋思按你的說法,我好歹跟你理論地位是平等的,你就算不給我《秦煌》,也不能給我個太次的吧?”安重陽說道,“所以我就問問?!?p> “挺聰明?!庇休防先苏f道,“單論延年益壽和防御力、恢復力這些,你就是你們游戲里面的肉坦,厚的很。同級別里面只有修煉我手里另外幾個功法的才行?!?p> “你還有幾種?”安重陽驚了,“看來你這些年壓根沒閑著啊!”
“這不是廢話?”有莘老人翻了個白眼,“兒子是個叛逆子,孫女兒是個顧家好閨女,只能靠曾孫來發(fā)揚我們有莘家的正面形象了?。 ?p> “???????”安重陽一臉茫然,這個正面形象是什么鬼?
“行了行了?!庇休防先碎_始趕人了,“那十五億給我留五億,就不跟你對半分了。趕緊走吧,回去好好修煉?!?p> “行。”安重陽點點頭,“我是給你直接轉五億還是把股份轉給你,或者你讓我的公司給你經營,年底分成?不過給你經營是要收手續(xù)費的。”
“那就給我經營著吧?!庇休防先讼胂胝f道,“在賺錢方面我還是相信你的金石的?!?p> 安重陽翻個白眼,以為你要說相信我的實力。
“酒呢?”安重陽問道。
“你身后那個酒柜?!庇休防先苏f道。
“你酒柜還是個法器?”安重陽吃驚地問。
每次來了安重陽都得翻翻酒柜、雪茄柜,里面什么東西自然是清楚的,自然是沒有看到有88年的貴腐。
“就這么大點地兒,不整個空間法器,東西往哪放?”有莘老人翻個白眼,“給你整出來了,去拿了走吧?!?p> “得嘞?!卑仓仃柎蜷_柜子,抱起來一箱子酒就走。
還沒到路邊,就看到烏丹帶著人迎了上來,其中一個人極有眼力見的從安重陽手里接過這箱酒。
安重陽叮囑一句:“這是88年的滴金,別給我砸了哈。”
“好的老板。”那個抱酒箱的人說道。
“一會單獨從這個項目里面分出來五億?!卑仓仃枌醯ふf道,“每年年末把這部分的盈利轉出來,手續(xù)費打個對折就行?!?p> “好的安總?!睘醯c點頭,然后說道,“那我們把錢打到哪個賬戶?”
安重陽忘了問這一茬,給有莘老頭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然后報給了烏丹。
這事算是解決了。
沒跟烏丹一行回去,讓他們自己坐車回去了,自己打了個車就往南湖錦繡去,沒讓司機再過來接自己。
把酒放家里之后就去門衛(wèi)那把人臉和指紋識別給錄了進去,下午人家把人臉、指紋都給搞定了。至于密碼,回去自己在家里面設置一下就好。
等著一切都忙完,差不多也就到了飯點,今天兩個女孩子都不回來住,安重陽也就沒讓范姨做自己的飯,直接上樓去練了兩遍《長生》。
等練完下來,已經是將近晚上十一點了。
慢悠悠下到一樓,去鷹房瞅瞅兜兜。
“小伙紙你好呀!”安重陽賤不兮兮的說道,“聽說你很想爸爸,爸爸就過來看看你呀!”
兜兜給了他一個斜眼殺,那眼神就好像是在說:“快看,這有個傻子!”
安重陽沒有搭理兜兜的眼神,而是伸出胳膊,命令道:“過來。”
不知道為什么,兜兜今天很聽話,“撲棱撲棱”地飛到了安重陽的胳膊上。
它感覺到了殺意。
安重陽的心情遠不如外面表現(xiàn)的那么好,他現(xiàn)在心情很不爽。
他感覺自己現(xiàn)在就是一個提線木偶,尤其是在自己那個到底有沒有死的叔叔和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有莘風然那里。
如果再連一個金雕都敢在自己面前耍,那安重陽就不得不考慮換個寵物了。
“你殺心太重了。”逗逗從安重陽身體里鉆出來,語氣透著疲憊,“你的心思太多太雜,你這樣會很影響我,也就是說對你的身體會有很大的影響?!?p> “嗯?”安重陽疑惑地看著逗逗,不知道逗逗什么意思,。
“人聰明,即是好事,也是壞事?!倍憾赫f道,“你的聰明構建了很大的權力,也構建了很大的影響力,但是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有莘老頭沒有這么做?”
“嗯?”安重陽更聽不懂了,“什么意思?”
“唉……”逗逗仰天長嘆,“從今天開始,你在家好好修煉一個月,到你期末考試之前就不要再出門了?!?p> “為什么?”安重陽皺了皺眉。
“這是為你好?!倍憾簾o奈的說道,“你跟命運連接的越來越緊密了,這對你不好。”
又是命運!安重陽心里一跳,問道:“那個權柄?”
“嗯。”逗逗點點頭,“與它接觸會發(fā)生不幸,這你是知道的,有莘老頭都告訴了你。所以最近你先別出門了,把一些無所謂的東西都斷一下?!?p> 安重陽沒有再問,點了點頭。
。
第二天起床,安重陽帶著兜兜一起從自己臥室下了樓。
范姨看到站在安重陽肩上的兜兜,嚇了一跳,然后反應過來是訓好的金雕,就笑著問道:“安少這是徹底訓好了?”
“是??!”安重陽摸了摸兜兜的頭,笑著說道,“范姨,明天麻煩您去一趟澹州,跟柳璽童一起去,給我挑個海邊別墅?!?p> “那您這?”范姨問道。
“我自己在這呆著唄?!卑仓仃栃Φ溃胺凑貋砜隙ㄊ情e不下來,到時候得多勞煩您了?!?p> “不麻煩不麻煩。”范姨笑著擺擺手。
說實話,安重陽開的工資還是挺高的,一個月五萬的價格。
不過一想范姨做菜的手藝和花樣,好像真的不虧!
安重陽難得的去跑步了。
他需要一種方式去發(fā)泄心中積蓄的負面情緒——被人當作木偶的感覺,讓他的殺心大起。
我熱愛和平,但是不喜歡屈服。
這就是安重陽心中的想法。
他想要把背后的人揪出來,問清楚,到底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