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凱麗再次有意識的時候,是被一陣說話聲吵醒的,剛剛恢復意識的是白凱麗還以為是自己得救了,但是等注意一聽,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婆婆,生了一個女兒,可怎么辦啊,孩子他爹這次受傷連大夫都說生死全憑天意,這都半個月了還沒醒,若是報生的是女兒,萬一孩子他爹有個好歹,咱們家孤兒寡母的,怕是族中那些人要把咱家的家產(chǎn)都給占了去,從孩子他爹出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幾撥人來打聽能不能醒了”。
說著秦若娘的淚水就流了下來,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若是自己相公萬一有個好歹被族中那群豺狼欺負死的場面。
苗氏雖然覺得兒媳這話雖然不怎么好聽,但是經(jīng)過這半個月,她也算是適應了,畢竟兒子萬一有個好歹,自己丈夫又去得早,就剩下這么一個兒子,幾個姑娘已經(jīng)嫁出去了,若是真報一個女兒,到時候可能祖孫三人怕是連個棲身之所都沒有。
略加思索,便有了決斷:“若娘,咱們這次就報生了兒子,江兒醒了,只要還沒上戶籍,就能改回來,若是江兒不醒,咱們估計就只能將孩子當男孩子養(yǎng)了”。
秦若娘見見婆婆領會了自己得意思,將眼角得淚水擦了擦,不在哀嘆,只是眉間的憂愁也不見散去。
將白凱麗從床上抱了起來,準備喂奶,然后才對婆婆說道;“等孩子暫時先取個小名,等將來上戶籍的時候在取大名吧,然后婆婆你就對外說我生了個兒子,洗三的事因為孩子他爹的事就先不辦了”。
一邊說著就一邊將**塞到白凱麗的嘴里。
白凱麗此刻也有些崩潰,奈何生理還是戰(zhàn)勝了心理,填飽肚子才最重要,戰(zhàn)勝了自己心理那關的白凱麗有些憤憤的想著,抱著自己的糧袋就大口大口的吸了起來,好像是在發(fā)泄一樣。
聽了兩人說的話,白凱麗也大致了解了自己此刻的狀態(tài)。
不出意外的話自己此刻應該是投胎了,但是就是不知道為什么還保留著上一世的記憶,不都說投胎的人是沒有上一世的記憶的嗎,那自己這種情況確切的說應該叫重生吧!
接下來下來的幾天,白凱麗雖然大部分時間都在睡覺,但是還是在有限的清醒的時間了解到了這個家庭的情況,雖然沒有全面的從自己的便宜娘和便宜奶奶口中說出來,但是聰明如白凱麗,好歹也是人大畢業(yè)的高材生,智商啥的還是非常不錯的,憑借只言片語也將這情況推敲個八九不離十了。
主要就是這個家庭的主要勞動力,也就是自己那個便宜爹,因為上山打獵出了意外,從山上摔了下來,傷到了頭,大夫說顱內又瘀血,能不能醒來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了,如果半個月內能醒的話就沒什么大礙,如果醒不來的話就難了。
而自己那便宜娘本來還沒到當時還沒到生產(chǎn)的日子,因為便宜爹的事受驚早產(chǎn),而這個家也沒有別的男性,在現(xiàn)在這個時代,如果真的沒有男性當家的話,兩個女人的日子可想而知是有多么的難過。
所以,這才有了自己出生時聽到的話。
其實當個男的也挺好的,特別是在這樣的男權當?shù)赖某?,女性的地位那是低了不止一點半點啊,這個朝代的女子未出嫁前依附父兄,出嫁依附丈夫、兒子,若是自己那便宜爹真的有個萬一的話,那祖孫三人的未來根本不敢想象。
不過呢雖然自己便宜娘和奶奶穿著上都是補丁,但是實際上這個家庭并不是那種非常窮的家庭,自己那便宜爹能力還不錯,靠著祖?zhèn)飨聛淼氖畞懋€田地,和閑時去山上打打獵,小日子也算過的不錯,還能有三四十兩銀子的存款,之所以穿著補丁的衣服還是因為想要低調一些,加上平時也要干農活,特別廢衣服,所以有補丁也正常。
不過因為便宜爹這次出事,家里的存款也消耗了近一半了,也不知道便宜爹能不能醒過來。
正在想著以后怎么辦的白凱麗突然感覺身下的褥子一片濕潤,小臉瞬間垮了,變小之后這種生理就不受控制了,轉過頭看著還在休息的秦若娘。
“啊,啊”的叫了兩聲,表示自己尿了。
秦若娘本來也就還沒睡著,聽到自己女兒發(fā)出聲音立馬就醒了,然后伸手就往裹著小被子的白凱麗身下探去,得嘞,果然是這樣。
秦若娘這幾天已經(jīng)大概了解自己女兒的習性了,除了餓了和尿了,通常不怎么哭,也就對著自己“啊”兩聲。
將白凱麗抱了起來,手腳便利的將白凱麗的濕尿布換了下來,然后在用濕帕子擦了擦白凱麗的屁屁,換上干凈的尿布,抱在懷里輕輕的拍著,哄著白凱麗睡覺。
然而剛剛才醒過來的白凱麗此刻一點睡意都沒有,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四處轉動,打量著周圍,看過去看過來,最后又回到了秦若娘的臉上。
心里想著:便宜娘長得可真好看,看來以后不用擔心自己長得不好看了,畢竟有這么好看的娘,就是丑也丑不到哪去。
而秦若娘看著懷里的小人,心中這幾日來的愁郁也消散了些許,便對著白凱麗說道:“咱們安安想看什么呀,是不是想看看爹爹呀!不過你爹爹現(xiàn)在看不到你,等過幾日你爹爹醒過來了就能來看咱們安安了,不著急啊娘的小安安”。
沒錯,白凱麗現(xiàn)在的小名叫安安,取意平安,也是秦若娘和苗氏希望便宜爹李宏江能平安醒來,一種寄托。
這句話雖是對著白凱麗說,但話里的意思確是安慰自己的,白凱麗心里有些心酸,可想而知秦若娘此刻心里也是非常焦慮的。
“啊,啊,啊”。便宜爹一定能醒過來的,白凱麗想要安慰秦若娘,奈何現(xiàn)在還是和聲帶發(fā)育不全的小奶娃,只能發(fā)出啊和哇倆個音節(jié)。
秦若娘看自己女兒還能回應自己,更想說了,自從丈夫出事以來,一晃眼就七八天了,丈夫卻還一點要醒的跡象都沒有,自己心里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是又找不到傾訴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