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主子?!币鈿g柔聲細(xì)語的哄著陳貴人:“那您得負(fù)責(zé)拉攏住皇上的心,畢竟有了寵愛我們才好做事不是嗎?”
“你昨夜在門外沒有聽見動靜嗎?”陳貴人道:“憑我的姿色,你覺得除了我皇上還會喜歡別人嗎?”
畢竟是還未經(jīng)人事的黃花閨女,想到昨晚的動靜,意歡羞紅了臉:“以色侍人不能長久,我們還是要早做籌謀。”
“那是你的事情?!标愘F人伸了個懶腰道:“主子說了,我入宮之后一切都聽你的,如何籌謀如何爭寵都是你的事情,與我有什么關(guān)系?!?p> 意歡看著一轉(zhuǎn)眼就在床上睡著的陳貴人搖了搖頭,若不是你長得和那人有幾分像,主子怎么會用你這樣無腦子的人。
正所謂,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陳貴人去找嫻妃學(xué)習(xí)鳳尾魚翅的做法。連人家宮門都沒有進(jìn)去的這件事情瞬間傳遍了整個皇宮。
“早知道這是個蠢貨,我都可以提醒他了,結(jié)果她還是巴巴地跑了上去?!奔儖宄灾瞎┻^來的柚子心情十分愉悅。
“那,主兒咱們要不要加一把火?!睏钤聠柕?p> “自然是要的?!奔儖宸畔妈肿幽门磷硬亮瞬潦郑骸吧洗胃哔F妃毒了玫嬪咱們刻意散播鬧鬼的事情沒有成效,這次可得注意了,莫要在做無用功。”
“上次若不是嫻妃突然冒出來勸高貴妃作罷,不要再追究咱們早就成了?!睏钤碌溃骸叭缃窀哔F妃也不只是怎么想的,手里天天戴著嫻妃送她的佛珠。”
“你打聽了沒?這個陳貴人和那個奴才過去有什么關(guān)系?!?p> “奴才打聽過了?!睏钤碌溃骸斑@陳貴人和魏聽雪曾經(jīng)還是好姐妹呢,只不過陳貴人幼時的時候曾經(jīng)和一個男子相愛。
兩人本來都要談婚論嫁了,偏偏陳貴人要拉著愛郎見一見自己的好姐妹,一來二去的陳貴人的愛郎居然看上了魏聽雪。
魏聽雪那會兒也有愛人,結(jié)果被陳貴人的愛郎一插足也就沒有在一起。
不過自那之后兩個人就鬧翻了,一個埋怨好姐妹搶自己的男人,一個埋怨好姐妹看不好人毀了自己的姻緣。”
聽完這些話純嬪冷笑:“知道這世間最愚蠢的是什么嗎?
根本不是你因為沒有腦子而做了愚蠢的事情,而是你為了一個男人和自己相愛多年的好姐妹鬧翻。
正所謂色衰而愛馳,一個男人再愛你隨著你的容顏老去也會喜歡上別的年輕的姑娘,可你的好姐妹是可以陪你一生助你一生的。
若是為了權(quán)勢、地位、富貴和姐妹鬧翻也就罷了,為了一個男人,當(dāng)真是可笑至極。”
“這個道理娘娘您懂,可不代表其他人也懂啊?!?p> “罷了,既然陳貴人對那個魏聽雪恨得咬牙切齒的,不如咱們幫她們一把,也順便幫幫慶貴人。”
屋里,魏聽雪癱在床上。
就在魏聽雪茫然無措的時候,外面忽然嘈雜了起來,房門被拍得啪啦作響,魏聽雪不想理會,外面的人卻是直接撞開門,魏聽雪被開門的力道撞倒在地。
一堆人闖進(jìn)來,拖著她朝正殿去。
那人用力按在她被包裹的膝蓋上,頓時傳來鉆心的疼,讓魏聽雪直接白了臉。
她被按著跪在容嬪面前,她眼睛紅腫,嗓子也干澀:“奴婢見過——”主子。
她的話沒說話,容嬪直接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魏聽雪被打得偏開了頭,她看見了紫玉正仇恨地看著她。
魏聽雪咽下了口中的話。
魏聽雪的頭發(fā)被人拽住,迫使她抬起頭,正好看見容嬪主子眼底的恨意,她用著帶甲套的手捏住她的下顎。
容嬪忽然笑了聲:
“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主?!?p> 魏聽雪身子繃直,卻沒有說話。
容嬪忽然失了興致,她松開手,冷聲道:“拖下去,杖責(zé)三十!”
她對魏聽雪說:“你說,你這次能挺下來嗎?”
她歪了歪頭,不等魏聽雪回答,就繼續(xù)說:
“挺過來也無礙,”她拆著甲套,用著輕柔的聲音說:“傳本宮的命令,不許任何人給這賤婢請醫(yī)女,更不許給她吃的!”
魏聽雪轟然抬頭,直直看向容嬪。
主子這是想將她活活折磨死!
她剛要開口,身后的人就捂住了她的嘴,只能溢出些許支支吾吾的聲音,被人生生拖下去。
容嬪看著她被拖出去,冷冷地扯了下唇角。
之前是她想岔了。
不過是一個容貌出眾的奴才,少了這一個,她還可以再尋其他的。
皇上喜歡的無非是那張臉,她在找一個比這個好看的,皇上自然會忘掉她。
魏聽雪被拖出正殿,忽然覺得頭頂有些涼意。
她抬起頭看,空中不知飄起了雪,落地?zé)o聲,如鵝毛般白皚皚,幾乎飄滿整片天地。
出了正殿,魏聽雪覺得拖著她的力道輕了些,耳邊傳來猶猶豫豫的一聲:“聽雪姐姐……”
她側(cè)過頭去看,是落霞。
小李子和另一邊的太監(jiān)對視一眼,有些不知該怎么辦。
他們隱約知道主子為何要罰魏聽雪,就是因為知道原因,他們才會遲疑。
魏聽雪被綁在木板上,聽見小余子的低聲:“魏聽雪姐姐您忍著些……”
這打板子,自有技巧,多的是看著嚴(yán)重,其實并無大礙的法子。
他們也沒了辦法,既不能違抗主子的命令,也不敢在這時得罪魏聽雪。
板子落在身上的疼,遠(yuǎn)遠(yuǎn)比不過上次,可即使如此,她依舊忍不住地臉色發(fā)白,身后的疼痛讓她有些恍惚,她想起容嬪的話,忽然就不想讓他們手下留情了。
與其之后再被折磨,不如在這里就挺不過去。
可等她再醒來時,已經(jīng)被抬回了廂房,和上次不同的是,身邊沒了落霞,沉悶的屋子只有她一人。
魏聽雪渾身都疼。
她艱難地側(cè)過身,看見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大亮,她猜測她昏迷了一夜,她舔了下干澀的唇瓣,從昨日起她就滴水未沾,再加上身上的傷,魏聽雪覺得她活不久了。
她昏昏沉沉地躺在床榻上,除了疼外,只覺得口干舌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