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心,越走越是煩躁。
眾人也從最開始的歡鬧和新奇,變的無比的沉默。
漫天黃沙,見不到幾處不同的風(fēng)景。
有專門的人負責方向,其他人只需要跟著就是了,不需要任何交流,而這樣一來,沉默便更難被打破了。
入耳的,只有大風(fēng)卷著黃沙的嗚嗚聲。
“砰!”
一道異響出現(xiàn),吵醒眾人已經(jīng)隨著固定節(jié)奏而陷入半沉眠的意識。
眾人紛紛看向了那發(fā)聲點:有人倒下了,就那么直直的摔在黃沙上,嘴唇皸裂,面色慘白,那聲異響,想來是她和黃沙的碰撞聲。
隊伍停了下來,人群圍了上去。
而隊伍的隊長第一時間便來到了這倒下的人的身邊,然后十分有領(lǐng)導(dǎo)風(fēng)范的指揮著眾人:“大家?guī)兔Ξ斚玛柟?,備水的拿點水過來,其他人不要靠太近,免得阻擋氣流,影響呼吸?!?p> 而吩咐完之后,隊長便小心翼翼的摸了摸那倒地之人的頸腹胸等要害處,像是在檢查什么。
可看了隊長這動作之后,隊伍里有懂醫(yī)術(shù)的忍不住開口自薦道:“隊長,要不我來看看吧,我懂點醫(yī)術(shù)?!?p> 而那隊長卻是連忙搖頭:“我也懂,我看的明白?!?p> 竟是沒有一絲給機會的意思。
那人也沒多想,她看地上那人的模樣,便也沒覺得會是多大麻煩,多半就是體質(zhì)太差熱氣沖擊的昏了頭而已。
而沒過多久,隊長檢查完之后,突然喊了起來:“不好了,她快是不行了,心跳都要停了!”
那學(xué)醫(yī)的忍不住沖了上去,而那隊長卻是攔住了她:“你干嘛,你信不過我的判斷么?”
那學(xué)醫(yī)之人卻是一把甩開了隊長的手:“信不信的過我看看怎么了,人命關(guān)天我作為一個學(xué)醫(yī)之人不能見到不管。”
說著,便把手搭到了那人的頸部,然后沒多久便皺著眉頭看向了隊長,正要開口的時候,卻見隊長跟她猛使眼色,她不太明白,但質(zhì)疑卻是停了下來。
然后那隊長便盯著她說道:“是吧,我說了心跳已經(jīng)變慢了,大家快想想辦法。”
學(xué)醫(yī)之人檢查之后自然是心里有數(shù),所以也不急了,雖然她依舊不明白隊長的話的意思,但這不妨礙她冷靜下來去看戲。
見穩(wěn)住了眼前這個家伙,隊長長舒了口氣。
而人群此時聽到地上的人有性命之危也是慌了起來。
不過眾人并不知道這考核會是什么樣子的,雖然都有準備,但多半備的是武器裝備或是保命的東西,這治病就醫(yī)的倒還真沒多少人準備,畢竟她們是參與門派內(nèi)的考核,哪里會去自己備藥。
而在這時,人群突然有人提到:“長老不是說了他和師兄們會關(guān)注我們的么?”
這么一提醒眾人也忙是反應(yīng)過來了:“是了,長老不是說有生命危險的時候會出現(xiàn)么?怎么還沒出來呢?不會是沒跟來吧?!?p> 聽眾人討論了幾句,那隊長便開口了:“大家說的沒錯,現(xiàn)在這也是生命之危了,長老和師兄們可能沒覺得這么嚴重,大家快喊喊,說不定他們能聽到的?!?p> 隊長說完,便有人接著喊了起來:“長老師兄,救命啊!”
有人起頭,其他人自然也是忙跟著吼了起來......
而在另一方向的另一隊,此時也出現(xiàn)了麻煩。
有兩個隊員不知道因為什么原因打了起來,雖然都沒有懂武器,但不知道怎么著就有一個被打倒在地,然后不省人事。
之后,隊長便出現(xiàn)在了那人的身邊。
不多時,同樣的呼救聲也響起了。
而在山谷中的某處,看著眼前鏡像里焦急的人群,喻儉卻是搖頭笑了笑。
“神神秘秘的我當時什么主意呢?!?p> “不過還有點腦子,知道我這個老家伙不好騙,故意走了一天使隊伍分散的夠遠,讓我無法同時顧及,然后再約定好時間同時發(fā)難。”
“不過還是年輕,沒有好好了解下修行者不同層次的能力。”
“但這想來是臨時想的主意,也算是過得去了。”
“罷了罷了,這我炎陵閣的第一關(guān)還是饒了你們吧,算是給你們這批弟子來自師門前輩的關(guān)懷了,畢竟你們這代弟子,要面對的事情怕是不那么簡單?!?p> 自言自語之后,喻儉拿出了一道靈符,對著靈符說道:“行九淵,李謀,徐江,上去看看吧?!?p> 而說完之后,卻又突然笑著加了一句:“哦,別忘了帶著傳訊符?!?p> ......
行九淵接道長老消息的時候還是有些迷惑的。
他們很清楚下邊的情況是裝的,因為地上的人生命氣象很活躍,連虛弱都算不上。
可聽了后半句之后,便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明白了長老的意思。
所以雖然裝模作樣的表演了為難,但卻沒有真的要難為她們的意思。
不久之后,人群終是發(fā)出了一陣歡呼,而那些師兄們,也是笑著消失了。
第二天,所有火炎之女再次于谷內(nèi)聚集在了一起。
眾人都很是喜悅興奮,而多數(shù)人關(guān)注的中心,自然是那個在谷里都沒動過的楊彩月。
楊彩月見眾人成功了很是喜悅,而見到三隊都成功了的時候,卻是突然有些尷尬的抬頭看了看天。
她這計劃到底多少成功率,她還是有點數(shù)的。
依著她之前的預(yù)算,分成三隊,設(shè)計死亡,騙出長老和師兄們,而這其中,一隊有長老在,那么那一隊便是棄子,所以不算其他條件,但是開始這三隊人馬,便只剩六七成成功率。
而騙出師兄之后,她其實并沒有什么具體的方法教給那些隊長,她是讓隊長們自行發(fā)揮,從那師兄手里,或曉之以理求其使出援手,或是動之以情,以未來同門情誼來求其援助。
這些師兄是什么性格,又不知道這考核里到底有沒有明確不讓他們幫助的條例,所以這其中的成功率,她的預(yù)期里,能得到一個人的幫助,便已經(jīng)是萬幸了。
而最后三隊全都成功獲得了傳訊符,這顯然不是運氣便能解釋的。
那么唯一的結(jié)果,便是長老早早看透了她這小心思,然后可能是看她可憐或是什么原因,故意放了水。
而且她有九分把握,現(xiàn)在,此時,那喻儉長老定然還在某處注視著這里。
所以別人的欣喜,她感受不到。
不過不管丟不丟臉,這看似無解的傳訊問題,終是被糊弄過去了。
之后的事情便簡單多了。
當然,簡單是指程序上的簡單,重要只需要分好方向,撒網(wǎng)出去,然后在某隊成功之后,通知其他人方位集合。
本來這通知方位也是個問題,畢竟沙漠里幾乎不能做出有效的記號,但好在有這么個谷地可以作為基點,眾人出發(fā)時候?qū)梅轿?,到時候雖然麻煩點要重新回到山谷然后再出發(fā),但總好過之前的那些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