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許茗雨的話楊彩月也是一愣。
不過她不是驚訝于自己所謂的變化,只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的伙伴對自己的真切認知而有所觸動。
原來在她心里,我是這樣的???
楊彩月笑了笑。
這人心果然是最難了解的,哪怕是自己最親近的朋友,對自己的了解與自我認知也有著這樣大的差距。
許茗雨所謂的固執(zhí)與堅強,對楊彩月來講,其實是她一直以來對夢想的追求的執(zhí)著,是面對這路上的困難的不屈服。
而所謂的孤僻,則是楊彩月一直埋在心底的那一絲傲氣。
她不是找不到別的朋友,只是從沒想過要更多的朋友,因為一般的人若沒有什么特別吸引她的特點的話,她是不愿意去做那個人的朋友的。
她不是沒很多朋友,只是寧缺毋濫。
而至于許茗雨說的現(xiàn)在的所謂的自信,其實是一直都在楊彩月的心里的。
她承認自己的天賦不足,有時候也會因此自卑,但這種狀態(tài)并不持久,她多數(shù)情況下還是自信,她是相信自己并不會真的一事無成的。
若不是有這樣的自信,她哪里能夠做到之前說的堅持和不屈服呢?
不過剩下的什么優(yōu)秀和領導力,楊彩月聽了卻是有些臉紅的。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離自己心中的優(yōu)秀還有很長的距離,而領導力什么的她更是沒想過,對于這兩個,她受之有愧,但同時,她也很高興許茗雨能用這兩個詞來形容她,她希望自己能有一天可以無愧于這兩個詞語。
“什么鬼啊,你跟誰學的啊,這么夸人好肉麻啊!”
楊彩月輕捶了許茗雨一下,笑鬧著給了回答,并沒有解釋自己心里的想法。
雖然許茗雨看到的楊彩月和楊彩月自己的認知里的楊彩月有區(qū)別,但這差距是楊彩月喜歡的。
一篇文章寫出來,寫的人的想法不見得是看的人看到的想法,但有時候并不需要去可以解釋,你要做的只是一如既往的那么去寫,如何去看是別人的事兒。
兩人打鬧了兩下,但現(xiàn)在的情況顯然不適合就這么鬧下去,所以很快的兩人就各自收斂了起來,楊彩月一邊捂著腦袋開始想事情,許茗雨另一邊睜大雙眼盯著遠處的大塊頭。
思考的時間總是過的很快,還沒等楊彩月想明白心里的問題,隊員便已經(jīng)三三兩兩的返回了。
看著隊員身上大大小小的東西,楊彩月嘆了口氣,替這谷地里的生靈默哀了起來。
這狀態(tài)哪里只是她說的補給和儲備啊,這分明就是搜刮和掠奪!
當然說歸說,楊彩月心里卻是高興的。
這些人這么做,是說明她們是認真投入的在做事兒的,隊友有這樣的心態(tài),她哪能不高興。
不多時,人又聚齊了。
“大家先說說自己的發(fā)現(xiàn)吧,有什么異常么?”
聽到這個問題,大多數(shù)人都開始瞧起了其他人,而見到其他人也同樣的表情之后,眼里那絲不安和羞愧便也都消失。
見沒人說話,楊彩月皺起了眉,要是真的什么異常都沒有,那就意味著要對付遠處那個大家伙了。
她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沒有一個人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人群里依舊是沒有回應。
只等她放棄了準備要商量對付那怪物的事情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人群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一個身材瘦小的姑娘舉起了手。
那姑娘看起來很是單薄,皮膚也是少見的黑,模樣也不大好看,屬于放在人群里一般沒人注意到的那種,最起碼在之前楊彩月心里是不記得這姑娘的。
但此時這黑瘦姑娘卻成了眾人面前最閃耀的焦糖。
“你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么?”
那黑瘦姑娘怯怯地點了點頭。
看著那姑娘帶著恐懼的眼神,楊彩月有些意味她是如何走到現(xiàn)在的,當然,現(xiàn)在楊彩月這疑惑并不是重要的:“那你說出來給大家聽聽吧?”
雖然是同齡人,可是此時楊彩月說話的樣子若是不看的話還以為對象是個孩子。
“是這樣,我倒也沒發(fā)現(xiàn)什么,只是東邊有湖里我潛進去看了看,只是那湖水很深,我下潛了快十米了也沒看到底兒?!?p> 黑瘦姑娘的話聽的楊彩月都震驚了。
這姑娘這身板能潛下十米?這親水性也太強了吧?
不過其他的內(nèi)容倒也沒引起楊彩月多少注意。
十米已經(jīng)算是很深了,一般常見的小湖泊即便比這個深卻也一般能見底兒了,可就算這是個深湖楊彩月也只會提醒一些不會水的人小心點便不會往其他地方猜了。
因為若是那考核的關鍵在湖底十米以下,那百分之百的人都可以直接放棄了。
她們里沒有修士,最強大的武英級武者姚稂就算是會水,在十米以下的湖里也不會比其他人強多少,因為視線和水的束縛足以讓她的強大失效。
若是考核在水底,那不如讓那《火炎之章》出來直接說一句“你們都被淘汰了”來到直接和方便。
所以楊彩月失落的點了點頭,然后便沒再多想了。
“既然谷地沒有什么東西了,那么要面對的,就是那個大家伙了。”
“不過大家先別忙,今天做的事兒足夠多了,大家休息整理一下狀態(tài),順便想想主意,明天開始試著解決這個大家伙。”
楊彩月的方案得到了大家的認可,眾人紛紛散去,楊彩月也開始忙碌著自己的事情。
過了一陣,她總覺得有一道目光在注視她,她扭頭看了看發(fā)現(xiàn)原來那黑瘦姑娘一直沒有離開,一直在盯著她。
這種被人在身后默默注視的感覺并不好,不論別人究竟是善意的還是惡意的。
所以楊彩月走了上去。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嗎?”
黑瘦姑娘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沒。我……沒有?!?p> 這姑娘無論模樣還是如今的做法都是不令人喜歡的,楊彩月能理解有些人因為性格或是其他原因會表現(xiàn)出黑瘦姑娘這樣的怯懦,但理解不代表喜歡。
她沒有想對這種性格去定義好或者是壞,她只是想表達作為這樣性格的表述者的受眾,她是難受的。
她沒有義務去解決別人的性格問題,甚至根本就不想討論這性格算不算是問題。
“如果沒有事的話,請不要一直盯著我看,這樣會讓我很難受?!睏畈试抡f完便轉(zhuǎn)身要走,但在轉(zhuǎn)過頭的一瞬間,眼角的余光卻瞥見那黑瘦姑娘的眼里突然變得亮晶晶的。
那黑瘦姑娘竟然哭了。
楊彩月很是疑惑。
我說的話很過分嗎?
很快便有了答案。
不!
一點兒不過分。
看著那模樣可憐又哭的慘兮兮的黑瘦姑娘,楊彩月卻興不起半點憐憫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