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住所,推開門,只見一位老者坐在我房內的桌前品著茶。
我看著老者,略有一絲疑惑的問:“你……是杪心?”
老者對我笑了笑,道:“來,品茶?!闭f著,給我斟了杯茶。
我緊緊盯著杪心,一時還真是無法適應他這樣,昨日見他還是一副小孩的模樣,今日卻又是一副老態(tài)龍鐘的樣子。
“別這般盯著我看,品出茶中的味道沒有?”杪心沒有看我,而是微微閉目細細品著茶。
我一時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閃躲幾下,放下手中的茶杯,“杪心,你這次來尋我,就沒有什么想說的?或者…想做的?”
“你這么問來,老夫倒是想起一件事……”杪心頓了頓,又喝了一口茶,“嗯~好茶~”
“……”哎!我在心里嘆了口氣。
“你來自異界,有想過要回去嗎?”杪心突然說道。
“……”我愣了一下,“我來自異界?為啥我自己不知道?”
杪心微瞇著眼看著我,神色有些嚴肅,緩緩道:“看來,你已經開始遺忘了?!?p> 雖然我的腦海中有一部分奇怪的記憶,但是我實在是無法將自己和記憶中的女人合為一體,畢竟,我是男人??!
雖說,我曾經有過一段時間是女人的身子,但是,這里的人們到了適婚的年紀不都可以隨喜好變化性別的嘛?雖已不記得我曾經為何是女人的模樣,但是至少現(xiàn)在,我就喜歡做個男人!
“老夫近日要出趟遠門,短則數(shù)日,長則數(shù)月?!?p> “哦!你剛剛說的話,我有些不大明白。”我將杪心的話思來想去,總覺得他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沒有告訴我。
“有時候,人活一世,如同一場夢境,虛幻縹緲的人生或許讓你感覺到好不真實?!辫滦臎]由來的整了一句。
“呃……”正當我在想著如何回復他的時候,杪心從懷中掏出一個小木盒遞給我。
“這是啥?”
杪心輕揮手,茶具化作云煙散去。“老夫在這木盒上加了禁制,待老夫離開三日后,它會自行打開,屆時,你便知曉這盒中之物了!”
“好的?!蔽铱粗凶樱丝逃衅嫣氐幕y,也沒什么特別之處了。
告別了杪心,我又可以回到住處享受我的小破床了!
將木盒隨手放到桌子上,待到三日后,它便會自行打開,我也就無心管它。
三日后的夜里。
我正在熟睡,只見我夢中出現(xiàn)一道晃眼的金光,為了躲避這晃眼的光芒,我立刻翻身,背對著光芒。
緊接著,圍帳上映出我的影響,不停的閃動。
這夢,還挺真實……
不對!這光……是從我身后發(fā)出來的!
起身看到桌上的盒子,已經打開了。
杪心給我的究竟是什么?
好奇之下,我走到桌邊,盒子里除了一顆發(fā)光的小球,就沒有其他了。
“呃……發(fā)光的球?”
我頓時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伸手去拿球,誰知,我指尖剛剛觸碰到球時,它化作一絲絲的發(fā)光絲線不停的圍繞著我。
“這是啥?”心里頓時感覺不妙。
突然,一根絲線沒入我的眉心,我的腦海中多出一個記憶,隨之,所有的絲線紛紛沒入我的眉心。
一時間,腦海中的記憶翻涌著。
“啊……好疼……這些記憶……啊……”我捂著疼痛難忍的頭,視線漸漸模糊。
“寧寧……寧寧……”
“顗軒!顗軒!”
“寧寧!寧寧!”
“顗軒!顗軒!”
許多的不同的記憶交織在一起,我竟一時間分不清哪個才是我的名字。
我從夢境中猛然蘇醒,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身處一片汪洋大海之上,腳下的水面如同平地一般,每動一下,腳下便生出一道漣漪漸漸蕩開。
“這是什么地方?我剛剛…是在自己的房間的…是吧?”我竟有些不確定。
看看四周,一片寂靜。
確定了方向,朝著我熟悉的南邊走著。但奇怪的是,我走了很久,沒有看到盡頭。
當我想要放棄的時候,看到遠處有道身影,趕忙追上去。
身影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
當我看清時,卻發(fā)現(xiàn),這個身影就是經常出現(xiàn)在我夢里的女人……
“你…怎么也在這兒?”我想了好久,問道。
“我想回家?!彼蝗婚_口了。
“那個…你家在哪兒?”我又問。
“算了…我知道,你并不想讓我回家!”她有些失落的垂目。
“怎么會?我怎么會不想讓你回去呢?我又不認識……”我有些納悶。
“是啊,你都快把親人們遺忘了。”
我有些無語,感覺她好像并不是和我聊天一樣。
“帶我回去好不好?”她忽然拉住的我的衣袖說。
“我都不認識你,怎么送你回去?”我有些為難,心想著,她要是位男生就好了。
“我想回家,你想家嗎?”
聽她這樣問我,我有些奇怪,“我家就在這兒!”
她突然看著我,眼眶里不停的流著淚。
我急忙安慰,“別…你別哭…我送你回家……”
她聽到我這樣說后,卻突然靠近我,漸漸透明,直到與我融為一體。
這…怎么回事???!頭…疼…
頭痛欲裂的我,只覺眼前一黑。
我似乎再次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黑暗中有一群人不停的呼喚著我。
“寧寧!寧寧!快醒醒!”
好像有人在叫我?寧寧?是在叫我?對啊……我叫……楊寧寧!
我想起自己的姓名后,猛然睜眼。
看到的是我媽在焦急的呼喚我,見我睜眼,明顯看到她松了一口氣。
此時,窗外已經很黑了,看看病房里,發(fā)現(xiàn)隔壁床的病友已經不在了。
我媽看看我,說:“她昨天下午出院了,你這一睡就睡了三天,章醫(yī)生下午來了,說你身體狀態(tài)很好,還說你今天就能醒。你?。】砂盐覈標懒?!”
“我睡了三天?”我摸摸額頭,只覺得有些頭暈,“有點頭暈……”
“你睡太久了,去洗把臉,這樣會舒服點。”
我起身走到洗手間洗了把臉,當我抬頭看鏡子時,卻從鏡中看到我在夢境中的打扮。
我揉揉眼睛,再看看鏡子,一切恢復正常。
怎么回事?我幻視了?
“來吃點東西吧!”我媽在門外喊著我。
我會心一笑安慰自己說:“不過就是一場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