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有些幽怨的語氣,安小慰的心情突然好了一些,不禁笑出了聲,“向大律師業(yè)務繁忙,還記得這些雞毛小事,真是不容易啊。
再說了,關心向大律師的人多了去了,我,根本排不上。至于因為我的關心不到位而傷心,這么多年,我可是一丁點兒都沒有看出來?!?p> 聞言,向久的眼神暗了下來,是真的難過??!
可能,是你們倆太像了吧。
安小慰轉過頭瞄了一眼發(fā)黑的窗外,并沒有注意到向久的神情變化,只是自顧自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我這次約你出來是為了什么吧?”
向久摸著胸前的黑色紐扣,感受著扣眼的起伏,眼神盯著前方飄渺不定,說:“你說吧,我不想猜,太累了?!?p> 見此,安小慰也不打啞謎了,又望了一眼窗外,窗外燈火輝煌,像極了萬家團圓的日子,這一瞬間眼睛突然有些發(fā)澀,連忙轉過頭低下了腦袋,看著腳尖發(fā)著呆。
不一會兒,才抬起頭,吸了兩口氣,然后盯著向久說:“最近日子過得與以前沒什么兩樣,本來也沒什么事,可是今天看到了一則新聞。
上面說的是一個女大學生和家里人吵架,一氣之下離家出走了,兩天以后也就是昨天,找到了,在無人區(qū)找到的,可惜結果很讓人遺憾?!?p> 聞言,向久的眼角不自覺地抽了一下,原本摸著紐扣的手停了下來,隨即渾身僵硬。
安小慰看著臉色猛然變得很差的向久,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過了一會兒,向久僵硬地開口,“以后這種新聞少看點,太負面了,容易影響人的情緒。尤其是你?!?p> 安小慰看著緊張卻強裝鎮(zhèn)定的向久,嘆了一口氣,說:“我已經(jīng)成這樣了,無所謂了,我已經(jīng)想通了。
向久,我給你說這些并不是想表達什么,畢竟,我們生不見人死不見尸的,比出現(xiàn)在報紙上的好太多了,總歸是有一絲絲希望的。
但是,三年了,我們總該給自己一個理由和結果,對不對?不能自欺欺人一輩子吧?!?p> 向久看向窗外,看著窗外被冷風刮得左右搖晃的松樹,看著被震落在空中的白色雪花,沉默不語。
“三年了,這件事除了你和時時,沒人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們就像被蒙在鼓里的傻子一樣,什么都不知道,你說什么我們就要信什么。
我知道,你不會做傷害她的事,可是,你給我們連最起碼的一個像樣的解釋都沒有,這讓我們怎么相信你?
你能騙我們一年,三年,十年,甚至二十年,一輩子,那你能騙得了自己嗎?”
向久聽著這些句句錐心的話,手里的紐扣被猛然揪住,稍稍一用力就能扯下來,眼睛猛然閉上,腦海里出現(xiàn)了很多事很多人。
這一瞬間,精神有些奔潰。
這話他聽了三年,甚至能倒背如流了。
不止她,何西往她們都來質問過自己,他們說的話一模一樣??偨Y成三個字就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