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欣看著越來越小的身影,疑惑著說:“這個村長挺奇怪,這幾天不是呆在我們身邊就是給我們做飯,多余的話一句都不說。最奇怪的是,還不讓我們和村民多說幾句?!?p> “就是就是,那天我和那個大嬸才多聊了兩句,村長就過來訓我了,真是的?!?p> 向久聽著身后人的議論,說:“可能,村長是為了保護我們吧?!?p> “我們六個大男人吶,再說了,我也沒看到危險人物,這山上,也沒有野獸之類的?!?p> 聽了這話,向久心里倒是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但他并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畢竟,任務已經(jīng)完成,大家也都沒事,所以,向久把自己的想法壓在了心里。
坐上回城的大巴,六個大男人終于敞開手腳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格外香。
向久回來后照常去了一趟安時時家。
自從安時時悄無聲息離開后,向久便從這條巷子里搬出來了,但他每周都會去看安國。
走在細長又悠長的巷子里,每一顆石子,每一方泥土,每一塊沾著灰塵的裂縫都在提醒著他,這條巷子里的記憶是他這輩子的故事。
腦中閃現(xiàn)的盡是他們幾個人身穿校服的樣子。
不知不覺,人已然停在了那道熟悉的鐵門前,像往常一樣,推開吱吱作響的門,像往常一樣,裝作什么事都沒發(fā)生的樣子朝屋里喊著,“安叔,我回來了?!?p> “時時,時時,是我的時時回來了,回來了?!蔽堇飩鱽硪魂嚿n老的男聲。
向久進了屋,看著坐在輪椅上的、臉色十分滄桑的中年男人,對一旁的女人說:“張姨,安叔最近情況怎么樣?”
向久嘴里的張姨,是他雇傭來照顧安國的保姆。自打安時時離開后,安國身體便每況愈下,三年過去了,兩條腿都支撐不住他那瘦骨嶙峋的身體了。
張姨看了一眼廚房里正在冒著熱氣的鍋,嘆了一口氣,說:“還是老樣子,只要聽到外人的聲音,都以為是安時時。但最近,好像有些認不清人了。”
聽了這話,向久雙眼發(fā)澀,蹲下頎長的身子看著有些癡傻的安國,聲音沙啞,“安叔,你好好養(yǎng)身體,我一定會找到時時的,我們有警察呢?!?p> 見此,張姨知趣地走向了廚房,開始做晚飯。
“我的孩子,她失蹤了。她快結(jié)婚了,可是她失蹤了?!?p> “時時,時時?!?p> 此時的安國已經(jīng)病得很厲害了,他已經(jīng)分不清來人了,嘴里只是念叨著心里想的事和人。
安國的身體一直很好,但自打安時時失蹤后,他整個人就垮了,剛開始還一直在找她,派出所,公安局,甚至市里的公安局他都去了,數(shù)不清去了多少次了,總之,里面的工作人員都記住他了。
可他等了那么久那么久,依舊石沉大海。
自己最愛的女兒,就像人間蒸發(fā)了一樣,突然消失了。
這種打擊讓他心身受損,以至于讓原本一個十分健康的人淪落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