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防火女的名字
當灰燼答應了這個賭約的時候，犬金鬼萬次郎其實已經覺得自己贏了。
原因很簡單。
不是有個很著名的理論叫一萬小時理論嗎？
任何人想要達到某方面的極致，都需要長達一萬個小時的積累。
在這一萬小時中，并不是僅僅只意味著時間的累積，而是一個漫長的、不斷挑戰(zhàn)自我的過程。
如果是三年以前的【后街女孩】，犬金鬼萬次郎也許還會捏一把冷汗、心里忐忑，但是如果要論現(xiàn)在的【后街女孩】的話，她們已經趨近于無敵了。
無論對手是誰。
只要在“偶像”這個行業(yè)里面跟她們比較都絕無勝算，這種自信并非來源于魯莽，而是來源于他們本身絕對的實力.....
如果談論到了偶像，普通人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什么呢？
是唱、跳、rap、籃球？
還是那熒光燈下無比光鮮的商業(yè)包裝？
也許兩種感覺都有吧。
但是，切勿忘記。
在熒光燈下的每一分光彩，都是偶像背后的汗水一滴一滴的匯集成的。
幾乎每一個偶像都曾經抱怨過練舞室的地板太過于光滑，抱怨過舞蹈老師太過苛刻，抱怨過制作人給的行程太過于充滿，抱怨自己人氣始終不上升......都快趕上精神抑郁了。
所以說，偶像人群也未嘗不是一種高危職業(yè)。
然而這些對于后街女孩們而言。
那是什么，能吃嗎？
練舞室的地板太過于光滑？
她們什么時候練舞有練舞室了？不是只有一間近乎勉強可以伸展開來的六疊房間嗎？
在那里，她們需要通過冥想，在腦內模擬著每一種的動作，然后再讓身體強行習慣，以做到普通偶像能夠做到的、甚至境界更高的技術。
一但做得不好，她們就有會迎來鬼畜boss的魔鬼懲罰。
因為死也不想接受懲罰.....
所以，她們完成了。
舞蹈老師太過苛刻？
她們的舞蹈老師就是犬金鬼萬次郎所收錄來的，源自于櫻國大江南北、乃至整個世界的偶像影像。
如同洗腦似的，被迫關黑屋，反復觀看了無數(shù)遍之后。
現(xiàn)在的她們就是在睡覺，也能保證自己有著足夠優(yōu)雅的肢體動作。
至于奢求其他的自由時間...亦或者什么抱怨自己人氣？
對于后街女孩們來說，無疑是在瀕死的邊緣反復橫跳，除了作死，毫無意義。
就是這樣在無比魔鬼的殘酷訓練之下，整整堅持了三年成功圓滿的后街女孩們而言，也許她們已經脫離了人的領域，正式步入到了神的領域了。
正如一開始所說的那一句話，生*器都丟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想必，不用我說，你們都已經準備好了吧?！比鸸砣f次郎叼著一根雪茄，在狹小房間里面對正襟危坐的后街女孩說著。
雖然他并沒有再說什么。
但是言語中那股往常一樣的威脅感同樣也沒有消退。
失敗后，會有多么嚴酷的懲罰，自然就不用他再多提了。
“知道了，組長！”
愛理，真理，千佳連忙喊是。
......
“能贏嗎？”
灰燼自己對自己詢問著。
為了接下來的比賽，防火女自己把自己關在房間里面研究去了。顯然，接下來的比賽，防火女并不打算再借助灰燼的力量。
按照她的話來說：
“為了這個舞臺，灰燼大人已經做的夠多了，所以接下來就輪到我表現(xiàn)了?；覡a大人只要在觀眾席上看著您的防火女如何取勝就行了?！?p> 帶著依舊親和溫馨的微笑，防火女拒絕了灰燼想要幫忙的想法。
但說實話，真要是到了情況不對的時候，灰燼也不介意拿起法蘭大劍，在舞臺上表演一段酷炫的街舞來緩解尷尬。
不過，既然防火女都這么說了，那么灰燼也只有相信她了。
在傳火過程中，就曾經有人對灰燼如此評價著防火女：
“不要小瞧防火女了，她也跟你一樣?！?p> 灰燼是探王者，是初火的傳承者。
那么，伴隨在他一生中服侍他的防火女，又是出自于什么樣的角色呢？
為何又會被人評價為不簡單呢？
這是一個值得人深思的問題。
不過......
比起那個來，眼睛看不到的防火女能夠用好現(xiàn)代的電腦嗎？
灰燼覺得現(xiàn)在還是更加擔心這個問題比較好。
......
“果然你的眼睛還是看得到吧！”
看著防火女笑盈盈的表情，灰燼不由得有些郁悶。
看著電腦熒幕上，滿滿的都是一堆由歌曲、音樂組成的資料，甚至還有五線樂譜的存在，灰燼都不好意思說什么了。
他的擔心顯然是多余的。
防火女用互聯(lián)網，用得比他還流暢！
說到底，當初在傳火祭祀場的時候也是這樣。
即便是戴上了把自己遮得嚴嚴實實的銀色眼罩，防火女也能每次找到灰燼位置，然后向他表示敬意。
所以啊，防火女的眼罩莫非是一種象征用的裝飾？其實沒有什么阻礙視線的功能？
正當灰燼如此的想著。
防火女就已經善解人意的給出了答案。
她直接就簡單地就脫下眼罩了，閉著眼睛，然后給灰燼看向眼罩的里側。
“這......”灰燼不由得啞然。
原本精致銀白的銀色眼罩，而它的里側，卻仿佛要將它美麗的外觀一同顛覆一樣。
空洞的、死寂的、那是一個不斷盤旋的黑色漩渦。
從漩渦深處所散發(fā)的無底黑暗，雖說是未開啟余火狀態(tài)的灰燼，但也因為那份冰冷的深邃而感到身體發(fā)寒。
這就是每一個防火女的詛咒。
“灰燼大人是知道的吧，每一個防火女都無法目睹光明，永遠被黑暗所眷顧?！?p> 防火女的聲音輕輕柔柔，就像是在述說一個故事，而不是與自身相關的悲傷。
這一番話，讓灰燼想起來了火祭場的外面，那棟堆滿防火女尸體的塔樓。
“不過也正因為能夠觸碰到內在的黑暗，所以才能像現(xiàn)在這樣輔佐灰燼大人不是嗎？”
也許是感受到了灰燼的想法，防火女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想要把那銀白色的眼罩給重新戴上。
“等等！”灰燼阻止了她：“沒必要再戴上這眼罩?！?p> 他先手從防火女的手中拿過這個銀白色眼罩，然后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火我早就決定不傳了，所以你也沒必要被防火女這無聊的使命束縛?！?p> “可是即便是這樣做，我的眼眸也早已經是被黑暗吞噬了呀。”
防火女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眼瞼的位置，在那里依舊是空蕩蕩的，甚至連眼皮也凹陷下去。
一張宛如人偶般精致漂亮的俏臉上，也出現(xiàn)了無法磨滅的痕跡。
想必是十分丑陋吧，沒有眼珠的人。
說不定還會嚇到別人，讓人感到恐怖和猙獰，與櫻國都市傳說中那些“裂口”“二口”的妖怪一樣。
防火女對著自己的形象有著自知之明。
“那又如何？”
面對防火女的沉默，灰燼并不以為意：“我當年因為詛咒活尸化那么丑的時候，你可曾嫌棄過我了？”
“那是因為是灰燼大人......”
“是灰燼大人然后呢？”灰燼無比淡然地反問道：
“要知道，你先是我的防火女，隨后才是一位女人，又何必去在意自己的丑態(tài)呢？”
黑魂世界的原住民，除了幾位著名的家伙以外，其余的人基本上都是屬于隨便長長的形態(tài)。
要說青春少女也不是沒有，比如：
幽邃教堂的胖阿姨。
冷冽谷的火焰魔女。
以及離棄廢屋洞里的那一群貞子小姐姐。
更有甚者，甚至連人形都維持不上，比如：
法蘭要塞的咕嚕。
地下監(jiān)牢的殘缺者。
罪業(yè)之都的大手哥。
灰燼確實是對好看抱有一點追求，但也不高。要不然他也不會背刺了尤利婭那么多次，只為了她手上的那一柄暗朧。
況且有那么多丑出天際的前輩們在前面頂著，僅僅缺失一雙眼眸的防火女真的沒必要感到自卑。
不死人們雖然性欲低下，但是真要饑渴起來......連看個寶箱怪也能覺得賞心悅目。
如果有人真敢那么指出防火女的眼睛問題，不管是誰，灰燼都會讓他見識一下灰薪王的實力。
“不過既然這樣的話，不如就把你打上我的獨有的印記吧。”灰燼對著防火女突然說道。
“獨特的印記？大人打算怎么做？”防火女臉色有些紅潤。
一直以來都與灰燼心照不宣的她，唯有這次并沒有猜到灰燼的想法。
“很簡單，我想給你取個名字?！被覡a說道。
名字……防火女微微地愣了一下。
她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聽說過這個詞了。
既是熟悉，也是陌生。
防火女顧名思義，就是侍奉火的女人，防衛(wèi)火的女人。
在以傳火為尊的世界里，防火女的職責無疑等同于一種圣職，相當于一種奉神的巫女。
所以成為防火女之后，就意味著要把過往的一切都給埋葬，其中也包括了防火女的名字。
“如果你舍棄了自己的名字是為了成為防火女的話，那么現(xiàn)在已經不再是防火女的你，理應當有一個全新的名字。”灰燼輕淡的說道。
“所以我決定了，你的名字就叫做法兒（Fi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