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貼身丫鬟季清歡

第六十章 兇兆

貼身丫鬟季清歡 小狐貍成仙 2014 2022-02-21 16:00:00

  就這些,沒了。

  所以,每個(gè)人都有,就連蕭山也有。

  賀書禮半垂眼眸,長長的羽睫蓋住深沉的眸光,臉上似結(jié)了一層薄薄的冷霧,陰冷而沉郁。

  書房里一片死寂。

  季清歡在他身邊待了這么久,多少也覺察出一些賀書禮情緒變化的特點(diǎn),她絞了絞手指頭,猶豫著道:“那個(gè)……其實(shí)奴婢也有給三爺買東西。”

  賀書禮眉頭微抬,冷淡的眼神投射過去。

  季清歡頭皮一緊,繼續(xù)往下說:“給他們買的都是小東西,甚是便宜,奴婢心里最重要的當(dāng)然是三爺您啦,后來路過一家書齋的時(shí)候,想著三爺平日里最愛看書,就想給三爺帶一本書回來,奴婢精挑細(xì)選,左看右看,還是舉棋不定,還差點(diǎn)被人趕出來了呢!誰讓奴婢一看就是那種買不起書的窮人?!?p>  她見賀書禮面色漸漸好看了一些,說的愈發(fā)起勁兒,道:“奴婢都還沒給三爺選好書呢,哪兒能被趕出來的呀,奴婢死皮賴臉地留在哪兒翻了好多本書,終于找到了一本相當(dāng)特別的書,奴婢敢保證,三爺一定喜歡!”

  一邊說,季清歡一邊信誓旦旦地拍著胸脯。

  賀書禮挑眉問她:“書呢?”

  季清歡邁著小碎步湊過去,噘著嘴道:“當(dāng)然是給您帶來啦,您看!”

  季清歡直接從懷里掏出一本書。

  賀書禮伸手接過,仔細(xì)看了兩眼說道:“不就是本游記嗎?它還需要你精挑細(xì)選,左看右看,還是舉棋不定,嗯......”

  季清歡聽到這話,突然蹦跶到賀書禮面前略顯委屈的說道:“你可不要小看它,它可百貨皆有?!?p>  “那你說來聽聽,怎么個(gè)百貨皆有法?”賀書禮聲音清淺,似乎帶著些微濃的鼻音,語氣平緩而冷淡,夾雜了些許異樣情緒。

  季清歡興奮的說道:“這本游記里看似是描繪山川自然、風(fēng)景名勝為內(nèi)容,寫旅途的見聞和對大自然風(fēng)光之美的感受,實(shí)則寫出了達(dá)官貴人、名娃閨秀、名妓閑僧、慵懶之徒和附庸風(fēng)雅的世俗之輩,以及平民百姓的苦與樂。里面描述了每個(gè)人有每個(gè)人活著的方式,各自都有各自的苦楚,可是他們都積極向上奮力向上。”

  “奴婢不知三爺今后有何打算,是想著眼當(dāng)下,還是留名千古。不過依奴婢看,古今多少文臣武將,能名垂千史的人并不多,根據(jù)奴婢長久以來的觀察總結(jié),其實(shí)流芳百世者比例最多的是文人群體。當(dāng)官的人要讀書,除開四書五經(jīng),也必讀文人墨客留下的東西,普通百姓們雖然不讀書,卻少不得少不得唱曲兒看戲,他們又不唱的哪位朝廷大臣寫的策論,唱的都是文人留下的東西?!?p>  她的聲音清脆活潑,帶著一絲絲稚嫩,她的手又柔又軟,賀書禮閉著眼,嘴角微揚(yáng),有些享受。

  季清歡又繼續(xù)道:“就好比前面的那些朝代,三爺能想起來的文臣武將有多少?文人墨客是不是更多?后者不也是值得敬仰和崇拜的嗎?奴婢以為吧,爭意一時(shí)高低到底眼光狹隘,不如爭千秋萬代的名聲。三爺既有才氣,便發(fā)揮到極致,并不非要走為官之道。奴婢記得有句詩是這么念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權(quán)貴,使我不得開心顏’,奴婢覺得這話說的很對,三爺大可從別處一展抱負(fù)!”

  賀書禮沉默不語。

  一大段話說完,季清歡盯著賀書禮精致的臉看了半天,卻見他眼睛都沒睜開,睫毛也沒顫一下,她愈發(fā)心虛,便舔了舔干燥的嘴唇。

  難道她今兒的話說多了,賀書禮又不高興了?

  突然之間,賀書禮睜開了眼,直勾勾地看著季清歡,嚇得她頭皮發(fā)麻,渾身一哆嗦。

  “沒想到你會(huì)的還挺多的,不會(huì)是為了糊弄我瞎說的吧?”賀書禮冷冷的說道。

  “……”

  “奴婢說的都是發(fā)自肺腑的,日月可鑒?!边呎f邊豎起兩根手指。

  “嗯,知道了,下去休息吧?!?p>  季清歡走后,賀書禮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久久沒有挪動(dòng)。

  忙過了重陽節(jié),大夫人王氏閑散了一些,她這才記起了賀書禮的婚事,過了問名禮,便要請人去保定府的祖祠占卜兇吉,前不久她將此事交代給了大兒媳孫氏。

  王氏正要著人去問,孫氏便急急忙忙地趕來了墨韻堂,示意婆母屏退左右,私下說話。

  王氏眉心突突地跳著,她打發(fā)了下人,盯著孫氏手里的紅紙,連忙站起身問道:“怎么回事?”

  孫氏皺著眉,將占卜結(jié)果雙手遞給王氏,愁容滿面地?fù)u著頭道:“不好的很?!?p>  孫氏打開紅紙,一個(gè)大大的“兇”字落在殷紅的紙上,十分刺目,她張唇掩面,緊緊地捏著紙,悵然若失地坐在羅漢床上,喃喃道:“郭姑娘那般溫婉乖順,三郎這次好不容易也沒有什么意見,多么不容易才說了一樁這么好的婚事,怎么會(huì)是兇兆呢?!”

  孫氏順手倒了杯溫茶奉給王氏壓驚,溫聲道:“命里的事不好說,不過都這樣了,也只能……”

  “不行!”王氏堅(jiān)定地看向?qū)O氏,道:“錯(cuò)過這一個(gè),就不會(huì)再有第二個(gè)了,這算不得什么,當(dāng)年我與你公爹八字也不是最合的,不也相濡以沫地過了一生么。只是此事你不要聲張?!?p>  孫氏蹙著秀眉,她倒是對這些信的很,卦象都說是兇兆了,那肯定不好,不過王氏的話她也不敢違逆,便只好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婆母放心,媳婦不會(huì)說出去的。”

  王氏松了口氣,抓著孫氏的手,道:“你是我最得意的媳婦。等以后郭家小娘子過門了,有你多照顧擔(dān)待,出不了岔子?!?p>  孫氏回握著王氏的手,鄭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待到天黑,孫氏回了院子,何書記也從衙門里回來,她駕輕就熟地替他換上干凈的日常衣裳,一邊雙手環(huán)在他腰上,解他的腰帶,一邊說了賀書禮的事兒,還道:“三弟命途多舛,再瞞下此事,妾身心里好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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