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年上馬來到街上想起出門向北穿過三條街再折向右——春香樓?這小姑娘說的不錯,京城確是有座春香樓的。是時候看看那小子把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帶兵打仗之人方向感極強(qiáng),不覺到便到了地方,抬頭一看,有塊黑漆金字的牌子,上面赫然寫著至簡書苑幾個大字。他不盡莞爾一笑,心想這些文臣家的女兒大抵都是識得字罷。但他有諸多要事牽絆,不容在這個地方多想。于是他一攏僵繩,徑朝城外奔去。
馮暮煙穿過層層院落回到閨房,臉上的紅潤方得消退了。只見石安在門外熱鍋螞蟻般地滿地轉(zhuǎn)圈呢。
季夏搶上前去問:“小姐,見到將軍了?”
“見到了?!闭f畢看向石安道:“下次如果將軍再來府上,你一定要回避才是?!?p> 石安心內(nèi)叫苦,心道我的大小姐,您到底做了些什么呀?這要讓老爺知道不定怎么責(zé)罰我呢。后悔禁不住季夏的軟磨硬泡,做這么冒險(xiǎn)出格的事情。季夏一面推走石安一面笑嘻嘻說道:“見到啦?可是英武非凡嗎!”
“英武非凡?”馮暮煙想到那冷峻的臉龐上隱現(xiàn)的笑容,那飛起來力大無窮的腳,嘆道“誰知道呢,看他一副冰塊臉,誰知道肚里想的是些什么……”季夏在旁聽的云里霧里,只得心內(nèi)為石安祈福了。
趙佑年在郊外策馬奔了一陣,來到一處空曠之地,四下看看,又調(diào)頭往回城的路跑去。不久在城邊的一坐小屋外停下,栓馬在樹上,徑自進(jìn)屋。
屋內(nèi)無人,家具也甚是簡單。只不過一桌一椅和一個樸素的床帳而已。地當(dāng)中一個站腳爐子,火早就滅了,上面放著一個破茶壺。趙佑年自顧坐下,向茶壺內(nèi)倒了一碗涼水喝了。耐心地等著小屋主人回來。
堪堪日落,小屋外面才走來一個人,穿著一身獄吏的衣服,左邊衣袖空懸,原來是殘了一條手臂。推門進(jìn)屋看到趙佑年,這人沒有驚訝,也倒了一碗水,一飲而盡。又拉過椅子坐下,方開口說道:“二十年前的事情卻是有許多可疑之處,許家男丁關(guān)在大獄,十幾天沒有提審,每日飲食也正常供應(yīng)。只是他們自從進(jìn)了大獄就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竟是十分虛弱。最后兩天,雖然飯菜不錯,竟被原封不動地退回來。老獄長喚來我們的頭,讓我們頭出去上報(bào)請大夫。過了大半天,城西的王大夫才來,他并不認(rèn)真把脈,只是翻翻這些男丁的眼皮。我們頭眼見著人是不行了,大夫卻不感到意外,反而輕輕點(diǎn)頭,好像提前知曉這個結(jié)局一樣。”
“如你所說,這些人是中了毒?”
“差不多是這樣。那個看過病的大夫,據(jù)說不出三日便死了,說是酒后不小心沉了繞城湖。眼下就查到這么多,你給的銀子被我花得所剩無幾了。這十幾天來我每天請他喝酒,三五日間需得陪他去趟春香樓快活快活才罷?!?p> “還需要多少銀子?”
“我想不需要太多了,我們頭在當(dāng)年也只是小小的獄吏,能知道的有限,引出的真相也就這么多了。只是要他不生疑,不能馬上冷了他,需再陪他斯混些日才可瞞過去?!?p> “那再給你五百兩吧,剩下的你留著,把家里該置備的東西置備置備。”
“大可不用,這個屋子雖然寒素,比那塞外的帳篷可溫暖多了。”獨(dú)臂男人說道。
趙佑年橫了他一眼說道:“算了,先不必添置了,且混著吧。你的獄頭,幫我把他看好了,若有個走失逃亡,找你算帳。”
“將軍,您可得快著些啊,這小老頭子天天喝花酒,外面看著好,里頭早就被掏空了。寒暑易節(jié),多易添病,別沒兩年就掛了。哪似您這般守身如玉,生龍活虎的?!豹?dú)臂人說畢嘿嘿一笑。
趙佑年也不理他,只簡短道:“我得走了,把你自己和鴿子都喂好了。”
“知道?!?
藍(lán)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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