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佑年冷冷一笑,故意停頓兩息時間不說話。
大臣聽到笑聲就渾身發(fā)冷,不自禁地打了一個寒戰(zhàn)。心中害怕稍有不慎說錯了話,應(yīng)付不妥就掉了腦袋,這異國他鄉(xiāng)的,連個收尸的人都沒有。王子性命更為尊貴,這次救不回去,一家老小也要受牽連。因此他一面緊張地站直身子,一面狐疑地看著眼前的將軍。
趙佑年故意慢悠悠地拿出一塊藍寶石來,大臣猜不透趙佑年的意思,便覺得這寶石光芒十分詭異。寶石足夠大,因此幾乎價值連城。有那么一閃念,這個將軍難道轉(zhuǎn)了性子,要用寶石收買我?明天的太陽要從西邊出來了?不對,得小心啊,不能貪財,別看不到明天的太陽。
趙佑年遞過去,“注意看背面的字?!?p> 大臣小心翼翼地接下來,翻過背面一看,上面刻著一個‘遜’字,心內(nèi)更懵圈了。“這,這是誰的名字?”
“護國公的兒子,‘遜’是他不久前獲得的封號。如今他受父親之命綁架了貴國王子,要回當年的信件。咱們兩國休戰(zhàn)通商,他心虛才出如此下策?!壁w佑年一字一句地說道。
在大臣看來每個字都充滿威脅,終于等著趙佑年說完了,“明白,明白。”他趕緊答應(yīng)下來,保命要緊,心中這個信念越發(fā)堅定。
“回去直接對老國王說真話也無妨,但這件事的官方記載中一定是遜王綁架王子,兩國因此打仗我就要你的人頭。你不是有名的使臣嗎?展現(xiàn)你三寸不爛之舌的時候到了?!?p> “是是是?!贝蟪键c頭如搗蒜。
“很好!”
“那,我們可以走了?”大臣試探地問。
“可以,赤楊送你和王子到邊境。”
“誒!”大臣只得答應(yīng)著。
小王子兀自憤憤不平,被大臣連連使眼色,只好上了馬。
圈馬掉頭,月朗星稀的夜晚,大月國眾人別無選擇,向北慢慢走去。半個時辰,他們出了林子走上官道,向北跑去。
另一股人馬距離一箭之地在后面緊緊跟著,是赤楊的隊伍,為防大月國人使詐一路跟隨。
這邊樹上的暗衛(wèi)紛紛跳下來,收起手里的弓弩。
“將軍,接下來怎么辦?”
“分成兩隊,一隊支援赤楊,一隊抓捕遜王!”
“是!”呼啦啦暗衛(wèi)快速離開了。
張之遠走過來,“將軍,馬車穿樹林不好走,不如您先回去,我斷后吧?!?p> “把馬車拆了,馬牽走,其余的都毀掉?!壁w佑年說得斬釘截鐵。
“是,將軍?!?p> 趙佑年為了避人耳目不得不用了馮暮煙的馬車。如今事情結(jié)束,也該給她換輛更好的了。這么久了,從未送過禮物給她,倒是先把她的東西毀掉了。不是不能留著,主要是覺得被王子坐過了再給她坐心里別扭。等事情結(jié)束了,要好好補償她才行。雪花糖?時興衣服?可惜現(xiàn)在是半夜了,店鋪打烊,不然該都買給她才好。對了,不知道她睡了沒有,今天是令人愉悅的一天,眼見大仇得報,改怎樣對他提起自己的身世呢?
興奮和喜悅不足以形容當下趙佑年的心情。幸好他平時也是話不多的人,這么一壁走,一壁若有所思的樣子,陌生人看了又要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