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老板娘那磅礴的靈力,不禁讓人深吸一口氣,張瑞霖暗自想到,若是此戰(zhàn)對陣老板娘,自己沒有勝算。僅一會的功夫,便可看見鐵奴的傷已經(jīng)好的七七八八了。
這時老板一揮手,說道:“來人,上酒!”老板娘是如此的痛快,只見小二從柜臺之處搬來兩壇,一手提著一壇輕輕松松的走了過來。老板娘走到張瑞霖面前,上下再次打量了一番,隨后笑了笑,感覺很是滿意:“不錯,老酒鬼眼光還是有的,這是你贏的兩壇酒,既然是你贏的,至于怎么處理當然還是你說了算?!?p> 張瑞霖一聽,在看了看坐在桌子旁的無塵等人,非凡已經(jīng)急不可耐了,兩眼直勾勾的盯著酒壇,雙眼冒光,兩只手還不停的相互搓著。而反觀無塵,卻是有些反常,坐在那里并沒有太多的在意這兩壇酒,而是自己喝著自己酒葫蘆里的酒,像是有些睡著了似的。
張瑞霖帶著酒壇走了過去,將壇子往桌子上一放,這才震醒無塵,看著張瑞霖說了一句:“比完了,贏了?”隨后態(tài)度大反轉(zhuǎn),直接上手去開酒壇,非凡去開另一壇,邊開還便說:“你看,我就說讓他付賬準沒錯,這不又有酒喝了?!狈欠策@時已經(jīng)不在意無塵說什么了,拼命的點頭,手還不停的向酒壇中舀酒喝。
一旁的張瑞霖剛想問問無塵是怎樣了,看到這個情形總覺得又被坑了一次,突然間對自己這灰暗的人生有些迷茫,一直都是陷入別人的大坑之中,無奈的看了看一旁的小千還有靈兒。靈兒本就是一個天真爛漫的丫頭,看到這樣的情景自然還是開心的笑著。而小千卻是想要嘗嘗這酒的味道,卻被無塵與非凡霸占著,根本插不上手去舀酒。
張瑞霖也看出了小千的無奈,走了過去,用肩膀撞了一下他,說道:“怎么樣,跟著兩個酒鬼搶酒喝是不是挺難的?”
小千愣了一下,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說道:“什么意思?用點武力?”
張瑞霖直接示意攻擊無塵,兩人靈力一起,雙掌拍向桌子,無塵的酒壇直接飛起,非凡一看,情況不妙,翅膀一振,抓起酒壇直接飛走了,無塵見酒壇飛起,腳下一震,將椅子彈開,直接跟著飛起,張瑞霖見此情形,一個瞬步,來到無塵腳下,伸手一抓,將無塵又抓了回來。小千靈力運轉(zhuǎn),手中化出長鞭,一甩之下,將酒壇拉向自己,剛被抓到地的無塵,步法運轉(zhuǎn),幾個幻影直接來到小千面前,等待著飛向自己的酒壇。小千反應(yīng)也是極快的,瞬間將長鞭化為盾牌,將無塵與自己照在盾牌后面,而酒壇卻照在盾牌前面,張瑞霖趁其機會一把抓住酒壇,無塵繞過盾牌一把將酒葫蘆扔了出去,直接罩在酒壇的壇口上方,突生結(jié)界,酒葫蘆自行吸收這酒壇里的酒,速度極快,無塵幾個瞬身又坐會了之前的椅子上,將酒葫蘆一收,悠哉悠哉的喝了起來。這時小千來到張瑞霖身旁,張瑞霖將酒壇倒了倒,只見從酒壇中只流出了一滴。
二人無奈之下又看向了早早飛走的非凡,這時的非凡已經(jīng)喝懵了,煽動著翅膀在空中已經(jīng)打轉(zhuǎn),看得靈兒也捂著臉笑了起來,二人走了過去,毫不費力,直接一把拽了過來,非凡恍恍惚惚已經(jīng)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好一會才反應(yīng)過來,大喊道:“把酒還給我!”說著就直接沖了過來,張瑞霖此時正上火,也沒管其他,直接一巴掌把非凡扇飛了,非凡迷迷糊糊的貼在了墻上,好像沒發(fā)生什么似的。
二人拎著酒壇又坐了回去,不過看著無塵,就猶如防賊一般,無塵卻也是無奈的笑了笑,根本就沒想搶他們的,或許他也是故意的讓這二人搶非凡的。
張瑞霖晃了晃酒壇,發(fā)現(xiàn)其實這壇酒并沒有少多少,這酒確是有些烈,對于非凡而言,也算是個酒鬼了,卻也喝了這么點酒倒下了,二人也是好奇,便也拿起碗倒上兩碗,喝了起來。
不得不說這酒著實不錯,張瑞霖一口酒下肚,感覺渾身舒暢,口中卻也是回味無窮,隱約間能夠感覺內(nèi)心深處的一種知足,一種安寧,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美好,再飲一口,感覺更是強烈,仿佛自己回到了自己期待許久的月泉村,那父母在旁的溫馨,這種感覺真是非常甜美的,不由自主的再飲上一口,回想往事種種,快樂與心酸同樣生出,但卻感覺不到心酸的痛楚,反而覺得這種經(jīng)歷也是極好的,那充實的人生正是自己所希望的。漸漸的已不知是多少碗了,張瑞霖內(nèi)心深處卻出現(xiàn)了一襲白衣,一柄寒芒寶劍映在眼中,這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或許是一種盼望,或是一種祝福,又或是一種牽掛,但卻又不停的問自己,這個白衣女子到底在什么地方,自己如何能夠再見上一面,真的好想再見一面,哪怕一面也好。不知過了多久,內(nèi)心深處猶如下起了茫茫大雪,到處都是一片蒼白,可自己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平靜,真希望就這樣一直不變就好,真的就這樣就好。自己卻也深深的歸于這種平靜。
待張瑞霖在迷夢中清醒時,見自己所住的房間的燈已被點亮,他知道這一覺醒來已經(jīng)是晚上了,這一切又回歸到現(xiàn)實中來,站起身走到了窗邊,這里的客房窗戶對應(yīng)的是樓閣后面的房子,還有那一座大山。
張瑞霖推開窗戶,看見了那高大的山,在這未滿的月亮的照耀下依然能夠清晰的看見那樹葉隨著微風搖動,那一片翠綠的海洋在不停的掀著波浪。再向下看,卻是樓閣的后閣,也是一排房子,但張瑞霖卻是注意到了,在房子的頂上,一位女子正坐在上面,旁邊還有一個酒壺,兩個酒杯,女子正抬頭看著正初升的月亮。迎著月亮灑下的銀輝,可以清晰的看見,此人正是老板娘。
老板娘認識醉仙無塵,說明他也是修行了很多年,而在其身上根本體現(xiàn)不出這歲月的侵蝕,反而會有一種特別的古典的風韻,長發(fā)與衣裙在微風中搖曳著,更帶有一種清澈明凈的氣質(zhì),看著她那端酒飲酒的姿態(tài),會使人不由自主的想到,這是經(jīng)歷了多少的故事,才會使這樣一個女子在清風中多愁善感。張瑞霖一時間也是看的出神,而這種吸引卻并非是表面上的氣質(zhì)所吸引,而是老板娘的思緒吸引了張瑞霖。不知不覺,微風吹動了窗子,發(fā)出了一聲吱呀的響聲,這引起了老板娘的注意,便看向了張瑞霖,使得張瑞霖有些不好意思。
老板娘卻也沒有多想,微笑著對張瑞霖說道:“過來一起喝一杯怎么樣?”
張瑞霖見老板娘并沒有多說什么,反而善意的邀請自己,便也不再推脫,那樣反而顯得自己不識趣,于是張瑞霖跳出窗戶,直接飛到了屋頂上,坐在一旁。老板娘為張瑞霖斟酒,隨后端起來送到張瑞霖面前,“請!”
張瑞霖拿了過來,老板娘敬了他一杯,張瑞霖喝下后發(fā)現(xiàn),這酒就是白天的醉相思,而喝起來還是那么的有感覺。
氣氛有些僵硬,張瑞霖便問道:“其他人呢?”
“你是說那幾個人?”
“對,小千,非凡,靈兒,恩,還有那個老酒鬼?!?p> “你說的那個非凡,就是那個沒修成人形的靈界之人吧?”
“對的,是他?!?p> “他貌似還沒有醒過來,而你說的那個小千應(yīng)該是那個狐族少年。”
“是,他是狐族的。”
“他的情況比較嚴重?!?p> 張瑞霖一聽,有些著急,連忙問道:“他怎么了?”
“你不用擔心,我說的情況嚴重是指他喝多了有些耍酒瘋,這可倒累壞了靈兒姑娘,一直在照顧他?!?p> “哦,原來是這樣?!睆埲鹆赝蝗幌肫?,小千都耍酒瘋了,自己不會也這樣吧,然后不好意思的問道:“那個,我喝醉之后不會也失態(tài)了吧?!?p> 老板娘笑了笑:“你沒事,你喝醉之后就睡了過去,沒發(fā)生什么?!?p> 聽老板娘這么一說,張瑞霖便放心了,然后又想起了無塵,張瑞霖便問道:“那個老酒鬼呢?”
說到這里,老板娘臉上突然有一絲悲傷劃過,說道:“他去見一位朋友去了。”
“朋友?”張瑞霖疑惑:“之前沒聽說他要去見什么朋友???那他什么時候回來?”
“我想很快吧!”老板娘沒精打采的回答。
張瑞霖聽著老板娘的口氣,似乎她知道什么,而又想起老板娘與無塵認識,便問道:“老板娘,你是什么時候認識無塵前輩的?而你說的這位朋友到底是誰啊?”
老板娘看了看張瑞霖,隨后說道:“叫我四娘就行?!?p> “那四娘,你是如何認識無塵前輩的?”
“我和他可是老朋友了,要說什么時候認識的,怎么也得是千年之前吧。”四娘緩慢的品了品手中的酒。
“千年之前就認識了?那你所說的這位朋友也是千年之前就認識的?”張瑞霖出來闖蕩的時間卻也并不長,對于一些人和一些事還是感到無比的好奇。
“千年,是啊,已經(jīng)一千多年了。”四娘一口飲下手中的酒,抬頭看了看天空。
“那他也是十圣之一?”張瑞霖看得出來,他們的這個所謂的朋友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致使無塵剛來妖界就去看他,而且四娘每每提到都是說不出的表情,張瑞霖猜測這其中一定有著一些特殊的故事,想到這,張瑞霖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或許四娘不想回憶,而自己卻是不停的追問。于是便也當自己沒有再問,低頭將酒倒?jié)M,喝了下去。
“你很好奇?”四娘似乎看出了張瑞霖的心思,“很想知道這個人?”
張瑞霖緩緩的點了點頭。只見四娘也不吝嗇,放下手中的酒杯便講起了她的故事,四娘望著天空,已然被回憶深深的帶了過去。
或許是壓抑的太久,很想找人說說心中的苦悶,又見張瑞霖是無塵所帶來的,老板娘便也將心中的那份壓抑釋放了出來,講述了這千年之前的故事。
千年之前,魔界魔尊想要一統(tǒng)六界,變發(fā)起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首先針對的就是妖界,因為魔尊認為,天界實力最強,靈界從來不參與六界之事,冥界之人受到的限制眾多一時幫不上其他幾界,而人界之人向來善智而不善力,所以若是征服妖界不但震懾其他四界,還能為自己增加戰(zhàn)力,便最先對妖界下手。
可事實并不是魔尊想的那樣簡單,幾場戰(zhàn)役下來魔界并沒有占得太多的優(yōu)勢,不止如此,戰(zhàn)斗波及了人界,而人界的力量卻讓魔尊大吃一驚,后悔當初小瞧了他們,而且還有一群來自六界的人們阻止戰(zhàn)爭,成立了對抗魔族的一個組織,也就是被后人稱之為十圣者的這群人。
緊接著魔族大敗,而魔尊也是受了些傷,如此一來魔尊更是大怒,想盡一切辦法來壯大魔族的力量。魔尊有一兒一女,也就是當時魔界的太子與公主,公主主戰(zhàn),太子主和,所以當魔尊想要獲得力量的時候,太子極力勸諫,而公主則四方搜集可以提升力量的方法,如此一來,自然找上了一個神秘而又古老的門派——天機門。
天機門,六界中最為神秘,門下向來只有兩人,一個師傅一個徒弟,身懷預(yù)測天機的異能,知曉世間從古至今的神秘信息,而緣分與巧合便在此,天機門此代弟子與魔界公主相愛了。當魔界公主想要獲得力量的時候,天機門弟子不顧師父反對,頂著反噬之苦強行窺探天機,為魔界公主找到了魔界先天至寶紫玉空弦琴和魔尊近期得到的血魄珠的神秘禁術(shù)——流音牢與血河大陣,致使魔界實力大增,連連挫敗魔界與人界。
危機時刻,十圣聯(lián)合妖界狐族、狼族、蛇族與鳳凰族四大族還有人界包括蒼云派、傲靈仙宗與天風門等門派共同對抗魔族,如此一來魔界再遇大敗。魔界公主一氣之下,不惜一切代價運行紫玉空弦琴發(fā)動流音牢坑殺上萬妖族,死尸沉于山谷之中,便形成了現(xiàn)在斷索崖下的萬妖谷,而畢竟是上萬妖魔,怨氣反噬之下重創(chuàng)魔界公主,重傷之下的魔界公主已無法再戰(zhàn),如此便退回魔界。
魔尊依舊不甘心,過度發(fā)動血河大陣,生祭數(shù)萬的人界與妖界的生靈,將血魄珠發(fā)動極致。血魄珠攝人心魄,致使人妖兩界大亂,同時魔尊利用血魄珠控制了天風門掌門,也是十圣之一的楚天風,致使楚天風大開殺戒,敵我不分。其他十圣成員見此情況便前去阻止,其中包括靈界的拂靈子墨緣,人界蒼云派人仙尹寒空,冥界笑面鬼枯和還有星月樓安氏三姐妹??珊髞磉@些人卻全部失蹤,到如今也是未解之謎,只能聽到星星點點的傳說信息。
到此三界大亂,死傷慘重。魔界太子本就是主和,再看看這被戰(zhàn)爭所波及到了的無辜的生命,心中實有不忍,于是冒死勸諫,不惜與魔尊直接動手,更是盜取魔界至高圣物——魔道天書,與魔尊硬撼,魔道天書是魔界的權(quán)威之物,也是魔尊的傳承與王權(quán)之物,可以說此天書可統(tǒng)治魔界。魔尊大怒險些殺了太子,太子危急時刻發(fā)動極招趁機逃走了,但太子重傷,一時之間不知藏身何處,而如今妖魔大戰(zhàn),魔界最不能輕易搜尋的地方便是妖界,于是乎情急之下逃往妖界。太子拖著身體穿過棲風谷,來到妖界沒走多遠便重傷昏迷了。等到太子在睜開眼睛之時便看見了一個女子正在照顧他,這個人便是四娘。
“你醒啦?”四娘端來冒著熱氣的藥,笑著走了過來。
也許是傷得太重,太子一時沒有應(yīng)聲,只是呆呆的看著走過來的女子,畢竟現(xiàn)在妖魔大戰(zhàn),女子是妖而他是魔。
“太子為何如此看我?”女子停下了腳步。
“你認識我?”太子開口,眼神之中卻多了一絲不安和一絲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