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哥,村子里的傳說是真的?!狈杰迫峥聪蛉酆蠓降拇笊秸f道。
“是真的?”在方芷柔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張瑞霖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但隨后便恍然大悟。
當(dāng)時張瑞霖只知道這是先輩留下的傳說,也曾將這些故事講給其他小朋友聽,但從沒有去證實,曾經(jīng)也問過善心道人,但善心道人也沒有說什么,只是告訴他將來會知道?,F(xiàn)在張瑞霖終于到了善心道人所說的將來,因為之前他體內(nèi)有封印而導(dǎo)致修為被封,解開之時便是離村之時,所以一時也沒有來此證實,如今他的修為想要一探究竟簡直易如反掌。
張瑞霖御劍,帶著方芷柔飛向空中,距離大山遠(yuǎn)了一些,雙眼聚集靈力,瞬間睜眼,只見眼前大山之上一道巨大的封印陣文在此盤旋,周邊靈力也在向內(nèi)聚攏,而且伴有絲絲縷縷的水汽。張瑞霖瞬間明白過來,為何這滿月泉會每到滿月之時泉眼出水,原來是這封印的影響。
張瑞霖靈力再聚,想要看清楚這封印之下到底是什么,可是無論張瑞霖如何嘗試都無法看清,這封印的威力實在太強了,嘗試了幾次便也放棄了,帶著方芷柔飛了下來。
“張大哥,你師父沒和你說過這封印之下是什么嗎?”方芷柔問道。
“沒有。”張瑞霖?fù)u了搖頭。
“可是我聽說你師父在村子呆了很多年,很多先輩都見過他,而且他是人族,人族的壽命一般都是百年,這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及,修為得需要很高才會躍過壽命限制,起碼得和你一樣高的修為,但是很顯然,你師父的修為比你還高。”方芷柔有些疑惑。
“這是千年之前所設(shè)下的封印,但是人、魔、妖三界大戰(zhàn),能人輩出,說不定師父他老人家也沒能看得出。”張瑞霖猜測道。
不過想到這里,張瑞霖想到當(dāng)年的三界大戰(zhàn),死傷無數(shù),更有不盡其數(shù)的生靈卷入其中,造成了無法想象的后果,如今,張瑞霖也見到了那地之極境中的封印,力量在逐漸減弱,若是封印破碎,那更不敢想象,真不是偷閑的時候,于是決定盡快出發(fā),將自己沒有完成的使命完成。
三日,張瑞霖只在家呆了短短三日,再一次拜別父母與師父,便走出了月泉村,一旁的方芷柔知道張瑞霖是有多么的不舍,但即使是這般不舍也沒有讓他放棄使命,因為他早已強迫讓這件事填滿自己的內(nèi)心,就在得知慕凌霜死的時候。
張瑞霖出了月泉村后,目的很明確,那便是卻東海之上,回到他們曾經(jīng)聚集的地方。張瑞霖心中早已將這個地方當(dāng)做是自己第二個家,那便是鬼島。只不過,張瑞霖對當(dāng)時的不辭而別也感到內(nèi)疚,自己雖然處于不想連累他們的想法,但恰恰是這種想法會被認(rèn)為不講義氣,會被認(rèn)為根本沒有拿他們當(dāng)朋友,如此一來真不知如何解釋。張瑞霖雖然不知如何解釋,但面對朋友的勇氣必然要有,所以,出了月泉村便直接御劍飛向鬼島。
就在張瑞霖與方芷柔在空中飛行的時候,突然地面下方出現(xiàn)了琴聲還有簫聲,這聲音之中還摻雜著些許靈力,張瑞霖對音律沒有過多的了解,但方芷柔卻是很喜歡音律,于是便停了下來,張瑞霖見方芷柔停了下來,他便也停了下來。
琴聲與簫聲的配合簡直完美,就好像互知心思一般,配合無比默契,只不過他們所彈奏的曲子卻是悲切沉痛、凄涼哀傷,聽之心中一震,好似切實的感受到其中悲痛一般。
“能彈奏這般樂曲,彈奏之人必是心意相通,而且經(jīng)歷了無比悲痛之事?!狈杰迫嵴f話間神色憂傷。
張瑞霖細(xì)細(xì)聽來,確實是絕妙的哀思之曲,就連他這般不懂音律的人都有些觸動,見方芷柔那傷感的眼神正看向樂曲傳來之處,張瑞霖說道:“我們下去看看?!?p> 聲音來自大山之中,這二人好似怕人知曉一般,隱藏的極為深,張瑞霖以靈力探知,經(jīng)過了一片樹林,終于在一條河流旁找到了這二人。
二人在兩處巨石旁彈奏,張瑞霖與方芷柔所在地方?jīng)]能看見這二人什么樣子,只看見是兩個女子,不過他們看出了這二人并非人族,而是魔族。張瑞霖有些驚訝,這魔族很少在人界走動,畢竟現(xiàn)在的人魔兩界都是互相敵視,不可能放下戒心。二人生怕打擾這演奏樂曲之人,于是便悄悄的走了過去,想要一睹這演奏者的真容。
張瑞霖終于走到了另一邊,看清了這二人的面容,不禁更是驚訝,因為這二人竟是血宗所見到的孿生姐妹,也就是血宗的十二殿使,于是竟脫口而出:“竟是她們二人?”
這一聲疑惑,卻令這樂曲戛然而止,二人同時看向張瑞霖,瞬間將自己的樂器收了起來,死死的抱在懷中,但卻不見逃跑。張瑞霖看得清楚,這兩位女子身體竟有些顫抖,眼睛中也有眼淚在打轉(zhuǎn),像是隨時都會哭出來。
“張大哥,你認(rèn)得她們?”方芷柔問道。
“認(rèn)得,當(dāng)時我闖入血宗,所見到的血宗之人,他們也是十二殿使之一。”張瑞霖慢慢走了過去說道。
“那你......”方芷柔跑了過去,跟在張瑞霖身邊,想要問卻也沒能說出口,因為她知曉張瑞霖對血宗的恨意,可是這兩位姑娘的音律之才實屬罕見,也不忍心傷害。
見張瑞霖與方芷柔正在慢慢的走過來,這兩位女子一直后退,一直退到后面的巨石被擋住了,退無可退,只能蜷縮在一起,眼淚不禁滑落了下來。
“你們不用怕,我們沒有想要傷害你們。”張瑞霖見這二人越來越害怕,便也不再向前,停在那里。
“張大哥,你.....”方芷柔很是驚訝,因為張瑞霖對血宗的恨意可謂是無法化解,面對這二人竟毫無殺意。
“霜兒在人界的時候,有一個關(guān)系非常好的妹妹,名叫梅詩語,我曾問她,你這被稱為冷面寒霜的人為何與她一見如故,她告訴我,因為梅詩語一見面就叫了她慕姐姐,在血宗之時只有兩個人這般叫她,就是眼前這二人?!睆埲鹆乜闯隽朔杰迫岬囊苫?,便解釋起來,同時心中回憶起了當(dāng)時的畫面,甚是想念。
“你是說慕凌霜,慕姐姐?”那姐妹其中一人聽見張瑞霖的話之后,試探著問道。
“不錯,是慕凌霜?!睆埲鹆匾姸舜_實是太害怕了,張瑞霖也明確的告知她們。
果然,這二人聽見張瑞霖所說的是就是慕凌霜,也不再靠著石頭,但還是依舊抱著自己的樂器,一點一點的向張瑞霖走來,臉上卻顯得更是委屈。
“他們說慕姐姐死了?!币蝗藥е耷?,小聲的問道,眼神直直的盯著張瑞霖,害怕自己一個不注意聽錯什么。
張瑞霖聽見二人這般問,一時也說不上話,也不知如何說,事到如今張瑞霖依舊不能接受這般離別,雖說不能接受,帶事實就是如此,看著她們二人一直等待著答案,張瑞霖勉強的點了點頭,說道:“他們說的,是真的?!?p> 聽見這幾個字,這二人盤旋在眼睛中的眼淚有如泄洪一般,瞬間滑落,緊緊的抱著自己懷中的樂器,相視看了一眼,委屈、無助,一切情緒有如大山壓頂一般瞬間壓在了這兩個小小身體上,一下子便癱坐在地上。
旁邊的方芷柔實在看不下去這個場景,便將頭偏在一側(cè),眼淚也滑落下來,可是還不能哭出聲,一旁張瑞霖眼神已經(jīng)迷離,若是此時再哭出聲,真不知這個張大哥心中會激發(fā)多少痛苦。
“姐姐,為什么對我們好的都要離我們而去?”這二人中的妹妹哭泣著說道,隨后看著遠(yuǎn)方,接著將手中的簫又舉了起來,準(zhǔn)備吹奏。
這一幕卻是被方芷柔看在眼里,剛剛就是尋著這琴簫之聲來此,那般哀傷的音樂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是為了慕凌霜。于是方芷柔問道:“這位妹妹,聽你們的曲子,其中充滿哀思,這是為何?”
聽見這般問話,一旁的姐姐將妹妹手中的簫放了下來,說道:“我二人在一年多以前被宗主趕出血宗,只帶走我們所用的琴和簫,還有我們從小養(yǎng)到大的云泥獸??墒浅隽搜?,我姐妹二人受盡魔界其他人的欺負(fù),云泥獸一直守護(hù)著我們,在魔界實在呆不下去便悄悄來到人界??墒沁M(jìn)入人界沒多長時間就被人族發(fā)現(xiàn),我們又是一路逃亡,直到今天,云泥獸為了幫我們姐妹引開追我們的人,被人族捉住了?!?p> “云泥獸?”張瑞霖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云泥獸,體型巨大,形如泥鰍,全身白如云朵,大多出現(xiàn)在魔界境內(nèi),天性溫和,善水會飛,喜好音律,而且它最大的特點就是聽力極好,靈智開了之后,修為高的可以聽見上千里的聲音?!狈杰迫嵘谀Ы纾阅Ы绠惈F她了解的多。
“那后來怎么樣了?”方芷柔也很想知道后來的事。
“后來我們也不知道,我們被它扇飛了之后,駕馭寶物一直向東飛了好久?!闭f道這里,那姐姐有些抽泣,停了一會說道:“我們的修為實在太低了,我們根本無發(fā)救它,只能為它在此彈奏一曲?!?p> 說到這里,姐妹二人再也忍不住了,這云泥獸就像她們的親人一樣,這二人雖為血宗殿使,但父親已經(jīng)不在世,比較照顧他們的慕姐姐也離去了,在血宗受到百般欺負(fù),如今一直陪在他們身邊的云泥獸也生死不明,實在是太過痛苦。
“那你們還記得云泥獸在哪被捉的嗎?”張瑞霖見這姐妹二人如此傷心,心中著實不忍,慕凌霜生前比較照顧這二人,若是今天還在這的話,也會幫助她們,于是便也想出手相助。
“記得,是在西方的一處山澗之中,我們聽到他們說的是什么捉妖派。”姐妹二人努力的回想起當(dāng)時紛亂之時的場景。
“城山捉妖派!”張瑞霖一聽,據(jù)此西方之地確實貼近城山,隨后說道:“魔界異獸若是落入他們之手的確不是什么幸事。”
“事不宜遲,我們走!”張瑞霖既然已經(jīng)決定要幫助她們,自然是要盡最大努力,這城山捉妖派對于妖族、魔族以及異獸的手段比較厲害,所以想要救云泥獸必須盡快。
方芷柔見張瑞霖答應(yīng)她們姐妹二人救出云泥獸,一時間心中也甚是歡喜,至少這眼前的人族男子并未對魔界之人有什么偏見。于是乎,瞬間召喚穿云梭,靈力運起,一瞬間便消失于原地。
經(jīng)過這兩姐妹指路,少許時間便來到了這處山澗,而此時,這云泥獸正被陣法困于水中,施展陣法的有十幾個人。只見云泥獸拼命掙扎,但那陣法卻是異常堅固,左撞右撞也沒能掙脫開來。
“好強大的陣法?!狈杰迫嵋姶饲榫安唤袊@道。
“困獸囚籠之陣!這是城山所創(chuàng)陣法?!睆埲鹆嘏c城山的柳明生和梅詩語要好,與梅少杰也有接觸,所以對此陣法還是知道一些。
困獸囚籠之陣,有著上下兩道陣文,兩道陣文相合形成牢籠,上下陣文運轉(zhuǎn)壓制敵人靈力,四方之地由靈力所設(shè)禁制,內(nèi)中敵人無法闖出,陣中還有雷霆之力,用以重創(chuàng)敵人。
“咿!”
云泥獸吼叫著,聲音猶如小孩哭鬧的聲音,雖然云泥獸的聲音本是好聽,但如此凄慘的叫聲就略顯驚心,只見陣中雷霆之力全然劈在云泥獸身上。
“小云!”姐妹二人見云泥獸正在受苦不禁有些待不住,便想上前,卻被張瑞霖?fù)趿嘶貋怼?p> “張大哥,求你救救它,求求你?!苯忝枚朔浅ky過,奈何自己修為不夠,于是跪在張瑞霖面前,看著張瑞霖說道。
“快起來,你不說我也會救它。”張瑞霖和方芷柔連忙扶起二人。
張瑞霖將二人扶起,一甩手,腳下一震瞬間飛了出去,直接沖進(jìn)了陣法之中,落在云泥獸的背上。姐妹二人見張瑞霖直接沖進(jìn)陣法里,不禁有些擔(dān)心,一旁的方芷柔拍了拍二人肩膀,示意他們不用擔(dān)心。
陣法之中,一道雷霆之力落下,只見張瑞霖手中運集靈力,向旁邊一甩,直接將這道雷霆之力彈飛,雷霆落在一旁的地面之上,瞬間炸裂,塵土紛飛。兩邊的十?dāng)?shù)個施術(shù)人見張瑞霖只是一個抬手,就擋下這陣中的雷霆之力,不禁有些驚訝。在后方觀看的這姐妹二人見此也是驚訝,但更多的是開心,這樣的話,這云泥獸便能被救出來。
“閣下何人?為何要來阻止我們?”這城山派的人見張瑞霖修為不淺,便也不好輕舉妄動。
“眾位,云泥獸天性溫和,何必如此針對它?何不放它一馬?”張瑞霖看向四周說道。
“這云泥獸在此地救走兩個魔界之人,閣下說它溫和,莫不是與那魔界之人是一伙的?”施術(shù)者說話間有些不悅。
聽見此話,張瑞霖知曉這二人就是那姐妹二人,這可不好辦,人魔不兩立的思想已經(jīng)根深蒂固,完全不會在意魔族之人是否有好有壞,于是只能另行辦法,說道:“我與你們城山柳家少主與梅家少主是好友,可否行個方便?”
“誰不知道城山就是楊柳楓梅四大家族,你這般信口開河,還說是我們少主朋友,放屁,你就是來搗亂的?!逼渲幸幻┬g(shù)者實在不想與張瑞霖廢話,直接喊道。
“還望閣下快點離開!”剛才說話之人還算客氣。
“若是如此,我只能強行救走它了?!睆埲鹆匾娺@些人絲毫沒有想放走云泥獸,也只能先禮后兵。
“放肆,閣下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便成全你?!?p> 說完,眾人齊聚靈力,只見那上方陣文快速旋轉(zhuǎn),正在一點點向張瑞霖壓下來。張瑞霖也不廢話,只見黑白二劍化為兩道流光瞬間向上,雙劍直接抵住陣文,再看那陣文,瞬間停在空中,不能再壓下半分。
眾人見識到了張瑞霖修為的恐怖,不能在有所保留,瞬間所有人將靈力提升到極致,陣文卻依舊不能再下降半分。
只見這時,張瑞霖右手凝聚靈力,提至腰間,周圍水面泛起幾處旋渦,隨后,張瑞霖瞬間抬起手掌,翻過頭頂。
“逆水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