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自身為誓,啟虛止門規(guī)則之力!”
策橫靈力驟起,拼盡最后一絲靈力勾動自身魂魄之力,二者相持,集眾多力量于雙指之上。隨后策橫心念一動,只見遠(yuǎn)方天空之上的虛止門微微震動,眾人尋聲看去,只見虛止門漸有閃爍,仿佛在現(xiàn)實與虛空之間來回穿梭。這時,策橫表情之中略顯吃力,但還是拼盡全力,喝道:“凝!”
這一聲大喝,只見虛止門瞬間定住,再一看,只見虛止門化為流光流轉(zhuǎn)于眾人周身之地,隨后策橫雙指一震,內(nèi)中力量牽引流光懸浮于指尖之上。這時,張瑞霖不敢大意,細(xì)心感應(yīng)著策橫所運用的力量,但此時的他卻是被這力量所驚到了,因為他運起靈根之力時,倒是與這策橫所用力量有些相似,這令張瑞霖不禁說道:“這是在凝成初始之力?”
“不錯!”策橫聽到了張瑞霖的話語,隨即一個瞬身直接來到張瑞霖面前,隨后雙指直接點在張瑞霖額頭之上。眾人立馬圍了上來,而幽界眾人也是緊張起來,瞬間跟了上去。但此時這股力量爆發(fā)出強烈波動,一瞬間便彌漫開來,這股波動將六界眾人與那外圍的幽界眾人全部震退出去,只聽策橫吃力的說道:“莫急,他不會有危險。”
非凡見狀也是將眾人攔了下來,看了看同為靈族的墨緣,隨后說道:“放心,他真不會有事,這股力量與那靈根之力親近,傷不到他?!睅兹擞挚戳丝茨?,只見墨緣也是點了點頭。
策橫指尖之上力量涌入張瑞霖體內(nèi),一瞬間便將其神識引入虛空之中,張瑞霖神識踏入虛空,四下望去,只見面前便是那虛止門所立之地。張瑞霖走了過去,看著這透漏出古老氣息的大門,感應(yīng)其上力量的流轉(zhuǎn),心念一動,右手向前一揮,喝道:“開!”
一瞬間,虛止門大開,內(nèi)中無數(shù)鎖鏈沖了出來,直指張瑞霖,然而鎖鏈沖到張瑞霖面前之時,只見張瑞霖周身一股靈力波動頓時將這無數(shù)鎖鏈定在面前之地。張瑞霖緩慢邁步向前,只見鎖鏈倒退,張瑞霖前進(jìn)一步,鎖鏈便倒退一步,漸漸的,鎖鏈便收回門內(nèi),張瑞霖縱身一躍便也進(jìn)了這虛止門中。
虛止門內(nèi),光線昏暗,內(nèi)中雖然無風(fēng),但隱隱間能感受到一絲冰涼。張瑞霖前進(jìn)深處,漸漸的卻是聽見了怒吼之聲,再然后便有了鎖鏈的撞擊之聲,張瑞霖心中好奇,便加快了腳步,直接化為一道流光行進(jìn)過去。這一幕倒是令張瑞霖吃驚起來,只見那無數(shù)兇獸與邪魅涌向前方之地,張瑞霖根本看不見那中心之地到底有著什么,于是,張瑞霖腳踏虛空,一股波動瞬間向前方涌去,喝道:“散!”
感應(yīng)到張瑞霖力量波動的眾多兇獸與邪魅瞬間安靜下來,隨后便全然退向兩旁,張瑞霖走過去一看,那中心之地正是鎖鏈禁錮的幽界帝尊。此時的他,魂魄之力無法調(diào)用,只能任憑兇獸對其撕咬毆打,已然一副無比憔悴的模樣。
幽帝感受到張瑞霖進(jìn)入其中,努力的抬起頭看向張瑞霖,不禁冷笑道:“沒想到他竟會這樣做,真應(yīng)該在其獲得虛止門時就將他滅殺?!?p> 張瑞霖走近過去,說道:“可誰能想到那時的你們卻是有著相同的目標(biāo)?!?p> 聽見此話,幽帝臉上冷笑瞬間消失,轉(zhuǎn)而化為怒意,說道:“可他卻是背叛了我!”
張瑞霖頓時反問道:“到底是誰背叛了誰?難道不是你先背叛的嗎?”
張瑞霖這句話倒是令幽帝想到之前策橫他們所說,自身心中雖有異樣,雖能察覺到心境在這萬年歲月之中的變化,但卻能看出他的表情之中沒有悔過,幽帝還是不甘,若是再有機會,他的做法絕不會不同于今日。幽帝思慮片刻,再次露出冷笑,道:“你以為,策橫就是真心降你?若今日是我勝了,你覺得他還會叛我助你?”
聽見幽帝此番話語,張瑞霖也是笑了起來,道:“自然不會,若今日是你勝了,策橫會召集眾人助你平六界,破封印,迎幽界大軍?!?p> 幽帝見張瑞霖如此說到,竟也是吃驚了起來,道:“既然知曉,你還會信他?”
張瑞霖答道:“自然信他,我有信他的理由。”
聽見此話,幽帝頓時氣急敗壞,雖魂魄之力受封但還是拼命的掙扎,鎖鏈之聲也不斷傳來,幽帝怒吼道:“我為他主,今日方可叛我,將來必會再圖玄界!”
張瑞霖見幽帝依舊如此怨憤,根本就不會明白策橫所做的用意,于是便轉(zhuǎn)過身去,道:“我此來本就不是來同你說話的,只是想試試這規(guī)則之力,所以自然也不會任你離間,你就在此感受幽界生靈對你的怨恨吧。”
張瑞霖說著便緩步離去,見張瑞霖又離去之意,兩邊兇獸也漸漸靠近,此時的幽帝更加暴躁憤怒,大吼道:“爾等叛主,我定要殺了你們!”
聽見幽帝這般怒吼,張瑞霖停下腳步,側(cè)過頭,眼神之中滿是殺意的說道:“你錯了,你并不為主,在他們之上本就是蒼生為主。”說完便離開虛止門,只見身后兇獸再次涌向幽帝魂魄,一時間,爆發(fā)慘痛之聲,張瑞霖回手一揮,虛止門頓時關(guān)閉,瞬間變得平靜下來,這時,張瑞霖神識歸位,雙眼緩慢睜開,只聽策橫問道:“張公子,可信我等誠心?”
張瑞霖本想施禮,但面前之人對六界殺孽太重,便也只是點了點頭,說道:“自然。”
聽此一句,策橫笑了起來,指尖之上流光漸漸熄滅,幽界眾人也是圍了上來,看著前來的眾人,只見策橫臉上滿是微笑,內(nèi)中多出了一分釋然,隨后看向千流宮宮主風(fēng)曉道:“前,右執(zhí)府主,策橫,恭送新帝!”說完,策橫留下最后一絲笑容,本體在天空之中隨風(fēng)消逝,化為漫天星點。
見此一幕,幽界眾人面色凝重,悲傷之情由內(nèi)而外散出,恭敬的向光點散去的方向施禮,道:“恭送府主!”
片刻之后,光點消失,幽界眾人再次向幾人施禮道:“多謝諸位?!?p> 張瑞霖道:“不必謝,策橫以命誓成規(guī)則之力,可令幽界之人不敢再踏六界,是他救了你們,不是我等?!?p> 無塵說道:“不錯,幽界此行禍亂六界蒼生,你我是有著蒼生之仇,再見亦是仇人,此時放下仇怨,不過是不想另一方生靈受難?!?p> 風(fēng)曉上前道:“諸位放心,我等在世定不會再擾玄界,同時,若玄界有難我等義不容辭,定來相助?!?p> 如此誠心,也同是為了蒼生,張瑞霖幾人倒很是欽佩,便也施禮回敬。隨后,張瑞霖說道:“接下來便要修復(fù)靈根,待靈根修復(fù)完全,方可撤下天地法盤,屆時,你們便可離開六界?!闭f著,張瑞霖看向風(fēng)曉道:“只不過,你們幽界大軍還駐扎在地之極境之外,若不退軍,恐修復(fù)靈根之事再生事端。”
風(fēng)曉笑道:“這有何難?張公子,借虛止門一用!”
話音之中,張瑞霖感受到風(fēng)曉的用意,雖然這虛止門是策橫以命誓之力將此規(guī)則之力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但風(fēng)曉此時的用語便是承認(rèn)虛止門是他之物,不再覬覦,同時便也是幽界立場。舉動雖輕,但心思細(xì)膩,其言向善,無形之中倒是給人以信任之感,張瑞霖倒是有些期待相信這君子之約,于是運集靈力,大喝道:“虛止門!”
眾人面前之地,虛止門被召喚而出,只見風(fēng)曉上前,靈力全然運起,引動門內(nèi)鎖鏈斷開一截,隨后在天空之上變化形態(tài),瞬間凝成一靈力令牌。令牌擁有著虛止門一般的古色,樣式也比較古樸,上面刻著一個“令”字,隨后風(fēng)曉再提靈力,一直點入云霄之中,大喝道:“無極鏡!”說完便將令牌直接送入無極鏡中。隨后,云層合起,氣息消失,張瑞霖也將虛止門召喚回去,這時,風(fēng)曉頓時倒了下來,文然青若瞬身而至,扶住風(fēng)曉,眾人落于地面之上,風(fēng)曉道:“我已令幽界大軍撤退,張公子可安心修復(fù)靈根。”
張瑞霖看著虛弱的風(fēng)曉,竟不知會消耗這般巨大,這時,文然青若說道:“無極鏡是借天傾石柱力量所成秘法,但前提是擁有規(guī)則之力之人方可隨意開啟,若我等開啟,遭受反噬之力等同與施展之力,所以消耗巨大,也承受反噬之危?!?p> 地之極境之外,只見混沌之中頓時開啟無極鏡,內(nèi)中令牌現(xiàn)身,眾人結(jié)拜,隨后令牌一震,將撤退之信息傳達(dá)眾位兵士,一瞬間便見眾人回身而去,沒有絲毫猶疑。隨后令牌消散,化為虛無。這時懷微上前解釋道:“事實上這就是一絲規(guī)則之力,在玄界這天地法盤的壓制下,無極鏡根本不能移動空間,所行的不過就是傳輸力量而已,不然幽界眾兵士也不會困于地之極境之外。”
暮水溪弦緊接著說道:“一方天地一方規(guī)則,天傾石柱的力量對于我等乃是至高之力,但在玄界可有多種方法壓制,也正是這一點,才可破帝尊不滅之身,才可還天傾之力。”說著,暮水溪弦全身一震,只見一股波動散去,在周身之外卻顯現(xiàn)一靈力所化巨鼎,眾人看去,這正是非凡的御水鼎之形,便看向非凡。
非凡笑道:“正是我的手筆,不然你以為幽帝的天傾之力為何喚不回他的召???”
“倒是謝過非凡天才了?!蹦核医?jīng)過東海一戰(zhàn)倒是很欣賞非凡性格,倒是有了一見如故意思,而這非凡也是從不客氣,故意壓著興奮的心情說道:“嗯,不謝不謝?!?p> 二者舉動倒是緩和此地壓抑的氣氛,可這時,風(fēng)曉消耗巨大,內(nèi)息不穩(wěn),便是咳了兩聲,而且為了應(yīng)付天傾召印之力,她本就動用了禁術(shù)——妙法千流,將一身功力散去,然后重拾,致使天傾召印殘缺,同樣,自身功力也是殘缺不全,才有了如今的境況。
文然青若擔(dān)心的問道:“修為還是殘缺,還沒有恢復(fù)嗎?”說著便以靈力注入風(fēng)曉體內(nèi),為其穩(wěn)住內(nèi)息。文然青若知曉她的計劃,不過此時幽帝肉身已散,束縛他們的規(guī)則之力便也不復(fù)存在,此時修為恢復(fù)便不會再有召印,可這么長時間竟還是殘缺,這倒是令文然青若有些意想不到。
這時,懷微說道:“既是千流,哪有那么容易匯集的?”
這時,張瑞霖說道:“諸位可隨我回到鬼島之上,修為靈根也許待我傷勢恢復(fù)之時,這段時間你們也趁機修養(yǎng),畢竟回歸幽界之時,有的事讓你們忙的?!?p> 幾人相互看了看點了點頭,于是眾人化為流光,直接向東海之處飛去,而元玉便也在此告辭,化為一道流光向界紋碑之地飛去。
鬼島之地,蒼云眾人守在此處,島上天空之中,無妄鐘懸浮于此,清音陣陣紋依舊流轉(zhuǎn),鬼島外圍,眾多弟子監(jiān)視四方,將鬼島守得嚴(yán)嚴(yán)實實。張瑞霖等人流光所至,眾弟子全然拔劍相向,待眾人見到是張瑞霖回來便也全然高呼。前有靈力鎖鏈拉回眾兇獸,后便見到張瑞霖回歸鬼島,眾人皆知,這是解決了幽界之患,便全然高興歡呼。清寓鳥瞬間沖天而起盤旋天空之上,云泥獸也從海水中一躍而起,激起千層浪花。這時,鬼島之中沖出數(shù)道流光,正是拂陽掌門與眾位長老。
“見過掌門及眾長老。”
“諸位辛苦!”
拂陽滿眼笑意,隨后右手一抬,直接召喚無妄鐘,清音陣就此撤下,眾弟子不必防范,眾人落于鬼島岸邊,巨石之旁。看見張瑞霖見幾位幽界之人帶了回來,皆是疑惑,非凡與云瞳帶著幾人進(jìn)入鬼島安置,張瑞霖則與三圣跟眾人講述其中經(jīng)過。些許時候,了解了全部情況之后,拂陽掌門帶著蒼云眾人返回蒼云山。臨行之時,拂陽掌門看出了張瑞霖壓制著內(nèi)心之中的傷感,便也安慰的拍了拍張瑞霖的肩膀。
待眾人離去,張瑞霖看著墨緣,二人心中頓時激起了自己的回憶,關(guān)于慕凌霜的回憶。這時,只聽旁邊走來了三人,正是子月與蟬歌領(lǐng)著小路兒走來,二人雙眼之中滿是淚花,哽咽的問道:“張大哥,慕姐姐她?”
張瑞霖不知如何開口,抬手間將月寒刺召喚出來,三支晶瑩的月寒刺在此時也是寒光微冷,倒像是西下的月光,令人涌現(xiàn)出無比的傷感。子月蟬歌頓時抱在一起痛哭起來,引得小路兒雖不知為何,倒也跟著哭了起來。三圣皆是一陣嘆息,片刻之后便也跟著進(jìn)了鬼島之中。
張瑞霖雖與眾人一樣有傷在身,但并未就此調(diào)息,而是走到了慕凌霜的房間,輕輕的推開了門。張瑞霖推開門許久,也不曾踏進(jìn)一步,就站在門口呆呆的向內(nèi)中看去,仿佛故意留出那些看不到的角落,因為他知道,如果看遍了整個房間,就真的變成空空如也了。
張瑞霖站在門口將近兩個時辰,天色早已暗了下來,后方眾人哪還有心思療傷,皆是觀察著張瑞霖的一舉一動。待到月亮從東方之地冒出頭,那銀色光芒透過樹林照在張瑞霖側(cè)方窗外之地之時,終于是將張瑞霖的目光吸引了過去,隨后迎著光芒向東方看去,張瑞霖這才知星辰流轉(zhuǎn)而來,日暮已消散而去。隨后一聲嘆息,張瑞霖向森林深處走去。
不知走了多長時間,知道聽見了清寓鳥溫和的叫聲,張瑞霖這才停下腳步,看了看前方,只見巨樹之上便是清寓鳥的鳥巢,于是張瑞霖停了下來,心念一動,直接將月寒刺召喚出來,說道:“霜兒,就在這里吧,清寓鳥叫聲甜美,會有好心情的?!?p> 說著,張瑞霖靈力運轉(zhuǎn),直接將月寒刺埋入地下,隨后右手一握,從四方之地引來泥土加蓋之上,隨后黑白二氣流轉(zhuǎn)于森林之間,片刻后便見一石板從空中落下,張瑞霖順勢手掌一震,直接將石板拍入地面,立于墳前。張瑞霖食指點去,卻在石板之上頓了一下,片刻之后寫道:愛妻慕凌霜之墓!隨后癱坐在墓碑旁,撫摸著墓碑說道:“霜兒,我們成功了,終于解決了這場劫難?!彪S后便不再說話。遠(yuǎn)方幾人見張瑞霖如此模樣便也不想打擾,于是便也紛紛退出森林。
清晨,張瑞霖在一陣微風(fēng)之中醒來,隨后看向天空,只見微風(fēng)是清寓鳥煽動翅膀所成,張瑞霖明白過來,陽光照在清寓鳥鳥巢之中,使之感覺有些熱,所以清寓鳥便認(rèn)為張瑞霖或許也有些熱,于是便溫柔的煽動翅膀為其扇風(fēng),這一舉動倒是令張瑞霖心中溫暖,看著清寓鳥道:“多謝了?!彪S后撫摸了一下石碑,道:“霜兒,我得走了,還有事情沒做完呢?!闭f完便向森林之外走去,于房間之中開始調(diào)息,想要盡快恢復(fù)傷勢與修為,這樣便可徹底解決幽界之患。
十幾天后,眾人傷勢皆已痊愈,紛紛來到鬼島石碑之地,只見張瑞霖走了出來,全身運集靈力,右手伸向前方,喝道:“鬼門關(guān),開!”
只見面前之地,空間出現(xiàn)旋渦,再一眼只見一道城門乍現(xiàn),上方寫著三個大字“鬼門關(guān)”,隨后,內(nèi)中出現(xiàn)冥界將士,其中一人張瑞霖很是熟悉,正是楚黎。只見楚黎笑著走了過來,對張瑞霖說道:“張兄,我等已等候多時,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