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中斗得激烈萬分,雖然所有人都可清楚的看出,隨著時間的持續(xù),丘處機(jī)已經(jīng)取得了極大的優(yōu)勢,反而徐天涯,已是有些難以支撐。
但也沒有一人膽敢輕視場中那苦苦支撐的身影絲毫。
要知道,放眼整個江湖,能夠在丘處機(jī)劍下支撐這么久的也是為數(shù)不多。
而整個全真,除了幾位真人,碩大全真,又有誰能做到這個地步!
碩大的廣場鴉雀無聲,只有一陣陣場中密集的劍器碰撞聲在空中回蕩,一眾弟子皆是眼睛都不敢眨,生怕錯過了絲毫交手場景。
“志涯的劍法,恐怕已經(jīng)不下于我了!”
看著場中交手場景,殿前郝大通突然感慨了一句。
“哈哈,恐怕咱們師兄弟,也就掌門師兄還有丘師兄你們兩位的劍法還能壓志涯一籌了?!?p> 王處一跟著感嘆了一句后,又道:“等再過幾年,志涯修為再添一些火候,多一番沉淀,恐怕就徹底超過咱們師兄弟了?!?p> “哈哈,這還不好!”
馬鈺爽朗一笑:“長江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志涯成長起來,也是我們?nèi)娴男沂?!?p> 三人笑談片刻,馬鈺突然靜聲,隨后開口道:
“志涯內(nèi)家功夫還是差點火候,已經(jīng)有些氣力不足了,估計支撐不了多久了?!?p> 而此時場中,徐天涯的情況也確實和馬鈺所說的一模一樣,非是生死搏斗,徐天涯自然不會去消耗寶貴的藥酒,但內(nèi)氣修為畢竟才周天小成。
雖劍法上還能支撐,但內(nèi)氣已是快消耗殆盡,已是難以支撐了。
思緒轉(zhuǎn)動,徐天涯便收劍后撤幾步,朝著丘處機(jī)拱手道:“師叔武藝高深,弟子甘拜下風(fēng)?!?p> “你這小子!”
丘處機(jī)負(fù)劍而立,笑罵了一句后又道:“行了行了,我不過是比你多練幾年功夫,算不得贏了你?!?p> 聽到這話,徐天涯也只能尷尬一笑,不好多說。
“都圍在這干什么,還不去練武!”
而周圍聚攏的一眾全真弟子,在聽到丘處機(jī)的喝聲后,一個個連忙散開,裝模作樣的比劃起來。
“還是你小子讓人省心,這幾年不見,都快趕上我?guī)资甑目嘈蘖??!?p> 感慨一句,丘處機(jī)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又道:“要不你去傳功殿領(lǐng)個職事,傳授一下眾弟子武藝?!?p> 這話一出,徐天涯還未來得及回答,馬鈺的聲音便已響起。
“師弟你這提議不錯,我們師兄弟大都有要事在身,平日里也難以抽出時間傳藝眾弟子,如今志涯武功已經(jīng)快不下于我等,代我們傳授眾弟子武藝亦是綽綽有余……”
說完,馬鈺看向徐天涯問道:“志涯你覺得如何?”
“弟子謹(jǐn)遵師命!”
對于這提議,徐天涯自然沒有異議,此行歸山,本就是欲在山中久待一段時間,沉淀一下自身底蘊(yùn),閑暇之余傳藝也是無妨。
“好?!?p> 馬鈺點了點頭:“之前派志涯你前去大漠,為師就說過,待你歸山收你為關(guān)門弟子。”
“現(xiàn)在為師問你,志涯你可愿為我這一脈嫡傳關(guān)門弟子?”
聽聞這話,徐天涯頓時神色肅然,行大禮道:“弟子愿意!”
“好好好!”
馬鈺開懷大笑,滿眼欣慰之意。
一旁丘處機(jī)幾人也是笑了起來,全真后繼有人,對他們來說,便是最大的幸事了。
“武學(xué)之道,博大精深,志涯你如今已是全真嫡傳,門中眾多武學(xué)已是沒有了門檻限制,你可都涉獵一番,增強(qiáng)自身武學(xué)底蘊(yùn),納百家所長……”
“你師傅說得對,習(xí)武之人最忌閉門造車,尤其是到了你這般境界,也是時候納百家所長,理順自身所學(xué)了?!?p> 丘處機(jī)亦是點頭,附和了一句。
“你以后若是有什么疑惑之處,盡管來找我們幾個,我們幾個,至少目前,還是能為你解惑一二的。”
“弟子明白?!?p> 聽著幾人真誠的話語,徐天涯亦是有些感動,連連應(yīng)聲。
而后,馬鈺又勉勵提點了幾句,才讓徐天涯告退離去。
……
輕車熟路的行走在全真宮殿群之間,沒過多久,久違的小院便出現(xiàn)在徐天涯視野之中。
“久違了,清風(fēng)小筑!”
數(shù)年未曾居住,小院竟然還頗為干凈,地面墻壁也有打掃的痕跡。
徐天涯目光一閃,眉頭卻是微皺起來,自己臨下山前,可未曾將清風(fēng)小筑托付給誰,按理來說,有人居住的小院,門中內(nèi)務(wù)殿是不會派人過來打理的,那么……
疑惑之時,房中亦是走出一人,其端著水盆掃帚,顯然剛從房間中清理出來。
“這小子!”
看清楚這人模樣,徐天涯莞爾一笑,邁開步子便走了進(jìn)去。
“徐大哥你回來了?!?p> “我說怎么見不到你小子了,沒想到跑我這里來了?!?p> 接過張?zhí)硎种袙咧?,徐天涯又道:“你來這多久了?”
“和徐大哥你聊完我就過來了啊?!?p> 張?zhí)頁狭藫夏X袋,不知徐天涯這話何意。
聽到這個回答,徐天涯忍不住笑了笑,完全可以想象,張?zhí)磉@小子等會要是知道了他錯過了自己和丘處機(jī)的比試,會是個什么表情……
而后,徐天涯還是沒忍住將重陽殿前比試之事告訴給了張?zhí)?,果不其然,剛說完,張?zhí)眍D時就吵吵嚷嚷起來,少年心性還是那般有趣,讓徐天涯大笑不已。
小院已被張?zhí)砬謇砹舜蟀?,兩人合力之下,很快就清掃得干干凈凈,一弄完張?zhí)碚f什么要給徐大哥接風(fēng)洗塵,隨后便火急火燎的跑出了小院。
徐天涯獨身一人在院中轉(zhuǎn)悠了一會后,便也走出了清風(fēng)小筑,直奔門中百鍛坊而去。
負(fù)責(zé)百鍛坊的管事是一名姓孫的師兄,也不知是為何,徐天涯一報上名字,這孫姓師兄的態(tài)度頓時就親切許多,甚至隱隱還有種討好意味。
雖不知道為何,但徐天涯自然樂得如此,說完來意后,這孫姓師兄頓時就拍著胸脯保證,一定把長空劍修復(fù)如新!
得到這般信誓旦旦的保證,徐天涯便謝絕了孫姓師兄的挽留,出了百鍛坊,便在山中溜達(d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