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艾總現(xiàn)在不注意，你趕緊偷偷去把賬結(jié)了?！恳伶?zhèn)催促。
【快去快去，會開完了就來不及了。大不了，你們吃飯，我出錢！】
早說嘛。
顧深一口干了碗里的金色年華，擦干凈手，剛要起身，見伊鎮(zhèn)又發(fā)了消息。
【來不及了?！?p> 顧深抬頭，那邊的艾亦沉果然站了起來。
伊鎮(zhèn)發(fā)了一個“god bless you”的表情包過來，是一個反復(fù)跳躍拋出印有“god bless you”氣球的小丑。
顧深捧著手機不由得感慨。
在艾亦沉面前，她和伊鎮(zhèn)就是兩只不停蹦跶的小丑，只能自求多福。
可是……
看著逆光中，向她走來的高大身影，顧深的腦袋里忽然冒出一個疑問。
什么樣的人才配做艾亦沉的觀眾呢？
……
滿桌子菜肴已經(jīng)被消滅了一大半。
特別是顧深面前杯盤狼藉，蝦蟹殼成山，而艾亦沉面前則碗筷清爽，只有零星幾個蝦殼。
艾亦沉坐下掃了眼她的戰(zhàn)果，“好吃嗎？”
顧深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
“聽顧重說，他們學(xué)校那個變態(tài)抓住了?！鞭D(zhuǎn)移話題。
“嗯?！彼纸o她續(xù)了碗湯，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是你提供給他們的線索？”
艾亦沉點點頭，“你有興趣？”
嗯嗯嗯，顧深猛點頭。
當然有興趣，她都好奇死了。
艾亦沉不緊不慢舀著湯，顧深眼巴巴瞅著。
“那我們交換怎么樣？我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你告訴我我想知道的?！?p> “你想知道什么？”
艾亦沉想起在隔斷門后聽到的對話，濃眉微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你只說答應(yīng)還是不答應(yīng)?！?p> “那不行，萬一你讓我泄露客戶資料，我可不能告訴你?！?p> 顧深防備的小眼神讓艾亦沉忍俊不禁。
“嗯，這件事確實與你的客戶有關(guān)，但我保證絕對不犯法?！?p> “OK。成交！”
艾亦沉喝完湯，抽出一張紙巾擦嘴，又抽了一張遞給她。
“你仔細看過拍攝周寅的那個視頻嗎？”
“當然?！鳖櫳罱舆^紙巾擦了下油膩膩的手，“那視頻可是我拍的?！?p> 怕他不信，又補充道，“真是我拍的，我手機像素不高，我是用伊鎮(zhèn)手機拍的。”
“我知道是你拍的，但我也知道你一定沒仔細看過。”
“你怎么知道我沒仔細看過?！本髲姷男⊙凵衩黠@不服氣。
艾亦沉莞爾一笑，拿出自己手機，點開視頻。
“提醒你注意1分43秒到49秒之間。”
顧深迅速劃到1分43秒處。
視頻里，昏黃的路燈下，周寅對著模特做著令人誤會的動作。
短短6秒，沒什么特別啊。
她目不轉(zhuǎn)睛盯，生怕錯誤任何一個小細節(jié)，后來干脆拿過手機，拉近距離，又看了一遍。
然后又看一遍……
然后又，又，又看一遍……
倔強的小眼神開始猶疑……疑惑……直至懷疑人生。
艾亦沉在一旁慢條斯理撥著蝦，見她沾著蟹黃的小臉都快貼到屏幕上去了，又抽了張紙巾遞過去。
可顧深的全部注意力全集中在視頻上。
沒辦法。
他只好親自替她擦了臉，動作自然，渾然天成。
好像這種親昵已在他們之間已發(fā)生過很多次。
兩個人都沒有察覺這一幕有任何不妥，卻被門口一雙精明的眼睛看到。
“不要盯著周寅看，看看別的地方。”艾亦沉終于忍不住提示。
顧深趕緊又回看一遍。
這次，她終于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指著屏幕右下方，“這，怎么有個彩燈一閃而過？”
艾亦沉微笑著給了她一個贊賞的眼神。
顧深大受鼓舞，繼續(xù)分析。
“當時只有我和周寅，那天晚上悶熱無比，不可能是風吹過來的，哪兒來的彩燈呢？”
艾亦沉將剛剛剝好的一條蝦肉送進顧深嘴里，當作獎勵。
“繼續(xù)?！?p> 顧深嚼著鮮嫩勁道的蝦肉，皺著小臉，“難道這個彩燈是那個變態(tài)的？”
“還不錯，比伊鎮(zhèn)強?！卑喑练Q贊。
“這么說，”顧深不可置信，“這么說我當時真的拍到那個變態(tài)了？”
“算是吧?！?p> “政府是不是應(yīng)該頒發(fā)我什么好市民或者見義勇為獎啊？”顧深頗有些得意。
“當時伊鎮(zhèn)去叫保安了，也就是說現(xiàn)場只有你和周寅兩個女生，還有一個變態(tài)，幸虧你的拍是假變態(tài)，萬一是真變態(tài)……”
艾亦沉頓了一下，“以后不許魯莽?！?p> 顧深隨口應(yīng)著，心里卻對艾亦沉的話不甚在意，很久以后，她才知道艾亦沉這番話的苦心。
此時的顧深還是覺得漏掉了什么，想了想問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這個彩燈是變態(tài)的？”
“我其實第一次看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但當時沒證據(jù)，在去派出所的路上心里又著急，就暫時放到了一邊，等后來去機場的路上，我睡不著就把所有視頻，包括學(xué)校的監(jiān)控錄像都翻出來看了一遍……”
艾亦沉話未說完，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躍著“路嬈”兩字。
不知怎的，看到這個名字，顧深忽然心里很不舒服。
她忍著那種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把震動的手機還給艾亦沉。
艾亦沉用濕毛巾擦凈手，拿過手機起身去了露臺。
開會都沒避著她這會兒竟要避開她。
她不配做他的觀眾，那像路嬈這樣的女人，能否做他的觀眾呢？
顧深心里煩躁，起身下了樓。
……
樓下大廳依然客滿，外面排隊的人沒有先前那么多了。
顧深打算趁這機會結(jié)賬。
到收銀臺報了房間號，漂亮的女服務(wù)員聽到房間號后微笑著說了句“稍等”，然后朝收銀臺后面房間里喊了句“曉鷗姐”。
很快，房間里面走出一個年紀40左右，穿著精致套裙，妝容得體，儀態(tài)優(yōu)雅的女人。
這個被稱作曉鷗姐的女人隨意掃了一眼電腦打印出的小票，又認真打量了眼前這個被艾亦沉照顧有加的女孩。
她就是這家店的老板，沈曉鷗。
回來后聽服務(wù)員說艾亦沉來了，本想上去打個招呼，可是剛到門口就看到兩個人湊在一塊，艾亦沉還溫柔的給人家小姑娘擦臉。
真是活久見，她當機立斷拿出手機拍了下來。
沈曉鷗眉眼彎彎，語音爽朗。
“這位姑娘，艾先生是我們這的VVIP，可以直接從預(yù)付卡里面扣款的?！?p> “嗯，那麻煩你們不要從他的卡里扣，我來結(jié)賬?！?p> 顧深說著拿出手機，打開支付頁面。
“不好意思，房間是用艾先生身份定的，我們只能從艾先生會員卡里扣款?！?p> ……
顧深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事，“你們做生意，有人付錢就行了，干嘛要管誰付錢呢？”
“不好意思。艾先生事先吩咐過，我們必須要尊重我們的vvip顧客要求。”
“什么要求？”顧深問。
“艾先生辦理vvip卡的時候吩咐過，只要是他單獨帶女孩兒來，也就是我們熟稱的約會，必須由他買單?！?p> “？”
這什么怪要求？
沈曉鷗頓了頓，笑得春風化雨。
“目前他單獨帶來的女孩，只有你一個?！?
lucky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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