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后,林安安終于平靜下來。
她又復(fù)盤了一下顧深的敘述,越想越不對勁。
“不對……”林福爾摩斯眉頭緊鎖,“這不像是不小心,反而像是……故意的?!?p> “我真不是故意的!”顧深舉手發(fā)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親完之后我自己也傻了?!?p> 林安安白了她一眼。
“你有幾斤幾兩我還能不知道嘛!我說的不是你,我說的是艾亦沉!”
艾亦沉???
顧深黑眼珠轉(zhuǎn)了一下,好像有點明白了。
“你是說艾亦沉一時沒防備……”顧深情緒低落,“也對,但凡他小心一點也不會被我占了便宜。”
“你說的對,也不對?!绷职舶财?。
???
顧深疑惑的看著林安安。
“像艾亦沉這種腹黑精明的家伙,要是小心起來,估計這個世界沒人能親到他,更別說你這個雙商堪憂的家伙?!?p> “你這是……夸他,還是罵他?”顧深想了一下,忽然反應(yīng)過來,“你才雙商堪憂呢!”
林安安怒其不爭地翻了個白眼。
“我問你,你見過艾亦沉不小心的時候嗎?”
顧深搖頭。
“但只要是人,就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吧?”
“別人或許會,但艾亦沉不會?!绷址治龃髱熒暇€,“根據(jù)你的描述,艾亦沉是一個有多年經(jīng)驗的理發(fā)師,在為別人理發(fā)時經(jīng)常會受到那個……騷擾,對吧?”
基本正確。
顧深愣愣點頭。
“所以,艾亦沉對自己在理發(fā)時的魅力有多大,是非常清楚的!”林安安斬釘截鐵下結(jié)論,“事實就是,艾亦沉絕對、絕對、絕對,是故意誘惑你!”
?。?!
顧深震驚了。
這……
林大師的腦回路果然、果然、果然,與眾不同。
真,中國好閨蜜。
三言兩語就把顧深從一名施害者搖身變?yōu)槭芎φ摺?p> 顧深一掃好幾天以來的羞恥內(nèi)疚,無比佩服地看著腦回路清奇的林安安,緩緩伸出一根大拇指。
牛!
獲得了認可的林安安則眉飛色舞,得意洋洋。
“我看這艾亦沉啊,就是想追求你,只是總裁當慣了抹不開面子,只好耍這種小花招誘惑你?!?p> 顧深撇嘴,持懷疑態(tài)度。
林安安見狀,一巴掌拍在顧深大腿上。
“我可是交過將近一沓男朋友呢,說不定比你和艾亦沉加起來的感情經(jīng)歷都多?!?p> “不過這種事呢,他雖然不太厚道,你也沒吃虧,”林安安賤兮兮的淫笑道,“怎么樣,跟這么大一個大帥哥接吻,感覺不錯吧?”
林安安夸張地比劃了一個大的手勢,愈發(fā)不正經(jīng)。
顧深無語,一把推開她歪過來的身子,用熊擋住自己臉。
她當時太緊張了,就知道自己心跳超快,出來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滿手心的汗,至于感覺嘛……
顧深仔細回憶了一下。
他的唇很軟……還有些涼……
“怎么樣?回味無窮吧?hiahiahiahia~~~”林安安不懷好意地大笑起來。
顧深的臉又紅透了。
她別過臉,把書桌上的手機扔給林安安。
“既然你說是艾亦沉勾引我,那麻煩林老師給分析一下吧?!?p> 林安安接過手機一看。
發(fā)件人艾亦沉,時間上周日,內(nèi)容只有一句話——你做的很好,不需要我教。
“這,什么意思?”林安安問。
“在理發(fā)之前我說自己做不到像他一樣不要臉,問他能否教我。這短信……大概就是答案吧?!?p> 顧深嘆了口氣,心塞。
手下又不由自主開始蹂躪那頭熊,只不過這回不是揪,而是敲。
“也就是說……也就是說,”林安安橫眉怒挑,“他敢罵你?。???”
顧深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這王八蛋!”
林安安罵完不過癮,搶過那頭熊一頓暴捶。
熊身子在林安安的雙錘之下,一會兒翻過來一會兒調(diào)過去,被拍扁的熊臉一會兒朝下一會兒朝上。
顧深震驚地看著林安安,依然保持著剛才抱熊的姿勢。
無語凝噎。
林安安捶了好一陣子仍不解氣。
“女孩子主動捅破窗戶紙,那都是豁出的,特別是你這樣沒經(jīng)驗、沒技術(shù)、臉皮薄的……”
顧深撓撓鼻子。
話是沒錯,可怎么聽著這么別扭!
“那可是你初吻啊,你是不是把吃奶的勇氣都拿出來了?”
顧深:……
吃奶的……勇氣?。?p> “吃奶,好像不需要勇氣吧?”顧深好心提醒。
“別管那個,反正我就這個意思?!?p> 林安安單手掐腰,抹了把額頭因捶熊而出的細汗,喃喃自語道,“這個無恥王八蛋,竟然敢罵你不要臉……我真TM看錯他了……對了,艾亦沉什么時候回來?”
顧深撥動腦袋,表示不知。
“最好別回來,否則……”林安安呲著一排白牙,雙眼冒火,“看老娘怎么收拾他!”
顧深:“……”
過了一會兒,林安安不經(jīng)意瞟到桌子上放著一摞譜子,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音符,整張紙能看懂的只有“卡門序曲”四個黑體漢字。
她用兩根手指隨意捏起來一張,另一手輕彈了下紙張,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真佩服你們這些玩音樂的人,能看懂這么復(fù)雜的蝌蚪文?!绷职舶?。
“無它,為手熟而。你每天看一遍的話也能懂。”
林安安撇撇嘴,“你可饒了我吧。就因為不學鋼琴差點被我媽打死,我現(xiàn)在一看見黑白鍵就想起我媽的雞毛撣子。”
林安安放回譜子,坐到床上,看著顧深,“你這是,要重操舊業(yè)?”
顧深搖搖頭,“我就是幫忙打印而已。”
自顧深上了慶祝演出演職人員名單后,很快被分配了工作任務(wù)。
拿到名單的顧深一看,樂了。
真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想不到徐芷竟然是組委會成員,而且還負責其中一項開場節(jié)目,于是顧深動用了交情,順利的成為了第一項開場節(jié)目,也就是徐芷的助理。
當助理雖然什么事都要參與,但有一點很好,就是不用上場演出。
演出時間大概在一個月后,經(jīng)過幾輪商討,大家很快確定出開場節(jié)目——《卡門序曲》。
卡門序曲是西班牙歌劇節(jié)選,又喜慶、又應(yīng)景,而且無論中西都耳熟能詳,簡直是為這演出量身訂做的開場曲目。
一經(jīng)提議,幾乎全票通過。
只有顧深皺著沒站在后面沒說話。
這管弦樂難度超高,用到幾乎整個交響樂團的十幾種樂器。
根據(jù)前期統(tǒng)計的才藝名單,她們七拼八湊才從一堆貝斯、吉他、爵士鼓里挑出了五樣管弦樂器。
鋼琴、小號、小提琴、大提琴、長笛。
至于指揮嗎,學過鋼琴的徐芷打算自己上去裝裝樣子。
不過,還是差一個打镲的。
徐芷眉頭一皺,心里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