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微泠‘死’了。
為了在這些人面前,做一個敢“死”的姑娘。
所以,她當(dāng)著她們的面,去跳河了。
被救起的時候氣息奄奄,如今躺在床上,氣息微弱,鵝蛋小臉幾分蒼白,淡粉的雙唇緊閉。要不是垂落于床邊的三千青絲未干透,看上去倒像是累了許久,想要好好睡覺的那般恬靜。
即使屋里擠滿了侍女,充滿了鬼哭狼嚎,都沒能吵醒她。
“春霜,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嫡長小姐為什么會跳河?”嚎的最大聲便是擠得最前的徐媽媽。
徐媽媽帶著十幾二十個侍女和小廝來到這里之時,高昂著肥圓的大臉直直沖向納蘭微泠居住的房屋。
還沒進門就扯著嗓子聲稱自己是勇毅侯府老夫人的心腹,今日再次前來是一定要將嫡長小姐納蘭微泠接回去。
話才剛落,回應(yīng)她的就是納蘭微泠‘噗通’一聲,落水了。
所以,徐媽媽必須要哭的最大聲,最委屈,好讓自己能簡單的脫了間接害的嫡長小姐落水之責(zé)。
“你們這些侍女有何居心!居然想害死我家嫡長小姐!”徐媽媽跪坐在床前,為了演得真切,揪住救起納蘭微泠的侍女,春霜不停地質(zhì)問:“說,你們到底有何居心?!”
春霜從河里撈起納蘭微泠到現(xiàn)在,都穿著那件濕漉漉的竹青色衣裳,發(fā)髻亂的一塌糊涂,唯一的木質(zhì)簪子都歪歪扭扭的掛著。這些她來不及去換,就被這群人扣在這里了。
徐媽媽見春霜雙眉緊皺,不做回答,又是一拉一扯,更是嚎的厲害。
嚎的像在撒潑,模樣難看極了。
春霜冷漠的別過臉,翻了個白眼。不知情的人還以為自己欠她幾百萬銀錢呢!
“你這個,這個大膽賤人,敢不回我話!”徐媽媽大吼。
“徐媽媽!”春霜冷眼射來,嚇住了徐媽媽想要毆打她的動作,陰沉道:“姑娘在兩日前收到老夫人寄來的信就哭鬧不停,說死也不回去。奴婢知曉姑娘的性子,所以日日跟隨,好好的看住姑娘,哪曾想媽媽長的那么嚇人?!?p> 徐媽媽哪有那么容易被唬住,雙手叉腰起來:“是你們沒照顧好,反倒賴我,你還要不要臉了?!”
“誰不要臉?一年來四五趟,趕都趕不走,還回回將我家姑娘逼上絕路。這回竟將我家姑娘嚇進河里,我還找你算賬呢!”
“你,你個賤人,就知道推卸責(zé)任,再污蔑我,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徐媽媽嘴上說的狠,面對春霜陰沉的趾高氣揚,到底還是沒敢做。
春霜冷哼一聲,不打算搭理她。心底暗道,姑娘對不起了,奴婢只能本色出演,裝不了懦弱。
這時,外頭傳來夏蟬的大嗓門:“大夫來啦!大夫來啦!”
由遠及近的喊聲,夏蟬的身影也迅速地出現(xiàn)在眾人的視線里。滿頭大汗的她猶如從河里出來的春霜一樣,碧綠色的衣裳都濕透了。
“你走開,別擋我道!”徐媽媽被夏蟬毫不客氣的一踹,滾了兩圈。緊接著大喊:“大夫快點。”
這嗓音,蓋過了徐媽媽的凄涼叫喚。
大夫的到來,讓這一行人都自覺的閉上嘴巴,徐媽媽爬起來摁住被擦破的手肘,涼颼颼瞟了眼夏蟬和春霜,目光最后落在床上那位像‘死’了的納蘭微泠。
硬生生的忍住了脾氣。
自己是從侯府出來的人,一言一行都得謹(jǐn)慎,不能讓這里的鄉(xiāng)村野夫野婦們看低。反正回府了,自然有收拾她們幾個的機會。
不過一會,沈大夫為納蘭微泠檢查了一遍身體,神色憂郁的對春霜和夏蟬說:“姑娘身體虛弱,加上沒有睡好吃好,才會昏睡不醒。休息兩日便無礙?!?p> “什么?還要休息兩日!”春霜和夏蟬都沒來得及問她家姑娘要不要緊,徐媽媽一個沒忍住,露出了不耐。
下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徐媽媽。
徐媽媽眼珠一轉(zhuǎn),‘哎喲’一聲嚎啕大哭起來:“自從老侯爺知道姑娘還活著,就天天盼著姑娘能回去,日日催促我們趕緊去接。路途雖談不上跋山涉水,也是遙遠,可老奴都一把年紀(jì)了。如今,都請了四五趟,回回都還出事?!?p> “一回撒潑打滾,滾傷了腿;一回見人就打,打傷了手;還有一回直接將我們關(guān)了三天,不給吃不給喝。這回居然去跳河,這可怎么辦才好??!老侯爺?shù)膲鄢揭部斓搅?,就在半月后,咱們回去也得十日多,怕趕不上呀!這要老奴怎么交代...”
“要是姑娘沒命回到侯府,你還能完成好老侯爺?shù)膰诟绬??”不知何時,門口多了一個婦人,冒著精光的眼睛瞅向徐媽媽。
徐媽媽嘴巴一合,冷眼瞧去,原來是以前的敵人,張嬤嬤。
張嬤嬤挺直胸膛走了過去,居高臨下的盯著緩緩起身的徐媽媽:“不對,應(yīng)該是好不容易升了正室,還好不容易得了誥命的妾室的囑咐。”
“放肆!”徐媽媽拾起帕子往臉上一抹,什么眼淚鼻涕都抹的精光,雙手又是叉腰:“你該尊一聲老夫人?!?p> 張嬤嬤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吩咐擠在屋內(nèi)的侍女小廝:“你們都下去,姑娘需要好好休養(yǎng),兩日后再啟程回侯府。”
“不行,今日就啟程?!毙鞁寢尫瘩g。
“你算哪根蔥!”
“就憑我是侯府里出來的人!”
張嬤嬤懶得搭理徐媽媽,直接叫侍衛(wèi)將屋內(nèi)的人統(tǒng)統(tǒng)趕出去。
在場的,就徐媽媽最不配合,死活都要賴在這里等納蘭微泠醒來,要個回話。
就在此時,床榻上的小人兒有動靜了。
徐媽媽最先反應(yīng)過來,用盡力氣甩開侍衛(wèi),一股腦的沖到床榻邊,淚水說來就來,對著迷迷糊糊要醒過來的納蘭微泠又是大哭。
“嫡長小姐啊!我的嫡長大小姐,你得快點醒來,我們得趕緊回侯府,老侯爺和老夫人...”
“噗!”納蘭微泠小嘴一張,毫不客氣的將口里的河水,對著徐媽媽的臉一陣‘天女撒花’,將她準(zhǔn)備已久的話打回了肚子里。
徐媽媽那兩行清淚被洗了個干凈,愣住了半晌才知道回神。她的胸腔高低起伏了好幾個上下,抬手抹掉臉上的水,嘴巴一張開,卻沒有機會開口。
因為被納蘭微泠捷足先登道:“啊~有水鬼,我要掐死.....”
誰知道,納蘭微泠那兩只朝徐媽媽脖子伸去的小爪子,陰差陽錯的抓住了她身前的兩團柔軟。
空氣。
在剎那間凝固。
納蘭微泠愣怔了,本來是要掐老巫婆的脖子,怎么一下子就化身成一色女???
春霜、夏蟬和張嬤嬤杵在原地,眼中介是詫異和意想不到。一旁沈從信更是大跌眼鏡,雙唇微張,可以說是目瞪口呆。
老巫婆愣回神,激靈一顫,舉起雙手,魔音破口而出!
屆時,所有魔怔的人被拉回心神。納蘭微泠顫抖的眼珠里閃過一絲狡黠,面上全是恐慌,還布滿淚水,爪子也在下一刻移至老巫婆的脖子,繼續(xù)怒喊剩余的話:“水鬼!要掐死她!掐死水鬼!”
可憐的徐媽媽想喊救命都不得,哪還有心思去追究被襲胸這件事?!那張脹成豬肝色的臉上,眼睛和嘴巴同時大張,雙手雖自由,可到底沒有納蘭微泠有力,怎么掰扯都扯不開,吃奶得勁都用上了。
徐媽媽臉色從紅轉(zhuǎn)紫,紫轉(zhuǎn)黑,五官因為缺氧,扭曲到變形。
納蘭微泠被徐媽媽這副鬼樣子嚇的一縮手,縮進床的最里邊。
得到自由的徐媽媽‘哐當(dāng)’一聲跌落地,大聲哮喘起來。納蘭微泠伸出顫顫的手指,指著她道:“你...你,你長的真丑!”
Lu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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