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程璟裕提前打過招呼,陸晚妍并未受到刑罰,反而在這里過得很舒服,除了不能出去之外。
眼前是精致的點心,但是她此刻沒有胃口,呆坐在角落中,銀眸沉思。
那幕后陷害她的人究竟是誰?
就在此時,牢房的鐵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傳出鐵器摩擦地面的聲音。
“誰?”
陸晚妍扭頭看去,錦衣加身,氣質(zhì)尊貴優(yōu)雅,不是程玄殊又是誰?
“四小姐?!?p> 程玄殊對著她微微一笑,眼中迷霧重重。
聽到程玄殊的聲音傳來,陸晚妍皺眉,心中疑惑太子為何會來,心中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襲來,但是她面上卻裝出一副剛剛認出程玄殊的聲音,遲疑開口。
“太子殿下?”
程玄殊的眼神落在陸晚妍面前精致的糕點上,眸光一沉,看來陸蘭心說的沒錯,卻是有人護著陸晚妍。
“看來四小姐在這里過得不錯?!?p> 陸晚妍有些警惕地看向程玄殊。
“太子殿下,前來所為何事?”
程玄殊輕笑一聲,聲音溫柔地說道:“四小姐放心,本宮來只是有些話想要問問四小姐?!?p> 話音落下,程玄殊給了一旁官兵一個眼神,隨后陸晚妍被人從牢獄中帶了出來,往一旁的審訊室走去,看著陸晚妍的背影,程玄殊的眼神也一瞬間變得冰冷。
陸晚妍被人綁在木樁上,程玄殊站在她的面前,屏避了所有人,狹小的審訊室內(nèi)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燭光照射在程玄殊半邊側(cè)臉上,依舊讓人看不清他眸中的濃霧。
陸晚妍冷笑。
“太子殿下這可不是說話的架勢?!?p> 一旁的墻壁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刑具,程玄殊淡笑著坐在了椅子上,雙眸看向陸晚妍,語氣依舊很輕柔,但是說出的話卻格外殘忍。
“只要四小姐把本宮想知道的全部說出來,你我之間自然就是談?wù)勗掃@么簡單,如若不然…四小姐很快就會嘗到這些刑具的滋味?!?p> 話音落下,程玄殊從懷中取出了一件東西,那是個梅花銀簪,此刻在燭光的照耀下散發(fā)著幽幽的冷光。
“四小姐,可認出了此物?”
陸晚妍自是認出了那是她的簪子,但是眼中滿是迷茫,看向程玄殊所在的位置,眼神空洞。
“太子殿下怕是在說笑,我是個瞎子,如何認得出?”
程玄殊隨手將那簪子放在一旁,隨后看向陸晚妍,眸光淡淡的,卻帶著絲絲殺氣。
“你根本就不是瞎子?!?p> 陸晚妍心中一驚,面上沒有顯露分毫,見此,程玄殊繼續(xù)說道。
“前天晚上有人親眼看見你出府去了北陵山一帶,只要你告訴本宮你為什么去那里,本宮就可以放你離開?!?p> 陸晚妍微微皺眉,一臉的迷茫。
“臣女聽不懂殿下在說什么,臣女是個瞎子,從小就看不見,更別說深夜一個人單獨出府了。”
見陸晚妍不肯承認,程玄殊冷笑。
“陸晚妍,現(xiàn)在沒有人可以護著你,父皇已經(jīng)將此案交給本宮了,你最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出去,不然本宮一聲令下明日午時法場上斬的就是你的人頭?!?p> 程玄殊站起身直直地看著陸晚妍的銀眸,銀眸中沒有半分情緒與雜質(zhì),滿是空洞荒涼。
“臣女沒有殺人,也沒有深夜出府?!?p> 見陸晚妍軟硬不吃,程玄殊臉色陰沉下來。
“來人,用刑!”
話音落下,便有官兵拿著鞭子走了進來,程玄殊就站在一旁冷冷地看著她,陸晚妍低垂著眸子,鞭子一遍一遍抽打在她的身上。
陸晚妍貝齒緊咬,不讓自己痛呼出聲,心中冷意更甚,看來那人是決心要除掉自己,竟連太子都搬了出來。
鞭子抽打在她的身上,抽出了一條條的血痕,小臉蒼白,額頭上被疼出了冷汗,冷汗打濕了兩邊的碎發(fā),緊緊貼在臉頰之上,看起來狼狽不堪。
過了一盞茶的時間,程玄殊這才輕聲道:“停!”
官兵這才停下動作,退到一旁,程玄殊走到陸晚妍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陸晚妍與自己對視,用著只有兩個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說道。
“我勸你最好說出來?!?p> 陸晚妍虛弱無比地回答:“我不知道殿下在說什么……”
看著程玄殊的雙眸,陸晚妍催動體內(nèi)靈力,然而還不等她發(fā)號施令,心口處傳來了劇痛,隨后一口腥甜從喉中涌出來。
對此,程玄殊只當(dāng)她是被鞭子抽的,收回自己的手,隨后冷冷道。
“不急,今日你不說我們還有明日,不過本宮提醒你一下,本宮的耐心是有限的。”
說完這句話,程玄殊抬步離開,衣角上染了點點鮮紅也未可知。
陸晚妍心口身體都傳來劇痛,一旁的官兵解開了木樁上的繩索,失去了支撐,她頓時癱倒在地,小臉慘白如紙。
程玄殊的意念太強了,以她現(xiàn)在的靈力還不能將他催眠,反而被他反噬。
不等陸晚妍回過神來,就有人拖著她離開,回到了那個牢籠之中,重重地丟了進去,陸晚妍趴在地上,根本無力動彈。
——
“皇叔?”
程玄殊剛剛走出大理寺,就碰上了前來的程璟裕,有些意外,但還是恭敬地行禮。
“侄兒參見皇叔。”
程璟裕微微點頭,看了一眼程玄殊身后的大理寺,隨后開口。
“太子殿下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程玄殊隨即開口解釋道。
“父皇如今已經(jīng)把千絕崖一案交于本宮審理了,本宮只是前來接手一下案情。”
大理寺一向都是他掌管,陛下怎么會突然將這個案件交給程玄殊?
程璟裕心中疑惑,隨即將視線放到了程玄殊染血的衣角,程玄殊這才發(fā)現(xiàn),輕笑一聲不以為然道。
“可能是剛剛在里面不小心沾上的。”
程璟裕收回視線,似笑非笑道:“審理犯人可是很累的,殿下可要注意休息?!?p> “那是自然?!?p> 程玄殊跟程璟裕說了一聲也就離開了,目送程玄殊的背影離開,程璟裕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大理寺,眼中有些猶豫,江目塵從一旁的馬車中走出來,有些焦急。
“還愣著干什么?再不進去人就死了!”
江目塵抬步就要往里走去,但是被程璟裕伸手?jǐn)堊×?,謫仙的面容上滿是冷意。
“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