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獨屬于每個人的記憶吧!終于到畢業(yè)了。大概體考過后不久吧,就傳來了高中的保送。畢竟也是重點班,大部分都是保送。但是劃片招生的緣故,學校只有區(qū)一中、區(qū)二中的保送。其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有人想要去其他重高,那就只能通過中考一種方式。當時李倩、林卿、何逸軒、秦嵐蕓,還有其他幾個尖子生是保送去的區(qū)一中,剩下的我們這部分中等生便去區(qū)二中。不知道有沒有人好奇那個班長,她當然沒被保送。但改變不了她死皮賴臉的性格,只知道她說“如果余宴冰沒被保送的話,下一個就是她了?!辈恢浪钦娌恢肋€是假不知道,保送按成績,不是給名額。一個中考八科,除了語文英語以外其余都要補考的人,一個上課因為熬夜打游戲天天打瞌睡的人,一個在老師面前的乖乖女、背地里拉著同學喝酒還被發(fā)現(xiàn)了的人,一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不知道說這種話的意義到底是什么。
回想起三年里,到底恍恍惚惚荒廢了多少歲月,不敢去后悔。人嘛,活一輩子,也不該去后悔。我有什么遺憾嗎?有,當然有。后悔初一初二不好好學習、對自己的不負責,也有開心,林卿他們確實是我的好朋友。只是更多還是想不通,為什么偏偏是我?好像有很多解釋,直至現(xiàn)在,還在學著去釋懷......怪我自己性格吧,為什么如此軟弱,總是企求外界的幫助,以至于有能力幫我的的人最后沒有幫我,于是我便開始記恨著他們。我是真的恨他們嗎?并不,我在記恨沒有能力、軟弱無能的自己。所以我,總是向外尋求幫助,過于自卑、過于在乎他人,會去羨慕、嫉妒,其實都是在恨沒有能力的自己。
我太敏感了。敏感到中考出發(fā)住酒店,班主任對著酒店經(jīng)理說了一句:“你別看他們是農(nóng)村孩子哦,現(xiàn)在孩子也是很挑剔的。”我便只記住了她說的農(nóng)村。我好忌諱別人說我的一切。我戶籍是農(nóng)村,但在鎮(zhèn)上長大,于是我便難以接受農(nóng)村的一切。加之媽媽常說:“音音到了鄉(xiāng)下肯定受不了的。”于是我又開始以城里人自居,但掩飾不了自己的自卑。其實在哪里都沒關系,可是那時候的我形成了奇怪的價值觀,這樣的觀念,卻并沒有在高中得到改變,反而因為去到了更大的環(huán)境,整的更深。這些也并不是我的突然醒悟,是在高中之后撒下太多慌,又有過重的分享欲,導致許多謊言根本無法彌補,而我自己也深陷謊言的漩渦,終日惶恐、惴惴不安。才忽而醒悟,不想讓自己那么累。
回到初中畢業(yè)這個話題,其實已經(jīng)忘了當時很多具體的事了。只記得在最后的日子里,一向嚴厲、之前連上廁所去的次數(shù)多了都會提醒的老師們,最后竟然破天荒趕著我們出去玩,說我們太過死寂了,沒有一點活力。
中考那幾天,只記得和當時玩的要好的同學住一塊。至于為什么只是同學,因為畢業(yè)后再無聯(lián)系。也因為我們的委屈不會讓這個圈子里任何一個人知道。酒店房間不多,于是我們便是六個人在一間,剩下的都是四人。大概就是正常的雙人房,把其中一張床的床體和床墊分開了,臨時拼湊的三張床,但當時的我歷經(jīng)那么多事,還是很開心和大家度過了那幾天。我們聊著班上那些八卦,偶爾復習知識點,打賭誰能押到題,常常抓出重點提醒其他人復習。第一天晚上就是這樣度過。而后第二天晚上,便只有我跟姜好還在聊天。初中能聊些啥啊,八卦、美食、自己的家庭。我們也并不懂中考對我們來說意味著什么,所以兩個人悄悄在被子里聊到了晚上十二點多,最后哭著哭著就睡著了,第二天考的科目兩個人都是懵的。第三天晚上,便是幾個人的狂歡。盡管班主任就在隔壁,六個人還是放肆的蹦著跳著唱著。結果十點一過就被迫叫停,于是又悄悄聊天。
記得是過了近一個月的時間吧,中考成績便出來了。
“喂,您好,是夏眠音的家長嗎?”
“對的,老師您講!”
......
我已經(jīng)全然忘記了我的成績,但是算是超常發(fā)揮了。我只記得我物理總分八十分考了六十九分,對于一個曾經(jīng)百分制考了四十分的人來說,我想我沒有辜負林老師。也是中考后才知道,原來林老師是林卿的伯父。真是巧合哈!
中考就這樣不明不白地結束了,我才驚覺,我的青春平淡。但我還有高中三年,我仍堅信我的高中不會平淡、不會糟糕。這便是我對自己的未來最大的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