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可怎么想,韓凜并不關(guān)心,也懶得進(jìn)一步解釋些什么。
他剛走出包廂,代小瀾就湊了過來:
“韓少,玩得開心嗎?”
“還行?!表n凜淡然道。
小姐姐們的質(zhì)量和舞蹈水平都挺一般的,但態(tài)度方面真沒得說。
倉促之間,他也不會強人所難,指望能獲得皇家歌舞團(tuán)正式表演一樣的體驗。
不過,代小瀾可不相信什么“還行”、“還不錯”之類的。
若真的開心、滿意,怎么會連一個想帶回去的小姐姐都沒有呢?
于是,她提議道:“這個時間舞池正好剛熱起來,您要不要感受一下那邊的氣氛?”
韓凜剛想拒絕,前方側(cè)面就傳來刺耳的吵鬧聲:
“艸,那死胖子裝什么大尾巴狼?他、他懂個屁的生意啊,不就是家里多了幾個臭錢給他糟蹋嗎?”
一個渾身流氓氣息的男青年正在訓(xùn)斥著可可,可可低著頭,似乎也甕聲甕氣地說了些什么。
“可可,你變了!你、你居然懷疑我……你不相信我了!”
聽到有人疑似在罵自己死胖子、“懂王”、紈绔子,韓凜倒也不惱。
吵到他的蟲子當(dāng)然得捏死,不過既然是隨手就能捏死的蟲子,死前叫兩聲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小流氓的措辭和語氣里,那滿滿的慌張感已經(jīng)要溢出來了——顯然,“愛情”的小車已經(jīng)快翻了。
他給那小姑娘那么大壓力,無非就是缺錢,而且缺的是急錢,錢的去向也必定是見不得光的。
也就是說,只要他拿不到這錢,自然會有大麻煩會找上他。
韓凜剛想吐槽些什么,就發(fā)現(xiàn)代小瀾的臉色已經(jīng)鐵青了。
察覺到韓凜的視線,代小瀾趕緊先向韓凜道歉:“對不起,韓少,這是我們的失誤?!?p> 然后立即對著對講機吼道:“保安!包廂這里!快快快!”
趙實誠有想過,張悅可也許會把自己編造的故事說給客人聽,但怎么也不會想到,來這里玩的客人居然真有既了解本地農(nóng)業(yè)又懂農(nóng)貿(mào)的!
知道也就算了,還這么較真地揭穿他,有意思嗎?
眼看著快煮熟的鴨子可能要飛了,他一時間慌不擇言,居然把會所的新晉貴賓怒噴了一通。
等他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四個面色和善的保安已經(jīng)把他圍住了。
“大、大哥,誤、誤會!”
趙實誠驚恐地喊道。
四個保安才不管什么誤會不誤會的,架住他就準(zhǔn)備打一頓、扔出去。
掙扎的時候,趙實誠的手機掉到了地上,還翻滾了兩圈。
“且慢?!表n凜說道。
四個保安看了看韓凜,又看了看代小瀾。
代小瀾點了點頭,又用做了個小手勢,輕輕指了指韓凜,示意保安們暫時服從貴客的指揮。
保安們便停了下來。
趙實誠也看出場上眾人的等級秩序,趕忙向韓凜討?zhàn)埖溃?p> “大哥!小弟、小弟我剛才說話完全沒過腦子啊,您大人有大量,就把我當(dāng)個屁放了吧?”
韓凜饒有興致地打量了一下趙實誠,然后嘴角翹了翹:“沒過腦子,就是……心里話的意思咯?”
“我不是、我沒有,絕對不是!我、我撞邪了,腦子進(jìn)水了,豬油蒙心了!”
趙實誠頓時有種百口莫辯的感覺,又不得不強行解釋一番。
韓凜也就隨口戲弄一下,搞搞心態(tài),自然不會糾結(jié)這個問題。
他慢慢走到驚慌的趙實誠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的女朋友,很不錯啊……”
趙實誠正疑惑,韓凜又接著說道:
“我說,她只要陪我一天,我就給她20萬零花錢,可人家就是不樂意……”
趙實誠一聽,壓根沒有懷疑,立馬用一種恨不得把人生吞活剝的眼神看向張悅可,一句方言脫口而出:
“艸!憨批姑娘!”
張悅可一下子愣住了,隨即一臉的萬念俱灰。
“這樣,你幫我勸勸她。只要她從了我,我給你……這個數(shù)?!?p> 韓凜小聲說著,最后伸出了兩根手指。
趙實誠一下子就精神了,雙眼瞪得老大,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他厚著臉皮走向張悅可:
“可可~剛才……是我不好,是我對不起你!我最近……壓力真的太大了!可可,我、我只是怕失去你!
我跟你坦白!我什么都告訴你!我們找個地方私下聊聊,好不好?”
他話音未落的時候,張悅可的腳邊,有部手機響起了微信消息的提示音,屏幕也亮了起來。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就發(fā)現(xiàn)那手機再熟悉不過了——正是那個她親自挑選、貼膜,送給趙實誠的手機。
那防摔外殼、掛繩還是她親手DIY的。
眼看她撿起手機,趙實誠恨不得立即搶過來,但他剛有動作,救被保安再次制住了。
張悅可只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顯示的內(nèi)容,手機就從她手中滑落了。
看上去,似乎她在那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可可、可可,你聽我解釋!我們、我們找地方好好談一談,好不好?”
趙實誠脫離了保安的控制,踉踉蹌蹌地跑到張悅可的身邊,試圖握住她的手。
張悅可卻甩開他的手,冷著臉走到韓凜身邊,說道:“韓哥,我跟你走,你別給他錢了!”
韓凜心里也暗道好笑。
手機上什么內(nèi)容他不得而至,不過看可可的反應(yīng)……想必十分勁爆。
一只聊爆的狼,還爆得那么徹底,又不會抹除別人的記憶,怎么可能重新得到信任呢?
不過,這小流氓掙扎的樣子還是挺有趣的,他想再看看。
于是,他搖了搖頭:“那可不行,我說了要給他,就必須給他?!?p> 趙實誠本來很氣惱——張悅可這沒良心的煞筆女人,都傍上大款吃肉了,也不知道好聚好散,給他留點湯喝。
但一聽到韓凜的話,立即笑逐顏開:“大哥太仗義了,小弟佩服萬分!”
畢竟,就算這盤沒玩崩,一次性拿二十萬,也不是特別虧嘛!
更何況,本來已經(jīng)是雞飛蛋打的局面了,哪想到最后關(guān)頭還能再撈一筆?
這死胖子果然是大凱子啊,腦子有坑!都這局面了還把二十萬的賬認(rèn)了,也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再從他身上撈點。
就在趙實誠浮想聯(lián)翩的時候,韓凜示意代小瀾附耳過來,然后小聲地囑咐了幾句。
代小瀾快步離開了,韓凜微笑著說道:
“我身上沒錢,你等會兒。”
趙實誠也覺得很合理——誰身上會帶20萬呢?
至于為什么不用手機轉(zhuǎn)賬給他,他壓根就沒想過。
代小瀾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但看上去并沒有一點點帶了一大筆錢的跡象,只是隨手交了個什么小物件給韓凜。
韓凜接過了兩枚一元硬幣,就朝趙實誠身上一扔:“給。”
趙實誠先是驚愕,然后疑惑了一下,最后憤怒了起來:
“艸了尼瑪個大雪碧,茍日的死胖子,你特么耍我!說好的二十萬呢?”
他還沒來及發(fā)難,四個保安便再次一擁而上,把他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我什么時候……說過要給你二十萬了?”
韓凜蹲了下來,一邊說,一邊比劃著剪刀手的手勢,在趙實誠眼前緩緩地晃了幾個來回。
趙實誠的心態(tài)完全崩了。
韓凜確實只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但完全沒說過是兩分錢、兩塊錢、兩萬塊,還是二十萬。
雞飛蛋打不說,還平白無故地被狠狠羞辱一番,這是人能忍的?
“草尼瑪,老子——唔、唔……”
可惜,他連嘴癮都過不了,臉就被一個保安摁死在了地上,沒法說話了。
韓凜起身,扭頭對代小瀾說道:“我回去了,你叫下司機?!?p> “沒問題,那這家伙……”代小瀾指了指趙實誠。
“你們看著辦,我沒意見。”韓凜擺了擺手。
這個小流氓沒從他馬子那弄到錢,基本已經(jīng)可以確定是個期貨死人了——哪怕沒死,掉幾層皮也是難免的。
代小瀾連連點頭:“嗯,韓少放心,我明白的?!?p> 韓凜倒是挺想問一句——你明白什么了,不過懶得再動嘴了。
能開這種會所的,處理這類問題應(yīng)該輕車熟路了。
在接待廳的沙發(fā)上歇息了還不到一分鐘,司機和代步車便已經(jīng)就位了。
“韓少您慢走,期待您下次賞光!”
代小瀾一路送到了大門口,鞠躬道別。
韓凜點頭致意,正要上車,卻發(fā)現(xiàn)有人還在跟著自己。扭頭一看,赫然是那位剛和真愛鬧掰的可可姑娘。
“嗯?”韓凜有些疑惑地看著張悅可。
“那個,韓哥……您不是讓我、我……陪你嗎?”
張悅可解釋著,音量越說越小。
韓凜心下了然——這姑娘把他用來詐那小流氓的話術(shù)當(dāng)真了。
他擺了擺手:“我詐他的,不必在意?!?p> “韓哥!”
眼看韓凜已經(jīng)坐上了后座,張悅可急切地喊道。
可韓凜再次扭頭看著她時,她的氣勢仿佛又衰竭了:
“我、我想跟著你……”
韓凜雖然很想問一句——這話的意思是想跟著他混,還是想跟著他睡,但看那姑娘的樣子,九成九是不好意思解釋清楚的。
而且,車停在人家會所門口聊天也不太好。
于是他抬起左手,指了指后排左側(cè)的車門:“上車。”
張悅可趕緊從后面繞道過去,司機也同時走了過去,先一步拉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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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休的老正太
沒推薦票,沒段評,不開心。 今天就3000字,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