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暖男還是加熱管
120的救護車很快將趙葉琴帶去了醫(yī)院。在場的只有楊旭愿意陪著她前去。
程雨墨不無尖酸地說:“這楊旭,還真是個暖男?!?p> “暖男?他就是個加熱管,誰都暖?!眲⒘嫜嗾f。
110的人也立刻就來了,警察帶了所有的人去做筆錄,程雨墨、孫雨硯、劉伶燕一致說是唐雪芙打的趙葉琴。
孫羿揚也說,唐雪芙的確打了她,她每打她一下,他就跟著加重一次,他要負主要責任。
唐雪芙卻說,打趙葉琴是她一人所為,和其他人沒關系。
警察看到唐雪芙身上沒有一點血跡,衣服也規(guī)整,覺得有些可疑??蓪O羿揚的身上也差不多一樣干凈。
警察給唐雪芙拉力器,可她連力度最小的那種都拉不開,腳上無論她怎么連跳,壓強也很小。
而孫羿揚力量驚人,一腳就將一塊磚踩得粉碎。警察最后認定,主要傷害者是孫羿揚,先扣押幾天,看被傷害人的意思。
唐雪芙和其他幾個人做完筆錄,都被釋放,只有孫羿揚被留了下來。
可就在唐雪芙回到家中不就久,她就接到警局電話:
“趙葉琴的父親同意私了,你先把他接回去!過幾天有需要再找你們!”
唐雪芙回到警局的時候,孫羿揚已經(jīng)做好了簽字等一切手續(xù)。
一個瘦高的警察拍拍他的肩膀:
“你小子真的很幸運,把人家踩成那樣都能私了!”
在遞還給孫羿揚身份證的時候,警察又問了一句:
“你真的是2001年出生的嗎?看著也就15、 6歲啊?!?p> “顯年輕而已!”孫羿揚笑著,接過了唐雪芙遞來的一瓶水。
在出門的時候,兩人聽見一個高瘦警察在背后嘀咕:
“這個身份證號在3年前就開了死亡證明了啊,難道我記錯了?”
“不會吧,3年前的事情你也記得這么清楚?”他的一位女同事說。
“是??!因玩游戲熬夜猝死,死的時候太年輕了,只有16歲,所以我才印象深刻?!?p> “好啦!活生生的人都看到了,你還有什么不相信的!說不定是誤報的也不一定。”女同事又說。
高瘦警察仍是覺得懷疑:
“可我總覺得我們的系統(tǒng)被黑客入侵了,那姓孫的小子一定是冒領了別人的身份。本人和照片差別太大了!”
“小孩子變化都大的。”女同事說:“比如我,退去嬰兒肥的效果堪比整容!”
“那不一樣,身份證上的少年也是很瘦的,五官區(qū)別明顯!”高瘦警察說。
“別管啦。都結案了。”女同事將卷宗全部放進了文件柜。
高瘦的警察還是覺得挺受沖擊:
“你說,現(xiàn)在的少年是不是太暴力了,連女生都打得下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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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署外,出租車中。
唐雪芙與孫羿揚坐在后排。
剛才在“凈心齋”發(fā)生的一切恍若隔世。
唐雪芙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掌,又看看自己的腳,不明白為什么當時發(fā)脾氣的時候力氣那么大,連趙葉琴那么高的個子都能輕易撂倒。
她之前一口認定趙葉琴打不過自己,只不過是因為夢見自己學了散打,可那只是夢,沒想到還真的能把趙葉琴打到?jīng)]有任何還手之力。
復又覺得,自己既然有散打的技能,那樣去打趙葉琴是不是勝之不武?
孫羿揚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
“唐雪芙,趙葉琴曾經(jīng)故意砍傷你,對你惡意投毒,害你被拉到醫(yī)院插管洗胃,還對你的小弟弟見死不救,你折斷她兩根肋骨根本不算什么,不要對她心軟。
“她這種人就活該下十八層地獄被火燒、被油煎,永世不得超生!”
“可我這么兇,程雨墨和孫雨硯,還有劉伶燕以后會不會怕我?”
“不會。相反,他們會為你終于不再忍氣吞聲而感到高興。”孫羿揚摸了摸她的頭:
“世界上有些惡人不配被仁慈對待。放過惡人,就會傷害好人?!?p> 唐雪芙點點頭,又問:“孫羿揚,你信迷信嗎?”
孫羿揚不解地看了看唐雪芙,她黑漆漆的眼眸深處似藏著深深的不安。
“你是想問,我相不相信七煞紅顏災星一說吧?”孫羿揚嘆口氣,說:
“雖然我母親自認是通靈神婆,但我其實并不信這些?!?p> “她自己也說過,似是而非的話誰都會說,她只是懂得察言觀色。神婆們的詛咒也好預言也好,并沒有限定作用。有些事情之所以會應驗,是因為強烈的心理暗示。
“預言詛咒沒有應驗,人們不會太在意,一旦有了應驗,就會覺得那些神婆神漢們很神奇。很多事情只是遵循皮格馬利翁或者羅森塔爾的期待效應而發(fā)生?!?p> 孫羿揚一口氣說了這么長的話,唐雪芙的眉頭仍緊皺不減。
他握住唐雪芙微顫抖的手:
“你是不是把你小弟弟的死算到自己頭上了?別去亂想啦!
“假如你真的是七煞紅顏災星,那一定是命很硬的那種。命硬的人又怎么會被人害死?
“你的小弟弟本來可以活著,是趙葉琴見死不救。她才是災星,是魔鬼!”
唐雪芙“嗯”了一聲,心慢慢放寬,漸漸合上了困頓的雙眼,頭靠在車窗上,睡著了。
孫羿揚從后座上找到一個軟墊,輕輕地隔在窗戶與她的頭之間。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了這些動作,打趣道:
“小伙子,這個時候你應該把你女朋友的頭放在你自己肩膀上??!”
孫羿揚心里甜如蜜糖,笑著說:“不用了,這丫頭睡覺習慣張著嘴,我怕口水流到我肩膀上?!?p> ******
車子到達他們所在公寓樓時,唐雪芙也醒了過來。
她接過孫羿揚遞來的紙巾,擦了擦橫流到臉上的口水,還一副吃驚的樣子:
“啊,這么快就到了!”
這時,孫羿揚卻在后視鏡里看到了一個熟悉身影。
她身上的藍色旗袍是結婚的時候買的那件,多年以后仍然能穿;
她腳上的黑色帶跟的布鞋是BJ買的,足足用掉了一個月的工資;
她脖子上的白色珍珠項鏈是廣西旅游時買的,顆粒巨大,每一顆都經(jīng)過了精挑細選。
她略顯蒼白的臉上不施脂粉,卻畫了眉毛,涂了與藍色旗袍上暗紅花朵同色系的口紅,耳朵上面墜著兩只珍珠耳環(huán)。
孫羿揚暗想:媽媽到這里來做什么?難道是來找我的?不對,她沒認出我。謝敏鋒也住對面。一定是來找他的。
可是,當她見到他倆下車,卻徑直朝唐雪芙走了過來。
每日份的通靈任務,她選擇了唐雪芙?
彭亞熙在他倆面前兩米處站定,眼睛微微近視卻不戴眼鏡,半瞇著眼睛像是在笑。
她用溫和的語氣淡淡地對唐雪芙說:
“你是唐雪芙對不對?我可你找你單獨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