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外面,停著一輛黑色商務(wù)車。車門、車窗緊閉,車外站著凌會盛的秘書于珊,她身邊還站著一個和她年齡差不多的女人,身后還有兩個身形魁梧的保鏢。
天瑜的員工出來后,有的就直接走了,有的停下來好奇地觀望。
溫菡邊數(shù)落李明濤邊往外走,她覺得李明濤多管閑事,明明大家都還沒有喝盡興……可是當(dāng)他們看到停在酒店門外正中間的那輛商務(wù)車時,都停了下來。
雖然那輛車不是凌會盛常坐的車,但他們都能看出來,那是盛凌集團(tuán)的車,更何況于珊已經(jīng)向他們走來,就更加確定無疑。
“總裁的未婚妻我們就接走了,辛苦各位!總裁讓我轉(zhuǎn)告大家,如果今天晚上沒有喝盡興的,改天他再單獨宴請。”于珊說完,就和另外一個女人攙扶住宋盈盈,向那輛車走去。
保鏢把車門打開,并幫著她們把宋盈盈扶到車上。
車門打開的時候,李明濤和尚文隱約看到車上還坐著一個人,憑直覺,那是凌會盛。他總算回來了!
溫菡也看到了,她可以確定車?yán)锩孀木褪橇钑?。所以在車開走后,她還不甘心地向前跑了幾步。她覺得凌會盛一定是沒有看到她,所以才沒有理會她。
凌會盛回來了。他只在青市待了三天,弄清楚那里的情況后,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全部交待給副總裁季辰剛,他一個人先回來了。一邊是藻石,一邊是宋盈盈,他怎么可能在外停留太長時間?今天上午收到尚文的信息,說晚上他們聚餐,他就讓人幫他訂好回程機票,還好沒有晚點。
在宋盈盈出來之前,他已經(jīng)在外面等了半個多小時。他很想沖進(jìn)去把她抱走,可是冷靜下來后覺得那樣不妥,所以就在外面等?,F(xiàn)在她就躺在他懷里,不停地喊著“難受”,他別提多自責(zé)了。
突然,宋盈盈大喊一聲:“凌會盛,你這個混蛋!”把他嚇了一跳,就連司機也嚇得雙手顫抖了一下。驚嚇過后,他又笑了,笑她還知道把賬全算在他的頭上。
他們后面還跟著一輛車,于珊和保鏢坐在那輛車上。他給她打電話讓他們回去,不用再跟著了。
于珊本來還想著宋盈盈可能需要洗漱、換衣服什么的,她正好去幫忙。接到總裁的電話,她才覺得這個想法很好笑。她讓司機到前面掉頭,他們可以回家了。
到樓下停車后,凌會盛把宋盈盈抱下來,一直抱著他上樓,然后照顧了她一個晚上??粗粫和拢粫阂人?;一會兒睡著了,一會兒又說“難受”;一會兒喊“凌會盛”,一會兒居然又喊“向云拓”。這讓他一會兒親她,一會兒又想打她。
天快亮的時候,她才睡踏實,再也不鬧了。
等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別提有多詫異了。她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喝多了,但是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她已完全不記得。她拿出手機看了看,居然十一點多了。她趕緊下床找衣服,還想著去上班呢!
董如靜突然推門進(jìn)來又讓她大吃一驚。
“你可算醒了!”董如靜不免要責(zé)備她,“知道自己不會喝酒還喝那么多,你這是何苦呢?”
“我……”宋盈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后問:“是你把我接回家的?”
“我哪兒有那個本事未卜先知?是今天早晨明陽給凌會盛打電話,他說他在照顧你,我才知道的。”董如靜轉(zhuǎn)身走出臥室,宋盈盈也跟著她出去了。
“是凌會盛?他回來了?”宋盈盈追著董如靜問,“怎么會是他?他在這里待了一個晚上嗎?”
“大小姐,你還真是可以,昨天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一點也想不起來了嗎?”董如靜來到廚房,把她剛燉好的魚湯盛了兩碗,又端到客廳。
宋盈盈拿了兩個小勺跟在她后面,想破腦袋也還是沒有丁點兒印象。
“先別想了,趕緊喝點兒湯,我一會兒再去給你煮面。”董如靜坐下去的時候,身體已不似從前那么靈活了。
“我去煮面,你是孕婦,應(yīng)該我照顧你的?!彼斡戳丝此亩亲?,好像是胖了那么一點點。
董如靜笑了笑。喝了兩口湯后,她問她為什么喝那么多酒。
“領(lǐng)導(dǎo)讓喝……”宋盈盈真是難以說出口,“不過我以后再也不會喝了?!?p> 董如靜看了她一眼,然后說:“知道就好!”
說完了自己的事,宋盈盈又想起明家的事,于是問她:“你呢?這些天還好吧?”
董如靜低著頭,一滴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宋盈盈見狀,忙挪到她身邊握住她的手。“沒事,都會過去的。你除了明陽,還有我,我永遠(yuǎn)都是你最好的朋友?!?p> 董如靜點了點頭,靠在她的肩上歇息片刻。
凌會盛回來還沒有來得及處理公司的事情,就被明陽約到了咖啡廳。
明陽想去監(jiān)獄里看望爸爸卻被媽媽攔下,媽媽告訴他眼下要緊的事情是想辦法幫恒明地產(chǎn)公司還清債務(wù),這樣他爸爸的罪名就會小一些。現(xiàn)在去見爸爸,只會增加他的愧疚感。
明陽現(xiàn)在能做什么呢?他的公司也不值幾個錢,因為做游戲開發(fā),他的交際圈子也越來越小,能在關(guān)鍵時刻幫忙的朋友幾乎沒有。他想了想,決定找凌會盛看他能不能給他出出主意。
凌會盛已經(jīng)聽說了明家的事,他并沒有感到意外,明義安能有今天,他和爺爺早就預(yù)見到了。若是別人找他,他肯定會一口回絕,但是明陽開口了,他不管怎樣都要來見見他。
“本來想請你喝酒的,可你說你戒酒了,所以就喝杯咖啡吧!”明陽問他喜歡什么口味,他卻只要了一杯白開水。
“我公司現(xiàn)在也是一堆事兒,沒有太多時間。你要是有重要的事就直說吧,我們之間不用那么客氣?!绷钑λf。
明陽點了點頭。在他身上,已經(jīng)看不到一點兒“神采飛揚”,竟過早地展現(xiàn)出了他這個年紀(jì)不該有的滄桑?!拔覀兗业氖履愣贾懒税?!我也是在我爸爸出事后,才了解到他們這些年都做了什么。我當(dāng)初沒有選擇幫爸爸做事,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自責(zé)。三十年來,我對明家只有索取,從來沒有給予?,F(xiàn)在爸爸被抓,如果不能及時還清債務(wù),那么銀行和建筑公司都不會放過他,他會被判重刑?!?p> 凌會盛看著明陽,眼神很復(fù)雜。他覺得明陽知道的應(yīng)該不止這些,他是該學(xué)著承擔(dān)了。他對明陽說這些他都知道了,但是目前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凌家自從退出珠寶大樓后,和明家、關(guān)家就沒有什么業(yè)務(wù)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