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我在家?guī)兔?,夜里平安入眠。想到明天就可相見一切放下?p> 天亮后,我去她家找她。
她母親在家,說:“她給家里人捎話,幫系主任割麥子去了。”
教育學院外邊是荒原,老師家家都分了地。
次日再找她,家中她小妹妹在,說:“還沒回來,她認系主任干爸?!?p> 回經(jīng)鎮(zhèn)上正碰見慧美。
談起此事,我問:“老師有多少麥子?”
她一臉意外:“老師的麥子早割完了,你走的當天上午就考完了試,你不該走,她會去哪里?”
慧美欲言又止,“李竹知道?!?p> 回家,母親問:“見到了嗎?”
我說:“她沒回來?!?p> 母親問:“還寫信嗎?”
我說:“這段時間沒。”
母親:“好多人都說不能成?!?p> 我說:“不能成你不要難過?!?p> 母親:“丟人丟死?!?p> 我說:“李竹可能知道她上哪去了?”
母親說:“你趕緊問去?!?p> 夜幕,我來到李竹的莊,由于陸薇常和她一塊玩,常讓我送。
李竹說:“臨走我們叫她,她說她給徐成打過電話啦,徐成來接她,她肯定去了徐成家。
老師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次你們可能真的不行啦。
五月初,徐成回老家實習,她送他,和他一同回了家,全系都知道。
她硬說你不愿意她了。我們怎么勸她也不聽。你給我的信我也讓她看了?!?p> 我說:“現(xiàn)在只好找媒人?!?p> 李竹說:“找媒人,千萬別,那不就分手了嗎?”
我被憤怒沖昏了頭,分手就分手!
李竹說:“你明天早點到她家?!?p> 我猶豫說:“去太勤了?!?p> 李竹說:“這是非常時期。”
回家路上,我開始冷靜,想她去了徐家又對李竹說,莫非是故意氣我。不過我沒把握,事情不得不告訴母親,當然隱瞞了自己的信錯。
母親十分生氣說:“明天不行就找媒人?!?p> 我很不愿。
夜里我翻來覆去輾轉難眠,想解釋,給她寫信寫來寫去寫不清。燈亮了又熄,熄了又亮。
母親正房里嘆息。
第二天一早我去她家,她一個人在家正忙著做飯,見我來,并不看我。
她心情悶悶的,我有點心疼她。
我不能不扯正題:“老師的麥子早就割完了?”
她說:“當然割完了,老師考試?!?p> 我:“考的什么?”
她:“外語。”
我:“你打電話讓你徐成哥接你?”
她意外看著我說:“誰給你說的?”
我說:“你同學?!?p> 她說:“我走他門前?!?p> 我知道那是一條近路。
我跟隨到門前,她去晾衣。
我?guī)退酪隆?p> 我說:“難道我們的愛就這么脆弱嗎?”
她不言,稍后說:“我兩年都錯了?!?p> 我說:“你錯了為什么不找媒人?”
我來不及揣測她的意思,內心一陣氣憤,說出來的話連我也吃驚。
她很震驚看我,說:“你說這話什么意思?”
我說:“你說兩年都錯了什么意思?”
她推開她臥室的門。
桌上放幾張紙,還有我那最后的一封信,信封開著口。
桌上一張紙上寫著。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別是一般滋味在心頭。
另一張紙上寫的是新孔雀東南飛歌詞:
孔雀東南飛,五里一徘徊……。
還有一張紙是她的畫像。
我以為是徐成給她畫的,那剪不斷也是徐成寫的。
龍門陣,分不分的心都有。
她問我:“如果我告訴你這些信我都沒看呢!”
我不由的說:“好啊?!?p> 她說:“看了也忘了?!?p> 看來怨還在信,我說:“我給你解釋。”
她閉眼直搖頭。
看來信沒事。
我說:“這是你給我寫的信嗎?”
她說:“歌詞?!?p> 我說:“我怎么會不愿意你呢?系里都知道你我。”
她不看我,說:“不一定。”
我說:“你去調查?!?p> 她沉默。
我說:“讓我追求你一次。”
她不言。
我說:“你太小了!”意思不該瞎想。
她說:“人家??!”目光里暗含著譏笑。
我知道,完了。
她的父母從地里回來了,我們只好從屋里出來。
她父道:“她給老師家割麥去了?!?p> 母親說:“清河來了,怎么只炒一個菜?”
我說:“不用了?!?p> 她母親上廚房又補一個松花蛋。
吃飯間他父親問我畢業(yè)后怎么打算?我說:“上縣城,薇呢?”
我故意反問陸薇打算。
他說:“留校,那兒有發(fā)展前途。”
吃過飯,她母親高聲道:“薇她爸,上集買菜去!”這不明擺著趕我走嗎?
我說:“不用了,嬸,我一會兒就走?!?p> 她:“哼!”了一聲。
我心哀憤,都到這地步了。
心想,反正也來了,總要問個究竟。先忍忍吧,不會太長了。
我們隨她母親一起給西瓜對花。
我、她和她妹,三人在后,我其實是不會,看她妹掐雌對雄,我自嘲道:“我把雌花對一起了?!?p> 她眼中立顯出厭惡的氣色來。
我想探探她母親的態(tài)度說:“阿姨,徐成來過嗎?”
她說:“來過,找薇爸有事?!?p> 陸薇立馬火起來說:“媽,徐成莊上還有個市高官呢?”
我實在不明白她為什么這么說。
我說:“徐成的字寫得不錯。”想起張鋒說過。
她說:“他什么都行?”
活干完了,一同回家。
她問我:“如果我說他不是俺哥了你信不?”這句話有兩層含義,一是二人已是夫妻,二是她為了我準備和他絕交。
我說:“信?!?p> 我選擇了第一層。她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分手的火是壓不下去的,別了。
我故作輕松的問她:“我給你買的那個銀色發(fā)卡帶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卡上?”
她說:“沒帶?!?p> 在她的臥室,她在紙上寫個不停:清河,徐成。
我說:“你選擇我,就把手伸到我手里?!?p> 我伸出雙手,她沒有動。我說:“其實我沒有假期?!?p> 我走了。
她起身,重新上地。
我離開她家的外門,她沒送我,也沒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