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惹禍上身
關(guān)明月對于自己的出身一直很介意,所有風(fēng)月場所出來的女子都介意自己的出身,尤其是和這些官家小姐真在一起的時候,同樣是人,自己比她們比才華樣貌樣樣不輸,卻因為身份要始終比她們低一頭,這個世界太過于不公了。
“這位就是望月樓的頭牌關(guān)明月嗎,果然聞名不如見面啊?!焙鋈灰簧泶┚G色華服的男子攔住了關(guān)明月,面色不善的看著關(guān)明月。
“公子,我們小姐還有事,請您讓路?!标P(guān)明月的丫頭上前攔在了二人之間。
“一個樂坊女子而已,還稱什么小姐,真是給個臺階就上啊?!本G衣男子露出他那丑陋的牙齒,和身邊的人笑道。
“還見面呢,人家戴著面紗呢,你見到了嗎?!迸c他同行的另一名男子也不懷好意的看向關(guān)明月,“又不是正經(jīng)人家的小姐,戴什么面紗,拿下來讓爺們瞧瞧。”
池淺給了這兩個見色起意的男人一人一個白眼,出言諷刺道,“一口一個爺,把這里當(dāng)成青樓了嗎,不知道棲云閣的主人知道了會不會氣的跳腳啊?!?p> “對啊,而且關(guān)明月不是一般的樂坊女子,還是別惹事了?!蓖械牡谌齻€人有些怕是,拉了拉綠衣男子勸道。
“這又是那跑出來的野丫頭。哪里不一般了,賣笑的女人惹她怎么了。女人活著不就是給爺們逗笑嗎?!本G衣男子說完和身邊另一個男子捧腹大笑。
“她是八王爺?shù)娜?。?p> “呵,八王爺,是皇上的親兒子嗎,不過是嫁出去的女人留下的種而已,怕什么?!?p> 原本其他人都是當(dāng)笑話在圍觀,但是這幾句對女子的污蔑之言,讓很多女子也都面帶韞色,很多讀書人也都不恥這個人的話語與行為。
“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陸公子您的話實在是配不上君子的言行。”有人看不下去了,出言制止道。
“你也知道我姓陸啊,我伯父是左柱國陸超文,我堂姐是當(dāng)朝的賢妃,誰敢指責(zé)我?!本G衣男子盛氣凌人的自報身份,滿臉的不屑的看向那個書生模樣的公子,“爺?shù)募耶a(chǎn)是你當(dāng)一輩子官也賺不到的?!?p> “又一個狐假虎威的畜生,不愧是陸家人啊?!背販\在這個人的身上看到了陸奕凡的影子,雖然惡劣性質(zhì)不同,但都是一種做派?!白约簺]本事,就依仗著家族的榮光?!?p> “就是,這么多年的國子監(jiān)年年墊底,不知道讀了什么?!?p> “地方上的富紳而已,來京城裝什么。”
又一個出言諷刺的,其他看不慣的人也會蜂擁而上,池淺只需要一句就把輿論風(fēng)潮帶了起來。
陸綠衣氣急敗壞的指著池淺,“今天就讓你看看小爺有沒有膽量。今天這面罩我還就摘了。”
池淺本想上前阻止,但是身體的體質(zhì)太差了,慢了一大步,眼看著手就伸上去了,關(guān)明月想躲卻被另一個人擋住了,前后退閃不得。
電光火石間,陸綠衣抱著手嗷嗷大叫,根本顧不得去摘面罩了。
池淺這時把陸綠衣往旁邊推了一下,本想用腳踹,但是穿著裙子不雅觀就放棄了。池淺的前面又站著采風(fēng),采風(fēng)已經(jīng)進(jìn)入了戒備狀態(tài)。
池淺看著采風(fēng)的赤手空拳,忽然想給她弄把兵器了,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
“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标懢G衣眼睛都紅了,環(huán)視著四周,像一頭野熊般,隨時都要發(fā)狂。
池淺這時看到了他手上手背上多了一個黑色的竹子模樣的東西,手心下面是一根銀針的針尖,能穿透他的手掌,說明這個銀針的長度不短啊。池淺覺得自己的手掌有些共情般的疼痛。
“六王爺和八王爺在此,誰在大聲喧嘩?!贝嗽捯怀?,人人都下意識的低下頭禁言。
忽然從楓樹林后跑出十幾個穿著黑衣的人將周圍都包圍住了,每個人的手里都是半開的利劍。池淺把劍的長度和采風(fēng)的手比量了一下,似乎太大了。
“本王聽到有人提及本王的娘親,不如過來本王耳前親自說與本王聽啊。”段桁那清涼又低沉的聲音直傳到每個人的心底處。
段桁身邊還有一個年紀(jì)相仿的男子,青衣玉簪,應(yīng)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六王爺吧。
“八弟啊,你是不是最近當(dāng)王爺當(dāng)久了,他們忘記了你還是錦衣衛(wèi)的統(tǒng)領(lǐng)了?!绷鯛斢檬种械纳茸狱c了點段桁的肩膀,戲謔道。
“看來是鎮(zhèn)撫司最近太空了,他們都想往里面走一遭呢,給添些人氣吧?!倍舞斓兔家恍?,手里把玩著一根長長的黑色的竹子,一節(jié)一節(jié)有序的排列著。
段桁踏著悠閑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走到陸綠衣的面前,卻不看他,而是看向了池淺,“手臟了,擦干凈?!比缓髲膽牙镞f過去一個手帕。
舒雅望本想阻止,但是沒有勇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池淺接過手帕。
自己剛才推了綠衣一下,讓他看到了嗎,他在那里看了多久了。
“王爺,您也參加詩會?”池淺擦完后將手帕握在手心里,還回去不合適,給采風(fēng)不合適,只能自己先拿著。
段桁背著手,笑著環(huán)視四周,“北鎮(zhèn)撫司的詔獄最近空的很,所以無事出來逛逛?!?p> 綠衣這才想起來段桁的另一個身份,和他身上的那塊金牌?;噬嫌n,正二品一下的官員可以先斬后奏。自己一個普通百姓那不是直接就是他的掌中之物了。見段桁意不在自己,綠衣就打算偷偷溜走。
剛剛段桁那句話,讓心虛的和不心虛的都不敢抬起頭來看他,這一下子就讓池淺看到了唯一抬著頭想逃走的綠衣。
池淺假意對那根竹子感興趣道,“王爺,您手里拿的這是真的竹子嗎,為什么是黑色的啊?!?p> 段桁停住了轉(zhuǎn)竹子的手,修長的手指隨意拔下了上面的一節(jié),遞給池淺看,“暗器?!?p> “哦哦,那暗器會有毒嗎,看不出來這么一根無害的竹子還能作為暗器嗎?!背販\問道。
段桁笑笑,“不信嗎,見識一下嗎?!痹拕偮洌且恍《螏е樇獾闹褡泳蛷亩舞斓氖掷镲w出,直直的查到了綠衣的喉嚨處。
人群中響起了女子的尖叫聲,奈何段桁在,害怕的人也不敢四處逃竄,只能蹲下或者躲在旁人身后害怕惹禍上身。
“信了嗎?!倍舞煨χ聪虺販\,把竹子遞過去,“要試試嗎?!?p> 池淺沒有接過來,卻答道,“信了,王爺,只是還是不試了?!?p> 這邊在談笑風(fēng)生,那邊綠衣已經(jīng)躺在地上,抽搐著說不出話了。